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傲异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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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谁?”台下前排的一个观众看见和芙妮娜一起上台的萧潇,奇怪的说:“今天不是芙妮娜小姐的演出吗,那个男的怎么会和芙妮娜小姐一起上来?”
萧潇现在是一身新做的白色长衫,这是昨天早晨克里特就和萧潇说让他上台给芙妮娜的表演伴奏,所以专门找来一个裁缝按照萧潇的要求制作的,当时那个裁缝听完萧潇讲解着这种自己觉得样式古怪的衣服后还奇怪了半天。
男子潇洒,美人如玉,长衫飘飘的萧潇一手拿着紫竹玉箫,一手牵着芙妮娜走上舞台,整个人显得气质非凡,虽然台下的女士一开始没有见过这种打扮所以愣了愣,但是马上很多年轻女性就被萧潇英俊的相貌,挺拔的身姿和飘逸潇洒的气质给吸引住了。
“是那个家伙!”一个观众回答了刚才那个人的问题,这个观众刚好参加了昨天的全城骚动,又特别眼尖,所以萧潇和芙妮娜刚一出场他就认出了萧潇是昨天背着芙妮娜满城跑的那个男人。
虽然观众是在台下议论,但是对萧潇这种天生修习音律,又武功高强的人来说这段距离足以让自己听清了。萧潇暗自道:“这些人可千万不要向昨天那样啊!”
观众席上的灯光也熄灭了,只剩下舞台上两道光束分别照在芙妮娜和萧潇身上,一段悦耳的音符传出,整个剧场顿时鸦雀无声,这是芙妮娜演唱的第一个节目:深蓝颂。
先是一阵前奏,萧潇从小为了修习音律,曾依照父亲的话走遍天下开阔眼界,所以对大海并不陌生,这段前奏一出,全场观众立刻感觉到温暖湿润的海风从脸颊吹拂而过,海边在阳光照射下温暖的沙滩,踩着脚下细软的沙粒,大海的沉吟声阵阵响起,蔚蓝的海洋就在眼前,水面上一群海鸟贴着海面飞舞,这段前奏给所有在场的人展现了一副美丽的海景画。
芙妮娜的演唱开始了,刚才还在画外欣赏的人们在乐曲和歌声的引导下此时已经来到画中,穿着各式色彩鲜艳,轻薄柔软衣衫的人们,赤脚走在细腻湿软的沙滩上,海浪一阵一阵的涌上海滩,然后又纷纷退去,小孩子们踢踏嬉戏脚下的浪花,尽情的玩耍。
正当人们沉浸在和谐的海滩边时,曲声忽然一变,远处的海天交接之处传来一阵隐约的风雷之声,原本一片晴朗,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变的昏暗。
暴风雨即将来临了,剧场内所有人的心都开始缩紧,海水开始浑浊起来,刚才还裸露在水面的礁石已经因为潮水的迅速涨高淹没在海水之下,海滩上的虾蟹和贝壳也消失不见,心灵已经进入画中的人们都想着以最快的速度远离海边,刚才还热闹的沙滩上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一片。
天空已经完全成为了夜晚的景象,灰暗朦胧,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水,海天成为一色,低沉的浪花变成了汹涌的波涛,正在远处打渔的一艘渔船被掀的上下起伏。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道道的闪电伴携带着雷声的轰鸣赶至助威,呈黑灰色的腥咸海水,泛着泡沫涌上渔船甲板,汹涌的浪淘在飓风的推动下,一个又一个的从头顶拍打落下,船上的渔民不甘示弱,舵手掉转方向对准海浪迎头而上,甲板上的人们在风雨的怒吼中大声撤着已经嘶哑的嗓门喊着号子,把风帆降下,将缆绳系紧。
海面上暴风雨骤,水下世界也同样不平静,虽然一片漆黑,但是人们同样能感觉到这个未知世界里暗潮澎湃,无数奇特的生命有的在潮水中随波逐流,有的紧紧吸附在礁石之上,个体随小但是群体庞大的鱼群紧密环抱成团,不使海潮将他们打散,还有些钻入珊瑚礁中借用狭小的缝隙作为栖身之地。不过虽然是在黑暗的水底世界,人们依然可以见到有些奇特的生命闪烁着美丽的荧光,指引着人类见识着从未有人踏足的领域。
“奇怪!”在城中一家旅馆的房间里,一个正在冥想的老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海森城既不是临近海洋的城市,附近也没有什么大的湖泊河流,怎么会有这么浓密的水元素呢?而且是突然出现的,难道有水系魔法师在施展高级水系魔法?”这个老头就是昨天跟萧潇和芙妮娜谈话的人,看来他说自己是大魔导师倒不是骗人的。
今天海森城是个好天气 ,但是城中的人们突然发现本来是阳光明媚,干燥温暖的天气一下子变的非常潮湿,城中很多居民家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些湿迹,有的还冒出了水渍。
“楼上的!”一个中年妇女抬头大声叫嚷:“你看看,我晾的衣服都刚才已经快干了,你浇花又都给我弄湿了!”
