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骠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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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这位千夫长起先并没有将霍去病等人放在眼中，毕竟这样的战斗有过很多次了，那次不是只以微小的代价大获全胜。等他凭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判断出这支迅速逼近的骑兵的恐怖战斗力后，已经太迟了。
“血债血偿，一个不留。”当这句最先由霍去病口中喊出的话被所有人愤恨的齐声大呼之时，整支骑兵的力量顿时汇集在一起，惊涛骇浪般般往面色煞白的匈奴人扑去。
塞外苍狼 第六十一章 蹂躏
在武器装备上匈奴远远不能和大汉相比，这些前来掠夺的匈奴人也是如此，虽然攻下了渔阳，得到了大量精良的武器和铠甲，但这些奢侈品都被位高权重的匈奴将领占有，这些普通的小兵又怎么分的到。
他们依仗的莫不是强壮的战马，精良的骑射以及他们的凶残本性而已，但在这支队伍面前，差距被急速的缩短至看不到，而劣势则无限扩大，更不用说两者人数差距不大，还未交战胜负已定。
疯狂起来的大汉骑兵丝毫不比匈奴人文明，这里不是草原，这些匈奴人已然断去一臂，再加上错估敌人，就好像双臂全无的人去和凶悍的敌人搏命，只剩下被蹂躏和践踏的命运。
最前面几排的骑兵一阵响亮的呐喊，把手中的长矛平举胸前，锋利的矛尖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对准这些匈奴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直往匈奴人压去。首先到达倾泻他们的愤怒的并不是这些长矛，而是雨点般落下的利箭。
在五十步的距离内，弓箭拥有极为可怕的杀伤力，只要箭头够锋利，站在原地射出的箭可以轻易洞穿劣质的铁甲，更不用说仅仅是兽皮了。
那么，高速运动下射出的长箭呢？当箭矢本身的力量加上马匹的巨大冲力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呢？
等匈奴人做出反应时，霍去病等人已然距离他们在五十步之内。
高速的长箭没有一丝空隙，前面的匈奴人纷纷溅血倒下，薄弱的兽皮根本不能阻止夺命的长箭。还没交锋，匈奴人已然倒下了百来人。
“射箭，快射，挡住他们。”面对死亡的威胁，千夫长疯狂的大叫着，脸上惊慌失措，再也无法镇定下来。
大部分的匈奴人只来得及射出一箭，李敢率领的这支骑兵已经狠狠撞入了敌阵，他们的箭根本无法洞穿李敢等人精良的铁甲。惨叫声起，首当其冲的匈奴人纷纷被长矛刺穿，整个人挂在长矛上。
一个，两个，三个……木制的矛杆发出呻吟，不支的断成两截。那名骑兵晦气的吐了口唾沫，双手放开，拔出左边的长剑，一剑把前面的匈奴人刺死，奔腾的战马把匈奴人的尸骨践踏的血肉模糊。
一次冲击就把匈奴人拦腰截成两段，不能充分发挥机动优势的匈奴人在这些身经百战的骑兵眼中和待宰的羔羊差不多。
霍去病并没有在队伍前段，这些骑兵自成系统，他加入进去反而不好，冲入敌阵之后，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朱诺和赵破奴紧紧跟在身边，这段时间三人已然形成了极佳的默契，成一个牢固的三角锥，抵挡住了身周匈奴人的拼命反扑。
霍去病把手中的长戈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人能够进到他的身周，沉重的长戈在他手中仿佛小草般轻松。自从融合了那古怪的力量，霍去病全身的力量剧增，已然超过赵破奴，论勇力和朱诺不分上下。
长戈这种古老的武器，在战车称霸的年代大放光彩，现在则渐渐的已经被长矛所代替，但霍去病就是对它偏爱有加，并没有去学更适合这种场合的长矛。
双手一用力，用外刃割断了靠近的匈奴兵的脖子，霍去病力贯双臂，长戈往四下一荡，逼开了匈奴人，身上汗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颇为难受，这种关头，霍去病并没有精力去感受残酷：“破奴，朱诺，我们去杀了那带头的。”
擒贼先擒王，霍去病深明此理。百米外身穿铁甲的千夫长在这群匈奴人当中极为明显，一眼就能认出来谁才是主事者。
朱诺轰然应诺，赵破奴则闷声不响，事实上进入渔阳后他一只都很少说话。
周围的匈奴人早就惧了，他们也听不懂汉语，见三人移动也不敢阻拦，顿时三人的阻力大减，李敢等人已然冲杀回来，吓破了胆的匈奴人再不管千夫长的命令，轰然一窝蜂般四散奔逃，谁见机的话，谁就有越大的机会逃得性命。
“走，快走。”千夫长身边聚集了数十人，见大势已去，脸色铁青的准备逃去，却发现三人挡在他们的去路上。
