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猎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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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我听着。”
“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像。曾经有过家,但是那对夫妻总是打我,在我身上用尽了暴力。我很少向人提过这些,小时候的伤害是最难忘的,也是最不愿意面对的。”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泪滴流向了我的手臂,滑落到床单上,浸湿了一小片,艾达哭了,我很少见她哭过。
“后来我跑了,流浪过,然后被送进了孤儿院,那段时间我甚至想过回去放把火烧死他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小居然就有这样邪恶的念头。后来我就想着,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的爱我,只有我自己才能救自己。看上去,我很坚强,因为小时候的磨难,许多挫折我都能比同龄人更加冷静的面对。但是谁不真正的渴望幸福?我只是因为很少得到关爱,才越发珍惜幸福,越是这样就越是害怕失去幸福,所以才不肯轻易接受幸福。以前很多人追求我,但是在他们的殷勤嘴脸下面,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他们对性的渴望,对虚荣的追逐,他们觉得有个漂亮风骚的艾达在旁边就能给他们增光添彩。但是你不同,你给了我很多,第一次见你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挽救我的时候,我的心就被触动了,北,这就是我爱你,不愿意离开你的原因。”
一阵沉默,原来在艾达冷静的外表下面却隐藏着这样悲惨的童年,尽管她只是以三言两语带过,但是我还是能想象得到她儿时幼小的心灵所受到的创伤。
“别离开我,北。别去,我怕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艾达……”
我不能说什么,她的这些往事虽然触动着我,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失业后的我,怎么能支撑起一个家庭,怎么能给艾达真实的幸福,没有面包的爱情是虚无的,我们要的是生活,而不是浪漫。
“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我只能这样拖延着时间,如果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她一定会夜不能寐,甚至会连夜出走,我了解她,她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艾达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就不再说下去了,泪水也渐渐地止住,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下依稀可见失望的眼神。她很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解释,她就明白了八分。
周围很安静,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若隐若现,至少,在这个时刻,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没有喧嚣,没有贪欲,更没有血腥的屠杀。我们互相拥抱着,亲吻着对方,我爱她,勿庸置疑,就向我当初对柳辛娜一样坚定。怀中的她,美丽如同天使,我默念着她得名字,心中充满了爱意和愧疚。我的天使,我真的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但是相信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永远不会抛弃你的家。
“北,你必须接受斯特伦的要求!”微弱光线下艾达的声音突然异常坚决。
“为什么?因为他赞赏了你美丽的屁股吗?”我立即回敬了一个平静而又直率的回答,因为我已经意识到艾达要摊牌了。
“好吧!”艾达显然受到了震惊,她清楚我在说什么,一阵黑暗中的沉默后,她开口了:“我是C。I。A雇员!”
“什么?!”轮到我惊愕了,我以为这个女人喜欢的是风尘浪漫,而没想到她更进一步,成了哈丽!一个间谍舞娘!
“我的婚姻真美满!黑手党、偷情、间谍、背叛,一切齐备!”我也终于明白过来,“那么你到车臣去是为了什么?”
“就是寻找斯特伦,他的家族是西西里的统治者,但那时西西里发生内讧,斯特伦为了躲避追杀。现在他的家族赢得了内战的胜利。”
“那么那枚芯片是你们植入的?”
“美国政府已经了解到他和他的家族从事了大量军火、毒品生意,而这些生意有时候美国人并不喜欢,他们贩卖给非洲的导弹甚至让美国军人丧命,但美国政府一直对他们遍及世界的网络不是很了解,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网络和世界许多精英,我们需要证据,而他的眼睛是最好的证据。”
“你们精明的策划了一场抢劫,然后又制造了
车祸,但最后却像一个孩子一样弄丢了玩具?”
“拿回软木塞的还有第三个办法,如果我们不能让系铃人来解铃,那么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吧,然后我们只需要用另一个软木塞替换出来。”
短暂的法国生活
“如果你选择留在这儿,你将得到你想要得和你爱的,但代价是你和我的生命;而一旦你选择了离开,你能得到你所喜欢的生活,而且很可能赚上一大笔钱。现在,你的生活出现了分水岭,你选择吧,但愿每条路上都有上帝与你同在!”
