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昭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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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着他们用千年时光换来的似水如鱼,他能领悟的半分痛苦么?
忽然,一只手揽过的腰,又一次被提出骆驼,拽到另一头骆驼背上。刹海从后面默默地将抱住。挣扎着想跳出去:“为何又把拉过来?让回去。”
“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他无视了的话,言语之间,却更加用力地将抱紧。
俗话说得好,有礼则安,无礼则危。他的态度可谓无礼至极。可是,他的怀中,居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不是接吻时的热烈,也不是目光交汇时的心动,就只是觉得多这样相处一刻,也没什么不好。假装未受影响道:“都已经走到这了,那就去昆仑看看罢,说不定可以学到点东西。”
“陪去。”
“去昆仑?”不可置信道,“知道昆仑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天帝建立仙两界之间的都城。”
“知道,不怕。”
“不怕怕,可不想让认为是和魔勾结的妖。”
“放心,以的能力,根本爬不到昆仑山山顶。半山腰的神仙都不是的对手,也不会被让发现。”
“不行,不能冒险。”
“别忘了,是答应过要被吃掉的。”眼见这话把震住了,他轻笑道,“保护自己的食物,天经地义。”
被如此对待,简直是荒谬之极。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丝庆幸,他并未说出“那不管了”。而更加庆幸的是,这以后,不管怎么闹别扭,他都没有再放回自己的骆驼。其间苏疏吃醋了几次,曦荷说了些童言无忌的尴尬话,都未往心里去。
又经历小半月时间,们抵达了昆仑山。昆仑山是中央天柱,方圆八百米,高至万仞,是海内最高的山。它每一面都有九道大门,九眼玉井,迎接东方朝阳的门称作开明门,门前站着开明兽,其形半半兽,九头虎躯,面朝东方。
这开明兽算是个看门兽,会判定每一个来客是否气清,非气清者不得入内。于是,悲惨的玄月就这样被堵了山脚,可刹海却被放了进去,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妖术。
确实如刹海所言,昆仑非常难爬,以的灵力也没法走太高,们当天便半山腰住下。山上烟景绝,初月如雪。楼亭两鬓霜,琪树生白发,这般好景,实是间难寻。而想此处留宿,只需要付给昆仑仙们仙界货币,证明自己是仙界来者即可。
身为胤泽神尊的徒儿,此也能得到不少特殊待遇。例如藏书楼自由翻阅书籍,可以自由出入修仙堂等等。只悲催了玄月,只能山脚可怜巴巴地等们。
半夜,山上刮了风雪,担心玄月安危,便打算出去看看山脚状况。离开自己卧房,打算叫刹海跟一起。但到他的房门前敲门,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料想他已睡下,本欲离开,却发现他房内大风刮得门窗砰砰作响。
这种天气还开着窗子?门前顿了一阵子,忽然回过神来,一脚踹开他的房门。果然,他的房里空无一,窗口大敞,只有帷帐寒风中起浪。翻窗口飞出去,却一路看见雪地中触目惊心的血迹。
顺着这一断断续续的红色,寻到了蜷缩雪山脚的黑色身影,提着一颗小心肝儿,轻手轻脚地靠过去。面具已深陷雪地中,刹海正压着一头被五马分尸的野鹿,从腹里掏出内脏呼哧呼哧地啃着。哪怕是咆哮狂风里,也能听见他野兽般的呜咽声。他做什么,生吃野兽?肚子再饿,也不至于……
颤悠悠地伸手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谁知,他猛地打掉的手,沙哑地嘶吼一声,巨猿般把双臂垂地上,然后掉过头来。看见他面孔的刹那,为自己冲动找他的举动,后悔到肠子发青。
他头发凌乱,几缕发丝轻飘飘地搭面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好似只剩了一双发光的红眼睛。他鼻口中发出奇怪的呼噜声,一张口露出的却是两根尖锐如刀的獠牙:“呀呀呀呀——嘶嘶——嘶嘶——”
他一边叫,牙龈中还有鲜血顺着獠牙流下,滴得满地都是。头皮一阵麻痹,后退了几步。接着,他真的像猿类一样,拖着胳膊朝爬过来。一时惊慌过头,魂飞魄散,大叫一声,转身溜回自己房间。
重重扣上门,把房里所有的桌椅都堵门前,再也不敢出去。不过多久,看见他佝偻着的影子门上徘徊,吓得浑身衣裳都被冷汗浸湿了,也没发出一点声响。
终于,他转了两圈没找到,便消失白月光中。
翌日,大雪再度为万物披上白衣,染白了梵宇仙楼,翠亭苍松,只有梅花抖落满地霜雪,依旧开成一片烂红。放眼望去,昆仑仙境便是一片明媚的画卷:雪白发亮,梅红似火,更有神仙御剑骑龙穿行其中,拉出一条银白的屏风。
几乎一宿未眠,天一亮便去敲了刹海的门。
果然,他似已安然无恙,声音传了出来,还是和以往一样冷若冰霜:“进来。”
随着门“吱嘎”一声响,看见了坐寒窗边读书的刹海。这一早,他未戴面具,而是任风拂动他浓密的发,任发丝擦拭着那蜘蛛网一样的脸颊。
三两片梅花落桌上,他眼皮也没抬:“昨天都看到了。”
“不懂,为何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中邪了吗?”记得以前见哥哥也曾这样过,不过情况没他严重。难道魔都会遇到类似情况?