“谁浇花了?”楼上的冒出头来,“我都是傍晚时候才浇花,现在才上午,你不要乱说啊!”
…………
海森城郊外,种地的农民异常发愁,已经一个多月没下雨的海森现在田地里都已经开始出现裂纹了,如果再不及时来一场春雨的话今年的粮食可能就要绝收,这就意味着今年一家人别说交税,就连肚子也顾不住了。
“天那!”一个正从远处挑水灌溉田地的农民汗流满面的到了田边,发现原本干涸的田地竟然有湿润的痕迹,昨天还蔫着的秧苗现在却翠绿挺拔,惊讶之下连辛苦挑来的一桶水也打翻了。
曲声已至末段,狂风巨浪消散无踪,只剩下丝丝凉意告诉人们这里刚经历过一场风浪,温暖的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打破黑暗再次洒在海面上,泛起点点金光,浪花上方,一群海鸟清脆的的鸣叫,紧跟着远航而归的渔船,在码头前,船上渔民的家人挥舞双手,热切的正在等待亲人归来,水手们也正为自己能够战胜了风浪回家而露出胜利的微笑。
“哗…………!”曲终歌结,全场观众从令人沉醉的海洋回归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幕布拉下后声浪还久久不息,仿佛要穿破屋顶,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歌曲是多么美妙一样。
“你知道吗?”一个人对自己旁边的人说道:“以前我曾经听别人说过大海的美丽之后就心生向往,可惜去不了,就算去了我也看不见……”
“去了怎么会看不见?”旁边的人奇怪的回头问道:“你……你是……”
“对,我是个瞎子,我一直都恨自己是个瞎子,恨自己为什么是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我不知道大海有多么美丽,我只能凭着别人说的去努力想象,但是我连色彩是什么也不知道又怎么想象得出呢?但是我今天终于看见了,我知道什么叫做温柔蓝色,什么是温暖的阳光,什么是快乐,所以我不会再恨自己是各瞎子了!”说着旁边的人惊讶的看见这个瞎子流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第十二章 生命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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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妮娜高兴的对萧潇道:“谢谢你,萧哥哥。”
“谢我什么?”萧潇不解的问。
“如果不是萧哥哥的箫曲,我根本不能把深蓝颂唱得那么好,当时演唱的时候我也被你的曲子吸引住了,连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在大海中,随着海浪和风雨演唱呢!”
“不,自己的努力才最重要。”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开了,克里特走进满脸笑意的说道:“你们今天的演出很成功啊!这可是芙妮娜最棒的一次表演了!”
“谢谢你,克里特叔叔!”芙妮娜上前拉着克里特说道:“这可都多亏了萧哥哥呢!”
“萧潇,你准备一下。”克里特说道。
“准备什么?”萧潇奇怪的问。
克里特的回答让萧潇惊讶:“等会是你的箫曲独奏,所以你现在要准备好啊!”
“我的箫曲独奏?好象没有这个节目吧,我不去。”萧箫淡淡说道。
“为什么?”听到萧潇的回答,芙妮娜过来拉着萧潇的手道:“是我昨天跟克里特叔叔说的,萧哥哥你的曲子吹的那么好听,如果让别人误以为是我演奏的真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今天借这个机会让你单独演出一场,好让大家都知道萧哥哥有多了不起,所以萧哥哥你就去演奏一下啊!”芙妮娜眼神里满是可惜的神色。
看着芙妮娜的样子,萧潇道:“谢谢你,可是我根本没有准备,怎么表演?”
