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乡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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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何这么机密的事要当着我的面说?“恩……与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怎可入宫?”太后点头微笑着,看着我,“云掌柜,如今你也是这条船上的人了。哀家希望云掌柜不要食言,对沧泯忠心耿耿,对皇上马首是瞻。”脑子嗡一下,炸开了花,中计了。曹公公托着茶盘走到我的身边,带来一股幽幽的茶香,曹公公笑着:“云掌柜,茶来了。”茶?我看着托盘上一个精致的镂金茶盅,里面翠绿的茶叶根根竖起,清明的茶水带着诱人的芬芳。可我的心,却像茶水里的茶叶一样,开始下沉,是毒药吗?还是不信任我吗?我看向拓羽,拓羽你真能这么狠心?就算你曾经认为我是敌人,但现在,我都说清楚了,难道你忘了我们在河边嬉戏,忘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拓羽看着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太后:“母后,这已是夏天,还是上水果吧。”心下一喜,拓羽还是讲情谊的。“羽儿,你这就不懂了,解暑还是得这凉茶,云掌柜,这可是上好的贡茶,凉了就不好喝了。”心一沉,再次看向拓羽,向他求救,他皱着眉,抿着唇。“云掌柜,你想让皇上为难吗?”这一句显然是要挟了,我垂下了脸,看着面前的茶,双手放到茶盅边,却没勇气拿起。算了!赌一赌,大凡电视里都是没毒的,只是试一下忠心,就算有毒,我想小拓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迅速拿起茶盅,一口气喝下,重重地放回托盘,整个人傻傻地站在殿堂里,等着毒发。太后微笑地看着我,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好不到哪儿去,恍然间,我看见太后在曹公公的搀扶下站起身:“瞧这孩子,喝碗茶脸都白了,看着就让人心疼。好了好了,这大热天的,哀家想回去吃水果了,皇儿你就慢慢问夜钰寒那点破事吧。”就这么走了?算是问完了?我居然没毒发!
五十九、关系
我欣喜地摸着自己的胃:“没毒,我没挂,哈哈哈,没毒啊……”笑着笑着,才想起现在还在皇宫,前面还有太后和皇上,赶紧埋首:“请恕罪,小人失态了。”“哼!母后早就走了。”整个殿堂上只回荡着拓羽一个人冷冷的声音。走了?我扬起脸看了一圈,果然此刻龙椅上只有拓羽,太后和曹公公都走了,身后的门依然关着,偌大一个殿堂只剩下拓羽和我两个人。心一下子落回原来的地方,惊慌一过去,汗就冒了出来,不知为何,只面对拓羽一个人,我就变得轻松起来,或许是混熟了的关系。我不客气地坐回椅子上,捡起刚才吓掉的包袱,拍了拍放回身边。用袍袖擦着汗,发现脖子里的绷带已然湿透,最好尽快处理,免得发炎。“吓死我了,太后真牛!”是的,我败在了太后那慈祥的笑容下,不得不服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云非雪!”拓羽的声音带着怒意,可没了太后,我显然不怎么怕他,“是不是朕一直对你太仁慈了!你居然如此有恃无恐!”“皇上!”我瞪着他,我也生气起来,“那碗茶明明没毒,为何您要做出那样的表情吓我,您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哼!”拓羽的嘴角慢慢扬起,“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他缓缓端起茶几上的茶轻吸着,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从茶盅茶盖间扬起了脸,坏笑着,“不知为何,刚才朕看到非雪你吓地面如死灰,朕心里很是开心呢,和非雪在一起,果然能让朕心情舒爽。”说完,再次埋首喝茶。听着他的话,我顿时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拿我开刷,我没得罪他啊,对了,我抢了他的心头好,夜钰寒,我脱口道:“你不会因为夜钰寒的事记恨我吧。”一道寒光射穿了我的心,我将他的妒意收入眼底,“你该不会喜欢夜钰寒吧!”“噗!”拓羽,居然喷出了嘴里的茶,还差点喷到我的脸上,我慌忙扬起袍袖,挡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我说错话了?我用袍袖遮着自己的脸,一时不敢放下,因为放下,我就会看到拓羽的脸,我刚才居然调侃沧泯堂堂的国主,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啪”一声重重的响声回荡在殿堂里,惨了,听拓羽这放茶盅的声音,也知道他有多恼火,我举起的手越发不敢放下了,整张脸都躲在袍袖后面,心跳开始加速,完了完了,要挨揍了!“怎么?不敢看朕?”冷地让人发寒的声音就在面前,我从袍袖下看见了他的衣摆,他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你给我放下!”说着,他一把按下了我的手臂,紧紧捏着,我只有尴尬地笑着:“这个……皇上……”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小人只是开个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责怪小人了。”