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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谋夫计-第48部分

小说: 谋夫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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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代一觉醒来穿越到了这里,第一眼见到的是朱离,而且还是在他那么凄惨的状况之下。于是心中的不安害怕与怜悯同情,在泛滥和爱心和医者的自觉下,迅速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是一种感情上的依赖与寄托,却又何尝不是因为我急需找到一个精神支柱和经济支柱让自己活下去!
后来随着与他的朝夕相处,我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他,所以才会在内心深处那么依赖他,才会在惊变来临之后那么渴求他的救赎,也才会在生死关头执着着想活下去等待真正的答案。可是,就在我冲动地飞身随水清扬跃下悬崖的瞬间,就在我绝然地挣开张义的手的瞬间,我突然发现我不是为朱离生不是为朱离死,我突然发现我不再为任何人活着,而我的一心求死只是为了摆脱所有的一切!
当水清扬再度提到朱离,提到他的毒他的伤,当我忽然间知道我跟他近在咫尺,我第一次不是心生期待,而是害怕——害怕我对他的感情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是非风雨生死恩怨之后,不再纯粹!
透着渐亮晨曦,我打量着面前的水清扬,那俊美的脸上一片苍白,微蹙的眉头似在昏迷中却隐忍着痛苦。我再低头,看着我们交握的手。是的,从我把他脉腕的那一刻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这一路上都再不曾放开——哪怕是昏过去之后,还抓得那么牢。
我试图去掰开,可与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特别还是练武之人)去较劲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除非我能狠心敲断他的手指。
在颠簸的马车中,我感觉到陆言的目光一直在我与水清扬之间逡巡。以他跟水清扬的关系,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但他看向我的目光却颇含了几份不屑。我不知道这些不屑是来自于我还不是“我”时的恶名,还是因为我与张义之间的不清不楚(至少在客栈张义假装□我时,是他破门而入的),又或者是因为我令水清扬到这般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地步……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原因,我却也都不曾想过将他当成朋友,单只是他称张义为“契丹狗贼”已让我与他不相为谋。
但被那般探究的目光盯着,终究不是件愉快的事,于是我俯身看看水清扬呼吸略为平稳后,便靠在车厢壁间,闭上了眼。
许是这一晚上的生死纠结过于伤神,我竟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待我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已在床上!
摸着丝缎质感的褥被,恍如隔世。我已不报任何希望一睁眼可以回到现代自己的家,但这种丝滑冰凉的细致,却也是自从出了静王府之后,亡命天涯数日奔波再不曾拥有的。
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静王府。
夜色昏沉,暮色浓浓地笼罩着屋子。
屋里没有点灯,这种沉寂与黑暗几乎让我有种想与它们溶为一体的感觉,莫名的安定又莫名的失落。
蓦地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来人推开了门。那修长单薄的身影在暮色的衬托下浅浅映入眼帘。
我心不由狂跳起来——他,会是我日夜相思的那个人么?
我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发紧,双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勉力提气,到喉间竟也只化成一阵咳嗽。
那人缓缓行至桌前,点了火烛。摇曳昏黄灯光映着一张温和清朗的脸,我不由一呆。乍然一看,身量气度竟跟朱离有几分相似,难怪我会认错。但细细看来,他应该在二十七八岁左右,比朱离略显老成,而除却那份处变不惊的淡然与骨子间透出的高贵雅致相同外,他身上那份温润安定的气息,那份从容沉稳的气质,却是朱离没有的。
朱离的高雅似月华的清寒,这人的高雅却似春风的温暖,让人莫名的信任与依赖。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那人却款步行至床前,递了一杯清水:“下人来了几次,都说姑娘未醒,我怕有什么差池,所以冒昧过来,还望姑娘恕在下擅闯之罪。”
连声音都是那么温润如玉,而且语调轻柔,不由从心底沁了暖意。
我半起了身子接过道谢,一饮而尽之后才抬头望着他,想了想,缓缓道:“久闻宁王爷俊美洒脱,气度雍容不凡,待人温和有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王爷纡尊降贵前来,我岂有怪罪之礼?还要多谢王爷收留。”
那人只是浅浅笑道:“想不到长染薄名竟也入了姑娘之耳。”
我抬眸凝视于他:“外子不止一次提及王爷之名,亦说是写王爷神交已久,只可惜一个在边关,一个在京城,不得相见,甚是遗憾。”
的确曾听朱离提到宁王爷莫长染——因为莫氏一族当年护驾有功,因此宁王成为大奕王朝唯一的异姓王。而莫长染则在老宁王病逝之后世袭了宁王之位。
而从赵阔口中也得知,若说朱离是大奕朝第一公子的话,那么世人则称莫长染为大奕朝第一君子。
其实一切不难理解,朱离虽然也是风采翩翩、风流倜傥,但终是带了出身皇家的尊贵高傲,而宁王莫氏一族封地于边关,没有沾染京城贵胄的娇骄纨绔,自然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亲切。
听说他温和恭谨,听说他医术精湛,听说他礼贤下士,听说他悲悯多情……听了那么多的溢美之辞,我曾问过朱离,这般风度说好听了似神仙一般,说得不好听了,又岂不是善于拢络人心?以皇上和太后的心胸,又岂能不担心他有朝一日会因着这些善名义举而自立为王?
