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幸福来敲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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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妈。”看姐姐说了,李晓路也跟着点头。
看着妹妹一本正经地点头,李晓虹忍不住亲了亲她。然后又把妹妹向怀里抱了抱,用双腿圈着她免得掉下去。
小时因为性格原因,李晓虹和妹妹并不亲近。也许因为这个,李晓路看姐姐这样对她,乖乖地依着姐姐坐着。
“嗯,好孩子。”
李晓虹轻轻地叹了口气,就是想孝顺爸妈,也得有条件才行。再说,现在刚分产到户没多久,什么都是百废待兴,她这么大的孩子,想挣钱也一时不好找到门路。
不过日子像树叶一样稠,还得向后看才是,总会想到办法的。
来到刚分到的南岗地,里面栽了烟叶,一行行像小树一样一垄垄分列着,一片片叶子像蒲扇在迎风招展,不过这个扇子是细长条的。
除了红薯,这是家里最主要的经济作物了,烟叶烤的黄了,一亩地能有好几百块钱的收入,比一般工作都强。
当然,如果烟叶都烤得黑了,就不值什么钱了,和垃圾差不多,那这一季基本就白干了。
李晓虹把李晓路半拉半抱挪下车,放到了地头,告诉她:”我帮妈妈干活去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吗?如果你听话,回头姐姐给你捉蚂蚱,还给你抓知了吃肉。”
“吃肉肉,”听到吃肉,李晓路眼睛一下就亮了,乖巧地点头。
“现在,姐姐先给你做个项链。”说着,顺手掐了一根带柄的红薯叶,左掰一下拉长,右掰一下再拉长,红薯茎规律地一节节断开,但又连着上面的表皮,就成了两根项链状的链子。
“外面漂亮的人都戴着项链哦,晓路戴着也很漂亮,这个给你。”李晓虹说着把自制的项链给妹妹戴上。
南岗地顾名思义有一头比较高,跟上边的地落差有一米左右。李晓路坐在高处,忽地从上面滑了下来,然后觉得这个动作好玩,又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看她自得其乐玩得高兴,李晓虹放下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了,是不是这样更流畅些呢?
☆、烟叶
“妈,我也刷烟吧。”
张梅英正弯着腰在查看每棵烟棵底部烟叶的长势,听到女儿的话,不由转过身来笑着说:”你这孩子,你怎么会知道哪些烟叶熟了哪些不熟。长大了再帮妈刷烟叶,现在先把妈妈刷的烟叶给抱到车上去就好了。”
李晓虹就知道是这样,她把妈妈刷下的一小堆一小堆烟叶收拢抱起来,顺着烟棵行向前走。她还没有烟棵长得高,站在里面只能看到头顶上两边高高的烟叶,烟叶底下套种了一些红薯,因为阳光不充足,长得也并不好。
可就是如此,也给李晓虹的前进带来了不小障碍。红薯的藤蔓交织成一片,李晓虹的视线被怀里的烟叶挡着,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绊倒,只能小心翼翼向前走。
七月流火,一丝风也透不进来,站在烟棵行里简直像在蒸笼里一样。没多久,李晓虹就出了一身的汗,脸上汗更是顺着向下流,觉得脸痒痒的,她使劲眨眨眼睛,避免汗水流到眼睛里去。
人小胳膊短,力气也小,感觉还没抱上多少烟叶呢,怀里已是满满的了。她双手交叉扣在一起,这样才能避免烟叶掉下去。如果烟叶掉在地上,就会凌乱起来,不像原来放的那样整齐,再一个个整理起来,就跟不上妈妈刷烟叶的速度了。李晓虹想早些把烟叶运回家,这里太热了,简直要让人窒息。走一会儿,她把头歪向一边,在脖子上围着一条毛巾呢。把汗在上面蹭了蹭,继续向前走。
走到地头,把烟叶靠架子车一边放好才松了口气。
外边路边的树叶只微微动着,可一直子从里面出来,哪怕只那一丝丝风,也觉得外面真是凉快,还因为浑身的汗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拿毛巾把脖子里的汗也擦了擦,看妹妹一个人在外面玩得高兴,把她拉到路边的树荫下,自己又走进了烟棵行里。
走到张梅英那儿,张梅英问她:”你妹妹呢,没跑远吧。”
“没,她可乖了,我们来时给她了一个沙包,她在扔着玩呢。”
“累吗?”
李晓虹想了想什么才算是六岁小孩的正常反应,然后说”嗯,累也不是很累,就是烟叶老碰着我的脸,现在我觉得脸上好像长痱子似的很痒。”
“让我看看。”
因为刷烟,张梅英手上沾了一层黑黑的烟油,她用手背把女儿脸扭过来查看。
“是有些红,小孩的皮肤太嫩了,不像妈妈皮肤都像树皮似的,自然都不怕了。晓虹,你去歇会儿吧。你一次反正也抱不了多少,抱不完的妈回头会去抱的。”李晓虹要帮忙,自然不愿意。
“冰棍!冰凉可口的冰棍!”正在争执,远处有人在叫卖。
看着孩子跑来跑去红通通的小脸,张梅英叫道:”卖冰棍的,多少钱一根?”
