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两世印(清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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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胤禩,老公,我等着你回来!我等你!等你!等你……”扑倒在雪地中,看着飘雪中远去的马车,我等你……
第93章 休书
胤禩走后的第三天,我终于崩溃了,不吃不喝也不想睡,只是抱着胤禩的大氅坐在软榻上向外望着。起初我还妄想着如胤禩所说,他只是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报着最后一丝幻想,我还真是傻的可以……
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呢?我只能哭,好想用泪水帮胤禩洗去心里的创伤。二十年了,我怎么这样残忍,留给他那么多的伤痛。
“格格,格格。”屏儿欣喜的跑进来。
我没回头,依旧望着窗外,“出去。”
“格格……”
“我说了出去!出去!出去!”随手抓起香炉就丢了过去,又接着抱头痛哭。
“格格,爷来信了。”
猛地抬起头,我不是听错了吧?信!蹭的跳下床,抓着屏儿的胳膊,瞪圆了双眼:“真的?信在哪里?在哪里?!”
“在他那里。”屏儿指了指身后的男子。
“你是谁?”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也就二十多岁的男人。
他一笑,打了个千,“小的是爷的随从,有一些三脚猫功夫。爷临走前就安排小的进府,好方便日后为您和爷之间相互传信。这是爷给您的信。”
已顾不得辨别他身份的真伪,一把抢过信,三两下胡乱拆开。
“安好,勿挂。”字体硬朗、霸气,宛若游龙,是胤禩本来的笔迹,真的是他。他平安,他还活着……
把信紧紧按在胸口,仰起头,泪水悄悄坠落。他还是那么了解我,知道我会伤心的断肠,知道我会心痛的不能自已,所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可是我知道他还活着,还想着我,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求什么?
走到窗边,跪地,双手合十,老天爷,求您保佑我夫平平安安……
自此后,每隔几日,胤禩就会派那个人传信给我,虽说每次字都不是很多,但我已经很安慰了。只要知道他还好,我也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毕竟还有盼晴,我有责任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若不是为了盼晴,也许我早支持不下去了,想他真的快要想疯了。日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伤心断肠……
今日又有信了,“我真的不能回信么?你不能想办法送过去么?”
“主子,爷能把这些信送出来,已属不易了。”
点点头,好吧,这种时候我尽量不给他找麻烦。刚把信件收好,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这种时候肯定不会是好事情,可胤禩已经不在家里了,雍正还能拿我怎么样?
领头的太监似乎很眼熟,在哪儿见过呢,“奴才单末儿给福晋请安。”
哦,我想起来了,是雍正的贴身太监。斜眼看他一眼,这身装扮,想必已是接替了李德全吧。
“皇上有旨,郭洛罗·如漪听旨。”
我还是不搭理,也不瞅他,端起杯饮茶。
“格格,跪下接旨啊。”屏儿跪在我身边不停的拽我袖子。我还是不理睬,就看着窗外,你爱念不念。
僵持了半天,单末儿见我没有服软的意思,叹息一声,自顾自的念起圣旨来。不出所料,贬完胤禩这回该我了,一大堆说我骄横无理的空话,无所谓,反正胤禩已不是王爷,你再贬我能贬到哪儿去?
“将其革去福晋,休回外家,给房屋数间居住,严加看守。钦此!”
啪!茶杯掉到地上摔个细碎。
跑过去狠狠的抓住单末儿的袖子,“你说什么?休了我?凭什么!凭什么他说休我就休了我!皇上就可以随便休别人家的妻子么!”
“福晋,这是休书。”单末儿从袖管里掏出一封信。
拆开一看,心顿时凉了,咣当坐在地上,是胤禩,胤禩要休了我?泪水在眼眶打转,心中酸楚,怎么可能?方才的信中还嘘寒问暖,情意绵绵,顷刻间,怎么会这样?
“您还是早些收拾行李启程,奴才告退。”
待他们出了房间,我急忙爬起身,跑过去揪住那个平日里帮我跟胤禩送信的小子,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吼出声,“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如果雍正给我这封信是胤禩的亲笔,那你平日里送的那些又是什么?一日间的两封信,为何内容都不一样!你说!你说啊!”
他眉头紧锁,垂头,不知如何面对我,“福晋,您还记得我么?”说着伸出手。
“我认识你么?!我凭什么要认识你!你说!你说~!你……”眼睛不设防的瞄到他手背间的一块黑色印记。小黑?下意识的松开手,后退两步,“你是,小黑?我和胤禩救下的小黑?”
