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的奇妙之旅-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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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小姐们又陪着小威廉斯先生说了一会儿话，小威廉斯先生终于告辞而去。
临走时，却说：“明天晚上在舞会见。”
众人才知道他也受到了彬格莱小姐的邀请，然后一起想想这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不过这样一来，家里的两位小姐倒是对舞会有了另外的期待。
到了舞会那天晚上，玛丽和莉迪亚就由嘉丁纳先生陪着去赴宴。
彬格莱小姐组织舞会的手段，莉迪亚在尼日斐花园早就见识过了，因此到了舞会的场所对于种种安排倒也有一份熟悉感。
彬格莱小姐见到她们以后非常热情的迎了上来，倒是让莉迪亚受宠若惊，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有什么原因让彬格莱小姐如此对待她。但是，看到稍后到达的由谢菲尔德先生陪同的乔治安娜，莉迪亚就立刻将心中的疑问放在一边。彬格莱小姐虽然说有着一直热情不减的想和她们谈话的势头，但是主人的职责仍然使她不得不离开她们。谢菲尔德先生和嘉丁纳先生走到绅士们的一边，留下三位小姐好让她们彼此亲近亲近。
“莉迪亚，听说你已经去过康斯特布尔先生的画展了。”彬格莱小姐和先生们离开以后，乔治安娜就对莉迪亚说道。
“是的，康斯特布尔先生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莉迪亚对这位将来的艺术家从来都是不吝啬赞美之词的。
“莉迪亚非常喜欢这位作家的作品。”玛丽在旁边插嘴说道。
“莉迪亚，你真的非常喜欢？”乔治安娜轻轻的说道，“我还是觉得这位先生太大胆新颖了。”
“确实是这样。”莉迪亚完全理解乔治安娜作为这里土著的感受，“所以这位先生如果要成为广为人知的艺术家可能还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但是，一个人的作品有时候不能用他所拥有的名声来衡量，是不是？”
“你说的当然也有道理。”乔治安娜轻轻点头。
莉迪亚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小威廉斯先生大步向她们走了过来，乔治安娜虽然也认识这位先生，但是在这里见到他，还是吃了一惊。
大家互相问好以后，小威廉斯先生就将自己安置在了玛丽的身边。过了一会儿，乔治安娜突然看了莉迪亚一眼，然后就向莉迪亚提议：“莉迪亚，那边的几幅画倒有几分味道，我们去看看。”
莉迪亚当然立即就同意了，两人并肩同行，莉迪亚听乔治安娜慢慢的说道：“没想到在彭伯里见面以后，还能在这里碰到小威廉斯先生。”
“谁说不是呢，我也感到十分惊讶。”莉迪亚符合着说。
“哦，莉迪亚，我可看不出你惊讶的样子。只怕你早就知道这位先生今天晚上会出现吧。”乔治安娜轻轻笑着说。
“这倒是被你说中了。”莉迪亚当然也听出乔治安娜的怀疑了，不过她是不能透口风的。“这位先生早些时候去齐普赛拜访过我们，所以我们知道他会来参加舞会。”
“我看这位先生出现的十分巧妙。”乔治安娜又暗示到。
“哦，你这样觉得？”莉迪亚反问着，“有时候我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世上总是充满了巧遇和巧合。”
“呵呵，”乔治安娜又轻轻的笑了起来，“莉迪亚，你这句话说的真好。”
乔治安娜见莉迪亚口风如此之紧，也就不死缠烂打了。
过了一会儿，谢菲尔德先生过来找乔治安娜了，令莉迪亚惊讶的是和谢菲尔德先生一起来的竟然是菲茨伍德先生。莉迪亚看了乔治安娜一眼，发现乔治安娜也相当的惊讶，心里想着看来乔治安娜也不知道这位先生会来。
“阁下，竟然能够在舞会上见到您。”乔治安娜毫不掩饰的说着。
莉迪亚听出来觉得现在他们现在应该相当熟悉了，不然乔治安娜绝不会这样说话。
“可不是吗？塞西尔出现在这里，我也大吃一惊。”谢菲尔德先生微笑着补充着。
菲茨伍德先生听了这对未婚夫妇的话并不做回答，而是礼貌周到的问候了莉迪亚，使得莉迪亚再次感到受宠若惊。
四个人正站在一起说着话，彬格莱小姐就过来了，并且巧妙的插在了莉迪亚和菲茨伍德先生之间的空隙里，而陪着她的也是一位大家都熟悉的德包尔先生。
彬格莱小姐笑容满面尽着主人的职责和大家闲聊着，尤其是关注菲茨伍德先生。莉迪亚觉得这位彬格莱小姐真是非常能干，而且可以说是思想直接变成行动的杰出人物了。但是莉迪亚觉得彬格莱小姐恐怕要再次失望了，从菲茨伍德先生的表现来看，这位先生好像没有丝毫这样的意思。同时，令莉迪亚奇怪的是她旁边的这位德包尔先生却也很积极的和她攀谈。
过了一会儿，乐队拉了一小段音乐，这暗示着第一支舞马上要开始了。
然后，菲茨伍德先生突然开口说道：“莉迪亚小姐，我是否能邀请您跳第一支舞？”
彬格莱小姐立即花容失色，莉迪亚自己也是满面惊讶，乔治安娜和谢菲尔德先生倒是一派镇定，德包尔先生也不得不说是一脸失望。
“阁下，我的荣幸。”莉迪亚回过神来后立即说道。
菲茨伍德先生立即伸出自己的胳膊，莉迪亚会意的挽上了，看了乔治安娜一眼，和菲茨伍德先生准备跳舞去了。
