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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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丧师之仇,重回河套饮马。”左贤王苏合老成持重道:“若再败于蒙恬,我匈奴国力尽丧,这草原就无我族立锥之地了。”冒顿不耐道:“诸位毋庸多言。午时三刻,随本王出发,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众将将信将疑:这年轻的单于刚刚即位,便要去打大秦上将军蒙恬的主意,是不是太孟浪了?
项宝儿一行护送诺敏阙氏,一路迤逦而行。到了晚间,天色渐暗,于是支起帐篷安息。
次日,东胡使者阿拉坦仓清晨起来,见匈奴士卒没有动静,一点也不像要拔帐起行的样子,便急匆匆去项宝儿帐中问询。
却见项宝儿据了一案,正在豪饮马奶酒。一见阿拉坦仓进来,立起身,说道:“来来来,你我喝上一杯。”阿拉坦仓问道:“你们为何不走了?”项宝儿不耐烦道:“走什么走!敖登公主病了,不能起行。休息一天,明日再走不迟。”阿拉坦仓无可奈何,被项宝儿拉着,只好与他饮酒。
翌日,阿拉坦仓早早起床,过项追寝帐,在帐外问道:“公主今日可病好,能成行么?”项追隔帘答道:“贵使放心,今日本公主病已痊愈,不会耽搁送亲大事。”
于是一行人拔起帐篷,继续东行,过了两日,到了沙湾界内。
这沙湾乃匈奴与东胡交界之地,两国均有驻兵。匈奴担负戍边重任的,乃是日逐王金牧仁部,有一万军驻扎。沙湾本是一片贫瘠的沙砾,寸草不生。只在沙丘中央,挖有几口深井。大军便驻扎在井水旁。每日饮水,靠人力吸水。而人马所需粮草,均从外间驮来。
因戍边任务重大,日逐王一部轻易不敢离开防地,故比武大会,金牧仁并未现身王庭。
项追派人先去通报。日逐王金牧仁便亲自出辕门迎接。只见金牧仁是一三十余岁的壮汉,生得虎背熊腰,一望便是长期在军旅中生活的勇将。
阿拉坦仓,项追入王帐,将冒顿单于亲著的移交沙湾的公文呈给日逐王。日逐王似乎早有知晓,也不多言,对阿拉坦仓道:“我族军民明日撤出沙湾,贵国可派军前来驻扎。”
阿拉坦仓见移交之事办得如此顺利,便高高兴兴告辞,与项氏兄妹继续东行,去那东胡都城——红都。
待阿拉坦仓走后,屏风后走出二人,一人面如冠玉,正是三晋盟副盟主张良。一人壮硕如牛,正是仓海君弟子荆力。
日逐王笑道:“子房先生,鱼儿已经咬钩了。”张良道:“敖登公主依计路上假病耽搁一天,为我正好赢得一天时间,赶到王爷寨中。”日逐王道:“只是若依先生之计,此处便不能再饲马驻军了。”张良笑道:“东胡沃野千里。若能计成,大单于定会赐给王爷一大块牧场,胜于成日困在这不毛之地。”
张良得到神秘老道所授《太公阴策》后,细心揣摩,早已脱胎换骨。
第二十六章 霸王遇姬
高阕城外,匈奴各部集结完毕。众军士经过艰苦的行军,都已人困马乏。
大单于冒顿忽然升帐,召集各部将领。众将刚想卸甲休息,不知单于何事,满腹疑团,赶到单于金帐。
冒顿宣布道:“各部留下辎重,交由少许人看管,人不许解甲,马不许卸鞍,沿长城向东疾进,乘夜潜入红山,一举拿下东胡都城!”此令一出,席下大惊。
左大将阿木尔疑道:“我们不是要去打长城吗?为何改为打东胡?”冒顿道:“兵不厌诈。本王惟恐消息走漏,故意放出风声,要去攻秦。实则欲突袭东胡。”众将方才恍然。
