江山谋帝王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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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就是纳她为妾。本来想对他据实以告,不料开口竟是别的语句:“如果就是因为这个呢?我不愿为妾,只想为妻,你可愿为我争上一争?”
原以为自己是超然的,是不在乎所谓的名分的;临了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俗人,免不了要去计较名分。
他热切的期盼就此冷却,拉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沉默许久,才道:“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
“若长乐侯觉得为难,此事就当我们从未提过。”雅鱼刻意拉开距离——从站位到言语,
“雅鱼,”他忽然出声唤住欲离去的她,“你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雅鱼,快步离开此地。心里有说不出的疼痛与不忍。不是的,她不是想为难他的。她本想将自己的不得已说给他听,谁知到了最后,竟计较起这些有的没的,给他徒增烦恼。越想越觉得自己恶劣,猛地停住脚步,犹豫许久,决定回去寻他,将不能答应他的理由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他,从此便撒开手,各走各的。
打定了主意,正要回头,忽听河间王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欧兄弟,你在发什么呆,连孤王走到你跟前都没发现?”
想躲已是来不及了,雅鱼只得硬着头皮朝他行礼,然后退到一旁,等他先走。
熟料,铭渠并不忙着离去。他走到她身畔,附耳低语:“临淄王待你如何?”
这姿势说不尽的暧昧,雅鱼偷偷瞧了眼铭渠身后的随从,那些人则是恍若未见的淡定,目光望着远方,根本就不落在他们身上,也不知是见惯了此种场面,还是河间王私下里曾刻意嘱咐过他们不要多眼多嘴?
往旁边移开两步,躲过铭渠轻拂在耳边的温热呼吸,雅鱼这才开口:“很好。”
“你躲什么,孤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吃了你!”发觉她的躲避,铭渠爽朗的笑了起来,“孤刚才给你送了份礼物,只是你正好不在,孤就将礼物交给莫离了。早知会在此处相遇,就不麻烦莫离了。”
“礼物?”雅鱼奇怪的看向铭渠,“王爷为何要送小的礼物?”
“你回去看了就明白了。”铭渠卖了个关子,“回去吧。孤也要回去洗洗这身汗了。”
疑惑的回到房内,发现铭幽的随从们都用异样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她,心里越发不安。这个河间王到底送了什么东西?
只有莫离保持着一贯的严肃神情,见了她,淡然道:“河间王刚才来过……”
“我知道,我遇见他了。”
许是没料到她已见过河间王,听了她的话,莫离停顿片刻,直到对方问起礼物。
“他说送了我一件礼物。什么东西啊,在哪里?”
提到礼物,周围人的目光越加闪烁不定,唯有莫离表情依旧:“在你房里。”
想到她女扮男装有着诸多不便,铭幽为她单独留了间房作为寝室,而不用与别的随从合住。
听了莫离的话,雅鱼急忙回房,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桌上被白布包裹着的物体。
雅鱼狐疑的上前掀开白布,里面竟是一只死鹿。
初时惊诧,不明白河间王为何要送她这种东西。心念一转,忽然明白过来,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起来。难怪那些人用那种眼光看她,把她当什么人了?!
恼怒的想将死鹿丢出去,奈何气力不够,只能狼狈的将之从桌上拖到地上。抬眼看到莫离从门前走过,赶忙叫道:“莫离,来帮帮忙!”
莫离退了回来,听到她的求助,觉得自己总算为之前的狼狈挽回了一点颜面。
“帮帮忙。”见莫离只是站在门边默然的看着自己,雅鱼愤然道。
“重要的不是这只鹿子吧。”莫离点破问题所在,“比起着急扔掉这只鹿子,倒不如想想要如何回答河间王,既让他断了这份心思,又不得罪他。”
一语点醒梦中人。雅鱼放弃与死鹿较劲,沉吟许久才道:“怎么说?我哪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达到你说的效果?”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发现她热切的看着自己,莫离忙撇清道,“你何不去问问王爷。他应该有办法。”
话音刚落,人已经从他眼前飞奔而过。
****************
踏出浴桶,铭幽由着宫人为自己擦干水汽,刚套上长衫,未及系上,门“嘭”一声被撞开,雅鱼极为无礼的闯了进来。
“王爷……”称呼刚一出口,便发现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眼前的铭幽湿发披散,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身上长衫半开,露出精壮的胸膛以及麦色肌肤,对任何人来说,这样的他都绝对让人血脉喷张。
呆立片刻,猛然醒悟自己看到了什么,雅鱼脸上的温度骤然升高,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部,赶忙退出去,带上门:“对……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哈……”
从门内传出一阵放肆的狂笑。狂笑声中,雅鱼觉得自己的脸就要燃烧起来。
“进来吧。”
门再次打开,宫人鱼贯而出,淡然远去。仿佛刚才的尴尬场面里只有雅鱼与铭幽,并无他们在场。
雅鱼低着头走了进去,脸依旧火烧一般,怕被他看见,于是不敢抬头看他。
“呵呵……”她的困窘叫他发笑,“干什么,被看的人是孤,不好意思的也该是孤才对,怎么你的表情,好像是你被人看了个精光?”
