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大明帝国的叹息 作者:包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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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孫可望和永曆帝都把目光投向了李定國、劉文秀。對於前者來講，二人是絆腳石，對於後者來講，二人是護身符。
他們都在做二人的工作。孫可望的辦法是請二人離開雲貴，去戰場拼殺。他派劉文秀去四川，派李定國去了湖南。他的如意算盤是，二人離開雲貴，他可以乘機鞏固自己在雲貴的地位，為篡位做準備，另一方面，可機借敵人之手削弱二人，使他們難以牽制他的行為。
孫可望的想法部分得到了實現，李定國、劉文秀走後，他的親信將領控制了雲南老巢，自己親自坐鎮貴州，更不在話下。更可喜的是，劉文秀在四川戰敗，孫可望借機剝奪了他的軍事指摚唷�
但是孫可望的計畫也有弄巧成拙的時候，李定國的軍隊在湖南和廣西大勝，光芒萬丈，不僅李定國本人增加了對抗孫可望的籌碼，整個南明都為之精神起來，這對孫可望稱帝的計畫是十分不利的，於是他急忙出兵爭奪勝利果實，壓蓋李定國的風頭。
李定國不願屈從孫可望，又不願與之簦Х妒穷I兵南下兩廣，開闢新的革命根據地去了。
孫可望成功地將李定國趕走，但是劉文秀還在雲南，雖然他成功地讓這位敗軍之將休息，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劉文秀的威望和人茫喈斂捎^，雖然他看在大哥的情份上服從處分，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睿希灰姷脮o他這個大哥面子，如果和劉文秀簦Х运哪芰浚陔吥辖o孫可望製造個麻煩，還是洠в袉栴｝的。所以孫可望還得讓劉文秀走，於是才有了1655年劉文秀率師枺鞯膽鹗隆�
由於孫可望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以他一蹶屁股，劉文秀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劉文秀在這場上簡單摚С饬藘上拢汀皯饠 倍兀俅位氐诫吥希鳛橐粔K巨石，呆在孫可望家的歪門邪道上，對其不臣之心進行無言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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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高月闊2010 提交日期：2011…03…29 13：34
第三節 十八先生捨身成仁
劉文秀在內監視孫可望，李定國則在外為永曆尋找落腳點。兩人一內一外，相互配合，共同保護永歷朝廷的安全。
李定國進軍兩廣，除了躲避孫可望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收復兩廣，好讓永歷朝廷還都肇慶。
孫可望像達摩克利斯劍一樣高懸在永曆的頭上，永曆深知，除了李定國誰也不能改變他目前的困境。1652年，李定國在湖南捷報頻傳的時候，永曆滿心歡喜，他決定借助李定國扭轉目前的困境，於是永曆向親信太監張福祿、全為國提出了密敕李定國護瘢拿｝。
張福祿、全為國主內不主外，他們建議讓徐極、林青陽、胡士瑞、張鐫、蔡演等大臣參與此事，這五個人不久前彈劾馬吉翔、龐天壽依附孫可望，被認為是政治可靠的。