左谷蠡王乌赫巴兽问道:“为何要沿长城而行?”冒顿道:“只因有秦军守护,东胡人轻易不敢接近长城,秦人也不敢轻易出关离开长城,此处便自然形成了一条无人管通道。我军沿此通路,正是突袭的最佳路线。”右大将查干巴拉迟疑道:“我军此去,要绕开东胡都隆部,若不得胜,敌军前后夹攻,我军死无葬身之地。”冒顿笑道:“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军此去,只许胜,不许败,何况——”众将齐问:“何况如何?”冒顿道:“若本王所料不差,子房先生与日逐王,此时已拿下都隆部,在去红山的路上,等我军会合呢。”乌赫巴兽奇道:“都隆部屯兵不下三万,日逐王只一万军马,如何能咽下都隆部这块大饼?”冒顿道:“子房先生神机妙算,藏有奇计。诸君毋须多疑。”
众将将信将疑。阿木尔道:“我军长途跋涉一天,人困马乏,恐走不动了。”冒顿一拍桌案,怒道:“再休让本王听到此言!谁走不动的,就地返回。击败东胡,在此一举!若能得胜,我匈奴一族,从今以后便是这片草原的主人。东胡有草场千里,人畜无数,到时论功行赏,半路回去的可别怪本王。”众将闻言,齐精神大振。
冒顿道:“望各位不辞辛苦。为我匈奴雄起,誓死一战!诸位有无信心,一举拿下东胡?”众将被冒顿言辞激励,均精神抖擞,齐道:“为我匈奴雄起,誓死一战!”
于是匈奴各部军马,也不点燃火把,夤夜衔枚疾进。长途奔袭,翌日清晨,已潜入东胡腹地——红山岭中。一路上遇到少许东胡巡哨,均就地清理,未有半人放脱。
这是一片山岗,荒榛载道,乱草丛生。日逐王一部正与张良伏于草丛中。
一队东胡士兵,慢吞吞从岗下走过。队列前方,挑起一面大纛,纛作玄色,绣了一只苍鹰,张牙舞爪,书了两字:“都隆”。
日逐王一指岗下:“子房先生,这厮便是东胡戍边的大将——都隆奇!”
一员骁将,高八尺,浑身长满虬毛,脸上赫然一道长长疤痕,目光凶悍,骑了一匹高头大马,手提一杆长戟,正得意洋洋,率领队伍向前迈进。手下士卒,均懒懒散散,神情十分懈怠。看那人数,漫山遍野,,恐有数万。
都隆部,乃是东胡最凶狠的部落之一。首领都隆奇,便是东胡一员上将,身经百战,遍身伤疤不下百处。素以凶残闻名整个草原。东胡大人乌力犍,委以戍边要职,专门对付匈奴。与匈奴大小战役不下十次,是人见人怕的人物。
张良手摇折扇:“猎物已入瓮中,只等我们收网了。”
前日,都隆奇接到东胡使者阿拉坦仓一封书信,信中道:那东胡小儿冒顿,怕了我们东胡人。不仅献上心爱的阙氏,更将沙湾之地,拱手让出。日逐王部已经撤离。尔军速去接管沙湾,开疆拓土,不得有误。
都隆奇接信哈哈大笑。他与匈奴戍边将士打了多年交道,互有战事。此时日逐王部突然撤离防地,他心中充满了对匈奴人的不屑。
于是率领劲旅三万,拔寨起营,去接管平空掉下来的馅饼。
大军缓缓开到沙湾,都隆奇命军士就水源下寨,又让万骑长哈斯乌拉回部落督运粮草。
一日无事。到了晚间,忽有士卒来报,说营中不断有人暴毙,战马均卧槽不起,接二连三死去。都隆奇大惊,说道:“这是何故?快去查明。”军士探查原因,回来禀报,原来那沙湾中的几口水井,已被人投了慢性毒药。
都隆奇冒出一身冷汗:“不好,中了匈奴人的奸计!”料到匈奴人不会就此收手,定有后着,急下令清典人马。结果令人触目惊心,九成军士已饮了有毒的井水,战马全被卧槽死去。
都隆奇又惊又怒,乃收拾残部,传令急速撤兵。途中不停有人毒发身亡。一行惊惶失措的东胡士兵,遂出现在日逐王部埋伏的山丘之下。
那山丘下,正是匈奴与东胡往来的必经之地。远远望见,道中列有一匹战马,马上驮了一具尸体,脸朝下,看不清相貌。都隆奇单从尸体装束,认出正是回去督粮的万骑长哈斯乌拉。都隆奇心中大震:“哈斯乌拉已遭了敌人毒手!”