“一毛钱一根,好吃不贵。”卖冰棍的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才一毛钱一根,张梅英也没舍得买三根,而是准备给李晓虹自己吃一根,她和李晓路共吃了一根。
“给我们拿两根。”
“好咧!”
卖冰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黝黑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他揭开自行车后座上的箱子,里面是一层白色的棉被,从棉被里拿出了两根冰棍后又急忙盖了起来。
“晓虹,吃吧。”李晓虹知道那时的冰棍其实就是冰块加了些糖精制成的,可也抵挡不住冰凉的诱惑。
吃完果然觉得凉快了许多。
一块烟地都收拾完,差不多已三个多小时,李晓路玩累已躺在地头睡着了,嘴角存着唾液滑下的痕迹,身上到处都是泥土。
其实相比较其他农活,收拾烟叶真还不算累,除了热点、脏点、忙点倒没什么。最累的是磨红薯时,一般女人都干不动,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妈妈不要这样辛苦!
回到家,把烟叶放到了树荫下,害怕外面太热把叶子弄蔫了,影响烤烟叶的效果,在烟叶上面盖了几张席子。
之后,李晓虹看看自己的手,手上已糊了一层厚厚地烟油,黑黑的黏在手上。脸上也感觉很痒,不用说也糊上的有烟油。
她先去洗手,张梅英从旁边地里摘了几片南瓜叶子,递给她:”先用这个洗洗,不然油洗不掉。”
李晓虹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揉了揉,双手来回互搓,放在水里洗掉。
水一下子就变黑了。然后又舀了些清水,用洗衣粉又洗了一遍,脸上也同样洗了两遍。即使这样,洗过之后手上还有些黄绿的颜色,这是烟叶的汁液渗透进皮肤了。好在洗过脸之后,那种很痒的感觉轻多了,又扑上一层痱子粉,像抹了一层面粉似的,总算比较清爽些。
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改变,不然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
时间已是下午六点钟了,该做晚饭了。
“晚上我们吃得简单些,今天晚上得把这些烟叶上完,趁明天早上天气凉快得快点装炕呢。”张梅英捅开了炉子,把水放上去后搅了些面糊,让李晓虹看着些。
李晓虹说:”妈,我不做饭,我想跟你一起上烟叶。”
“你能上得成吗?”
“我学学就会了嘛。好不好啊妈。”李晓虹扭着张梅英胳膊不放,心里为自己的形象感到恶寒。前世自己一向是笨嘴笨舌,类似撒娇的举动更是没有过的。又活一世,为了帮助妈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梅英说不过她,就说:”好,好,你去拿根竹杆和一团缠好的线,先来看我怎么做的。”
假装看了一会儿,李晓虹也在旁边自己操作起来,都是干熟了的活计,多少年没做过了还是很快找到了感觉。
首先,一般拿几片烟叶为一簇,别一次拿太多,也别太少。烟叶大了就拿两片烟叶小了就拿三四片,顺着线昧到竹杆左边去,然后再把线这样绕一圈,把另一簇别在竹杆的右边,一左一右,交替进行。
但李晓虹还是开始假装自己弄不好,被张梅英纠正之后慢慢变得顺利。另一处阴凉地,和她家用一家炕屋的王婶子也在一边上烟叶一边笑着说:”嫂子,看你们晓虹多勤快,一说干活,别的小孩拉都拉不到跟前,这么小就能替你了,长大后你才有福呢。”
“咳,小孩子,一阵儿好一阵儿歹地,只当她在玩儿呢,别给我找事儿就不错了。”张梅英嘴里谦虚着,脸上却止不住地笑意。
晚饭是稀饭配的早饭剩的蒸馍,菜炒得是南瓜丝。
本地的南瓜炒出来很烂,没有调味品,又不像南方南瓜是甜的,李晓虹觉得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还不如调的萝卜好吃呢。
妈妈的手艺就是这样,饭食上做得比较粗糙。
早知道向妈妈要求自己炒菜了。馍没盖好,已放得干了,李晓虹拿了一个掰碎泡到了稀饭里,等到泡软后吃了,菜又咸,就只当咸菜吃了几口。
就这样,还有人羡慕不已。
“你们吃蒸馍啊。”
“没办法,如果不是今天忙着刷烟,我也不会在昨天蒸蒸馍的。俗话说烙馍省,蒸馍费,吃了锅盔(烧饼)当了地。虽然咱们分了地,包产到户了,可也不能这么吃不是嘛。”
“是啊,是啊。不过你们的面真白啊,磨得遍数多吧。”
“嗯,大概和八零面差不多。家里有孩子,嗓子细,面磨得粗了她们吃不下。又不想麻烦分开吃,就一起吃了。”
李晓虹知道,八零面就是指的把麦子磨过之后,百分之二十成了麸子,只吃余下的百分之八十。相比这时候其他家只轻微磨一下就吃的情况,她们家是比较奢侈的了。
“还是你们好啊,看我们,现在只能吃黑面。”
“我家人口少,也是承包责任制之后,交完公粮后产的粮食都是自己的了才敢这样吃啊。”
“这样才觉得有奔头,不然像原来那样吃大食堂的时候,哪能这样舒服。”
“是啊,原来一大队的那个谁谁,不是差点饿死嘛。当时腿肿得发亮,一按一个坑都起不来,人都饿晕过去了,幸好他认识食堂的人,抓了一把面给熬了面汤,喝了才救了过来。”
“是啊,是啊。这些小孩子赶上好日子喽。”吃完饭大家一边聊天一边上烟叶。
一根竹杆串满烟叶后有十几斤,李晓虹力气小,掂不动,一根竹杆上满了还得让妈妈帮忙掂到一边去。十点多烟叶终于全部上完了,一根根排列着,整齐无比。
李晓虹伸了伸一直弯着酸疼的腰,竟然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这是事情有所成后的成就感吗?