七人經過商議後一致同意永曆的主張，於是他們又親往大學士吳貞毓處尋求支持。經過磋商，1652年11月，眾人決定派林青陽為密使，啟程前往李定國軍營中。由於李定國當時正忙於軍務，洠в屑皶r回饋消息，林青陽一去無消息，半年後，心急如焚的永曆再次派周官為密使前去打探消息，並對李定國進行封賞。
李定國接到永曆 “詞旨哀愴” 的密詔後，十分感動，對皇帝對自己的信任感激不盡，他叩頭出血，說道：“只要我一天不死，就不能讓陛下久蒙幽禁和屈辱，請再稍微忍耐一下，雖然我這麼多年把可望當兄長，但是我寧願辜負朋友，也不會辜負皇上。”
李定國雖然表態寧願對不起孫可望，也不會對不起永曆，但事實上他的想法是最好誰都別對不起，畢竟大西軍內部的團結也是他十分看重的。
他解決這個問睿霓k法是打下兩廣，然後讓永曆自行名正言順遷都肇慶，這樣永曆可以敚搶O可望的束俊约阂膊挥煤蛯O可望簦Х瑑扇涿溃虼耍層罆训凵园参鹪辏ㄉ匀檀o自己一點時間。
但是李定國的廣枺能娛滦袆泳貌蛔嘈В罆衙茈防疃▏南⒆呗╋L聲，因此，當李定國在廣枺c清軍掐架的時候，孫可望在貴州掐永歷朝廷的脖子。
孫可望千方百計阻止永曆和李定國接樱虼擞罆衙茈防疃▏噶怂拇蠹桑瑢O可望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決定給永歷朝廷一次狠狠的教訓。
1654年1月，孫可望派親信將領鄭國、王愛秀去龍安“皇宮”，責問永曆密敕一事，但是他們並不敢真正對永曆下手，只能是並殺雞猴，對參與此事的官員進行懲罰，他們要求永曆交出參與人員名單。
永曆臨危不懼，回答道：“密敕一事，朝中臣子必不敢做，數年以來，外面假敕、假寶亦多，爾等還要密訪，豈皆朝裏事？”。
此話雖短，但是寓意豐富、機智雄辯，意思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首先否認這件事是朝臣做的，此說一箭雙雕：如果不是朝臣做的，他這個當皇帝的當然不知道這件事。這樣既保護了朝臣，又撇清了自己與此事的關係。
接著他指出，由於近年局勢混亂，外界假敕、假印非常多，因此密詔李定國的敕書也是假冒的。永曆的話有理有據，不久前孫可望茫馇赝踔畷r，就出現了堵胤錫和陳邦傅兩次假敕、假印，永曆以孫可望熟悉的事證明他的觀點，很有說服力。
接著永曆否定了追查此事的必要性，打算息事寧人，他說，既然外面有這麼多假敕、假印，如果都要一一追訪，還不累死人？這哪里關朝廷的事呢？
雖然永曆澆了點水，但是孫可望並不打算熄火，朝廷點了他的氣門，他要不給朝廷放點血，就出不了這口惡氣。
孫可望對朝廷大打出手，3月6日，鄭國、王愛秀抓捕了吳貞毓等二十人，嚴刑拷打。蔡演等人經受不住，採取丟車保帥的策略，承認是部分朝臣勾結內監張福祿、全為國瞞著永曆帝，私自使用印璽矯詔密敕李定國的。
孫可望得到彙報以後，雖然知道此事出自永曆的意思，但是由於時機還不成熟，他還不敢對永曆怎麼樣，於是只好揣著明白裝糊塗，給永曆一個臺階下，也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他放過了永曆，但對朝臣大開殺戒。
他逼迫朝廷組織對涉案人員過行審判。幾天後，以“盜寶矯詔，欺君铡畤敝铮刑幨巳怂佬蹋渲校瑥堢潯埜５摗⑷珵閲慌袨槭追福幰詣幮蹋渌迦吮慌袨閺姆福⒓刺帞兀@就是南明史上有名的“十八先生案”。
永曆明知十八人是冤枉的，但是為保江山社稷，以圖來日，他不得不出面表態，下旨詔告天下，同意了審判的罪名（內外連結，盜寶矯敕，擅行封賞，貽禍封疆），在量刑方面，按照議貴的原則將首輔吳貞毓改為自裁，其餘人員執行原判（無分首從，宜加伏誅）。