当时我见朱离眼中的一闪异色与欣赏,而后他道,先帝自然深谋远虑,虽给了老宁王“王爷”之名和封地,却没给他兵权,而且西北边陲本就是重兵屯积之地,自然派了不少将领一边保卫边关,一边监视宁王。
皇家人的心机手段,终究不是像我这样心思单纯的人能够猜得清楚的,或许还有什么他不方便言明的也未可知。
怔怔地盯着传说中神仙般的人物,回想过往,却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仪,我忙心虚地别过头。
却见莫长染不以为意,温和地浮起丝丝笑意:“静王世子确实是在我府上,的确如姑娘所说,我们神交已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说罢,他坐于床边的矮凳之上,一只手轻轻搭向我的脉腕。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你是水清扬的师叔?”
水清扬不止一次提到过他那医术精湛到举世无双的师叔,中毒后又执意要到宁王府……开始没想到有这般关联,因为他这师叔未免也太年轻了些。
莫长染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我自幼体弱,家师怜我,才破例收了我做关门弟子,我与师兄相差二十余岁。”
想不到他说得如此坦白,于是我又道:“那水清扬……”
“毒伤已除,并不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胸前又折了两根肋骨,还需慢慢恢复……”
他所有的伤痛皆因我而起,莫长染说得如此平淡,可水清扬毒发与受伤时的样子历历在目,我又岂会不知当时的凶险万分。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出声。
莫长染的手轻轻搭上我的脉腕。他的手没有他的人和声音那么温和,指尖在初夏的时节依然冰冷,激得我全身一寒。幸好他只是轻轻触了几秒,便缓缓放开:“幸好姑娘体质原本不差,否则还真抵挡不过这一路的惊吓和奔波。身上的几处挫伤不算严重,只是心思过于郁结,才引得邪风入体,高热不退,昏睡多日是。如今既已安顿下来,便请姑娘暂且放下心事,好好调养才是。”
高热不退,昏睡多日?我怔了怔,这才觉得全身沉重,也难怪刚才一阵咳嗽。只是……宁王府不是静王世子府,何来安顿说之?朱离近在咫尺却不曾相见,如何放下心事?
我凝眸望着他,终只是叹道:“多谢宁王爷……”
“叫我长染就可以,我在边关放纵惯了,虽有一个王爷的虚名,却不计较些的俗礼,何况我与世子一见如故,姑娘自然不必如此生分。”
我不由笑了笑:“王爷既与世子如此相熟,又可知我是何人?”
莫长染微笑:“听说世子夫人早已葬身京城天牢,不知真假,也许姑娘的身份还得等世子亲自前来验证。”
这才是他坚持称我“姑娘”而不是“世子夫人”的真正原因?!
那么这又是谁的意思?是他自己的,还是朱离的?
我的心已经不知道算是痛还是麻木了,我忽然有种想逃的冲动,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我只想逃得远远了,躲得远远的。
“姑娘昏睡期间,世子曾来探望,关怀之情溢于言表,相信得知姑娘醒了,他也一定会……”
就在莫长染温言说话之时,忽然听得门口“吱呀”一声,我心有所感的回过头去,怔怔地望着那个近在咫尺的人,突然之间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泪水竟似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梦初醒

他在门外。
我在屋内。
他默默地看着我,他的目光依旧如从前一般幽深温柔,然而在那幽深温柔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我拼命地咬着唇,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把这么久以后的执着疑问一股脑地倒给他,可眼泪不但模糊了我的视线,更模糊了我的意志。
门槛到屋内早就被人细心地铺上了木板。朱离推着轮椅上缓缓进来——我一双眼不由自主地紧盯着那轮椅,只觉得麻木的心仿佛又有了知觉。他的腿,依然……没好!