他感动的看着我,“我以为您早忘记我了。其实……”
原来那日救下小黑后,胤禩就把他送去一个秘密的地方学习文治武功,成人后就一直帮胤禩办一些机密的事情。这次胤禩早有预感,所以把他安插到我身边。至于那些信,是胤禩早已写好的,他告诉小黑,每几日就拿一封给我。
“爷交代说,能多瞒您一日就多瞒一日,等哪日拆穿了,也不必隐瞒,如实告诉您。爷说您会明白的。”
无力的跪坐到地上,泪水如珍珠般滚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好到让人如此心碎。倘若一直瞒我下去,你已去了,我却还苦苦等待,阴阳相隔,你究竟是爱我,还是对我残忍……
“你那还有多少信?”有气无力的说着。
小黑转头出去,过会儿抱了一个箱子进来,他环臂正好抱一周。打开来,满满一箱子的信,放置的整整齐齐。跪在箱前,啪!泪水掉在信封上阴湿了一块。手指轻抚过一封封信件,你到底想瞒我多久,这么多的信,瞒我一辈子么?
盖好箱子,“屏儿。”,转身给屏儿磕了一个头。
“格格,你这是干什么啊?!”屏儿吓的直哭,急忙跪下来。
紧紧拉住屏儿的手,“屏儿,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格格您说您说,您就是让屏儿去死,我也不眨一下眼睛。”
“好,你带盼晴走,这个地方再也呆不下去了,说不定哪日我跟爷就……盼晴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跟胤禩的血脉,求求你带她走。小黑!”我又抓住小黑的袖子,“求你,求你护送屏儿跟盼晴走,我现在唯一相信的就是你们俩了。”
随手拔下头上的蝴蝶发簪,塞到小黑手里,“你拿着这个去找我一个朋友,我从小给盼晴和她的儿子定下了娃娃亲,你只要拿着这个簪子去找她,告诉她这是我的女儿,她就会明白的。屏儿,小黑,你们一定要帮我照顾好盼晴,让她开开心心的长大,一辈子也不要再回来了。我求你们了!”
额头磕在地上咣咣作响。
“格格您别这样,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屏儿早已泣不成声,泪水流了满面。
“福晋,您跟我们一起走吧,我拼了命也会保护您跟小格格平安的。”
“不,我不能走。你们悄悄的走,没人会在意府上少了几个人,可若带上我,那只有死路一条。雍正给下了死命令,我若逃跑就是抗旨,他那个人心肠歹毒,到时候谁也跑不掉,说不定还会连累爷。”还有,胤禩在这里,我又怎么能舍他而去,我答应过额娘,要跟他同生共死。
当夜,小黑便带着屏儿和盼晴走了。
关闭房门和窗户,坐在床边,抚摸着被褥,怀抱着胤禩的枕头,闻着上面仍残留的气味。多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幽香,清透如雨后山谷,清凉如山泉。脸颊一遍遍磨蹭着,我甚至还能感觉到胤禩的温度。
“你知道可爱的另一个含义么?可怜的没人爱。”
“不,是只可以我爱……”
这是我们成婚的房间,耳边一夕回响着新婚之夜的对话,和胤禩温柔的笑脸。二十年了,每个角落都保存着我们太多的记忆。
走到软榻边,我常跟胤禩坐在这里下五子棋,猜拳。那里,胤禩亲自为我画过眉。还有书桌,胤禩用过的毛笔,磨了一半的砚台……
还有墙上那幅,胤禩亲手为我画的画。二十多年前的我,梅林中认不清自己的我……
拿过烛台,点燃画的一角,后退一步,眼看着火苗上窜越烧越旺,把画中的脸庞映照的红彤彤的。转身,点燃了帘子、幔帐和房间的每个角落……整个房间都映照的红起来,好似我跟胤禩的新婚之夜,房间也是一样红彤彤的……
丢了烛台,蹬上凳子,将三尺白绫搭上房梁,系好,勒在颈间。雍正,我不会让你如愿,即使要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这是我跟胤禩的家,你休想拆散我们!闭上双眼,留下最后一滴泪水。胤禩,我先走一步了,来生,我还做你的妻子……
咳咳,嗓子难受的好似要裂开一般。好难受……
突然口中一阵清凉,顺着咽喉,直到心田。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大口水,顿时舒服了很多,一点点睁开眼睛,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坐在床边……我这是在哪里?天堂么?
“妹妹,你可好些了?”
这声音是?努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人一点点清晰。四福晋?啊不对,是皇后,我没死?
