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青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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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曰：瞧你当时那小样，呵呵。
雷曰：拷，你拿着DV机录下来了吗？有什么证据？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小心告你诽谤。说出来怕吓死你，京华区街的那家律政所知道吗？那儿我关系可多了，三叔公，四表舅，五姨妈……
牧曰：行了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这时，阿本举起杯子，“来，让我们一起进王老师一杯。”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轮番向老王碰杯，然后爽快地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老王红着脸，晃着手里的酒杯又开始“大放厥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
学校有规定，篮球联赛中取得好成绩的班级，在年终将会给班主任一份额外的奖金以资鼓励，嘿嘿。”
“王老师，你可真狡猾呀，哈哈。不行，你要罚一杯。”阿雷势态良好，继续展开猛攻。
“行呀，我王有才来者不拒。”
那晚大家都尽情地宣泄着，放肆的欢笑声久久回荡在小饭馆内不绝于耳……
因为我们知道，过了今天，那将是另一种生活状态了，高考的压力使我们不得不去舍弃很多东西。
也许，青春，就此落幕了。
物竞天择　适者生存（60）
　　　　学校的6月是残酷的，每个人辛苦了一年，到最后都是以一通冰冷的分数来论英雄。
我自觉从小到大是第一次这么努力，至少主观上有对取得好成绩的强烈渴望，最终7月5日发成绩单那天，我如愿以偿，排名赫然跃居全班第五。不过要想赶超全班第一（同时也是全年级第一），还得加以时日，她简直就是个集实力、勤奋、智慧、运气于一身的怪物。（什么便宜都让她给占了）
理所应当地，阿本他们吵着要我请客，我并没有予以理会，宁可背负着小气的罪名毅然回了家。
晚上吃饭时，我把成绩单拿给老爸和奶奶看，他们别提有多高兴了。
一旁的李叔叔也摸着我的大脑袋赞不绝口：“你爸真有福气，生了你这么一个娃儿，将来准有出息的。”（李叔叔是我们家隔壁邻居，为人很好，这不，今天还帮忙把厕所爆裂的水管修好了，我爸为了感谢她，所以就特地留他下来吃顿便饭）
“呵呵，老李，你可别夸他了。这孩子不经夸，一夸便尾巴往上翘。”看得出，老爸今天的确很开心。
“＞，＜乱说，哪有？”
“哈哈……　……这小鬼可真有意思。”
“对了，老爸，跟你说件事儿啊，我暑假想去打工，你看怎么样？”
他忽然眉头一皱，“什么？打工？明年就要高考啦，我看你还是趁这个假期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好好学习吧。”
我有点着急：“没事的，我成绩能管住的，相信我好吗？让我去吧。”
老爸仍是坚持己见，固执地摇着头，“小力，我知道你是好意，想为这个家减轻点负担，但是不管怎么说，目前你的学业才是最重要的。”
“切～～美着你吧，谁说是为家里减轻负担啦，我只是想为自己赚点外快而已，最近手头紧啊，呵呵。求你了，老爸，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的。要不，你不放心的话，咱们就立个生死状？如果我在下学期一开学的摸底考试中成绩下滑，那么我聂小力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奶奶急忙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呸呸呸，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李叔叔这个时候也在帮我说好话：“让孩子尽早去社会上锻炼一下，是有很大好处的。你呀，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看这小鬼那机灵样，学习方面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老爸盯着我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应允了。
“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冲动，要学会忍耐。”
“没问题。”我笑着一口答应。
“可你明天上哪里去找工作呀，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再加上你是去应聘暑假短工，哪这么容易找的到呀。”老爸又不免担心起来。
这时，还没等我回应，李叔叔忙接过话茬：“干脆上我那书店去打工吧，我们老板这些天正在招人呢。”
“好啊。”我乐得差点没跳起来，想不到一切都进展得如此顺利，第一份工作就不请自来。
“但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们老板脾气不太好的。平时我都没少挨骂，如果你去那里打工，就要学会寄人篱下，凡事能忍则忍，尽量多担待一些了。”他适时地给我泼了碗冷水。
可尽管这样，我依然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想我会坚持下去的。”
老爸又拍了拍李叔叔的肩，“老李啊，这小鬼麻烦你平时多看待着点了，一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好了，谢谢你啦。”
“嗯，一定会的，呵～都是街坊邻居的，客气什么。”
又见故人　自艾自怜（61）
　　　　第二天，我便被李叔叔领着去见他老板。