下意识望向莫长染,他不是水清扬口中医术高超的绝世名医么?难道是连他都没有办法治愈朱离?可转眼过去,却发现莫长染竟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开。
就在这时,朱离已经到了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唾手可触,然而却又仿佛咫尺天涯。
我们之间隔了一道亲笔画押的诉状,隔了天牢的熊熊大火,隔了张义一路以来的算计和关照,隔了水清扬的舍身相救,隔了九死一生的困境,隔了千丝万缕的想念……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能够在他依旧温和平静的眼神中消除干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要回到他身边,就能够把一切当成过眼云烟,当成前尘往事。
我就坐在床边上,怔怔地望着眼前人,抬手胡乱抹了眼泪,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蓦的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从屋外直闯了进来。
我怔了怔,竟是……青屏!
“夫人……夫人,您醒了?真是太好了……”青屏一下子扑到我面前,双手紧紧拉着我,又是哭又是笑,“听说夫人被人陷害烧死在火场,奴婢真是又惊又怕,果然是传闻,夫人安然无恙地出现,青屏真是太高兴了……”
这是第一个热烈欢迎我活着回来的人吧?想不到相处不过几日的一个侍女竟有如此强烈的喜悦,一瞬间我又觉得眼中热热的,然而心中却不由浮起一丝疑惑,但我还没开口,却听朱离缓缓道:“青屏,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青屏忙抬手抹了抹眼泪,向我笑道:“这几日夫人一直昏睡,可把青屏担心坏了,幸好宁王爷说夫人并无大碍,瞧我一高兴,竟耽误了少爷和夫人说些体己话……”
“青屏,她不是夫人,你认错了。”朱离的声音清冷的传来,却让青屏抓了我的手忍不住一抖——其实我也没分清楚,抖的究竟是她的手,还是我的!
“少爷……”青屏不由放开我的手,起身,有些惊惶失措地看着朱离。
“下去吧。”朱离淡淡摆摆手,声音中却有不容置疑的清冷威仪。青屏欲言又止,终是低头退了出去。
我低低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曾经以为握住的幸福,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虚无。
“为什么?”我听到朱离如此说,不由抬头——这话是不是应该由我来说比较合适?
“为什么已经走了,却非要回来?”他的声音陡然高了一些,宛如一根长刺直直扎进我的心底。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由喃喃苦笑,眼中却再流不出泪来。我下意识握紧了手,“原来真的是你……”
“不错,是我叫赵阔递的诉状,是我让段大人将你关进了天牢……”朱离一字一字地道,声音依旧如我记忆中的清朗悦耳,甚至连唇角的微笑也如当初一样的温暖柔和,他微微顿了下,深吸了口气,又道,“可你既然福大命大的有机会逃走,就实在不应该再回来。”
我抬着看着他,他离我很近,近到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面色的苍白和削瘦。我轻声叹息:“我听说你在边关的路上毒伤发作,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住到宁王府上的么?宁王爷是当今医术最高超的人了,可连他也治不好你的病么?”他刚才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明显是因为气短,因为旧伤未愈宿毒未除。
朱离似乎怔了一下,而后冷冷地道:“事已至此,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么?你答应过我,今后都对我讲实话……”我盯着他。
朱离似乎冷笑了一声,开口截断我的话:“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应该知道,我当时答应你的那一句,原本就是一句假话,天下最明显的假话,你却为什么还要相信!”
我不由笑了。是的,我明知道那只是一句假话!我一直知道那只是一句假话!我们相处不过几日,他又凭什么会许我那种承诺?仅凭我为他挡了一刀?那么当初白晴加诸于他身上的无数伤害,岂会因这一刀烟消云散?何况他是一个身心俱被伤害过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再去信人?
一切终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可是我不信,我不信他所有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全是假的,沉默了片刻,我一字字道:“那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一切,你还需要问我理由么?”朱离冷笑,“你不会真的认为我能够放下一切喜欢上你吧?那么多的……”
“那么,朱离,请你抬起眼睛,看着我说!”我的声音忽然高了一度,那尖厉让我自己都带吓了一跳,然而我忍不住的一阵咳嗽终是过于煞风景,让好不容易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锐减了几分。
朱离似乎一怔,沉默下来。
“你说假话的时候都可以那么深情地望着我,为什么如今讲真话,反而不敢看我了!”我逼视过去。
一双清澈深幽的眼终是望向我!这是他进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与我对视!
“白晴,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恨—你!”
那目光漆黑如墨,清冷似星,直直射入我的心底,这话说得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说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宛若一根无形的利剑,将我心中唯一一丝牵挂与不舍毅然斩断。
心没有想像中的痛,不知道是一路以来的风波不断让我学会了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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