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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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蒯通“嗨”了一声,笑骂道:“师弟既有如此妙策,为何不早说,差点葬送了昌文侯性命。”韩淮楚笑道:“葬送不了。大凡设伏,不可能不露出破绽。只要昌文侯小心谨慎,定能看出蛛丝马迹。”
蒯通瞅了韩淮楚一眼,腆着脸笑道:“韩师弟啊,何时你把你们那些审查天时的套路给师兄透露透露。”
原来这审查天时的科目鬼谷弟子中只有学兵法者才得而传授,那蒯通学的是诡辩之术,故而不得而知。如今到了战场之上,未免觉得有点欠缺。
韩淮楚正色道:“师兄若想学,师弟敢不倾囊以授。”那蒯通闻言大喜,称谢不迭。
接下来韩淮楚便令灌婴去砍伐干柴,往那高坡堆起。只等夜黑风高,一把浓烟飘到楚营,熏他个不亦乐乎。”
不用汉军点烟,那钟离昧已经拔营而退。原来汉军动静早被楚军斥候窥见。斥候不明汉军用意,却瞒不过那也是兵法弟子的钟离昧。他一看天象就知道今夜风向要变,韩师弟要把他变成一盘烟熏肉。
烟熏肉没有做成,汉营众将闻楚军退去,都争抢要去追杀,尽歼楚军于黄河以北。韩淮楚劝道:“那钟离昧最擅断后之道,毋须追赶,以防中钟离昧之计,只须跟紧便是。”
于是楚军退一程,汉军跟一程。楚军再退,汉军再跟。一直跟到黄河边上。
只见河面上云幡幢幢,那楚军新造的战舰泊在岸边,一艘庞大的楼船,二十艘艨艟战舰,足以容纳楚军一次渡完。那楚军一边登船,一边严阵以待,防汉军攻击。大旗之下,一将顶盔贯甲大马长枪,凛然立在阵前,正是那西楚名将钟离昧。
自韩淮楚背楚归汉,已快两年没见到钟离昧。而今只见那钟离昧戎马风采更胜别时,想是历经战火锤炼的缘故。
想起昔日亲如兄弟同在楚营效力,而今却是兵戎相见要在战场拼个你死我活,韩淮楚鼻子一酸,把马一拨,驱马上前。
“钟离师兄可愿上前答话?”韩淮楚高声唤道。
这一声唤出,引起楚阵中一阵嘘声。都知道汉军主帅韩信有绝世武功那钟离昧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对手。若弃阵而出近他身前,万一他突然翻脸,可不给了他一个机会擒杀自方主帅。
便有楚将谏道:“韩信那厮要想使诈,将军千万不要与他答话。”
钟离昧手一摆,朗笑道:“韩师弟对别人或许会使诈,对吾必不会如此,但去无妨。”也将马一拍,驰了过来。
要说那纵横家弟子中,与韩淮楚最亲近的便是这钟离昧。韩淮楚望着那久违的钟离昧,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亲切,情感真挚地问道:“钟离师兄一向可好?”
韩淮楚望着钟离昧亲切,那钟离昧何尝不是如此。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有点羡艳地说道:“一如既往。想不到韩师弟离开我楚营,竟做出如此多的轰轰烈烈的大事,真不愧我纵横家杰出弟子也。”
“想起昔日与师兄并肩而战共抗暴秦,仿佛如在昨日。”韩淮楚叹道。
“昔日与师弟同在一起受益匪浅。然今日你我各为其主,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师弟见谅。”钟离昧抱拳道。
韩淮楚便道:“项王暴虐寡仁听信谗言,致使师兄外迁于此。以师兄之才不在师弟之下,何不弃暗投明投到汉王麾下?若师兄肯来,汉王必以国士之礼相待,可不胜过在此委屈?”
钟离昧哈哈一笑:“项王虽听信谗言也只是一时糊涂,日后必然悔悟。”
韩淮楚长叹一口气,乃道:“师兄可知当日师傅他老人家为何要与吾同去沛县?”