“月薪300，一星期工作六天，每天早上8点半到晚上7点，另外再管你一顿中饭和一顿晚饭，有什么问题吗？”一个满脸胡茬的秃头男子对我如此说道，而他就是老板。
“行，没问题。”虽然条件看起来挺苛刻的，但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好，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于是，我漫长的暑期打工岁月便开始了……
起初老板待我还不错，还算客气，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真性情也渐渐曝露了。
平时只要我犯了哪怕一小点微不足道的错误，他都会破口大骂，并且话语难听，不堪入耳。我每每忍不住想顶回去，但一想到老爸地再三叮嘱，还是咽了下去。至于伙食方面，几乎顿顿都是给我们吃青菜豆干所煮的菜泡饭。
李叔叔好几次偷着问我：“这里挺苦的吧？”
我总是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还行。我是谁呀？一个年轻有为志向远大的小青年，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要是这么点苦都受不了，那以后还有搞头吗？呵～”
“哎，我真羡慕你爸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对了，听说你们家以前挺有钱的，现在家里条件大不如前，也挺难为你的了。”
“说真的，这对我来说没什么，有肉吃肉，有粥喝粥嘛。况且，那个心理压着千斤重担的人都能面对生活，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李叔叔只是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其它也没说什么了。
这些天下来，尽管感觉每天似乎都很压抑，但倒也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
那日中午时分，我吃完饭便去书店一旁的公厕洗碗。
回来时刚走到店门口，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瞬间映入眼帘…无双？是的，绝对不会认错的。虽说现在头发养长了许多，不再是以前俏皮的短发了，但那种无以名状的心跳感觉能让我百分之百笃定就是她。
我下意识地收住脚步，急忙往书店后面的树杈林躲，幸好没有被发现。当时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孩儿，身材挺拔伟岸，至于模样如何，由于相隔太远看不太清楚。
只见他俩有说有笑，还不时地做着一些情侣之间的亲密“小动作”。我看着她那会儿露出的幸福笑容，心理有点安慰，也有点苦涩。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滞留在书店已将近半小时了。一眼望去，此刻老板一边忙着收钱，一边还嘴里不时地骂骂咧咧着什么。
可没办法，这个时候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进去的。看看现在自己那副窘样：身上穿着一件肮脏的汗背心，底下套着一条大花裤衩儿，脚上还拖拉着一双布鞋，头发也乱蓬蓬的。我真的不想让她看到的，起码这样还能为自己保留最后的一份颜面和虚荣……
父子之情　情比金坚（62）
　　　　一间不是很大的书屋，却让他们足足逗留了四十分钟才离开。眼看着他俩确实走远了，我赶忙跳出来，跑回店里。
老板一见到我，不由分说地立马吼道：“你他妈的刷个碗要刷这么久啊，干什么呢你？！”
我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老板，刚刚有点私事儿耽搁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干活。”
岂知他听了更火了，大力地拽住我的胳膊训道：“操，我他妈的还没说完呢，谁让你走了？说，你刚刚是不是趁机偷懒了？妈个逼的，老子平时供你吃，月底还要付你工资，真是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
我的脸不禁哆嗦了一下，缓了缓，
“对不起，老板，保证下不为例了。”
想不到他仍是不依不饶，边骂边用一只手不停地对我的脸指来点去的，我没有办法，只能一个劲地往后退着。
这时，只听“哐”一声，我不小心把桌上的瓷瓶碰碎了。这下老板更加恼羞成怒了，“你他妈的现在就给我滚，我这里不要你了，真是一个十足的倒霉蛋。”
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个限度的，此刻我已忍无可忍，便索性也扯起嗓门与他针锋相对：“你吵个逼呀，行！我走，那你先把这一个月的工资结算给我。”
他冷笑一声：“哼～你还有脸问我要工资啊，知不知道这个打碎的瓷瓶值多少钱？是你几个月工资也赔不起的。今天要不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不然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当别人都是傻瓜呀，这么贵重的瓷瓶难道会放在店里吗？丫废话少说，快给我工资，不然去劳动部门告你！”
“哎呦，我好怕呀，你去告啊～可当初我们有签过合同吗？口说无凭，你拿什么去告我？真是好笑了，呵～”
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心理只闪过一个念头：“打死他！！！”
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身后的一个人拉住了，那个人就是闻讯赶来的老爸。
原来李叔叔前面见我跟老板吵了不可开交，怕后面控制不住场面，于是忙打电话叫我爸来。
“小力，走吧，算了，跟我回家吧。”
我一把推开他，“什么算了，他欠我工资呢，这300块钱是我辛辛苦苦应得的报酬，凭什么就算了？！”
他的脸有一丝无奈：“你忘了老爸对你说过的话了吗？我们事先可是有承诺的呀。”