正惊惶间,众军士一阵大叫,纷纷躲避。只见一颗斗大的铁锤,从山丘上呼啸而下,如导弹划破空际,无巧不巧地砸中都隆奇脑袋,将之击成一团肉饼。
东胡兵大赫:“这大铁锤看去重有百斤,何人能掷出这铁锤,有如此手劲!如此准星!”
说话间,山丘上跳下一人,身长八尺,目如流星。鼻若悬胆,正是大力士荆力。荆力手中还握有一锤,看去同样沉重,喝一声:“想要命的,放下兵器速速投降!”随着话音,漫山遍野,涌出无数匈奴士兵。
东胡使者阿拉坦仓与项宝儿兄妹一路东行。不一日,到了一处,老远闻到一股水湿之气。
只见一泓如镜似鉴的寒潭,掩映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波光潋滟,倒映着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给这平静的草原,增添了几分空灵。
走到近了,在那水潭之滨,兀现一道白影。众人渐渐看得分明,乃是一婀娜的背影。
一女子长裙曳地,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坠下。那女子正手捧长发,就潭水洗濯。颀长而玲珑有致的背影,曼妙的身姿,令人平添无限的遐想。
一匹枣红色的马,伏在潭水边汲水,神态安逸。一人一马,与那清澈见底的潭水,水中漂浮的残叶,交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画景。
一行人马的走近,似乎惊动了那女子。她不觉扭了一下螓首。只一蹙眉间,众人好似中了魔道,心魂俱被那女子万斛的风情,旷世的容颜摄去。
若说项追之美,乃是英姿飒爽的一股子娇憨艳丽,而这女子之美,却透出一股子颠倒众生的风致嫣然。众人久在大漠,见惯胡女的妩媚,忽然见了这位中原的绝色佳人姑射神人般的姿容,均心神激荡,张大口,楞在一旁。
项宝儿好似着了魔,目光直勾勾紧盯那女子,脚下不听使唤,一步步向那美眉迈去。项追娇声唤道:“宝儿哥哥,你要干什么?见了美女,魂儿丢了么?”项宝儿浑似未听到,犹直向那绝色佳人趋近。
那女子望着身长九尺,状貌神武粗犷的项宝儿向自己走来,也吃楞住:从来没有人这么大胆,这么唐突!
项宝儿迈到那女子身旁,一言不发,目光焦灼,一刻也不离那女子娇靥,好似要将那佳人熔化。旷世佳人不由又羞又恼,沉声问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她自负美貌,平生所遇男子,均只敢偷视自己几眼,从未见过这般直截了当的人,敢面对面如此丝毫不加掩饰的盯看自己。
项宝儿的回答更是直接:“因为你美,你真美。”美眉哪里听过这种话,一扭螓首,骂一声:“淫贼!”牵过枣红马 ,跨了上去。纤纤素手一挥马鞭,“驾”的一声,向草原深处逸去。
项宝儿伸手撮唇,发出一声长哨。一匹通身漆黑如缎的宝马,应声驰来。项宝儿跨上踢云乌骓,径向那美眉追去,竟丝毫不顾送亲队伍的呼喊。
项追见哥哥如此孟浪,也急了,一挥马鞭,追赶二人而去。
项宝儿的踢云乌骓到底是宝马,不一会,已赶到那美眉身前,挡住去路。他也不言语,一味痴盯那女子。
美眉心中升起一团怒气,厉声问道:“淫贼,你是何人,为何挡我去路?”项宝儿“哦”了一声,似乎神智开始清醒:“在下项宝儿,不知姑娘芳名?”
