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青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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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说出来。
“好象我什么也做不好。”
“让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不喜欢那样。”我说，“你听到没有？我不喜欢。”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种温柔的神情。绝对跟路灯没有关系。
“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对着干的。”
我摸摸鼻子，有一点点心虚地说。
季宏伟不说话了。
他捏着我肩头的手，终于肯放松一下下。
他整个人，好象跟刚刚有点不一样了。
季宏伟安静地看着我。
“你看着我干嘛？”我说。
“我刚刚跟你表白啊。”他说，“现在换你了。你有什么说的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更结巴了。
“我说我喜欢你。所以才对你好。”他说，“你都听到了。那你有什么说的没有？”
我有什么说的没有？
说什么呢？
我想了一下。
“应该不会的。”我说。
他看着我。
“段青青你在说什么？什么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什么？”
“不会失去我吧。”我说，“我想应该不会的。你不用害怕这个。”
他看着我。
在他那两个臭美的酒窝现出来之前，我再添上一句。
“只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说。
“那是什么？”他问。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揉我的头发？”我说，“你那么聪明厉害，控制一下自己，真的很难吗？”
季宏伟看着我。
“那倒不难。”他说。
“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赶紧接上去。
他眯起眼睛，“又是什么？”
“生活费还给我。”我说。
他不说话了。
“不还拉倒。”我说。
“我又没说不行。”他说。“但是你要保证不能乱花钱。尤其不能乱吃冷饮。还有，就算是能上网，也不能没日没夜只管打游戏。还有，作息时间要规律。。。。。。”
他迎着我的杀人的目光，住了口。
“好的。”他说，“没问题。”
“还有一个条件，”我说，“就是我。。。。。。”
“段青青，”季宏伟咬着后槽牙，“你不要太过分。”
我咬着腮梆子，看着他。
好半天，季宏伟说，“那说来听听。”
我抿着嘴，说：“就是我打工挣的钱，由我自己支配。你管不着。”
“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钱。”季宏伟说，“难道我管过你吗？”
这倒没有。
我还以为他忘了呢。
我抿着嘴唇，笑了。
“段青青，你还有什么条件，不如一起说出来。”季宏伟很有耐心地说，“趁现在大家都有时间，我们好好讨论讨论”。
“暂时还没有想到。”我说，“不过以后如果我想到了，能不能请你继续保持这种良好的沟通心态？”
季宏伟盯了我好半天，咧开嘴，笑了。
那两个臭美的不行的酒窝，终于如愿以偿，现了出来。
他伸出手，狠狠地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一脚踢过去。
“告诉你一千一万遍了。”我尖叫，“不要碰我的头发！”
他闷哼一声，“小青我求你别踢我了。你真的以为我是铁甲威龙吗？一个大男人，每天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暧昧你知不知道？”
他妈的这个神经病。
我抿个嘴，不理他。
“还有就是。”他说，“你如果想做什么事情，可不可以跟我也商量一下。就是说一声也好啊，这个也不是那么难吧？”
跟你商量？没问题啊。
“但是你保证听得进去吗？”我说。
“只要你每次跟我商量的时候，别忘记告诉我，你喜欢我。那就应该没问题了。”季宏伟一本正经地说道。
“神经病。”我抿个嘴，拒绝脸红。“谁理你。”
“小青你脸红啊？”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季宏伟你皮在痒是不是？”
他不吭声了，扯着我。
“去吃饭。”
一面神经病一样自己抿个嘴乐。
“再笑！”我轻轻踢他一脚，“你笑个屁呀。”
“小青你这个小笨蛋。”他说，“其实你喜欢我十几二十年了，对不对？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现在轮到他又拽起来。
臭屁什么啊。我咬着牙，你还不是一样。
“那你喜欢我多久了？”我恶狠狠地迫上去。
“这个记不起来了。”他说，“大概从你换第一颗牙开始吧。”
他想一下，摇摇头，“不对不对，可能还要早。从你上中班的时候尿了床然后换了小垫子赖给隔壁床上的瑶瑶开始吧。”
我说不出话来了。
他笑笑，“你还想知道什么？问啊。”
你个辣块妈妈的。
事隔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记得那个好象小公主一样娇滴滴的小女生的名字。
“小色狼。”我说。
他的笑容加深。那两个酒窝，好可恨。
“大变态。”我说。
我其实心里乐翻了天。
“对啊，”他点头，“我喜欢你那么久了，你就有本事假装一身轻松，天下太平。你根本就是故意伤我的心。你自己说，你不是变态是什么？”
我心里美滋滋的。拼命不表现出来。
“大骗子。”我说。