这个问题钟离昧哪里知道,闻言一怔,问道:“却是为何?”
“师傅是去寻访天子之气也。”韩淮楚眼睛直愣愣望着钟离昧,开始吐露真言。
钟离昧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师傅鬼谷悬策的相术钟离昧是绝对相信。他老人家去沛县寻访天子之气,可不看出那刘邦乃是真命天子?
这么说来项羽必败。那他自己忠心耿耿辅佐项羽与汉军厮杀,又能弄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也学韩师弟背楚降汉?他可是楚国的老臣,受项梁项羽叔侄两代厚恩,实在做不出来。
不降,势必绑在项羽这驾战车上陪他殉葬。
钟离昧嘴角剧烈地颤动,半响无语。
末了长笑一声,说道:“项王一向待吾不薄,吾纵是粉身碎骨亦难报其厚恩。师弟劝降之言,休要再提。”言罢将手一拱,转身策马而去。
这一句回答等于判了钟离昧的死刑。韩淮楚望着钟离昧的背影,唏嘘不已。
楚军退过黄河,又给那刘邦带来了新的难题:如何渡河?
汉军渡河,楚军必会派出水军阻渡。汉军水师尽没与荥口一役,而战船的打造极费财力,已是千疮百痍的汉国实在负担不起再建一支强大的水师。直到如今,韩淮楚也只造出战舰十艘,且都是小吨位的斗舰,一艘船至多能容纳五十人。
七万大军要想渡河,只有广泛征集民间船舶。而那些小船遇到楚军那些庞然大物,一撞就沉,压根就不是楚军战舰的对手。
就算水战能够得胜,一场抢滩战也在所难免。那纵横家弟子钟离昧绝不会再犯井陉一战陈余犯下的错误,放弃半渡而击的绝好机会。他麾下的两万雄师,足以将汉军第一批渡河者歼灭在滩头。
有大将军在此,这些难题那刘邦当然不会自己去解决,难题又落到韩淮楚身上。
欲知这同门斗法结果如何,请继续追读本文。
第三十二章 呕心沥血
夕阳西下,晚霞给苍茫大地滚滚波涛披上了一层红纱。楚汉两军隔江而恃,黄河两岸舟楫密布。荥口水战硝烟未靖,楚汉两军又将在此掀起另一场水战。
汉军营外高坡之上,主帅韩淮楚正手拿一枚望远镜在眺望河对岸楚军水寨。
这望远镜也是他从未来带来。为减小体积,镜筒用高科技伸缩材料制成。平常折成手掌般厚,用时一拉开,简简单单就可以望到远方。这种设计,早已在未来军队中广泛运用。
只见那镜头处一艘楼船樯桅高耸,二十艘艨艟战舰一字排开,外形狭长坚固,旌旗招展。外侧是一排轻捷的斗舰,布成一圈屏障,把那大型的楼船与艨艟战舰护在岸边。楚军大旗在桥楼顶上猎猎飞舞,令人望而生畏。
修武正处荥阳北面,这荥口可是个紧要渡口。防住荥口,就将河北的汉军南下去路堵死。
且看双方力量对比:
主帅:一个是汉国大将军韩淮楚,一个是西楚右将军钟离昧。二人皆是纵横家弟子,彼此间套路十分熟悉,可说半斤八两。
参谋:汉军鬼谷道场第二大弟子蒯通,楚军没有。
参战人数:汉军有六万四千步卒加上四千骑兵。西楚有一万三千步卒加上骑兵二千,水军五千。兵力对比汉军绝对优势。
参战船只:汉军斗舰十艘加上民间小船二百艘。西楚有楼船一艘,艨艟战舰二十艘加上斗舰五十艘。楚军绝对优势。
士气:汉军在河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士气高昂,楚军在颍川也是频频告捷士气正旺。双方旗鼓相当。
读者会问,楚军的战船为何这般稀少?
