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罪_by春从春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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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妙华置若罔闻的继续前行,步步沉稳。
一旁众人想要拦阻,只不过手刚刚按在刀柄处,即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制住,根本拔不出刀来。
“他面色潮红,且气息紊乱,应是心脉俱损,若不及时救治,后果难料。”
天雨妙华淡淡的一句话,却成功迫使月姬将已然抽出的长剑用力按回。
没有理会周围众人怀疑的目光,天雨妙华一派从容的伸出右手,放于凤非罹的心口处缓缓施压……
随着温暖的气流一点一点渗进血脉,凤非罹的呼吸渐趋平缓,紧蹙的眉头舒展的同时,因血流不畅而引起的潮红之色也慢慢淡去……直到白皙的面颊布满了层层细汗。
月姬先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后又被天雨妙华的动作惊得双目圆瞪。
“可恶!妖僧你做什么!”
众人面色俱变,天雨妙华却不甚在意一般把手托在凤非罹脑后,红唇压上去的同时用舌尖轻撬牙关,缓缓施力将药丸送入他的喉间。
“咳……”
猛地自梦魇中清醒过来,凤非罹一掌推开压在身上之人,兀自咳嗽不止。
“你醒了。”天雨妙华说着,轻描淡写的退开一步。
“……是你。”凤非罹眼眸微阖,眼神刺骨冰寒。
“你我不能成为朋友么?”也许是他眼中的恨意太过明显,天雨妙华不觉一声轻叹。
“……天下间唯有你不能。”
“为何?”
“因为没有必要。”凤非罹口吻淡漠,“早在当年你选择放弃的那一刻,你我之间就已划清界限,如今又有何情分可言。”
“过去是我伤你至深,你愿意给我赎罪的机会吗?”
“天雨妙华,你实在天真得可爱,你不知这是对我更大的侮辱吗。”凤非罹不觉低笑出声,“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善于玩弄人性,不管对任何人你皆是同样!”
“此言何意?”
“从你口中说出的字字句句都是一柄双面刃……你要渡化他人不过是为了让人感激你,好成就你的修行大业!”凤非罹语调嘲讽,“灵犀神子向来不做无益之事,而我再也不会接受无端之情,你立刻从我面前离开!”
“……你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处罚我。”天雨妙华终究还是无奈。
“哦?这么说来……无论我要求什么,你都愿意给我吗?”
“只要我能做到。”
“放心……这件事你绝对做得到,但看你愿不愿意而已。”凤非罹漫不经心的躺了回去,语调困倦。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爱我——就像世间任何一个普通的男子,而非是以救赎者的身份在高处看着我……”
“世俗之爱吗。”天雨妙华的眸中闪过一抹困惑。
“没错……”凤非罹笑,“只要你能做到,我便愿意随你长伴青灯古佛,如何?”
“此言当真?”
“就算我骗你又如何?这是一次机会,不是吗。”
“……”
究竟何谓真正的魔障?天雨妙华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
口诵救苦救难的经文偈语,对世尊之慈悲为怀奉行如一,便可以真正做到渡化众生了吗。
所有贪恋皆由人心幻化而出,人若无偏私,何来隙缝让欲念侵入?不经苦难、不曾提起,又如何能明白个中真意?曾经以为只要态度足够坚决,就能斩断一切尘缘纷扰,却偏偏事与愿违。
纵使不再相见,心中的牵绊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滋长……既是如此,当初又何必一心执着的想要斩断?
人生而为人,也许就必须经历悲欢离合,尝遍爱恨情仇,才能彻知佛理;不曾提起的情感,要如何学会放下?
若不能真心爱他,又谈何理解与渡化?他心心念念想要的从来不是施舍的怜悯,说到底……情感必须要彼此站在对等的立场上真心相待才有意义吧。
……心念既定,天雨妙华的眼神再度恢复了清明。
“我答应你。”
“你说什么?”凤非罹的眼神带着淡淡危险的意味。
“从今天开始,我会尝试爱你,但你必须记住你的诺言。”
“你真的理解我的意思了吗……”凤非罹笑意慵懒。
“我既然答应,就绝对不会后悔。”
凤非罹先是瞥了月姬一眼,随后不动声色的扫向周围众人:“方才所言你们也听见了,从今往后,天雨妙华就是冥府中人,别忘了你们该有的礼数。”
“……是,主公。”
众人低眉垂首,心下皆是一片惊疑。
第十三章 虏心(上)
色不迷人,人自迷。
凤非罹一瞬不转的望着自屏风后转出的天雨妙华,面上不动声色。
原来的僧袍虽然做工精致,但是总带着一抹不近人情的疏离味道,如今换成了紫坠镶边的华美绒衫,竟是将天生的清圣之气与绝色的容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炫目得教人移不开眼去。
“我不能穿僧衣吗?”天雨妙华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不能。”凤非罹自座上起身,缓缓朝他走了过来,“你手上的佛珠是什么意思?”