“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我根本就不是喜欢你，我明明是爱上你了啊。”
结果我哭出来。
我明明高兴得要命。
可是还是哭了出来。
真丢人。
“你浑蛋。”我说。
季宏伟伸出手，我投进他的怀抱里。
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撩起我额前的碎发。
那里有一个淡淡的月芽形伤疤。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他轻轻地笑。
我将脸埋在他的衣服里，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吭声。
谁知道那个神经病在说些什么啊？
“这个伤疤，是你爬到树上，替我拿回妈妈留给我的那个玉坠的时候，掉下来碰到石头上摔的。”
是吗？
谁记得那些小破事？
“当时你满脸都是血，鼻子眼睛都看不见了。我怎么捂都捂不住。吓死我了。结果你居然都不哭。”
他佩服地说，“小青啊，我一直都想问你，你那个时候到底是真的不痛，还是摔得脑筋糊涂了？”
我给他抱在怀里，只好顺手掐了他一下。
他闷笑，“我都说不要了不要了。你根本听不到，非要爬上去，怎么拉你也拉不住。”
“摔成那个样子，你居然还有空吼我，说什么，摔痛的是我，流血的也是我，你他妈的哭个屁呀。”
我抬头，看着他唇边淡淡的酒窝，伸出手，轻轻拍了过去。
我的手给他轻轻按在脸颊边，他的手很大，很温暖。
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告诉你多少遍了。”他轻轻地笑，“不要老是打我的脸。”
“老实说，”我也笑，“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没事长那么漂亮干什么？教我每一次看见，气就不打一处来。”
“段青青，”他笑眯眯地，“妒忌你就早说啊。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漂亮啊。你那一双小小的绿豆眼睛，原来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嘛。”
这是我的忌讳。他居然敢再三再四地犯禁。
我伸手卡住他的颈子，眯起小眼睛，“你在说什么？”
我哼了两声，“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不要生气。”他微笑，“其实这些根本没有关系。小青啊，聪明，美貌，智慧，善良，温柔，体贴，这些我都有了。你就保持本色就好，就不用再瞎操心了。”
季宏伟你在找死啊！
我手上用力，给他掐下去！
不是结局的结局
话再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学医呢？
其实我根本不是为了让季宏伟怕我。
我本来以为他怕打针。
他怕打针，那我当然就要不怕打针。
我干脆当一个天天给人打针的医生，不是很厉害吗？
我总算是有一个地方，比那个样样都很臭屁的讨厌鬼强上一点点了吧？
这样子，我待在他身边，总可以理直气壮一点点了吧？
当然，这些小念头，我也是慢慢才弄明白的。
这些可笑的小秘密，我哩，是永远不打算让季宏伟那个自大狂知道的。
至于那么喜欢经济学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报考医科。
还有，他又为什么甘心在这个学校里一待就是8年也不肯走。
我也并不是真的很想知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拼命追追追，追得好辛苦。
现在我要歇一下。
那些费脑筋的问题，我才不要去想。
那个笨蛋，他管了我一辈子，积习难改。
我才不相信，他会一下子变得好说话起来。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我们会一起，慢慢地长大。
然后，再慢慢地变老。
我们以后，还有那么多的日子要过。
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吵吵架，闹闹别扭。
只要他还在我的眼前，哪怕他天天跟我臭现那两个他有我没有的酒窝，也没有关系。
只要我一巴掌拍过去，手心里总会摸到那种熟悉的温暖。
只要我一脚踢过去，自己的脚趾头总是会痛。
我还要计较些什么呢？
他就在那里。
我也在。
这是多么美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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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青那个疯丫头，把罗大佑好好一首歌搞成那个样子。
我呢，是很喜欢这首歌的。所以我也恨不能掐死那个疯丫头。
整首歌歌词如下：
野百合也有春天 … 罗大佑
我爱你想你恋你怨你深情永不变
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
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仿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地相逢
你像一缕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
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
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恋你怨你深情永不变
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