只有谈话的舞会
莉迪亚看着面前高深莫测的菲茨伍德先生，心里想着难道她做了一回传说中的挡箭牌？这样一想觉得自己有些倒霉，幸好彬格莱小姐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因此倒也谈不上什么损失或者其他，只是心里仍然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莉迪亚怀着这样的心情和菲茨伍德先生跳舞，自然没有什么心思和这位先生聊天什么的。而一场舞跳下来，菲茨伍德先生竟然也一句话都没说，这使得莉迪亚更加提不起劲首先和这位先生说话了。
但是，更令人奇怪的是第一场舞结束以后，菲茨伍德先生却没有离她而去，反而陪着她站在了边上。莉迪亚心里更加郁闷，总不能让她做一个晚上的挡箭牌吧！
“阁下，谢谢您的邀请。现在，我想我该去找找我的姐姐了。”不得以莉迪亚只好开口说话了。
“哦，当然，我正想见令姐一面。”菲茨伍德先生说着还将胳膊伸给了莉迪亚。
莉迪亚在心里做了个鬼脸，她想菲茨伍德先生肯定是听出这是她的借口了，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位先生竟然如此不解人意！莉迪亚看着伸在她面前的胳膊，只好挽住了。其实也不知道玛丽在哪里，因此只好找了一个方向抬脚向前。
“莉迪亚小姐，是否是我令你不快？”菲茨伍德先生突然出声问道。
这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远离了舞会的正厅，而是走到了旁边的小一点的花厅里，当然玛丽仍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当然不是，阁下。”莉迪亚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话，“我只是一心一意在找我的姐姐。”
“如果是我引起的不快，还请小姐直接指出来。我本人非常不愿意小姐您有任何的不快，更不要说那是我引起的。”菲茨伍德先生突然停了下来说道。这个时候他们正好走到一个无人的窗户边，夏日晚上凉爽的风正好从窗户里吹进来。
“阁下，您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没有任何的不愉快。相反的，我感到很舒适。”莉迪亚迎着凉爽的风，顿时心里也觉得一阵安宁。
菲茨伍德先生默默的看着莉迪亚，让莉迪亚都觉得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突然又开口了：“您可是责怪我刚才突然请您跳舞？”
莉迪亚惊得马上回过头来，却看到菲茨伍德先生嘴角还带着挂着浅浅的笑意，不过这是却顾不了其他，莉迪亚硬着头皮说到：“当然没有，阁下，能和您跳舞是我的荣幸。”
菲茨伍德先生听了以后，笑意更盛，莉迪亚觉得自己头皮发麻的时候，这位先生又说到：“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诚心诚意的请您跳舞，无论当时旁边站的是谁。”
“阁下，你这样一说，我反而不明白了。一位绅士请一位小姐在舞会上跳舞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莉迪亚觉得当下只能懂装不懂了。
“那么，我是否有幸邀请小姐您跳下一支舞？”菲茨伍德先生的话又令莉迪亚吃了一惊。
莉迪亚还在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大厅那里就传来了新一支舞的乐曲声，莉迪亚想着这真是太好了，然后她说到：“阁下，我想另一支舞刚刚已经开始了，那么的遗憾。”
菲茨伍德先生当然也看到莉迪亚脸上露出来的遗憾的表情，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使莉迪亚再次美目圆睁，他说道：“那么，再次的，我是否有幸邀请小姐您跳下一支舞？”
看着莉迪亚惊愕的样子，菲茨伍德先生的嘴角的笑纹再次扩大了。
“是的，阁下。我很荣幸。”莉迪亚只好悻悻的说道。
“我的荣幸。”菲茨伍德先生在莉迪亚说完了以后，立即跟上说到，声音里都可以听出笑意来。
莉迪亚心里有点小郁闷，很不愿意和身边的这位先生发展新话题，因此就默默的站在那里享受凉爽的晚风，菲茨伍德先生却也默默的站在她的身边。莉迪亚一边吹风一面想着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认识这位先生。她一直以为这位先生虽然有了一个穿越过来的外祖母，但是仍然应该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牌英国绅士，像达西先生那样的，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先生还有可以说是死皮烂脸的一面。
“莉迪亚小姐，我知道您很关注康斯特布尔先生的画展。”过了一会儿，菲茨伍德先生开口了，却是莉迪亚没有想到话题，不过莉迪亚乐于谈论这位未来的伟大艺术家。“只是，我很遗憾的告诉您，上一次举办的画展并没有得到我们所渴望的结果，好几位评论家都和我们有着相当不同的观点。”