千夫长露出狞笑，这三人中有两人还是少年，他根本不惧，马鞭一指，手下顿时蜂拥而上。
但结果却令他大跌眼镜，交战之前的对射己方三死，而对方当中的少年舞动长戈，将长箭尽数拦截下来，丝毫无损。
“该死的，要是我们伟大的匈奴有这么好的武器，这些汉人算什么，早就成为我们的奴隶了。”
霍去病长戈舞动间已然撞入敌骑中，身子猛一侧躲过一矛，对左右刺来的长矛视而不见，长戈一扎把前面的匈奴兵捅死。左右的匈奴兵间霍去病这般大意顿时大喜，长矛更加速捅来，却只见眼前寒芒闪动，已然被后面跟上的朱诺和赵破奴挑死。
再杀几人，身上不可避免的多出数道伤口，千夫长已然骇然欲走。
“休走。”霍去病大喝一声，放掉刺入敌人体内的长戈，摘下挂在右侧的强弓，一箭把慌张的千夫长钉在马上。
“好箭法。”李敢带人赶了过来，正好见到霍去病一箭射死敌人，忍不住大声叫好。
遭遇战已然结束，以霍去病一方大获全胜告终，只有少数匈奴人见机的快，逃出生天，而这边只付出了数十人的微小代价。
战事已歇，李敢并没有带人继续前进，派人打扫战场，收殓这些惨死的村名，霍去病等人赶到的时候，这些凶残的匈奴人已然将他们全部杀害。
“你们很强，这次多亏了你们射杀了敌酋，我……”稍事休息，李敢走了过来，话还未说完，就被生生打断。
赵破奴从地上一跃而起，眼中尽是密集的血丝，不由分说，狠狠一拳往李敢砸去。
塞外苍狼 第六十二章 过去
寒风凛冽，使得这激战之后的战场显得分外阴冷，等打扫好战场，天色已然放晚，一行人在废墟上燃起了篝火，稍微驱赶了寒夜的侵扰，但是心却怎么都热不起来。
李敢阴沉着脸，坐在篝火边，胸口传来隐痛，心里无声的自责着，刚才的一幕铁锤般敲打着少年的心灵。
赵破奴的话随着呼啸的寒风在耳边回荡着，越来越尖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边牧守边关的这般无能，渔阳有长城之险，地势险要，数十年来从来没有被攻破过，你们的无能，却要百姓的鲜血来补偿，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
赵破奴那双血红的双眼，怒火冲天的斥责让他还手的欲望消失无踪，周围见到赵破奴动手原本欲赶过来的亲卫也羞愧的止步，不再动弹。
在赵破奴的拳打脚踢之下，李敢丝毫不避，默默承受着他的怒火。赵破奴的拳力岂同等闲，没几下李敢嘴角就逸出血丝。
直到霍去病出现抓住了赵破奴，把他拖到了一边，狠狠扇了他几个巴掌，癫狂边缘的赵破奴才清醒了点。
霍去病紧紧看住他的眼睛。
“破奴，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我发誓，我保证。”霍去病的声音颤抖起来：“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大汉的子民再也不会被外族所杀，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在我霍去病有生之年，这些外族我会让他们他妈的统统滚蛋。”
赵破奴沉默了半晌。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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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破奴的话成了魔音，深深刺激着李敢。自小李广就教导他爱民如子，对自己的士兵更是要视如手足，渔阳被破，百姓遭难，他李敢的内心也绝对不好过。胸臆之间难受之极，李敢恨不得仰天大叫一番。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李敢微微一抖，对上了霍去病冰冷的双目，心中一个激灵，那股郁结竟然一下子消失无踪。
“萧兄。”
霍去病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对李敢用上了自己前世的名字。
“对不起，赵破奴小时候全家就是这种遭遇，只剩下他一人，所以才会这般控制不住自己。”刚才赵破奴已然把自己的过去都讲给霍去病知晓，心中原谅了他的同时，又觉得应该向李敢致歉。
他也是个热血少年，渔阳被破之事根本和他无关。
李敢苦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渔阳会这么容易被破。”霍去病坐了下来，心中也疑惑不减，赵破奴的话并没有错，渔阳依山而建，又有长城做凭仗，周围地势险要，不适骑兵纵横，照道理不可能被匈奴攻下。
“我不知道。”李敢迟疑着摇着头，尽管他也怀疑其中有缘故，但霍去病是什么来路他并不知道，尽管今日一战让双方彼此都多了点信任，但有些事还是不能随意出口。
霍去病哪里看不出来这小子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也不点破，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把匈奴人逐回草原去。
