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满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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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腹诽埋怨着,却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着实不错,于是忙坐直身子闭眼开始默数起来。
一、二、三……九……
数着数着,街头突然一阵骚动,随即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跟隆隆的车轮声。叶雨睁开眼睛,猫在石狮偏出阴影里,只见一辆极为普通的租用马车正悠然的驶在楚府前门浩然大气专道之上,显得格格不入。
叶雨不禁“咦——”了一声,若是贵客理应知道,客行于右主中央,但是这马车好没档次,怎么会是贵客呢。
身后的几个门卫皆冲着马车方向叫嚷着勒令其改道,生怕影响了大少爷回府车队,但那马车却是全然不去理会,一直行到到了楚府门口,几个门卫已然将马车团团围住。叶雨觉着好玩儿,等着看热闹。
“车上何人,此乃楚府,焉是尔等能来的地方,还不速速改道退去?”其中一人喝道。
马车上的车夫却一脸淡然的表情,似乎毫不为意。只见车上的帐帘忽一掀,下来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厮,虽是小厮,却气宇不凡,气定神闲稳稳站定在马车前。
“大胆!”门卫被这个傲气的小厮气得鼓起眼睛。
那小厮挺直着身子,瞧也不瞧那个乱吼的门卫,声音洪亮的喊道:“楚家长孙,楚天舒到!”
这句话说完,那个正欲吆喝的门卫吓的一咧切,“你说谁…谁谁…谁?”
清秀的小厮漠视的说:“你没听到吗?”
“听听听到了。”那门卫已经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这下叶雨可是来精神了,哇,终于可以看到这传说中的楚天舒的真尊了啊!叶雨正摩拳擦掌兴奋的等着看大少爷下轿呢,却一时间,府内众人鱼贯而出,把她的视线是严严实实的挡住,这可把叶雨急坏了,刚一腾空,烈日骄阳下“哧”的一声,将她的魄体掀翻在地。
“哎哟!”叶雨惊叫着,对哦,我是鬼呐,她哭丧着脸,看来只能在这儿蹲着了,这能看到什么啊?
叶雨在那些脚步的缝隙中往里看,只见马车上下来的人,白似雪的长靴轻轻落地,仿佛这主人没有重量一般。
“咦?”叶雨纳闷自语:“看来这人是有功夫的人。”又一袭清透飘逸的白袍,稳稳的向前走着。
奈何叶雨不能在日光下行走,左躲右闪的,跟在众人后面,好容易看到一个背影,正盼着他回头之时,“咣咣咣!”鼓楼传来三声鼓响,叶雨的脸几近扭曲的痛苦,恨不得哭出来、
这三声鼓响意味着,表小姐要起床了,可她还没见着这大少爷的真面目呢。
无奈,叶雨耸搭着肩膀,小脸包子褶似的皱在一起,真正是一副怨魂的样子,顺着檐角飘奔披香苑。“楚天舒啊楚天舒,你真是气死本鬼了,今天你必有倒霉之事,不然怎平本鬼心中之气。”
叶雨话音刚落。
“大少爷!当心!”刚刚那个青衣小厮一个快步,接住了无缘无故从房檐上掉落的瓦片,如果不是青衣小厮接住了,那瓦片定是要砸在楚天舒身上了。
这可吓了二爷一跳,这房子好好的,怎么偏这个时候掉了片瓦下来,这不是给他添事端嘛?
那白衣公子不语,只略做停顿,便又毫不惊慌的继续向内堂走去…
第十一章 夜宴
叶雨观大少爷不成,就飘回了屋子,气气的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心想着怎么去听竹轩闹鬼,以解心头之恨。
茗香见小姐不叫,实在是等久了,不得不推门进来,见小姐瞪着眼睛看着棚顶,还吓了一跳,“小姐,你……你这是看什么呢?”
叶雨正生气呢,一翻身没理茗香。
是夜,圆月高照,楚府一片张灯结彩,今晚是楚府给学成归来的大少爷接风洗尘的日子。
展眼晚宴在迩,早见灯光火树之中,诸般罗列非常。园内各处,张灯结彩,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
披香苑内,茗香早就把睡了一下午的叶雨吵醒,“筵宴齐备,小姐,我给你梳洗一下就去晚宴吧。”
叶雨正无聊的摆着双腿,晚宴她也是期待许久,可一想想自己要做轮椅去就浑身不自在,愁眉苦脸道:“洗吧洗吧,还能洗漂亮不成!”
茗香这几日观察小姐至从腿脚方便后就性情大变,不过她寻思这样挺好的,至少更加活泼好动了,时常逗她笑,也就乐见其成。
茗香一味安抚叶雨,一面给她梳着精致的发型,“小姐,是要戴这个金镶珠石蝴蝶簪,还是嵌珠珊瑚簪呢?还是两个都戴上?”
叶雨瞧着茗香在她头上笔划,只斜着眼慵懒的随意一撇,愁苦道:“随意吧,你看哪个行就成,我腿脚不便哪里还有心思打扮了。”
茗香听着忍不住逗笑道:“小姐芳心暗动,只怕是看上二少爷了,但因腿脚不便就无心打扮了呢?”