艾达临走前留下了一个便筏,她知道,她终将有一天对我要说这句话,而且,她觉得这个日子越来越近了。她望了一眼仿佛还在梦中的我,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家,离开了这个小岛,她的蜜月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却有一个失落的结束。其实我是醒的,她的不辞而别,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等她转身之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
“有的人认为听贝多芬的曲子会使人变得更和平,更善良。”
“那你相信吗?”这是德国影片《信仰》中的一句对话。
仅仅一个月后,老谢突然被逮捕。
“什么?扎赫莱那个无赖被枪杀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老谢声嘶力竭地一边大叫一边抗争着警察,但四名强壮的警察象捉拿一只瘦弱、老迈的母鸡一样把老谢塞进了警车。我无奈地望着这一切。
“谁他妈的枪杀了扎赫莱?”我一时有点莫名其妙,老谢没这胆量敢开枪杀人,他是个仅仅依靠谨小慎微、引人退让生活的中国人,只要还有一步退路,他决不会选择杀人。
“你说呢?”艾达听到我在电话里的疑问后,却异常冷静,“老谢不过是一个碍事的破木头,谁希望你离开这个马场呢?还有谁能轻而易举地杀掉一个人!”
“斯特伦!又是这个混蛋!”
“不,不是他,”维加突然闯进我的卧室,“斯特伦是个高尚的商人,他不会亲自动手撵死一只苍蝇!”
“那么是你这个混蛋?!”我看了这个唯一胆敢半夜闯进我卧室的家伙,恼怒而冷漠地说。
“我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瞧,一会警察就会来找你,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也许我们该走了。”
“警察?找我?为什么?”我又是一惊,不知道这个混蛋干了什么。
“因为你罪恶累累。”维加狞笑着走了出去,因为警笛的声音已经淹没了他的声音。
我只好无奈地起床,等待警察的到来,斯特伦和维加可能会了解一些我的过去,但应该并不十分清楚细节,而且,我透过窗帘看到来的不是
土耳其国际刑警,还是昨天带走老谢的那些地方警察。
“听说你收藏了这把枪?”那个昨天的彪形大汉土耳其警察进门就举着一张大照片问道。那上面就是那只“英勇海军”的手枪。
天!他妈的这是个陷井!我立刻明白了斯特伦为何送来这个礼物。
“对,但我有合法的手续!”
“这我们清楚。但你还得解释一下你的身份,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份非常奇怪,我们找不到你的任何家庭纪录!还有你的出生证明?”
“我在国外出生的,怎么?我的身份证明不合法吗?”
“不,不是,你的身份证明是真的,但我们找不到你的家人,你就像是突然从
火星回来的一样,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儿!”
“这是你们的事,如果你们有证据,我想你们不会这么迟疑。”我知道他们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我也不想多说,这肯定会露出马脚。
“好吧,我们会弄清楚的!”这个警察瞪着他那土狼一样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人为什么出现在你的结婚典礼上?”说着,他突然拿出一张维加的照片,“而很可能是他枪杀了扎赫莱!”
“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典礼上……”我立刻感到一阵紧张,妈的!这显然是维加有意把线索留给这些愚蠢的警察。“我不认识这个人,他只是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来的……”
“你说的是这个人?”他指着照片中谈笑风生的斯特伦问道。
“对。”
“可是这个人好像很有来头?”这些警察显然对斯特伦家族有所耳闻。
“对,我是他的奴仆!”维加突然从卧室侧间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指着这几个警察,“那个混蛋就是我杀的,当然,还有你们这些混蛋!”说完,维加的枪口突然喷出一股烈焰,枪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异常响亮刺耳,一个警察应声倒地。
“不!你这个恶棍!”这声枪响让我全身一震,天!妈的!竟然在我卧室里枪杀警察,这显然在逼我就范!
“去你妈的!”
我突然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他随即痛苦地一手捧着腹部蹲下,但另一只手却连开数枪,三名警察先后倒地,另外一名警察躲到了柜子的后面,拔枪还击,但显然他的枪法太差,他早已浑身颤抖,手中的枪竟然连近在咫尺蹲在地上不动的幽灵屠夫都没有击中,却准确地打碎了我和艾达摆放在床头的照片。
“嘭!”
幽灵屠夫狞笑着一枪就击中这名警察的手腕,子弹在他的手腕上打出一个圆圆的洞。
“站出来吧!你这杂种!我来教你怎么瞄准!”幽灵屠夫站起来走上前去,枪口紧紧地指着这个瑟瑟发抖的警察的眉心。
“操!蠢货!”