“那真是太可惜了。”莉迪亚心里为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感到惋惜，“不过，我想我们，我是指您和康斯特布尔先生都不应该失望，今天或许不行，但是明天或者后天，终于有一天人们会接受如此美妙的艺术。我深信康斯特布尔先生会成为这个时代伟大的艺术家！您会继续支持他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莉迪亚心里产生了一些担忧，她这个未来人因为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当然会毫不遗力的支持自己喜欢的艺术家，但是菲茨伍德先生却未必会这样。而无论哪个时代，艺术家都是需要财力支持的，尤其是那些未成名的艺术家更是需要，不然生活就难免潦倒。
“当然，他也是我喜爱的艺术家，我也一直认为他最终会被人们认可。”菲茨伍德先生看着眼前小姐的眼睛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流露出的担忧，立刻将自己心中的打算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有您这样一位朋友真是康斯特布尔先生的幸运。”莉迪亚虽然知道这位艺术家在四年之后就会在法国成名，但是在英国被大家认可却仍然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身边的人们都过于赞美和沉溺于已有的艺术形态了。对于新兴的艺术恐怕很难接受，康斯特布尔先生或许还要走一段很长的路才能被大家接受和认同。”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有时候我难免会想我们到底是过于保守和固执了，我是指在艺术上。您看对面的法国人在这一方面无疑比我们开放很多，和他们相邻的意大利更是不拘于任何形态，只要是美的东西都可以很快被人们接受。”菲茨伍德先生心中很认同莉迪亚的说法。
“而反过来，当法国或者意大利流行的东西传入我们这里以后，我们却也会马上就热情的拥抱它赞美它，是不是？”莉迪亚想着现代的艺术时尚的走向，这一番话就脱口而出了，转头回来以后看到菲茨伍德先生有点惊讶的目光，连忙补充道：“我听说很多夫人太太们经常以获知国外的时尚风向为荣。”
“您说的没错。我们之中确实存在这样的风气。”菲茨伍德先生心里虽然惊讶莉迪亚的这一看法，但是到底没有想去深究，只是这一位小姐在他心里更加不同而已。“不过，您刚刚提醒了我，或者我可以说服康斯特布尔先生去法国。”
“啊！”莉迪亚忍不住惊呼出声，难道这一切是被她蝴蝶的？
“您不认同这个方法？”菲茨伍德先生显然也吃了一惊，而且误会了。
“不，我觉得您的想法真是好极了。”莉迪亚连忙说到。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不能立即来做这件事情。”菲茨伍德先生的声音带了一点黯然。“过几天，我可能就要离开伦敦，首先会回到我的家乡，我的母亲和兄长都极力要求我回去一趟。然后可能就要去剑桥，那里的事务必须马上开始了。”
莉迪亚听着菲茨伍德先生这一番对自己行踪的交待，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沉默以对。
“这次能够在伦敦和小姐相逢，于我真是意外之喜。”菲茨伍德先生觉得现在的气氛相当好，或许他可以探一探小姐的口风？也难怪啊，如此花前月下，身边的小姐微微低着头，默默的站在你身边听你说话，况且这位小姐正是你心里的那一位，无论哪一个绅士都要为自己振作一番作出一些作为了。
因此，菲茨伍德先生继续说道：“只是没有想到，马上就要分离。这真是令人十分的遗憾。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再和小姐您畅谈对艺术的看法？”
莉迪亚听出菲茨伍德先生有些微微的惆怅之意，就觉得这位先生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又望见窗外的一轮圆月，因此她带着安慰的口吻开口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聚散离合，本来就是世间的常态。没有分别怎么会有相聚后的喜悦。因此，我们不妨将分别看作是另一个相聚的起点。”
菲茨伍德先生听了这话以后，一方面为莉迪亚说出如此充满智慧的观点而庆幸自己果然是发现了一块珍宝，另一方面又为小姐话语中没有一点暗示或者其他的意思而有点失望。
“小姐，和您谈话真是处处让人充满惊喜。”菲茨伍德先生最终定了定神对莉迪亚说到。“希望未来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和小姐畅谈。”
“我想我不会拒绝阁下这样一位朋友。”莉迪亚友好的说着。
“能成为小姐的朋友真是我的荣幸。”菲茨伍德先生心想退而求其次吧。谁不是从朋友开始的呢？“那么，小姐是准备在伦敦度过这个夏季？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可能不，一切要看我父亲的意思。或者玛丽和我很快就会浪博恩了。”莉迪亚想到班尼特先生的上一封来信，说自己非常想念两个女儿，但是莉迪亚却从字里行间看出班尼特先生是终于不堪一个人忍受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