“没有！我全都记得，要忍嘛。我就是一直在忍，才熬到今天。可…忍忍忍，忍就有用吗？你越忍让别人就越欺负你。我真的受够了，忍个逼呀。难道真的要像你一样吗？就这样唯唯诺诺地过一辈子，当一个十足的懦夫。知道吗？以前那个在我心目中最最敬仰的人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你，让我很看不起。”
“啪！”十分清脆的一声。
第一次，被老爸扇了一巴掌。
我用手抹了抹鼻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拼命向外跑去，全然不顾后面那人沙哑的叫喊声……
夜很深了，我在家楼下的小花园徘徊着。
该不该回家呢？此时的我犹豫不决。远远望去，二楼那户人家的灯一直亮着，里面的人来回踱步，走了好久好久，看得出，他很着急……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赶紧转过身子来，一看原来是李叔叔。
“小力，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爸很担心你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也明白的呀，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点。”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我告诉你啊，全世界的人都能这样说你爸，而唯独只有你不能！”
“为什么？！”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我想在你心理应该比谁都清楚的。”
我听了，沉默了。一下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飞也似地往家跑去。
一进屋，和老爸面面相觑。
“对……”
“对……”
看来我们真不愧是父子，挺有默契的，此刻都想说同一句话。
“你要说什么？”
“你先说。”
“不，我不说。”
“那好，都别说了。”
我们相视一笑，也许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世界有很多种父子关系：朋友、师生、仇人、陌生人、获只是单纯的父子本身…而我跟老爸的关系确切地说是哥们儿，从小就是，一对铁铮铮的哥们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相濡以沫，同进同退。
其实有些东西很不起眼，也很简单，但它很珍贵。
新来的转校生（63）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迎来了高中的最后一年。
“高三的生活很艰苦，也很充实，希望大家能做好思想。”老王又在台上侃侃而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另外，这学期我们班还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她将在这一年跟大家一起为高考而奋斗。余霞，进来吧。”
说完，从教室外走进来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儿，她笑得很甜，并一个劲地向大家伙儿招手，一冲眼看应该是属于那种挺开朗的类型的。
“大家好，我叫余霞，来自苏州，希望能在这一年中跟大伙儿很好地相处。并且，祝各位同学当然还包括自己啦，（^_^）都能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后，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甲曰：这女孩儿身材不错啊。
乙曰：长相么，还行吧，要是双眼皮那就更完美了。
丙曰：凑合吧，有总比没强…
老王不愧为老江湖，立马看透了这帮禽兽的心思，当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开训道：“议论什么呢，唧唧喳喳的烦不烦呀。好了好了，准备上课了，要上厕所的同学趁现在赶快去啊。”
余霞被安排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这使我感到很不爽。因为也不知道从哪天起，我便特厌恶那些有钱人。这大概就是低俗的小市民思想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拉不出大便嫌粪坑臭”。
（何以见得她是个有钱人呢？你想她父母不惜血本，含辛茹苦，千里迢迢地把闺女儿送到这里来读书，还不是巴望着能取得个好成绩。而相应地，其中的代价是昂贵的，最少也要六位数起步…）
果然我的预感灵验，几天下来，被烦得头都大了，她基础非常之差，一些极其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清楚。
到最后我便懒得搭理她了，尽管这道题自身已经充分掌握了三十多种解题的方法，但还是只回答她冰冷的三个字：“不——知——道！”
一次次未果之后，她并不气馁，竟然别出心裁，想出用贿赂的办法。什么德芙巧克力，乐事薯片…我实在受不了美食的诱惑，欣然接受，可见当时自己的心智是多么的不成熟。
唉，贪图小利后，昧于良心只好选择感恩图报：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跟她讲解着，在我看来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习题。
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飞来横祸　不速之客（64）
　　　　一天下课时，我看她被老王叫去，回来之后一脸郁闷，便打趣道：“哈～是不是又因为成绩差的关系，被王有才臭骂一顿啦。唉，太让我失望了，你真是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