“天热,烟叶上完了用水洗个澡再睡舒服,妈妈白天在一个大木盆里晒了一大盆的水呢。”
“好的。”
用小盆舀出来了些水,李晓虹先用香皂把全身打了一遍又冲洗净,那份燥热才去掉些。
“妈,天太热,我想睡平房顶上去。”
“不行,你太小了,上面不安全。”
“我自己会注意的,屋里这么热,怎么睡啊。”
“该怎么睡就怎么睡,原来你不都过来了吗?”
母女两个说了半天,李晓虹也没扭过妈妈,只好回自己屋里睡了。
天热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来自然是这么长大的。可由奢入简难,经过十几年空调的洗礼,她有些没办法忍受这么热的天气了。
感觉汗一直都不停地在冒出,浑身上下好像又洗了个澡似的。翻腾了好久,才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似醒似睡中感觉脸上都是汗,她顺手拿过旁边的床单擦了擦汗,又混乱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烟叶都已在她家炕屋装得差不多了,昨天满院子的烟叶只余了零星一点。
因为李晓虹家没有男劳力,而看炕的活儿都是男的轮流来的,她家就花钱请人修了炕屋,凑了几家都在她家炕屋炕烟叶,也算出过份子,不然很难找得到人合伙。
李晓虹想,也不是妈妈一直想要过继个儿子,农村里女人再能干,还是比不过男人的力气的,而自己老家很多活是需要和人合伙才行的。但是有了自己,那个白眼狼是不要想着进自己家了。
外面几个装炕的男的干脆就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每人脖子上都围着一条已湿漉漉的毛巾,可大家都只是在装炕的间隙擦擦脸上的汗,让它不妨碍眼睛,晒得黑亮的身上汗不停向下流却都顾不上擦,几个人身上的裤子都湿了一大半儿。
装炕的几人看到她,都笑着打起招呼:”晓虹,起来啦!”
“是啊,你们什么时候已开始装炕了,我睡得沉都没听到。”
“我们不到五点就开始啦。你嘛,小孩子家,就是要多睡才能长高个子。”王婶子笑眯眯地说。
李晓虹笑笑没说话。她洗罢脸,又开始刷牙,牙膏已所剩无几,她用完后随手扔到了一堆垃圾里。
“别扔,虹。牙膏皮还有用呢。”
李晓虹这才想起来,那时候牙膏皮可以和货郎换东西,就顺手把牙膏皮拾起来,放在了窗台上。
“米汤我已熬了半天了,你看看怎么样了。饭好了的话把锅端下火,把那个猪食锅坐上去。”李晓虹答应了一声,就去干活了。
“看你家晓虹,真长成大孩子了,不但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还会帮你干活,一点都不用你操心。”王婶羡慕地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这也不是一个人家里忙嘛,都顾不过来她姊妹俩儿。”
“那也是你家晓虹懂事,好多咱们村里的小孩都不像晓虹这么能干呢。”
妈妈脸上一脸地笑,不管如何,有人夸自己家的孩子,总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几个人快手快脚把余下的烟叶都装好了炕。一个人叫了起来:”天呐,要热死啦!”
李晓虹一看,是已出五代的一个堂哥从炕屋里跳了出来。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湿答答地贴在身上,整个人像从水里刚洗过一样。
“妈的,这活没完没了啦,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众人都笑他:”咱们农民不就是这样嘛,不然你也去当工人,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
“你们这些年经人啊,别不知足,现在日子已好过多了,那时候吃大食堂时,去得晚一点,就没你工分,天天早出晚归,饭也吃不饱,哪像现在,只要舍得出力,挣多少钱都是自己的。”
堂哥没接声,直接把上衣剥掉,赤着上身,两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口气,然后从李晓虹家大缸里舀了些水,一口气喝完了。
对李晓虹说:“妹子啊,你可得好好学习,别像哥这样天天累死累活的。考上大学,争取离开这里。”
“好!”李晓虹想,我不但将来要上大学,还要尽快改变这种生活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又修改了,看到我的努力了吗,来点意见吧。
☆、初变
炕屋门前的门帘是棉的,李晓虹上一辈子也没进过炕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