天雨妙华闻言一怔,不觉将念珠攥得更紧了些:“多年来我已习惯珠不离手,这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选择身入红尘,这种东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凤非罹语调不耐的朝他伸手,“拿来。”
天雨妙华无奈的将念珠交出:“僧衣和佛珠是佛门之物……交予你可以,但你要答应不可慢怠。”
“啰嗦。”凤非罹没好气地把念珠拢于袖间,转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半晌没见天雨妙华跟来,语调愈发阴沉了,“我的耐心有限,尤其不喜欢等人。”
“去哪里?”
凤非罹没有回答,天雨妙华轻叹一声,迈步跟上前去。
冬日正浓,沿途的草木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凝雪,空气中传来清冷的梅香,沁人心脾。
天雨妙华蓦然想起路的尽头是一片梅林,也是凤非罹少年时最喜欢的去处。
梅开满林的盛景并不多见,天雨妙华不自觉的停住脚步,抬眸仰望着漫天花雪,记忆瞬间飘回了久远的过去。
凤非罹寻了一株枝丫繁茂的梅树倚着,自顾自的闭了眼睛。
天雨妙华心中微动,竟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在他身侧躺下。
这一瞬间天无言,风无息,如绸的天空被满树的枝桠割得支离破碎,落在眼里宛如镜花水月一般,很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触到似的。
心思微动的霎那,天雨妙华已然伸出手去,清澈如水的瞳眸不觉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原本无依无着的手倏然被用力握住,天雨妙华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身子。
凤非罹没有放手,反而欺身压了上来。
“……别说话。”凤非罹在他耳畔吐着热气,濡湿的舌尖一点一点卷住他柔嫩的耳垂,沿着轮廓细细描画。
天雨妙华的手被顺势摁倒在发顶上方的草坡里,任由他百般舔咬毫不反抗……渐渐的,薄雪被指掌间骤然升高的体温溶化,触感冰凉。
半晌,凤非罹无趣的撑开身子,修眸微阖,面上表情漠然。
天雨妙华仍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变,语调带着些许惑然:“你怎么了?”
“这要问你吧?难道你当真是铁做的心,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凤非罹冷嗤一声,“若真是如此……那吻你跟吻一根木头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那你何必吻我。”天雨妙华的口吻淡淡的,听不出半点喜怒。
“要你去爱人,果然只是我痴心妄想……你贵为神子,又怎会愿意体味这肮脏的世俗情爱?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凤非罹的冷语宛如一股泼刺的风,在天雨妙华的心底刮起了一阵激烈的旋流。
“你放不下尊贵的身份,又习惯于用意志压抑官能的快感……这样的情爱了无乐趣,不要也罢。”
凤非罹语罢起身要走,却被天雨妙华拉住了衣襟下摆。
“再来一次。”
“嗯?”
天雨妙华起身,主动拥住他的脖颈,眼神澄明:“……我说过会学就一定不会放弃。”
“如果这一次我还是不满意呢?”凤非罹语调冷然。
“……那就练到你满意为止。”
凤非罹的眸色瞬间黯沉下来:“我说过我的耐心有限。”
“那一次就好……”
天雨妙华学着凤非罹先前的动作,轻柔的吻上他的红唇。
……凤非罹带着他缓缓躺倒,再一次把人压在身下。
天雨妙华眼眸紧闭,全心感受着身上之人湿热的唇舌,晕红先是一点一点染上面颊,很快又变成红彤彤的一片,模样煞是诱人。
“嗯……”红唇微启,粘稠的透明湿液沿着唇角滑下,天雨妙华却没有先前的畏缩之态,自口中吐出了迷乱的喘息,意识沉浸在一片混沌中不知所往。
凤非罹一瞬不转的注视着面前之人,心里涌起一阵莫名所以的情绪,一丝丝疼痛的感觉如细针,也如潮涌,压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天雨妙华迷茫的睁眼,伸手扶上他的面颊:“……是不是心悸又发作了?”
凤非罹摇了摇头:“这里很冷,回去吧。”
“……嗯。”天雨妙华稍稍平复气息,伸手拢了拢身上微乱的衣襟,却在看到凤非罹伸出的手时微微一怔。
“喂。”凤非罹表情不耐。
天雨妙华回过神来,由他扶着起身后说了声多谢。
凤非罹的手却不松开,拖着他继续往冥府的方向走去。
天雨妙华不解:“……我可以自己走。”
“这种时候,你只需要安静让我牵着就好。”凤非罹口吻冷淡。
“嗯?”
没有理会天雨妙华的疑问,凤非罹沉默着不肯说话。
忽而一片梅瓣坠下,恰巧落在了天雨妙华的肩头,映衬着他微红的白皙面颊,显得格外清妍。
“你会做菜吗?”半晌之后,凤非罹蓦然开口。
“那你吃的惯斋菜吗?”天雨妙华反问。
“……我不准你像个僧人一样吃斋。”凤非罹语带薄怒。
“我本来就是僧人啊。”天雨妙华不无倔强的说。
“这里是冥府,由我说了算。”
“……你不要我吃,那我不吃就是。”天雨妙华不得已,终于还是妥协。
“此言当真?”凤非罹的眸中满是怀疑。
“从前在菩提洞,数月不食也是常事。”
天雨妙华话音刚落,凤非罹的面色骤变。
“你非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吗?”
