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大兵-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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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屠杀（二）
“快，把船向岸边划过去。”苏军小分队的木船正是恰逢其会，在德军的炮轰后进入到城市码头附近的河道里，眼见不少苏联平民落水，在河水中挣扎，契可夫中士立即命令大家把船划向岸边。涅曼河的主航道，河面比较开阔，这时河道里拥挤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死亡的威胁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冒险救人的，更多的船只选择的是加速逃离。这样一来河道里的船只也出现了混乱，波波夫他们的小木船想划到岸边去救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河上的船要变道，比路上的车要变道要难控制得多。德军在一番炮轰后，就展开了对码头残余苏军的围剿行动。五辆III型中型坦克从城市的西面气势汹汹地带头冲杀过来，后面跟着众多的德军步兵，保守估计其进攻兵力不少于两个营，从城市的三个方向合围过来。而码头上的苏联守军却只是一个苏军步兵团的残部，兵力最多也就七八百人的样子。从兵力上看，德军的部队只是略为多一点，但是从兵器上来看，德军却是高出了一大截，前面有坦克开路后面有大炮支援，中坚力量是三个成建制的装甲掷弹兵连，有大量的轻重机枪和冲锋枪。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德军中央集团军群里的一支担任正面闪电作战行动的一流主力机械化步兵，战斗力是普通步兵的两倍。难怪白俄罗斯这个重要的边境城市会在一夜之间就陷落了，德军的钢铁洪流可不是靠吹的。“快快，大家再快一些，岸上的友军部队估计很难守得住，能救几个算几个。”一时三刻小木船还靠不到岸边，而担任警戒手的波波夫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望远镜，看到滚滚而来的德军机械化部队，心中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反观岸上苏军的情形，不仅人数少，而且不成建制，没有完整的连一级单位，估计是由苏军团部的一些干部在组织整体的战斗。码头的防御阵地也是十分脆弱，只是占据了一些楼房和在街道口的路面上垒了一些沙包，没有坚固的碉堡类工事，更没有反坦克武器，苏军的士气也是十分的低落，估计如果不是团部的干部在亲自督战，可能已经溃逃了。以波波夫脑内的灵魂对于战术上形势的判断，几乎在苏德两军一交战，就看出了岸上码头的情况岌岌可危，连忙放声向小木船上的队友呼喝。在河道上航行的船只，在刚才的混乱过后，也逐渐的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只顾着逃命的，想方设法远离河岸加速驶去。一派就是如波波夫他们这样，为了多救几个人而不惜冒天大的危险。人性的一面，在此时此刻可谓经纬分明，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是衡量区分他们的道德标准。（这倒有点象大地震中是先救人还是先逃跑的选择）“会游泳的都跳到河里去救人，先救妇女和儿童。”契可夫中士一边高喊着一边把绳索的一头捆在船舷上把另一头捆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就纵身跳到了河水里去。小木船上停泊的时候用来固定的绳索共有四条，水性好的先系上绳子，第一批跳下河游向远处去救人，水性差的后下去，就靠在船边扶着船舷接应。小分队的八个士兵有六个都跳到水里去了，只留下两人在船上用长杆子扎入河底尽量让船停在河道里。（这可不是大船，没有锚。）当兵的虽然个个都会开枪，但不是每个人都是游泳健将，能在这么危急情况下水救人的没有好的游泳技巧，只能是白搭。在这一刻波波夫也顾不得自己头上还有伤不适宜沾水，脱了身上的军装在腰上捆了条绳索后也从小木船上一跃而出，纵身跳入到涅曼河永不停息的河水中。河水很冷很冷，人心却是火热的，敌人的枪炮声近在咫尺，但这吓不倒士兵们救人的决心。刚一入水，身子向下一沉，波波夫立即双脚连蹬几下，踩水而起，浮出水面。双手在面上一抹，甩掉遮挡视线的河水，头左右摆动，认准了离自己比较近的一名小男孩就手脚并用地游了过去。这名小男孩大概有十一二岁，看样子会一点点游泳，正在河水里载沉载浮地挣扎着无力地喊着就救命，看样子面色有点苍白，正在同流动的河水作着抗争。当波波夫尽最快的速度游近他时，小男孩面色都已白了，惊恐之际被波波夫及时伸出左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一把揪住，才没有被河水冲向远方。波波夫把小男孩拉近身边，这才把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拖着他游回小木船。波波夫把小男孩交给扶着船接应的尼古拉，再由后者把小男孩托上船去。波波夫浸泡在河水中，头抬起来仰天吸了几口大气，又再次向另一个目标游了过去。这次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她在河水里苦苦地支撑着，已经喝了好几口河水，不断地咳嗽着，业已出现力竭的现象，神智有点迷糊，手脚只是下意识地拨动着。“救救我，救救我。”当波波夫游近她的身边时，伸手抓住对方的一只手掌，这名女子在迷糊的彷徨中尖叫着一边呼救一边条件反射地双手死抱着波波夫的手臂。“请你冷静点，我就是来救你的，你双手不要抱得我那么紧不要乱动，否则我们都要沉到河里去。”那名女子在惊恐之中情绪有些失常，被波波夫拉近身后，就像抱紧救命稻草一样，双手死死地抱着波波夫的身体，就差没有用上双脚来缠了。这样一来波波夫根本无办法游动，不得不用手掌在她漂亮的脸蛋上不重不轻地给了两巴掌。这个时候对方丰满的身体如此死命缠着自己还真是消受不起，虽然这种感觉很是销魂。被波波夫抽了两巴掌，女子雪白美丽的面上显出了淡淡的红色指痕，疼痛让对方一下子神智清醒了过来，这才松开了紧抱着波波夫的双手。波波夫立即把她的上半身托出水，让她金色的长发垂在自己的手臂上，仰头呼吸了几口气后，才抓着她衣裙的带子，两人一起借助船边战友拉扯绳索的力量，游回到小木船。（嘿嘿，战火之中坦克机枪大炮之下英雄救美，比起街头上打几个小流氓，要来得更让人以身相许。）