这样花痴一般问人家大姑娘名字,当然没有好结果。美眉冷冷道:“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么?”
项宝儿楞了一楞:“怎么才配知道姑娘芳名?”美眉一扬手中柳叶剑,说道:“赢了我,再说。”项宝儿嘴成“O”字型,喜道:“赢了便能知道么?好!”
他的百战宝刀,阴山神弓,因分量沉重,均遗在送亲队伍中,身边只有一把佩剑,于是将那柄剑取了出来。
美眉“叱”一声:“小心!”一扬手,一道凌厉的剑光,如匹练般向项宝儿涌来。剑光弥漫,便若裂岸的惊涛,有沛然莫测的威力。
项宝儿楞了一愣,叫出四个字:“以攻代守。”也不知躲避,任那柳叶剑刺到胸旁。
美眉一闻四字,脸上陡然色变,剑光堪堪将触及项宝儿,又嘎然收回。此时她脸上充满了惊异:“浑小子,你是何人?怎识得我墨子剑法?”
第二十七章 分头并进
这旷世的美眉正是墨家钜子莫庄的关门弟子虞芷雅,而那“以攻代守”正是墨子剑法补遗中的第二招,乃墨家不传之秘。项宝儿这花痴般的浑小子,居然能说出剑招名字,叫虞芷雅分外惊奇。
项宝儿道:“这是墨子剑法么,我怎不知。我爹教我时,从未谈起这是什么剑法。”
虞芷雅蛾眉一扬:“你爹教你的?这么说,你爹也会墨子剑法?”项宝儿点了点头。虞芷雅将信将疑,乃道:“你可会将我刚才这一招使一遍?”项宝儿漫不经心道:“这有何难。”依虞芷雅刚才施为,重复了一遍。虞芷雅更为惊异:这浑小子施展的剑法,看似与自己使的一模一样,内中却藏有细小的差异。这差异外人是看不出来的,而身为钜子亲传弟子的虞芷雅,却分辨得清清楚楚。她心知,项宝儿这一招,威力高过自己使得那招不小,似乎更得神韵。
虞芷雅又道:“你可会使这一招?”手一挥,只围自己娇躯,划出无数圆圈,大圈小圈,将虞芷雅罩定,看似简单,却又拙朴自然,无懈可击。这招稳若崇山峻岭,若遇攻击,内中蕴有无数的陷阱,便能反噬产生无穷的杀机。
项宝儿仍漫不经心道:“这招叫以守代攻,是专门用来防守的。”依虞芷雅施为,又施了一遍,神韵之处,更胜于钜子亲传弟子虞芷雅。他意犹未尽,说道:“还有一招,不知姑娘会不会使?”虞芷雅从未听说这剑招还有第三招,乃道:“不知。”
项宝儿挥剑施出第三招“攻守兼资”。无边无际的剑光,配合玄奥至极的步伐,好似广袤的星际,有无限的变化,无限的玄机。这一招纵是莫庄自己,也是不会,看得虞芷雅心神俱醉,意乱神迷。
虞芷雅脸上阴晴不定,厉声喝问:“你爹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我墨家不传之秘?”项宝儿忆起父亲叮嘱自己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他的名字,乃道:“无可奉告。”
虞芷雅心中闪过一念:“莫非师傅提起过的绝迹人寰的钜子令,便在此人父亲身上。而这浑小子的父亲,便是传说中的高人项少龙?对了。这小子也姓项,一定是了。”虞芷雅敛裙施礼:“原来是项公子。小女子刚才多有得罪,失礼了。”刚才还倨傲不可攀的冰美眉,态度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口中的浑小子也变成了项公子。
项宝儿却吐出一句他念念不忘的话:“你还没有告诉我,姑娘的芳名呢。”虞芷雅哑然失笑:“小女子虞芷雅,乃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