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从来未曾拥有你
纵然喜怒哀伤和欢娱
从来未曾属于真情的是空幻的无语
而今当你说你将会离去
忽然间我开始失去我自己
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恋你怨你深情永不变
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
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
番外 － 卫江涛
那个名叫段青青的女生，我是在一次上大课的时候注意到她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是说话有点粗鲁，不象个女孩子。
她用那种清楚明亮的声音，读着那张红字条的时候，我的心里，动了一下。
这个女生，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就听到了那句话。
卫江涛，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用那种柔软清亮的声音读道。
我的心咚地跳了一下，猛回头。
大家都在笑。
这让我很尴尬。
我有点生气。但是我并没有说什么。
这毕竟，也不是她的错。
一个女孩子，敢于当众表白，一定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吧？
说出来之后，如果被拒绝，一定会又伤心，又羞愧的吧？
大家都在笑。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还没有想明白，就又给她吓了一跳。
原来那张字条，不是她写的。
这以前，我还真的没有见过，有哪个女生，敢当着那么多人，那么大声地说话，并且骂脏字的。
但是，她板着小脸，表情恶狠狠的。
她眯着的小眼睛里，那么明亮勇敢的目光，让我印象深刻。
我好象，有点喜欢上她了。
我发现，她总爱去图书馆的自习室上自习。
她看不了多一会儿书，就会在座位上动来动去的。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到她。
她不是一个人，另外还有一个女生，总跟她在一起。
那个女生，不怎么理人，象一个骄傲的公主。我听到她叫她，阿平。
有几次，我想跟段青青说话，她身边那个叫阿平的女生，都会用冷冰冰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来。
她好象明白我的心事。
给她一眼扫过来，我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那个阿平，她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
我仔细想了想，我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事。
只不过有两次，有女生跟我告白的时候，就是那么巧，都给段青青她们碰到。
段青青笑得我有点脸红。我不希望她误会什么。
还好，段青青好象没有误会。她清清亮亮的眼睛里，只有取笑我的调皮神情。
可是那个阿平，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就有点心虚。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她为什么总是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我想解释，但是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天下午，我又去图书馆上自习。碰到蹲在门口石阶上出神的段青青。
那个阿平不在，我很高兴。赶紧走过去，跟段青青说了几句话。
结果刚说了两句，那个阿平就出来了。
她一出来，就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扫了我一眼。
莫名其妙地，我就心虚得不行。
段青青请我跟她们一起去吃冷饮，我有点犹豫，因为很明显，她那个朋友不喜欢我。
果然，我还没有说什么，那个阿平已经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他去我就不去。
我很不舒服。
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段青青拍拍我的肩，笨蛋，她笑嘻嘻地骂我。
她们都走远了，我还是没有明白，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后，那天，我收到了一封信。
原来，是这样啊。
这种表达喜欢的方式，我真的还没有见过。
我哭笑不得。
但是，还要去跟她说清楚才好。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而这个人，就是。。。。。。
一想到要面对那个阿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种冷冰冰的目光，还有她脸上那种淡淡的爱搭不理的神气，我就有点底气不足。
硬着头皮，我向她们走过去。
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隔着那么远，就开始盯着我。
我咬着牙。走过去。
她的脸好象白了一下。
我忽然有点不忍心了。
段青青很聪明，想躲开。
我也觉得单独跟她谈比较好。
女孩子，脸皮都会薄一点。
我最怕看到她们哭。
我不太会哄女生。她们的眼泪，会让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