“皇……”我居然说不出话,嗓子嘶哑的不成人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有些肿,好疼,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急,是被烟呛到了,幸亏发现的早。太医说休息几天就会复原的。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四福音语重心长的说着,拍拍我的手。
我没做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帐顶。心中气愤,谁让你们救我的!死也不让我死个消停么?好,我这回就死你家门口,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你最好别再动歪心思。”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浑身一机灵,看向窗边。是他?!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那拉氏关了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眯起眼,紧咬牙齿,胸口起伏不定,你这个魔鬼。恨意犹生,一把掀了被子,几步冲到他面前,伸手去掐他的脖子,怎奈我身体太虚弱,使不上太大劲儿。他也不做声,也不反抗,双手背后,就那么冷冰冰的跟我对视。我掐不死他怎么办?气的我竟有些想哭。
张口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口中一片腥甜,我却仍不松口。你欠我们家的太多了,即使杀了你也不足以灭我心头之恨!
“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顾你肚里的孩子。”他淡定,不带情感的声音却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我震醒了,踉跄的后退两步,诧异的看着他。
“太医说你已有两个月身孕。”
啊?!泪水一下充满了眼眶,扶着墙壁一点点滑坐到地上,一手抚着小腹。胤禩,你在哪儿,告诉我该怎么办……
第94章 了结
呜哇!呜哇!
午夜的房间里,终于发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我浑身也一下子泄了力。
“快!给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刚刚生产完,已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浑身湿漉漉的。松开攥在手中两侧的绸布,颤抖的伸出手。
“是个很俊俏的男孩儿。”那拉氏包裹好了孩子,递到我怀中。
看着这个皱巴巴红彤彤的小人儿,掩住唇,激动的哭了出来,我终于给胤禩生了个儿子。这个小生命我企盼了太久,可盼到时,却已是家破人亡。
那拉氏坐到床边,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儿,“真俊。”
我没应声,也没阻止她,毕竟她这几个月待我不薄。跟胤禩分离也不是她造成的,没必要多加一份仇恨给自己,但我也不能全完对她有好感,每当看到她还是让我想到那个刽子手。
“妹妹,让奶娘抱去给孩子先清洗一下吧。”
抱紧孩子,提防的看了那拉氏一眼。她温婉一笑,“放心,奶娘就在隔壁的房间,你随时都可以见到。”
有些不舍,还是把孩子交给她。目光跟随者奶娘身影出去,心里却仍旧惦念着孩子的安危。
那拉氏坐到床边,拿手帕帮我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欲言又止。
扬起一侧嘴角冷笑,挑衅道,“你们该不会是想拿孩子要挟我吧?”
“妹妹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难道皇上这几个月来的悉心照料,百般忍让,妹妹真的感觉不到么?”她有些激动,神色严肃。
“忍让?!呵呵,我不过打碎几盘他带来的点心、毁了几件他送来的衣服,他没发火,这就叫忍让?”撇起一侧嘴角,盯着她的眼睛,“那他给我家爷定的那么多子虚乌有的罪过,胤禩都退步承受了下来,那我家爷该是个什么度量?既是如此放弃尊严、低声下气了,他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到底是谁的心胸比较宽广?”
那拉氏似愧疚的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皇上也是被逼无奈啊。”
仰脸,轻摇几下头,真是可笑,“是啊,他无奈,他被逼。人面兽心……”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皇上!”那拉氏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你知道皇上费了多大的心血才救了你,还营造出假象让所有人都相信八福晋已经死了。顶了多少阻挠才把你安排进了这圆明园中。又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封你为妃啊!”
双眼瞪得浑圆,我有些傻了,一时之间竟听不懂她说的话,“你说雍正造假,说我已经死了?”
她点点头。
“我现在住在圆明园?”
她点点头。
“你说他还要封我当妃子?”
那拉氏闭目,重重的点点头。
张开嘴,我竟突然很想笑,滑稽,太滑稽了,“你以为他这是对我好?照你说来,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叩谢皇恩啊?”
“妹妹,你而今不过是个弃妇,皇上不计前嫌还肯接纳你,这是多么大的胸襟啊?”
“那也麻烦你想清楚,到底又是谁让我变成弃妇?让我的孩子没有阿玛?没有家的?”
“这……”
“四嫂,我还是喜欢这样称呼你。你不用跟我解释说什么是为了大局,皇上迫不得已才要手足残杀。外人不知,你我还能不知么?若他真是大肚能容,大可放了我跟胤禩远离皇都,做个老百姓,又岂能威胁的到他?更何况胤禩这个王爷早就是名存实亡,我们早已不愿再争什么了。一直紧咬住不放的不是我们,而是他啊……”
那拉氏眉心紧锁,“可是妹妹,皇上的确是在乎你,爱你的啊,若不是你,他怎会大费周折……”
抬手,轻摇头,“四嫂,你错了。他留下我,不过是心内的一种炫耀,满足感,还有给予我和胤禩的羞辱。他那不是在乎,更侮辱了爱的神圣。”
“不是这样的,妹妹。当初你刚进府的时候,皇上就很在意你,也暗示我,准备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