叶雨一听这话,板着脸瞪茗香,阴阳怪气道:“哟!我瞧着我们家茗香才是情窦初开呢?小小年纪说这话也不害臊。”
“哪有?”茗香脸一红,嘟囔着道:“我都是听戏曲这么唱儿,有句古话‘女为悦己者容’,说得不就是小姐这模样。我几次看小姐望着二少爷的神情都是痴痴的,茗香我不傻,都瞧着眼里在。”
茗香捂着嘴巴“咯咯”的笑着,叶雨皱了皱眉,还以为表小姐表现的不明显呢?原来这个丫头挺机灵的都看出来了,加上她前日急于求证二少爷是否对表小姐有情,所以做的更表露了。
“你这丫头都是我给惯坏了,这会倒晓得编排我了。”叶雨假嗔道:“好了,你呀,少看些乱七八糟的戏曲了,快些准备吧,迟了失了礼节。”
茗香也知道轻重,忙敛了笑意手脚并用起来。
彼时月色如洗,茗香和兰香推着叶雨一路行至晚宴搭台,方闻得锣鼓喜乐之声,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烂灼,诸灯上下争辉,皆系纱绫扎成,真叹富贵万仪。
府中上上下下好不热闹。
灯火通明的正厅外堂,丫鬟下人们人来如织,穿梭在宴台席间,偶尔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是几个丫鬟忙的晕头转向,紧着就是姑姑管家们的斥责。
楚府各院夫人少爷小姐诸人先后浓妆艳抹依次而来,最先到场的自然是府中主母罗怡华。
只见她身穿黄娟作底的领口,绣有艳丽玉草宝花的锦服,红色的回纹绫腰带,盘发饰有大大小小的珠玉翡翠,浓妆艳抹,细眉浅目,甚是华丽富贵。
她为人凡是亲力亲为,毫不含糊。
“木兰,桔梗,戏台的班子来了,就让他们先唱《醉牡丹》,是老爷爱听的戏。”
“豆蔻,那边上的富贵万年青是怎么摆的,全乱了,去,给我摆好。”
“灵芝,大少爷还没来吗?去催催?”
罗怡华指挥着身边的丫鬟,四人躬身忙乱窜的跑去。
“姐姐,这事交给管家就成了,要都给姐姐办了,那帮下人们不是都给偷懒了。”
说话的这人刚来,乃是二老爷的妾室杨姨娘,她由牡丹和芙蓉搀扶着,一身云雁纹锦领口,淡青镂花裹胸,腰间饰以玫瑰,辑以翡翠。一派清淡舒适的打扮,头发饰以金银镶嵌珍珠精致美艳。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薄粉敷面,柳眉如黛,很是漂亮。
罗怡华看着杨姨娘,笑道:“我呀,就是个奔波的命,一刻安闲不得,这家宴哪处瞧着不顺眼,就忍不住要唠叨几句了,妹妹可别笑话就是。”
“哪里会了,姐姐贤良淑德,老爷总是在我面前提起要我好好跟姐姐学着,可我就是偷懒,半分也学不会。”杨姨娘捂着袖口低低的笑着,眉眼间尽是娇羞。
罗怡华神色不由微变,杨姨娘说这话无非就是说近日老爷去她房里多了,在这跟她炫耀呢?
罗怡华不动声色,转开话题笑道:“怎么没瞧见天萌呢?听说这些日子他贪玩,学业不见长,惹得先生不快,老爷多番去你那教育了天萌,他是在还怄气,不肯来了吗?”意思是说老爷去你那是惩罚天萌学业。
杨姨娘面上一悸,嘴角微抽,面上依旧笑着,“天萌这孩子还小,就是调皮贪玩了点,老爷疼爱还来不及,哪里肯罚他呢?”
“呵呵。”罗怡华点点头笑道:“那倒是,天萌这孩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他两位哥哥都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偏生他就是不爱学习,老爷自然万分上心了。”
杨姨娘一听这,面上已经微露难堪了,她自己是小家小户之女,打小没学到什么学识。偏生的貌美,得楚锦轩相中,虽是妾室,但老爷待她不薄,也没那么计较。
可罗怡华凡事精通,打理楚府有条不紊,楚府上下无不折服,掌握楚府中愦,竟没出一丝乱子,这不由让她担心。万一她哪天年老色衰了,岂不是要长伴枯灯。膝下的儿子又不争气,她们母子真的要在家中遭人白眼了。
这样一想,她浑身直哆嗦,不行,她必须要好好跟着罗怡华学,老爷不是曾经说过,只要她学会丁点,楚府内事她也可打理半分。
杨姨娘面上情绪转动,罗怡华也没闲心去看她,只关注着家宴摆设。
“姐姐先去歇着吧。”杨姨娘讨好的拉着罗怡华的胳膊,“这里交给妹妹就成了,妹妹不懂,还劳烦姐姐在旁指点。”
罗怡华暗地“咦”了声,杨姨娘何时这么殷勤了。不过,她真的站累了,就笑着应了好,坐在一旁喝了口茶。
杨姨娘嫁到楚府这么久,从来不管事的,就是爱跟大富大贵家的夫人姨娘们摸牌嗑瓜子,真要让她指挥,她还不知何处下手了?