“……我没有啊。”
凤非罹丝毫未被天雨妙华无辜的表情软化,语调不耐:“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不准再说废话。”
“……”
一言不合,纵然四围风景如诗、梅香满径,两人竟是一路无话。
第十四章 虏心(中)
晚膳时刻已至,天雨妙华本欲在等待的间隙稍作休憩,但也许是等太久的缘故,竟不知不觉地沉睡过去。
凤非罹面无表情的望着榻上之人,那双幽影朦胧的修美瞳眸在烛光掩映下愈见清冷。
尽管室内饭香满溢,但天雨妙华却似毫无所觉一般,兀自睡得香甜。
凤非罹心思微动,径自取了一碟东坡肉置于手边,浅尝后立即俯身,让彼此唇舌交缠。
天雨描画迷迷糊糊的醒来,顿觉口中异香满盈,混着那人灵巧的舌,搅得脑海一片晕眩。
凤非罹猛地舌尖用力,迫他将肉片吞下。
“唔……”天雨妙华口中逸出一声毫无防备的低吟。
“味道如何?”凤非罹意犹未尽的让两人额头相抵,说话的时候眼神戏谑。
天雨妙华想吐,挣扎着要起身,事实上却是被困在榻上动弹不得。
“你刚刚吃的是东坡醉肉,桌上还有红烧鲈鱼,要不要也尝一口?”
凤非罹笑得轻浅,天雨妙华却只是眉尖蹙起,唇瓣紧抿。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凤非罹作势要起身去取,天雨妙华不觉面色微变:“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哦,你真的可以吗?”凤非罹低笑。
“反正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一定要我吃就对了。”天雨妙华忍住欲呕的冲动,伸手将凤非罹推离些许。
“你这是在生气?”
天雨妙华不爱生气,但并不代表不会生气,此时也不否认,眼帘恹恹的垂了下来。
“脱下僧衣,你便不是神殿之人,何必如此介怀。”
“佛法无相,与僧衣无关。”天雨妙华淡淡的说。
“既是佛法无相,又何须拘泥?”凤非罹眼眸微阖,唇角的线条冷硬。
“要改变多年的习惯,我需要时间。”
“那么……一刻钟的时间够吗?”
“不必。”
天雨妙华自华榻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桌旁坐下,任由烛光拖曳幽影。
凤非罹斜倚着身子看他唇瓣开阖,粉红的舌尖因摄食的动作而若隐若现……不多时便觉喉咙一阵干涩。
“这柄弯刀对你很重要?”天雨妙华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一旁的红木刀架上。
“……嗯。”只是单字,凤非罹却说得有些费劲。
“可有名字?”天雨妙华微侧首,霎那间玉颜映瞳,圣者气质掩藏禁忌魅色,美得几可夺人心魄。
凤非罹的吐息骤沉,却仍忍着体内澎湃的欲火慢声开口:“刀曰红月,乃是杀孽铸业之刃。”
“杀孽造业,非是刀之罪。”天雨妙华放下碗箸,一双湛黑的瞳眸幽黯莫名。
“罪不在刀,那是在我了?”
“功过是非,一切唯心而已,不在你,亦不在我。”
凤非罹盯着他妙曼的红唇和湿润盈亮的瞳眸看了半晌,早已心猿意马,此时便像无法忍耐一般,猛地起身靠近。
天雨妙华虽然不解,但多少也注意到他火热的视线有些不同寻常,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凤非罹?”
“我不在意罪名与否……”
耳边萦绕着热烫的吐息,天雨妙华不及反应的瞬间,已被凤非罹扯开了上衣的前襟。
“你……”天雨妙华面色微红,尴尬的将手抵在他胸前,“你不用膳么……”
“你说呢。”
凤非罹吻住天雨妙华,将舌探入不断翻搅,舔噬着他口腔里的每一寸内壁。
“嗯……”热情的索求突如其来,天雨妙华的全身不觉泛起燥热的红潮。
两人跌跌撞撞的回转软榻之上,凤非罹迫不及待的拽下天雨妙华的亵衣,架起他的双腿挺身进入。
不察疼痛,不觉苦楚,天雨妙华只是乖顺的让凤非罹吻着,如白玉般光洁无暇的双腿缓缓缠上他的腰身,回应的动作虽然稍显生涩,却足以让身上之人感到灭顶一般的强烈快感。
“唔……”凤非罹低声厮吼着,原本冷清的瞳眸此时染上了浓浓的□。
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被热烫的硬物一寸一寸挤进,痛感混合着陌生的官能享受以前所未有的猛烈之势侵袭着天雨妙华的每一根神经,颤抖的眼睫遮不尽眸中迷蒙的薄雾,水色潋滟的唇瓣被吻得无法闭合,体内情潮宛如天雷勾动地火汹涌,又如春阳融化冰雪细流,唯一所觉,只有天地不存,只有万劫不复……
“妙华……叫我的名字……”
“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