“责怪?”拓羽的脸越发阴沉了,“朕来问你,朕几时责怪于你?你在朕的面前一直都是如此没有尊卑,朕可曾责怪你!哼!正因为如此,才把你宠坏了!我问你,在【梨花月】你和夜钰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捏着我手臂的力道越发加重,仿佛我不说实话就要扁我。“皇上,这件事已经过去,小人不想再提,而且,这也是小人和钰寒的私事……所以……”“你们的私事?”拓羽的口气有点怪,可这种事让我怎么提?怎么说得出口?“好……你们的私事,呵呵……罢了。”他叹了口气,仿佛有种落寞的感觉,“朕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拒朕于千里之外,好,云非雪,既然你不想说私事,那朕就来问你公事,斐嵛和阿牛去哪儿了!”心里咯噔一下,又要开始盘问,头嗡嗡作响,为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我到底还有没有人生自由!“怎么?这你也不肯说?还是……又是你的私事!”拓羽的口气带着不屑,“好一个云非雪,一个魅惑男人的男人,你到底要勾引多少男人才知足!”我惊讶地扬起脸,对着他愤怒的眼睛,他说的是人话吗?他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是一个青楼的小倌,用媚术和身体留住了身边的男人。太过分了!侮辱我可以,但绝对不能侮辱他们!尤其是斐嵛!“你!你混蛋!”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气得嘴唇发抖,“你让我说什么?我怎么说?【梨花月】的酒菜都有催情成份,你这种风流男人会不知道!”怒火冲昏了我的头脑,开始口不择言,“我怎么知道夜钰寒那笨蛋会去那里,还叫了一个什么姑娘,偏赶那姑娘还特别喜欢他,就给他下重了药。而我当时,就这么倒霉地送上门,被他……被他……还好思宇打晕了他,这种丑事想起来就郁闷,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在去回忆!”我抓住了拓羽的衣襟,他怔愣地看着我。“你作为沧泯国的国君,不好好管你的国家大事,却来打听这种,你到底有没有搞错!说我魅惑男人,那我也要有那个资本啊!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放开他,退到他一米之外,“你见过的男人女人也不少了,你觉得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魅惑男人?啊?我有吗?”一丝笑意滑过拓羽的眼睛,这个白痴一定要我自爆短处才开心吗?发泄完毕,才想起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可以被砍头的事,立刻冒出一身冷汗,脸涨了个通红,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的拓羽,他领口的衣襟还被我抓皱了。“说完了?”我听出他口气中的笑意,是啊,听别人的丑事都很开心。“还有。”我鼓起了脸,既然他这么在意斐嵛他们的动向,就编个理由哄哄他,“斐嵛和阿牛是为我挑布料去了,我也奇怪,阿牛会武功你们想要他正常,可斐嵛什么都不会,你们为何也想要他?”“什么都不会?可是柔儿怎么说他是个神医呢。”拓羽此刻心情似乎很好,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柔儿居然出卖了我们?不,也不能算出卖,她或许只是为了炫耀或是无意间讲起斐嵛会治病。“宫中御医各个都是高手,又何缺斐嵛一个?”拓羽幽幽地笑了:“因为听钰寒说,斐嵛是个绝世美人,所以好奇,朕很像见识一下连柳谰枫都想得到的美人是什么模样。”“原来如此……”万恶淫为首。“呵呵呵呵……原来非雪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拓羽缓缓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体看着我木呐的脸,“一直以来,非雪都是如此冷静沉着,朕就很好奇,不知你惊慌的时候会是如何?”“皇上今天满意了。”看见拓羽自然的表情,我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松软下来,“今天小人可真是吓坏了……”“怕茶里有毒?那……如果真有呢?”拓羽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仿佛他的话是真的。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再次加速,汗开始爬上了背,忽然,拓羽眯眼笑了,还拍了拍我的肩:“放心,就算有,朕也会救你,你这样的好臣子,朕可舍不得杀你。”说着,将我按在了椅子上,他的话让我余悸不浅,心跳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只听他对着外面喊道:“来人!传御医!”“御医?”“恩,你的纱布该换了。”对阿,我脖子里的纱布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伤口隐隐作痛,该不会吓裂了吧,哎……穿越书里的皇帝和太后明明都很白痴,IQ一般都不过百,怎么这里的这么厉害!这些作者真不厚道,骗人!骗人!骗人!!!