原来黄河万里,那项羽要防汉军南渡的地方不止荥口这一处。在下游白马津,也有左司马周殷领同样规模的战船封锁河面。
休小瞧了这二十艘艨艟战舰,一艘战舰可以容纳水兵二三百人,在黄河中可是巨无霸的角色。一般的斗舰遇到这艨艟战舰都要退避三舍,更别说那些微不足道的民间小船。就算没有被撞到,那艨艟战舰行驶起来的巨浪也会将那些小船掀翻。以至于那钟离昧连征集民间小船也是不屑为之。
硬件对比如此悬殊,汉军主帅韩淮楚又能依仗什么渡河?难道光凭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带来的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固然重要,硬件太过疲软这仗也打不赢。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韩淮楚脑中酝酿:夺船!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革命先烈就是这样一步步发展壮大,最后解放了整个神州。
在江河湖海纵横的中原战场,没有战船的汉军就像断了一支翅膀的飞鸟,处处吃瘪。只有重新打造一支强大的水军,才能完成韩淮楚开创大汉江山社稷的重任。而汉国的财力打造水军绝对只是奢望,韩淮楚只有把这希望寄托在楚军这批新下水的战船身上。
那楚军水军又不是吃素的,岂能让汉军夺取他们视为珍宝的无敌战舰?那智勇双全纵横家弟子钟离昧也不是白痴,从他手中夺取战船岂不像虎口拔牙?韩淮楚的这个计划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
不匪夷所思,如何能让那钟离昧做梦也想不到?不匪夷所思,韩淮楚如何能创下一场连一场的战争奇迹?
汉军渡河之时,若是那楚军的战船只能在原地打转,开不起来,战场的局面会变得如何?
恐怕那战船上的楚军将士,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军小船划到身边。一群群英勇无畏的汉军驾起带钉的跳板牢牢钉在自家战船,从那跳板爬上自家战船来个群起围攻。就算那巨舰上人数再多,一艘艘孤零的得不到声援的楚军战船只能被像群狼一般扑来的汉军攻下,据为己有。到时候唯一的出路只有跳河而逃,生死听天由命。
说了这么多,关键的问题还是没说。如何让楚军战船只能在原地打转?
大海航行靠舵手,没有舵的船只能是死船。
以阴柔掌力预先拍击楚军的巨舵,震断那木质的筋络让它变成一堆腐柴。船开河中,大浪一拍,那舵不断才怪。
这阴柔掌力就是武林中所称的绵掌。一掌拍中,当时无事,过后全身骨骼酥软,卧床数日必死。汉军中能发出这等玄奥的绵掌者,也只有韩淮楚一人而已。
汉军将士已经加足马力赶制出二十只巨舵,五十只小舵,与一批桅杆风帆。只待夺下楚军战船,用自家战船牵回北岸,把舵一装上,风帆一竖,这些战船立马能够乘风破浪,载汉军渡河。
以一艘艨艟战舰能载两百五十人计,二十艘战船一次可渡过将士五千人,外加那一艘能容纳五百人的楼船,那些能容纳五十人的斗舰,还有征集来的民间小船,汉军第一波渡河的人数也达到一万人。而楚军通共也只两万人,就算那钟离昧想打汉军一个“半渡而击”也是毫不惧怕。
汉军中能潜水游入楚军水寨,神不知鬼不觉给楚军每艘战舰做下手脚者也只有练过胎息大法的韩淮楚,为此这关荣的任务又落到这位韩大将军身上。
既然作战计划已经考虑周全,那韩淮楚还在等待什么?还不赶紧行动,变成一条大鱼潜进楚军水寨?