“魔本不正,何来中邪之说。”
“那每天晚上都会脱队,离开们,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对,这样已经很多年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很多年?”一字一句念道,“那不是要难受至死?那,每次发作,第二天便会痊愈吗?”
“若会痊愈,脸上还会有这些东西么。”
“为何会有这样的印记?不是每个魔都有的,对吗?”
他垂眼快速扫了几行字,终于读不下去,把书倒扣桌面上:“与无关。”
说罢,他起身从身边擦过,提起衣服下摆,打算出门。尽管他的脸还是一样陌生可怖,眼中却是一片几近死心的荒芜。按理说,见过他前一天的模样,应该感到害怕才是。但有时,就是这样简单愚笨,会因一次对望,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微笑改变自己。
快速抬头道:“刹海,并不介意。”
他愣了一下:“什么?”
“不介意长成这样。晚上会变样,也没有关系。……”自己才是真的中邪了。话还未说完,已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他。
此刻,风烟俱静,满屋墨香,他的身体也跟着变得僵硬如铁。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下一章有大家期待很久的重要情节你们可以猜猜是啥情节的闪闪小天使分割线——————————眼见《溯昭辞》已近尾声,我心想,嘿,反正出版要春节后,胤泽篇外不用连载,可以慢慢慢慢写。然后,发生了一件很心塞的事。编:“扑扑,能不能提前交稿啊?”↑扑扑这外号典故如下:当初做《夏梦狂诗曲》的封面,设计师做了一个黑色的和一个粉色的,我说:“能不能不要那个粉扑扑的封面啊,看着好难受啊_(:з)∠)_……”虽然最后用了黑封面,但从那以后编编就把我的名字改成了“粉扑扑”,一叫就是三年,真是,一点没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 =。go on。君:“不是春节后才出版吗,现在交了有啥意义……”编:“我们总编室的负责人是你的粉丝,她想提前看结局。”君:“好,胤泽篇我晚点交,正文是可以提前滴。”编:“她说的就是包括篇外的全文,她喜欢师尊。”(可以告诉她我到现在还在为人称的事情纠结吗……不行,交代了以后肯定又要被说:“你为啥每次都要为这种事情纠结,拖稿总是因为这种猎奇的原因,就不能稍微常态一次吗?”好歹我也是拿了资历稿费的资深作者,为了形象不能这么说。)↑“资历稿费”典故如下:编:“版税不要那么高嘛T__T。”君:“这就不妥了。对于资深作者,我应该有资历稿费。”编:“资历稿费?那是什么意思?”君:“就是出道久的作者,可以比新人拿到额外??%到??%的稿费,以纪念其资历和贡献。”编:“啊,原来出版界还有这么个说法,我居然不知道。”君:“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是我定义的。”编:“= =”go on。君:“妈妈的,我暴躁了,就要写师尊的篇外一刻不能停……胤泽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胤泽:“我在。”臣之:“打他,使劲儿打,我早看他不爽了。”洛薇:“我支持你!”胤泽:“你们一起上。”君:“就是,哥哥和薇薇你们上,娘亲我在这里做你们后盾,打得他满地找牙!”洛薇&臣之:“→_→”前一章的7名积分妹纸是这些:学生妹纸:浮尽、蓝石英、周樱、三斗幸运妹纸:这次我要换个长得名字H、璐漫漫、青空落雪下章更新前,会随机抽10名小盆友送红包……
樱原逢君
此刻,风烟俱静,满屋墨香,他的身体也跟着变得僵硬如铁。与此同时,也跟着一同僵化。接下来有那么一段时间,俩再无动静,时间万物全然静止,唯剩落梅凄零。
“这是做什么?”他转过身来,困惑道。
迅速放了手,老实规矩地站好。正逢此时,对面山峰上有高雅士,弹奏凤首箜篌,此金徽玉轸,云起雪飞,扰得更加心烦意乱。其实,也想知道自己是做什么。分明与刹海非亲非故,为何突兀地跑去抱他,还说了这么些稀里糊涂的话。
见不作答,刹海笑道:“慢着,不会真的动心了罢?”
“没有,才没有。”坚决道。
“那便好,这说话向来不走心,先前与不过唇齿之戏,可千万别当真。否则,和老婆恐怕得大战几天几夜。”
“什么,都成亲了?”
“这岁数,能没老婆么。”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莫不成是觉得难看,便以为没要?”