“不用准备啊!随便演奏一曲就可以了,反正萧哥哥的曲子是最好听的!”芙妮娜现在已经因为喜欢萧潇而产生了崇拜,不管什么音乐只要是萧潇演奏出来的她都觉得好听。
“好了,萧潇,该你上台了,要努力啊!”克里特看见时间到了,拉着萧潇走出休息室把他推上台,全然不顾萧潇脸上的不情愿,萧潇回过头,看见芙妮娜在后面笑着朝自己挥手,不想让她失望,本来心里拒绝的意思也打消了。
虽然没有准备好,不过既然已经被赶鸭子上架,那就随便吹一曲好了,吹什么好呢?虽说是随便吹一曲,可也不能砸了场子,萧潇捋了一把手中的玉箫,走上台做一个深呼吸准备。
经过第一曲的震撼后,台下的观众正在焦急的等待芙妮娜的第二个节目,忽然见到幕布再次拉开,都屏住呼吸,生怕喘气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任何一个美妙的音符。
“芙妮娜小姐呢?”“就是,怎么只有这个男的!”当幕布拉开时台下的观众发现只有萧潇一个人,演出的主角芙妮娜不见踪影,顿时不满的开始起哄。
无视台下的哄声,箫声响起,虽然开始声音不大,在台下观众的哄声中只是隐约可闻,但是很快,观众们的起哄声就消失了。
因为萧潇在吹奏的时候运起了“天籁传音”的玄音门绝技,这种绝技比中原江湖中人传说的“传音入密”,“千里传音”这些武功都更高一筹,而且需要玄音门的独门真气才能使用,在“天籁传音”的作用下,箫声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全场观众发现,这箫声正是前天夜晚他们在家中听到的美妙乐曲。“原来那天的曲子不是芙妮娜小姐演奏的,而是这个看起来穿着奇怪的年轻人啊!”所有人的心中立刻这样想到。
“他到底是谁呢?他从哪来的?能演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为什么以前从没有听说过他?看他和芙妮娜小姐亲密的样子,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打扮很奇怪啊!而且头发和眼睛都是罕见的黑色?”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连串从观众们的头脑里冒出来,不过他们已经不需要再想这些问题了,因为他们已经被萧潇的演奏吸引住了,现在全场一千多名观众的脑海里除了美妙的箫声已经心无旁骛。
萧潇此时吹奏的不是任何一首古曲名曲,也不是玄音门的曲子,而是他自抒胸襟而创的,心到意到,意到曲出,也就是说这曲子完全是随着自己的心意走,抒发出自己心中情感的。
萧潇的心已经不在剧场中了,他已经在曲声响起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现在萧潇的心中所想的,就是自己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事情。
他还记得,自己是从四岁起就开始学习音律之道,在自己学习之初,父亲首先给自己讲解的不是什么宫,商,角,徽,羽,也不是什么黄钟大吕,而是告诉自己:音,既是心,音律,便是心曲,所以想认识什么是音律,就要认识自己的心,如果自己真的想达到音律的至高之境,首先要先心诚。其次,天地万物皆有音,所谓一法通,万法通,万法皆自然,要懂得世间万物才能懂得万物之音。
所以萧潇为了达到父亲所说的懂得世间万物,十二岁起就离开家门,开始独自游历天下名山大川,象个苦行僧一样,每天不言不语,只饮食粗粮清水,而且还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三年,好使自己不受表象的干扰,只用自己的心来倾听万物之音。
现在萧潇就是把这些自己所听到的万物发出的声音,通过箫曲传递到所有人的心中,让所有人都感受到自己在游历中所聆听到的万物生命发出的声音。
在剧场里,不但是台下的观众,就连后台的芙妮娜,克里特等人,都正闭上眼睛,让萧潇的曲声带着他们走进一个自己从来不知道的世界里,雄伟壮丽的山脉,云雾缭绕,蜿蜒崎岖,山涧溪流潺潺,曲折回环,让人感觉到这山水之间有无数的生命因为能生活在如此美丽的景色中而歌唱。
正当剧场里的观众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心灵追随着萧潇的演奏畅游在充满生命和爱心的世界里时,整个海森城都出现了奇异的景象,如果说刚才芙妮娜的一曲深蓝颂还只是让城中的居民觉得奇怪的话,那么现在的海森城里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贫民区的一间小破屋里,一张狭窄的床上传出阵阵剧烈的咳嗽,这是一个妇女发出的,她今年只有不到四十岁,但是贫穷和困苦,加上病痛的折磨使她苍老的象五十多岁一样。
“母亲!”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端着一碗药快步走过来,放下碗给自己的母亲掖了掖身上的破棉被。“母亲,把药喝了吧!”男孩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自己母亲嘴边。
妇女摇摇头,费力的把嘴边的药推开,声音虚弱的说道:“不用了,我的病好不了的,咱们本来就穷,请不起神殿里的牧师,你就不要再白白浪费了。”说着妇女又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口血红的痰液。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男孩摇头说道:“虽然我们请不起牧师,但是这些药是我专门找人问的药方,然后亲自上山采来的,一定能治好你的病,母亲!”虽然男孩嘴上这么说,想安慰自己母亲,但是显然这些话连自己也骗不过,看着母亲吐出的血痰,男孩的眼泪顺着面颊滴进药碗里,为了不让母亲看见自己伤心的样子,男孩放下碗跑出门外,怀着对自己无能挽救母亲生命的愤恨,狠狠的一拳接一拳的砸在门外的大树上,连鲜血渗出也毫无感觉。
“这是什么声音?”正在屋外伤心的男孩忽然听到一阵无法形容的声音,接着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心中升起,自己心里的悲伤和颓废瞬间一扫而光,刚才的愤恨和失望也化成了对生命的喜悦和向往。
“啊!那是什么?”男孩一抬头,惊奇的发现自己身边的这棵早已枯死的大树出现了不可能出现的变化,那垂下来的枝条上,原本只有几片稀散枯黄的树叶,但是现在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