“咳咳……”被他一说,她越发窘迫起来,“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你被看,也是看的人吃亏好不好。”
她的口不择言让他越发觉得好笑:“你的意思,孤不够看?”
不知该如何作答的雅鱼沉默半晌,忽然醒转过来,怎么跟他讨论起这些来了。忙改换话题:“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
“知道。没事你怎么会想到来找孤。”铭幽依然是笑,“说吧,什么事?”
“河间王给我送了份礼。”
端起茶碗,轻啜一口,静待她的下文,却许久也等不到她说话。抬头看她,发现她的脸再次涨得通红,不自觉地挑眉,心想,什么礼,让她这么大反应?
“他送了只用白布包着的死鹿。”许久后,雅鱼才慢慢吞吞的说道。
“嗯?”一时没反应过来,电光火石间,突然开了窍,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这么酸的主意是谁给他想的?他从前可没这么酸啦!”说完,看向雅鱼,压抑着笑意,背起书来,“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行了,别背了。你以为就你会背呀。我快愁死了,你还笑。”雅鱼不满的打断他。
“那你来找孤是什么意思?”敛去笑,铭幽问道,“不然,孤去告诉他,你早就和阿靖好上了,让他死了这份心?”
“这……会不会连累阿靖?”雅鱼首先想到的,是轩辕靖会不会因此得罪河间王。
“难说。”铭幽再次笑了起来,“要不,就说你已经跟了孤。反正,他和孤王也不对付,也不能把孤怎么样,孤不怕得罪他,还很高兴能看他不痛快。”
“你就没个正经点的主意吗?”
“这个主意不正经吗?”铭幽反问。
雅鱼突然觉得无比厌烦。眼前这个人没有片刻正经,轩辕靖又注定是场遥不可及的美梦,正烦着呢,又莫名其妙的搅进来一个河间王,还是从前在家里的日子好,虽无聊了些,但总算安静,没有这么多烦恼。
“我想回家。”雅鱼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可有真心(3)
“不是吧,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听清她的低语,铭幽语带嘲笑。见她满脸落寞,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话并非是因河间王而起,“你……你跟阿靖吵架了?”
“我可不可以离开这里?我真的很想回家。”雅鱼执拗的问道。
展开扇子,慢条斯理的摇着,与她对望半天,方才慢慢说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行了,孤找人把那只鹿子还给河间王。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孤身边,一步也别离开。这样,他就是想对你怎么样也没机会了。”
“跟着你?公主要我教她骑马……”
“让莫离去。”
“哦。”答应着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他说的“一步也别离开”,脑子轰然一响,急急问道:“那我住哪里?”
“睡孤王房里?”铭幽回望她,满脸正经。
“这、这怎么睡啊?”雅鱼有些结巴。
“孤王牺牲一下,跟你同床共枕好了。”铭幽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
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能让她砸过去,雅鱼只能咬着牙对他怒目以视。
“就算你肯,孤王还不肯呢。”铭幽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玩笑而已。孤想,河间王也不会那么无聊夜闯你的房间吧。”
气愤于他的戏耍,雅鱼既不回话也不依礼告退,直接转身走人,铭幽的说话声从身后传来:“孤晚间要陪父皇用膳,你也跟去吧。”
轻哼一声,当做回答。雅鱼直接迈步走人。
铭幽在心底感激着河间王,要不是他跳出来搅局,自己哪有机会与雅鱼如此近距离的相处,又怎能以保护者的姿态获得她的信任。如果现下他的表现已在她心里有了加分,那么之后的一切也应当是水到渠成,不会被她怀疑吧。
****************
雅鱼再次偷看对面坐着的轩辕靖,他却是笑逐颜开的与皇帝和众位皇子谈笑风生,也不知是否刻意,他的目光至始至终没有落到过她身上,即便与铭幽谈话,双眼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铭幽。
见他如此忽略自己,雅鱼心底有几分懊恼又有几分难过。莫非,真的因为自己的计较让他打了退堂鼓,从此将她放下,再无牵挂?