原来韩淮楚在等待一个更为有利的作战时机。
那弃成皋而逃的黥面英布已经飞鸽传书过来,说他在阳城山暂避楚军锋芒。韩淮楚传下大将军军令,命他速往荥口方向赶来。到时韩淮楚从北面渡河,英布从南面攻打楚军营寨,打钟离昧一个夹心饼干。所谓一不做二不休。那钟离昧镇守在荥口的两万军马,同样列入韩淮楚捕猎的计划之中。
英布那信上写道,子房军师率领汉军坚守宛城,抵抗有西楚霸王项羽亲自率领的楚军猛烈进攻已半月有余。
虽然知道最后的结果那宛城楚军攻不下来伊人性命无忧,韩淮楚身在局中却不能释怀。心中只想那南阳烽烟何其激烈!伊人肩头的担子何其沉重!站在山坡上望着那黄河南岸大好河山,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那宛城,接过伊人的重担,亲自与那项羽在南阳绝一雌雄。
但他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论史书上不是这般写法:韩信与项羽决战于宛城。从战略角度上,也不容韩淮楚这般去想。
国与国的较量拼的是综合实力。
那西楚国掠走咸阳秦宫财宝无数,其财力其他诸侯各国绝对难以望其项背。只看那巨型战舰一艘接一艘下水就能略见一斑。而西楚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兵源雄厚,彭城大战之后项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就能聚起四十万大军来攻打汉国。这只能说明一个现实:一场局部战役的胜利,并不能撼动楚国的根基。
只恨那刘邦彭城一场大败,几乎把老底都蚀光。好不容易韩淮楚从关中又带出一支大军,那刘邦手中总算有了一点像样的筹码,夏阳一战雪上加霜又全部输出。别看汉军在河北节节胜利表面风光,其实攻下的尽是一些兵源枯竭的焦土。韩淮楚倾尽全力,也只拉聚起这十万兵马。整个大汉国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更别奢望能将强大的西楚推翻。
希望不在今天,而是在两年之后,又一批十三四岁的孩童长大成人,能够拿起武器走上战场。以目前汉国地域之广,两年后兵源当与西楚有得一拼。希望也不是在北方西方两处战场,而是在东面的齐国。只有攻下齐国,从东西北三面布成合围之势,不断地淘空西楚的人力物力财力,让楚军四处奔走焦头烂额疲于奔命,最后才能彻底击败那西楚霸王。
史书记载,楚汉战争从韩信兵出陈仓开始,一直打了五年。不知不觉间,历程表已经过去了一大半。韩淮楚这个“小生”,也是快奔三十的而立之人了。这三年以来,韩淮楚为大汉国的存亡处处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往日那一平如展的额头,已平添了几丝皱纹。今日的他,又将为汉军南渡再一次呕心沥血。
一阵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将韩淮楚的思绪打乱。他回过头一看,却是那军侯袁千与他的媳妇殷红。那袁千看上去身高只到殷红的额头,二人却手拉手形影不离。
“袁千,你夫妻俩出海打探得如何?”韩淮楚看着这外形如此不称的小两口这般恩爱,含笑问道。
原来那袁千夫妻是奉韩淮楚之命,驾了一艘小船出海查探楚军战马的运输来着。
这个时代不仅汉军缺少战马,那楚军也缺战马。京索一战楚军三万骑兵只剩下八千生还,可说骑兵的元气大伤。
而西楚地处南方受地理位置限制,并不适于喂养骏马。倒是那汉王刘邦占据的关中,是个盛产良马的好去处。但刘邦与项羽势不两立,又怎会将关中产出的战马送到他的帐下?
这世上还有一个地方盛产良马,而且产出的战马比起秦马品次只高不低,那就是匈奴。
于是项羽写下一封书信向他单于哥哥冒顿求援,要求购买匈奴的战马若干。
塞外苦寒,除了牛羊马匹那匈奴什么也没有。那冒顿也想得到江南的大米白面与绫罗绸缎,见兄弟相求,于是满口答应,卖楚国一万匹战马。互惠互利,也没什么不好商量的。
马的来源解决了,怎么去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