六十、赠药
殿堂的门一扇接着一扇敞开,原先候在外面的宫女一个个走了进来,空气一下子流通,我的肺部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刚才真是太恐怖了,难怪人进了审讯室,都会老实交代,这心理战术果然疲惫。我就好像打了三天的通宵游戏,可谓是身心疲惫,如果那太后此刻再来审问我,我保证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献给这个沧泯。水果和糕点一样样地端了上来,这一切怎能补偿我的精神损失,我要吃光它们,一个不留!于御医低着头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药童,扛着药箱。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还真是巧,又是他。“微臣参见皇上。”“罢了,给云掌柜换药吧。”“是。”“慢着,玉肤膏带了吗?”“玉肤膏?皇上,那可是……”“去取来!”拓羽并没让于御医再说下去,只是淡淡地下着命令。“是……”于御医对着身后的药童挥了挥手,药童便告退,应该是取那个什么玉肤膏。于御医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大智若愚地笑着:“好巧啊,云掌柜。”“是……”我嘴里塞满了糕点,“好巧……”我赶紧喝了口茶,才把糕点统统塞到肚子里,受惊过渡,现在极度饥饿。于御医大致看了看我的伤,然后让宫女取来了清水:“云掌柜情绪过于激动,伤口又裂啦,以后可要注意。”“恩!恩!”我也知道,可是我没办法啊,只怪自己修为不够。看着下宫女给我取下的纱布,淡淡的红色映在纱布上,看着都为自己心寒。小宫女帮我清理了一下伤口,药童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琉璃瓶。好漂亮的琉璃瓶,贪婪在心底苏醒,那琉璃瓶流光溢彩,变幻瑰丽。《满城尽是黄金甲》里让我一直念念难忘的,就是巩俐喝药的那只琉璃碗,实在……太赞了!于御医接过琉璃瓶,在琉璃瓶瓶颈处,还扣着着一只银勺,银勺柄上镌刻着一条游龙。只见他缓缓打开瓶盖,一股清香立刻弥漫开来,他用银勺小心翼翼地舀出乳白色的膏药,擦在绸帕上,然后再给我涂抹,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致,那么小心。膏药涂抹在我的伤疤之上,立刻带来透心的清凉,好舒服,然后,他给我缠上了纱布,将银勺擦净,依旧扣在琉璃瓶的身边。我就这么看着琉璃瓶放回药童的手中,对于美男,金银财宝更让我掉口水。“非雪好像很喜欢那个瓶子?”“恩!恩!”我此刻只顾着盯着瓶子,连这句话是谁说的都不管了。“既然如此,就送于非雪吧。”“啊?”我立刻清醒过来,看着斜靠在龙椅上的拓羽,他的表情是那么的随意,那么地慵懒。“皇上,这玉肤膏宫里只有两瓶。”“那就再做一瓶。”“这……”于御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然后叹了口气,“是……”我发现这玉肤膏似乎很特别,看着于御医和药童无奈而又痛苦的神色,心中有丝愧疚,其实我只看中了那瓶子。“皇上,小人只是喜欢而已……”“那药你用得着,你的伤口裂开朕也有责任,朕说送你,你就拿着。”拓羽的口气有点强硬,我不好意思地接过琉璃瓶,藏入怀中。“皇上……”我向拓羽行了一个礼。“非雪还有何事?”“小人想去看看柔妃娘娘。”“恩,不过……”拓羽坐直了身体,警告地看着我,“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刚下去的汗,渐渐又冒了上来,我现在开始怕他凶的样子:“小人知道,小人告退。”抱着包袱和于御医一起出来,于御医正好为我带路。我拿出琉璃瓶,抱歉地说着:“于御医,我只是喜欢这瓶子,不如你把里面的药膏取走吧。”“云掌柜有所不知,这玉肤膏只能由琉璃瓶保管,取出来就变质了。”“真的?这么精贵?”“恩,这玉肤膏里面有一种成分十分稀少,若再做一瓶,恐怕要等到年底,而且还不一定能抓到。”“那是什么?”“雪蟾。”“雪蟾!”我惊讶地看着瓶子,“那小子可真大方!”“呵呵……”于御医摇头笑了起来,“云掌柜居然这么称呼皇上,好在皇上对你宠爱有佳,否则你的脑袋不知要掉几次了。”“嘿嘿……”我有点不好意思,“托了柔妃娘娘的福。”“哦?是吗?”于御医的笑容里似乎别有意味,随后,他停下脚步,“老臣就送到这里,前面便是柔妃娘娘的寝宫。”“谢谢于御医。”我躬送他离开,老人家还是要尊重一下的,而且还为我看了两次病,又一直帮我隐瞒性别,这老头真是厚道啊……今天的天气可谓是万里无云,皇宫里更是绿意浓浓,这么好的天气,我却是愁眉苦脸,实在不怎么称景。上官宫里的宫女说上官用膳去了,原来现在已经是午膳时分,我居然被他们盘问了一个上午,真是恐怖的上午啊。“云大人好……”路过我身边的宫女向我行礼,我有点纳闷。转而迎面又来了两个太监,他们看见我,也赶紧低头行礼:“云大人好!”云大人?我有点糊涂,不过问问他们哪里可以找到上官和思宇:“请问柔妃娘娘在哪儿?”“禀云大人,柔妃娘娘用完午膳通常会在风波亭赏湖。”风波亭,一个不吉利的地方,让我想到了岳飞。“您往这儿走,就可以到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