忽地感觉到两道视线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略微侧过头,果然看见旁边坐着的河间王正若有所思的瞅着自己,发现她回望过来,他笑了笑,偷偷指了指轩辕靖,对着雅鱼轻轻摇头。也不知是何意。雅鱼转回头,却正好对上铭幽带笑的眼。
这眼神官司也真是难打,不明白铭幽与河间王究竟在笑什么,想要对上的目光却迟迟没有看过来,雅鱼干脆闭上眼,以求清静。岂料,河间王的目光竟不依不饶的黏在她身上,气愤的睁开眼,想回瞪过去,结果却见河间王正与旁人说笑,根本没看她,忙调转视线,竟是绮罗正看着她发笑。
“绮罗,你在看什么呢,笑成那样?”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些皇子皇孙,谁知竟听到河间王忽然朝绮罗发难,“临淄王这个亲随可真是俊俏,难怪绮罗一直瞅着他笑。若换成孤,也是会心动发笑的。”
殿中众人被他这番话惊住,空气顿时凝固,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唇边。
“三皇兄,你什么意思?”绮罗冷着脸问。
“三哥在提醒你,你可是要出嫁的人了,行事得谨慎些。像刚才那样紧盯着个好看的男人,还对着他笑。也就是现在这殿上的都是你的兄长,都装作没看见给你留点颜面,要是将来嫁到柔国,还是这样不知收敛,不是让胡人笑话我们天华的女子没有规矩吗。”铭渠嚷道。
“铭渠,你喝醉了吧。”铭幽正准备出声反驳,不料,皇帝皱着眉道,“那些话是你说的吗?依朕看,没有规矩的不是绮罗,倒是你。朕还坐在这儿呢,你就敢当众让你妹妹难堪,眼里还有朕吗?”
“儿臣不敢。”铭渠忙跪伏在地,“儿臣的确是醉了,扰了父皇雅兴,望父皇饶过儿臣这一回。”
皇上看着铭渠久未发话。他也知道这个儿子没什么城府,藏不住话,心里有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从不看场合。刚才那番话并非有什么深意,不过是心里想什么就要立刻说出来。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绮罗发难。难道是他此次没有带端妃同来,众人都认为端妃大势已去,所以才如此无所顾忌?
抬眼看向铭幽身后的随从,再看了看铭渠。想到某些关于他好男风的传言,再联想到他刚才针对绮罗的说辞,忽而明白过来,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复杂。忍不住摇头:“既是醉了,就回去躺着吧,在这里胡说什么。”
“是,儿臣告退。”铭渠应着,退出殿外。
刚才发生的事显然影响了众人的兴致,先前其乐融融的大殿顷刻变得安静。皇上似乎也失了兴味,淡淡道:“罢了,朕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铭幽跟着众人行完大礼,正欲退出,忽听皇上出声道:“铭幽,绮罗,你们留下。”
待众人退尽,皇上却没有看端坐原位的铭幽与绮罗,而是将目光投注到铭幽身后的雅鱼身上。目光森然,满含的冷意连铭幽都能感受到。
“来人,把他拿下!”指着雅鱼,皇上猛然扬声道。
即刻有侍卫进入殿中反扭住雅鱼就要往外拉,雅鱼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蒙了,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慢着,”铭幽出声阻止,随即跪伏在地,“请问父皇,儿臣这个随从犯有何罪?”
“是啊父皇,您这是为什么?”对皇上的突然发怒,绮罗也想不明白。
皇上看了眼安公公,安公公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并带上殿门。
终于被放开的雅鱼匍匐在地,因为惊吓过度,浑身轻微颤抖。难怪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这还不算是伴君呢,命就丢了一半。
“铭幽,朕要听实话。你这个随从可是与绮罗有私情?”殿内只剩下他们几个,皇上终于将心底的怀疑宣之于口。
“我?跟她?”绮罗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指着雅鱼,这,这误会也太大了吧!
铭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父皇,您这是从何说起?”
皇上宽容的示意儿子收声,道:“铭渠虽然是满口胡言。不过并非没有道理。这殿中这么多人,绮罗为什么不对旁人笑,却偏偏瞅着他笑。既是你的随从,想必从前已与绮罗见过,他们之间真的会没有私情吗?”
“父皇……”绮罗想要解释,却被皇上打断。
“还有,朕听说铭渠将今日狩猎得来的鹿子命人送到你的宫里,若朕没猜错,可是送给了他?”
正暗自发笑的铭幽听到这里再也笑不出来。铭渠行事大大咧咧从无顾忌,今日之事虽并未避忌旁人,可是高居上位的父皇连这种无聊小事都可知晓,可知在这里,自己与众人平日里的行动哪怕再细微也未必逃得过皇上的耳目。
久不闻铭幽回答,皇上继续道:“这样祸端似的人你把他留在身边做什么,既害了绮罗也害了铭渠,不如将他处理掉,免得将来成为祸害。”
雅鱼心里咯噔一下,身上急出一层冷汗,看来剩下的半条命也是留不住了。
“启禀父皇,您真的是误会了。”铭幽恭敬地回道,“她其实是名女子。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