為了安撫孫可望，永曆還在詔書中肯定了孫可望的忠心，表彰他在危難中，有護瘢Γㄙ嚽赝鯂辣瑁靡猿鲭U，定蹕安隆，獲有寧宇），高度評價了他在收復失地方面的戰績（數月間捷音疊至，四蜀三湘以及八桂，存歸版圖），讚揚他比其他人更忠心任事（憶昔封拜者累累若若，類皆身圖自便，任事竟無一人，唯秦王力任安攘，毗予一人），並人們展示了他對可望的信任（二年以來，漸有成緒，朕實賴之）。
最後永曆也洠в型涀龀鲎晕遗u，指出近年因為患難播遷，隨護的人少，於是自己馭下之法太寬厚，以至身邊出現小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失明（朕德不明），為此要深刻反省（深自刻責）。
十八人遇難後，有同情者收其遺骸埋葬于安龍城外之西山坡上，墓碑上睿好魇讼壬扇侍帯�
孫可望雖然達到了目的，但他覺得仍有必要從心理上打消朝廷的顧懀В乐乖俅伟l生類似事件，同時澄清人們對他本人的“铡畷保妒撬鲜璩⒈砻餍嫩E。
他首先肯定了永曆“立置重典，以彰國法”的做法，接著說明將十八人正法的原因。
就這個問睿瑢O可望無法剖析密敕李定國的問睿驗樘徇@個事情會引起人們對他欺淩朝廷的聯想，他只能提擅自封賞李定國的問睿罆训脑t書中也回避了這個問睿�
孫可望說，李定國是我的兄弟，在戰爭中摺戳思o律，將要受到處分，我現在正在讓他改過自新（剿虜失律，法自難寬，方責圖功，以贖前罪），然而有些人竟然盜印擅自封賞。他怒斥：我懲罰的，他們卻要封賞（是臣議罰，諸奸反以為應賞矣），這不是和我做對嗎？
接著孫可望再次施展他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絕活，解釋了自己大權獨攬原因和要求封秦的歷史問睿�
他說專權是因為工作需要，打仗要統一指摚Вp罰分明，作戰的都是他手下的士兵，只有他能行使這個指摚啵ㄎ┏嫉靡詫ＶＭ瑫r，他必須有要有較高的爵位（故名器宜重），才能提高自己的名望，指摚У脛痈髀啡笋R，這事也是早己讓楊畏知向朝廷奏明。
提到楊畏知，他順便捎帶解釋了一下自己處死他的理由，仍是因為楊畏知擅自離開自己的行政機構進入朝廷辦事（即畏知之服上刑，亦以晉中樞旋晉內閣之故），屬於背叛和擅離職守。
孫可望花了大量的口水解釋了自己霸道的原因，接著他筆鋒一轉，著重消除人們對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懷疑和指責。
他表明朝廷在貴州是安全的。自己對朝廷的安危十分關心，朝廷還在南寧的時候，他就讓賀九儀帶兵護衛，朝廷在強虜面前才“晏然無恙”。來到安隆，三年來平安無事，十分安全。
指出永曆去往別處是十分危險的。南寧失陷後，朝廷逃到灒模T奸打算讓皇上逃往廣枺钤返鸟v地防城，後來李元胤敗死，充分說明他們的建議是錯铡模敵跞绻凑账麄兊慕ㄗh，後果將不堪設想，把他們活剮了都不足以贖回他們的罪行。
然後直奔主睿攸c說明朝廷現在又有想法是十分危險的，孫可望在這裏不方便明說明是什麼想法，只說是“又起風波”，這裏的“風波”指的是再次移瘢抵赋⒅幸徊糠秩嗣茈防疃▏桉｛。 孫可望把群臣這一想法和他們上次打算勸永曆移蹕李元胤防城的錯铡嗵醽K論，怒斥他們這樣做是犯同樣的錯铡瑢⒃俅沃没噬响端赖兀ㄘM有一防城，一元胤可再陷拢酰浚�
接著，孫可望又從反面論證，指出自己不用挾天子以令諸侯也能雄霸一方，他完全洠в斜匾@麼做。他說，我本來是一個農民，洠в邢虺⒁^一個名位，也洠в邢硎苓^朝廷升鬥福祿，但不是說出身不好就不能稱雄一方（亦非原無位號不能自雄者也）。我是為國家不幸感到孤奮激烈，想為國做一點貢獻，留芳名於萬古而己。
最後他表達了灑脫的立場，說道，希望皇上能夠在此臥薪償膽，不要忘記在灒臅r走投無路的困苦，如果你要認為安隆這個地方偏僻，錢糧不夠用，想移居到外面，那就請自便，我會準備人馬錢糧，歡送你們，斷不敢阻留，以背負要茫⒌拿暋�
孫可望巧舌如簧，為自己的跋扈找藉口，消除永曆君臣遷移的想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極力否認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策略，他為此文武兼修，上演了一出欲蓋彌彰的好戲，再次為我們奉獻了一個強辭奪理，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歷史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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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李定國救主和永曆入雲南
1654年冬，李定國在廣枺聲髷。R損失慘重，退到廣西南寧，不久之後，又放棄廣西，突入安龍迎永曆帝，然後進軍雲南。
李定國此舉引發了大西軍的全面內訌，抗清形勢發生重大變化。
目前我們仍不好判斷，李定國是為了拯救永曆才進軍雲貴，還是為了進軍雲貴，才拯救永曆。
我想這兩方面的因素都是存在的，至於哪個占的比重更大一些，難以估量。
永曆兩次密赦李定國，以及不久之前孫可望為此對朝廷大開殺戒的情況，可以作為李定國進軍雲貴的有力解釋。
但是李定國迎永曆後為什麼洠в谢貛煆V西而是進軍雲南？這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睿Ｋ趶V西並非洠в辛㈠F之地，而回師雲南，等於抄了孫可望的老底，勢必和孫可望發生嚴重衝突。他為什麼要做出這個選擇？
合理的解釋是回師雲南才是他的戰略目的。一方面他有回雲南的需要。在兩廣幾年的戰事使他認識到孤軍奮戰難以取得成功，他必須重回大西軍的懷抱，回到他在雲南的親朋好友身邊。另一方面他洠в斜匾撾x大西軍。雲南是包括他在內的大西軍共同打下的，是他們的快樂老家，在傷痕累累的情況下，他為什麼不能回到老家休養？雖然他和孫可望有矛盾，但是兩人心照不宣，並洠в泄_決裂，就算兩人簦Я嗣埽推渌笪鲗⑹縼K洠в忻埽茄Y有他很多的朋友和支持者。他完全洠в斜匾越^於“人民”。
但是李定國想要回雲南也並非洠в幸稽c壓力，他在湖廣擅自脫離大西軍，不論出於何種原因，此番戰敗回歸老家，勢必受人譏笑，臉上無光。此外，他在廣枺鼛缀跗垂饬怂芯J，回到雲南，勢必難以和孫可望抗衡，不得不屈服于孫可望的淫威，這是他內心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如果打著永曆的旗號，不僅在軍事上有助於其順利進入雲南，而且在人心向背上有助於他對抗孫可望，所以他在進軍雲南之前先迎取永曆，以作為他的戰旗和遮羞布。
再崇高的動機也不排除合理的私心自用，兩者一旦結合起來，會煥發出更大的動力。
孫可望如此懼怕李定國和永曆接樱诮逃柍⒌耐瑫r，當然不能不對李定國採取防備措施。他派部將劉鎮國、關有才領兵駐紮在李定國進入貴州的必經之地田州，作為永曆和李定國的防火牆。
但是二將在李定國崇高的威望面前洠в袕澒浼哪懥浚疃▏能婈犚坏剑䦟⒘⒖倘酉虏筷犔踊兀麄兪窒碌氖孔渚拖駳g迎老領導視察工作一樣，打開城門，跪在道路兩旁歡迎。
李定國對他們說：“你們不要害怕，我是秦王兄弟，我們哥倆受到小人的挑拔簦Я它c铡畷F在己經和好了，你們各自回營，一會我要犒勞你們。”與是兩部人們握手言歡，很多劫後餘生的老戰友相擁而泣，史書記載：兩兵相遇歡欣如父子兄弟。
在李定國進軍的過程中，這場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