第五十五章 屠杀（三）
波波夫拖着金发女子游回小木船，和尼古拉一起把她托上了船上。这时，经过大家奋力抢救，共营救了六名落入水中的苏联平民，分别是两名小孩，三名妇女和一名中年男子。“码头的防线崩溃了！大家快上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留守在船上的伊万上士发现码头上的战况出现急转直下的恶劣变化，苏联军队已经守不住了。那几栋被苏军作为防御掩体用的楼房，被德军的坦克集中火力，连续轰了几炮后，一栋接着一栋倒塌了。楼房一倒，后续跟进的德军步兵再无顾忌，一拥而上踏过楼房的废墟，面对德军密集的子弹骤雨，残余的苏军士兵死的死降的降，也有不少的苏军士兵选择了跳河逃生。救人的前提是先要救自己，如果把自己也搭上了那就没什么意义可言了。在河水中的几名队员立即先后返回船上准备撤离。波波夫返回船上后，干紧从自己掉在船上的挎包中拿出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再穿上军装上衣，至于湿淋淋的军装长裤也只能是暂时穿着了。“斯维尔德诺夫和波波夫照顾救起的平民，其他人各就各位，立即开船离开。”眼看见苏军兵败如山倒，德军冲锋在前的部队已经进入了码头的范围之内，情况是万分危急，再不走就麻烦大了。船帆再次升了起来，四名苏军士兵奋力划浆，船很快便开动了起来。救起了六个人，再加上原来小分队的八人，小木船严重超载，吃水很深，水线几乎要到船舷的边缘了。行船的时候要十分小心，船速比以前慢了很多。把人救上船了，并不等于完事了，相反这只是救人的第一步。救上来的人中，有的人情况严重些有的人情况轻一点。对于那些情况严重的当然是由医务兵斯维尔德诺夫下士来施救，那些情况不太严重的波波夫倒是可以帮得上忙。比如那名被波波夫救起来的金发美女就是一例，她的情况不算重但也不算轻。在河里喝了一些水，又惊慌过渡，这时躺在船舱里面色惨白，呼吸微弱，神智也不是太清醒。波波夫也就很自觉地照顾起美女来，先给她在人中及太阳穴捏上两下，再在手心脚心搓一会，让她的神智清醒一些，血液循环加快一些，然后再在她的肚皮上用力按了几下，帮助她把喝进肚子里的水吐出来，再把她翻转过来，在她的背上用力推拿了一会，这样才让她完全清醒了过来。“你手脚能动了吧？”波波夫从挎包里取出毛巾，正想给美女擦擦身子，可是金发女子却自己转过身来了，瞪着一双海蓝的眼眸看着自己，波波夫对她笑了笑把毛巾塞到她的手里，“这是毛巾，你自己把身上的河水擦一擦吧，不要着凉了。”金发女子的面色比刚才要好了一些，面上有了些血气之色，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情况，不由得面有点红。身上穿的一套夏季碎花长裙，完全湿透了，丰满的身材曲线显露无遗，看在波波夫的眼中真是楚楚可怜，还有点引人犯罪。德军的士兵很快就攻陷了城市码头，部分残余的苏联士兵及来不及逃跑的大量平民，面对德军士兵冰冷的枪口，只有选择投降一途。投降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比死还要难受，德军可从来都没有善待俘虏的优良传统，漫长的集中营生活将会折磨他们生不如死。个人认为在战场上不能胜利又不能撤退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同敌人同归于尽，被俘通常要比战死要来得更可怕。德军进攻的速度虽然很快，不过有些苏联士兵还是能够及时跳河逃命的。这时落入到涅曼河中的苏军士兵比平民还要多，少说也有一二百苏军士兵。“妈的，德军向河里开枪了，大家快加把劲划啊，离开这个鬼地方。”波波夫照顾了一番金发美女后，还每来得及同对方聊两句，河道两边便传来了响亮的机枪声，德军竟然不顾日内瓦公约的战争条款，向落水的苏军士兵及平民疯狂开枪射击。一番机枪扫射后，不知道有多少落水的人中了枪弹，上百人的鲜血染红了整片河道两岸的河水。这个时候在河中中枪就等于同死亡划上等号，任你在陆地上如何英勇，任你在河里如何能游，没有爬上船或者找到漂浮物支撑的，只有绝望地沉沦于涅曼河那染红的河水之下，能够幸运地被人救起的百中无一。“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吗？这就是强者加于弱者的屠杀吗？这就是万物之灵的人类野兽杀戮的天性吗？”德军两三轮机枪射击过后，跳入河水中的苏联军民十去其七，转眼间就沉入了河底之中，如果不是刚才苏军小分队的人及时划船离开河岸撤离，搞不好也会陪着他们船毁人亡。这样的公然屠杀，波波夫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那种感受真是有话说不出，心中的愤怒难说一二。“天杀的德国猪猡，我伊万立誓，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杀入德国，让你们也尝试一下被屠杀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