“自然不是……”
他戴上面具,颇有深意地摇摇头,走出门外,留像个呆瓜一样站原地。远处琴曲三弄,悲声戚戚,音不弦。 听着那剖心泣血的音调,快自己的冲动蠢哭了。
这算是什么,不过一个水灵,居然想怀悲悯之心,去同情一个远远强过自己的魔?还因此产生一种近似情思的感情,真是闭门造车,自作聪明。
经过这一日的教训,相当清醒地与刹海保持距离,说话比以往客套许多。但不能理解的是,他为何要昆仑山待着?是来有所图,还是单纯想陪?若是后者,那他说他有老婆,又叫别当真……难道是想和玩一段露水姻缘?真是贱男,轻薄,厚颜无耻。
不过,对他脸上那些奇怪的纹路,还是有些好奇。所幸们身处昆仑,这算是仙界藏书最多的地方之一。后来每天都往藏书阁跑,抱着书本,坐曲径通幽的小院里,翻查其中缘由。
无奈是魔界对神仙而言,仍旧是个有诸多谜团的领域。昆仑藏书中,关于魔的记载总是缺页少段的。关于刹海,更是如此。依浮生帝所言,这家伙应该是才上任的魔君。但不论如何,多少都该有点他的记载。可是,不管什么书里,都找不到他的名字。莫非他跟们报的是假名?
一天清晨,一边翻着《千魔志异》,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也太神秘了。”
“是何事如此神秘?”
居然有离走这么近,都不自知,看来昆仑上真是高手如云。回过头去,看见一个老者站身后。他穿着镶金雪袍,手持拂尘,慈眉善目,颇有仙风道格,只是感受不到其仙气,应是有意藏之。道:“哦……只是最近看见了一个,长得有些奇怪,想寻其原因……”
老者道:“哦?是什么?”
考虑到此地对刹海而言,易有暗礁险滩,便扯谎说是沙漠中遇到这样一个,交代了一下他脸上纹路的模样,还有夜半发狂时的模样。老者朗声而笑,道:“这并非魔之印记,而是天谴印记。所提他夜半举止,也与天谴完全吻合。”
“天谴印记?这遭受了天谴?”
“所谓天谴印记,其实并非真有神灵责罚他。只能如此说,此若之前身居仙神高位,曾向苍冥起誓,元神中的清气便会永不散去。当他堕为妖魔,浊气与清气相撞,无法共存,便会乱其心志,毁其容貌。夜晚是魔力巅峰之时,他若未习惯魔之邪气,会魔化成那般,也是情理之中。”
骤然顿悟。原来,查不到刹海的记录,是因为他之前是上界之。然后,旱魃说他身有神力,误以为他是胤泽神尊,这一疑问也豁然而解。不过,不知道旱魃为何会认为他是胤泽。胤泽心高气傲,怎可能会堕入魔界?道:“那些印记会一直伴着他吗?”
“是的。且只会越来越多,直到他死去为止。”
不由感到心惊:“这样说来,他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这年头战事不断,堕入魔道的神仙不少,不过都是不曾起誓的。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神仙,确实不多。”
“唉,都怪这该死的旱灾。也不知几时才休止。”
老者闭目而笑,缓慢捋须道:“窗间过马,翘足可待。”
“真的吗?”心中欢喜,从椅子上站起来,“是不是上界已有找到旱灾的缘由,也找到法子治理了?”
老者笑而不语,伸出双手,右手变出一只毛笔,左手变成一张牛皮,以雨露与草汁旋研墨,笔尖墨上蘸了蘸,便那牛皮中间打了几个点。正扁嘴鸭子过河摸不着底,他停笔道:“瞧,这几个点的距离可近否?”
点点头。他把牛皮包自己的拳头上,像做手套一样捏住手腕,再把手□□,往那套里吹了一口气,它像球一样鼓了起来。他指了指方才打的几个点:“看,现这几个点的距离还那么近么?”
摇了摇头:“变远了很多。”
“这便是旱灾的缘由,众神无不知,却也无能为力。”
用大拇指拨弄着下巴,盯着这颗皮球发呆:“这颗皮球是指?”
“宇宙并非静止不动,而是持续膨胀扩张。”
原来如此,他假设这皮球是宇宙。既然宇宙不断扩张,那么山川水流也同样如此。随后,拿接过那支笔,皮球上画了一条长长的线,正设想若继续膨胀会怎样,老者已又里面吹了一口气。皮球持续扩大,那潮湿的墨线也因此四分五裂。击掌道:“莫非,这天地间所有的水流都如这墨线一般,河床增大,水量却不足以支撑,所以便发生了旱灾……”
老者欣慰道:“小姑娘很机灵。如果天地之水持续匮乏下去,一切都会崩摧。”
“真、真会这样严重?那您方才不是说,旱灾休止之日,翘足可待?”
谁知,他却回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话:“神确实拥有无限生命,而精健日月,星辰度理,阴阳五行,周而复始,他们也需要回到万物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