我顿时大怒,一把抽出放在枕头下的那把“英勇海军”手枪,一枪将这个幽灵屠夫的后脑打穿,子弹从前脑穿出,打进了那名警察的耳际旁的墙壁里,从幽灵屠夫头颅中溅出几滴血溅在这个蠢货的脸上。
我终于算作清白,土耳其警察没有找到我的任何不利证据,而且我也救了他们的一名蠢货。老谢也终于卖掉了他的马场,带着满头飘散的白发,和一个瘦弱终老的躯体,踏上了回中国的飞机,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吧。
“妈的!干的不错!”我在飞机上望着这个美丽的岛屿。
“谢谢你,没有让我失望,”斯特伦第二天就打电话来说道。
“什么?”我不解地问。
“你替我除掉了那个杂种,他是个混蛋,贪得无厌的混蛋!”
斯特伦干的不错,他总让我站在一个边缘:他给了我一个身份,但却总是不能自圆其说!他大方地给了我一个
新娘,却不露痕迹地占有了她!他给了我一个结婚礼物,却巧妙地利用它除掉了令他讨厌的一条狗,而又得到了我这条新狗!他给了我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却有毫不留情地把我的命运玩弄在股掌之间!
“我会有一天杀了你!”就在我离开土耳其的那一天,我发了誓。
艾达说服了我,我不得不为斯特伦的父亲去做这个手术。那枚胶囊药丸大小的芯片被安放在颅脑内视神经交叉的位置,胶囊外的人造细胞膜和视神经外的软脑膜已经融合,一个细微电极已经插入视神经中,它在不断获取人眼信息,并且作了记录。我用了六个小时取出了那枚芯片,但就在手术的同时已经用隐藏在我项链中的一个无线电接收接收装置把芯片中的影像资料全部复制了过来,当然这个项链是艾达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斯特伦挽救了他的父亲,但这些影像资料导致许多人被美国人陆续送进了监牢,斯特伦家族损失巨大,这让斯特伦暴跳如雷。
“也许就是你的
保镖干的!”艾达轻松地把一枚能够接收无线电信号的硬币悄悄塞进他的一个保镖的口袋,这个高大的蠢货成了艾达和我的替罪羊。
但艾达最终没能留住我,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种对婚姻的亵渎,也不能忍受没有钱的日子,尽管我从斯特伦那里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但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购买我希望的生活我的周围都是富有的人,而他们很多都是蠢货,这不公平!我也不希望靠艾达生活,哪怕只是一个过渡阶段,我们两个人没有争吵,仍然和颜悦色,甚至显得有些彬彬有礼。我们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没有去斯特伦那,而是听从了艾达的劝告,准备去欧洲外籍兵团,那样至少在五年之后能得到欧洲国家身份,这样也许和艾达还会走到一起。我们也不得不解除了婚姻,因为欧洲外籍军团不招募已婚士兵。这段可怜的婚姻因此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月,蜜月结束了,婚姻也就结束了,但我们仍像是初恋的少男少女一样互相说:“我仍旧爱你,我会等你,我希望五年之后能和你破镜重圆!”五年?我们等得了五年吗?即使我能,艾达可以吗?即使我们都可以,那我能完整的回来吗?这是一场赌博,用我的生命和我们的爱情来换取稳定的将来。
因为,我已经发誓,我要让命运服从于我!
“贝多芬的曲子我听过了,经常听,也知道自己的良心仍在,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变得更和平、更善良,因为我尽管逃离了车臣那个地狱,但却又被金钱这个魔鬼缠住,我缺钱,我需要钱,我必须要有足够的财富来支撑我的生活愿望,哪怕就是再简单的生活那也是一个梦,而这个简单的生活也是要有金钱来建造,根本他妈的不存在什么世外桃源,你要么去贫民窟,要么建造自己的庄园! 3月3日,1995年。”
“尽管我也几次在梦中见到一个被我射杀的联邦士兵,他额头上还留着渗出血珠的弹孔,瞳孔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可是他却正聚精会神地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锁定我的胸口,一声巨响,我在喷出枪口的烈焰中突然惊醒,摸了摸胸口,原来我还活着。 3月4日,1995年。”
“但杀人仿佛有一种乐趣,这种乐趣起先会让你感到恶心、恐慌,你甚至可能会因此连续几个夜晚睡不着,夜里时常会惊醒,但一旦你发现杀人并没有什么恶果后,你就会渐渐体味到其中的乐趣,那其实是来自人类原始的本性,它就象保存在我们每一个人血液中的一种本性,我们需要鲜血的刺激,因为这种刺激可以激发我们对猎物的强烈追逐,这样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物。 3月5日,1995年。”
“你们的床上戏和你们欺骗我的表演同样精彩!”
就在我和艾达庆幸我们如此轻松地欺骗了斯特伦而在床上欢愉的时候,我们没有想到,就在那落地窗后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