正是慌忙的吆喝这个吆喝那个,罗怡华乐呵呵的笑着指导,杨姨娘更是方寸大乱,累的喘不过气,额头全是汗液。
半会功夫杨姨娘就不由丧气的软趴下道:“不行了,姐姐,累死我了。”又瞧见身边那两个丫鬟,喝道:“你们两丫头还杵着干嘛,还不过来给我扇风。”
牡丹和芙蓉立刻弯腰拿着丝巾给杨姨娘扇热气,抹汗液。
这边厢正是很滑稽,那边柳姨娘就带着女儿楚天雪搀扶着楚老老夫人过来了,边说边笑十分热络。
第十二章 接风
整个宴会众人看着楚老太来了全都俯身行礼,老夫人拄着拐杖笑得合不拢嘴,“今日是给我的长孙天舒接风洗尘,你们呀,都别在这拘谨了,该干嘛的干嘛去。”
柳姨娘笑道:“娘,天舒还没到呢?您别心急。”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老夫人凑近柳姨娘高声询问。
要说这老夫人,已经快八十高龄了,可身子骨硬朗,跟晚辈们说说笑笑的和蔼的很,所以几个孙辈的都爱在她老跟前闹。
柳姨娘知道老夫人耳朵不灵光了,兼之喜宴锣鼓阵阵,就附耳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一番。
老夫人因时常惦记着她那宝贝孙子楚天舒,格外兴奋,面上红光满面的,连连拍着柳姨娘的手说道,“是的是的,我不急不急,我要看看我的天舒是不是长高了,长俊了。”
楚天雪听到奶奶的话,忍不住的娇笑道:“奶奶,大哥长的可是英俊高大了,我听苏源说,京城里不少官家小姐们都追着大哥跑呢?”
老夫人一听这话倒是挺清楚了,眼睛一亮笑道:“是是,我的天舒有他太老爷的风范,想当年,你们爷爷那可是玉树临风,不知多少姑娘追着他。我呀,费了好大劲的才追到你们爷爷,不然哪里跳出你们几个崽子了。要说说这本事,你们还都得跟我老人家学学,雪丫头,你要是有那心上人,奶奶我教你几招,包管有用。”老夫人想起当年的陈年往事眼见露出和煦的笑容,一边拍着胸脯津津有味的说着。
柳姨娘听这一老一小的没个正经,不由打断道:“娘,雪儿还小呢,您别跟她打笑。”
“去!去!”老夫人老不乐意的蹙眉道:“哪里小了,我像她这大的时候早就追到你们太老爷了,雪丫头不小了,你个做娘怎么也不担心,给她好好看几个,可不能委屈我的宝贝孙女了。”
“奶奶,您就会取笑雪儿。”楚天雪羞红了脸,扶着老夫人坐上主位。
“娘,您今儿起色真好。”罗怡华笑着走近老夫人。
老夫人拍着罗怡华的手,“好好,真幸苦你了,你瞧,这家宴也弄的这么气派,我老太婆根本插不上手了。”
“娘,您这话说的折煞怡华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只管热闹,哪里还需您来插手的事?”罗怡华温婉的笑着。
“楚府交给你,我放心。”老夫人满面真诚的说道。
罗怡华欣慰的笑着,又跟老夫人说笑连连,场面自是热闹非凡。
一旁的杨姨娘歇了会,听到罗怡华在老夫人跟前谄媚,拿过戏单也凑进去道:“娘,来看看,今日请的戏班子听说是首屈一指的,唱的可是妙,娘先看看要点哪几出戏。”
老夫人摆摆手,怪嗔道:“我这老眼昏花的,哪里看的懂这上面的字,你们就看着点吧,我都爱听。”
杨姨娘听着嘴角翕动,不知所措,像是丢了脸面似的,她只顾着讨好老夫人,却忘记了老夫人眼睛不好使,暗悔失策。
“说起来,这么热闹的日子,秦姨娘也不出来,成日烧香礼佛的,难得天舒回来,也该让她出来才是。”老夫人提到秦姨娘就面容无奈。
罗怡华劝笑道:“去请了,说是正为天舒祈福呢?待会天晴和天雨要过来的。”
“好好!”老夫人笑眯了眼,只念叨着天舒怎么还没来呢?
“娘。”一低沉的声音响起,楚锦轩领着二少爷楚天萧而来,“您今日到的可早。”楚锦轩围着老夫人坐下笑意沉沉。
老夫人看了楚锦轩一眼,笑道:“那当然了,今晚给天舒接风洗尘,我老太婆能不早到吗?都这么多年没瞧着了,可想死我老婆子了。”
老夫人情绪激动就捂着帕子咳嗽,贴身伺候老夫人的珊瑚和墨玉忙拍拍她的后背,劝道:“老夫人,您别激动。”
“就是。”楚锦轩也紧张的给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