逃到塞外这一原先的打算已然被改变，现在塞外这般乱，他们几人绝对无法存活。现在目睹了渔阳兵祸，更是不能视若无睹，自己向赵破奴的誓言一定要实现才行。
一路以来的经历让霍去病知晓射杀曹襄这件事远没自己想象的那般严重，此时渔阳混乱，如果自己能协助驱逐匈奴，那刘彻很有可能赦免自己。至于和平阳公主结仇，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平阳公主的心计和手段霍去病极为了解，卫家和她牵扯太深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又或则说，如果两者真的无法避免要结合起来，而卫青娶了平阳公主的话，霍去病希望他是完全站在卫家这方的。
曹襄的存在是一个隐患，以目前这小子的态度，平阳公主嫁到卫家绝对是祸根。最好的让平阳公主成为卫家之人的办法就是断去她的后路，杀了曹襄，正是霍去病在这种考虑下起得心思。
尽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用不着自己动手。但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其实连霍去病自己都不知道能够真的射杀曹襄，毕竟距离太远，那日一切恍如梦中，那般的不真实。
反复之间，一夜很快过去。
一行人仍然往渔阳腹地前进，一路上遇到多的匈奴大队就闪避，遇到落单的或者小队的则毫不留情的屠杀。
上次的千人匈奴队伍根本不堪一击，但并不代表匈奴人就这般水平，事实上纵横草原的匈奴人战斗力远在想象之上，之后他们就打了几场硬仗，人数迅速减员，无奈之下，更加小心谨慎。
在战斗中，霍去病等人发现事实上进入渔阳的并非只有匈奴人，还有其他的草原种族，都仿佛见了血的蚂蟥纷纷涌入内地，都要来分一杯羹。
对此，霍去病等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对付敌人的手段远要残酷的多，一个不留，让匈奴人大为头疼。四周要面对数郡的压力，腹地还有捣乱分子，顿时让匈奴人一下子透不过气来。
韩安国奉刘彻之命为渔阳郡守，带了数万兵马正朝这里而来，不过路上遭到了点麻烦，并不能马上到达。
匈奴人的压力越来越大，一城一县的争夺绝非匈奴人所长，事实上他们已然陷入困境，在匈奴人的内部已然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不少将领见到自己帐下优秀的战士不断在不擅长的战斗方式中死去，更是退去之心愈烈。
不过，最高权利的掌握者是伊稚斜，他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塞外苍狼 第六十三章 大雪
渔阳境内，十室九空，经此一劫，渔阳郡算是损失惨重，不知道要多久才恢复过来了。
霍去病等在自从在靠近渔阳城的时候遭到大规模的攻击，人员减半之后，就退了回来。自己这方已经起到了骚扰作用，匈奴人毕竟尚未控制渔阳全境。周边数郡都是大规模行动，不如霍去病他们灵活机动，不过现在的生存空间也每日在减少，匈奴人似乎正在设围，要把这心腹之患根除，后面还有一队匈奴队伍在衔尾追杀。
望着境内断墙残垣，诸人也心中凄凉。现在只有两百余人，不过所有人都斗志昂扬，并没有气馁放弃。现在摆在眼前最困难的不是匈奴人，而是粮食。
李敢等人轻骑从右北平出发，只带了三天的干粮，这段时间早就吃完，期间吃的都是掠夺匈奴人的，但现在形势不妙，已然掠夺不到食物，身边的干粮已经快吃完了。
还有水……
渔阳郡靠渤海，匈奴人把持了主要的水源，虽然对着渤海那边并没有设防，但苦咸的海水显然没人认为能解饥渴。
“援兵，援兵怎么还不到呢？”
以刘彻的个性，不可能放弃渔阳郡，那为什么朝廷大军到现在还没到，已然过去了半月多……
舔了舔龟裂的嘴唇，霍去病抿住了嘴，冬日空气干燥，实在不好捱。难道学曹操“望梅止渴”？显然行不通。
后面追杀的匈奴人可是生龙活虎。
天气异常的回暖起来。
霍去病立马感觉到了这个变化，干涩的皮肤从空气中感觉到了潮湿，人马已然疲惫不堪。
所有人都奇怪的望着兴奋的大喊大叫的霍去病，不解平时稳重的他怎么这般放姿，难道……
李敢的问话才使得霍去病冷静下来，四处一扫，见到周边人深深的怜悯，微微一愕，顿时明白过来。
“我没有疯。”霍去病哑然失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下雪了，要下雪了。”
李敢心中一喜，随即黯淡。
他真的疯了……
现在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雪，尽管入冬以来久久未下雪，他们也知道迟早会下雪，但并不认为老天爷会这么眷顾他们。
下雪了，行走就困难了，在天地之威前任何人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