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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别让相思染上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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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香喷喷的早餐变出来了。勾引出他一肚子的馋虫。

“爸爸,您看,这杯果汁是我榨的哦。”欢欢端著柳丁汁邀功。

“谢谢欢欢。以後欢欢一定是很会煮菜的大厨师。”

“嗯,我想煮出跟阿姨煮的一样好吃的菜。”

他让女儿坐好,替她夹一小盘三明治到面前,这时朱月幽也替欢欢热好牛奶,端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站著,欢欢看了觉得好玩,笑道:

“这样好像爸爸和妈妈在照顾小宝宝喔。”

朱月幽一惊,很快退开,步履有些仓皇,神色是避嫌的。房令玺则轻揉欢欢的头:

“你是小宝宝没错呀。”

“我三年级了耶!”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

“但是你却是全班最矮的!没错吧,宝宝?”

“人家、人家最近都吃好多饭,有在长高啦!”欢欢皱眉抗议。

朱月幽冷冰冰开口:

“把孩子养成这样,不检讨自己,还怪欢欢!如果你一直有在注意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了。”

“谁教这孩子少了妈妈呢?我也不是没想过找个照顾她的人,可老实说现代女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又怎麽照顾好孩子?”他对欢欢眨眨眼。

“藉口。你宁愿多看一份公文也不愿陪欢欢吃一顿饭。”

这指控可就冤了,房令玺挑出三明治里的培根与萝卜丝,一张口咬去一半先止止饥,再应话:

“大多时候我都陪欢欢吃饭的,最近之所以没有,不正是因为你抢去我的差事吗?”

她看到盘子里被挑掉的食物,猛然想起这男人偏食到让人发指的地步,她不带希望地问:

“我想,你从没教欢欢不可以偏食对不对?”

他还在想答案,但是欢欢挑出小黄瓜与萝卜丝的动作已说明了一切。朱月幽看了简直快昏倒,她是知道欢欢偏食的,哪个小孩不偏食呢?不该的是大人的纵容,与毫不纠正、不以身作则!

“……我认为,强迫小孩子吃她不喜欢的食物是一种虐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他认为这是一种连孔子都尊崇的美德。

“你真是太失职了!”她火气打一处来。要不是欢欢在,她早拍桌子叫骂了,哪还管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不过她现在也气得管不了他是什麽身分了!满心後悔当年为什麽不是她抱著孩子,而他抱家当。

“欢欢,你试著吃一口萝卜丝看看,阿姨特地用高汤煮过了,一点怪味道都没有喔。”朱月幽鼓励道。

欢欢两道弯弯的眉毛扭在一块,将盘子推得远远地:

“我不敢吃。”

对於这个来自父方的坏遗传,朱月幽不免埋怨起那个罪魁祸首,又见到他相同地推开盘子做著坏身教,她眯起眼:

“萝卜并不可怕,你看,爸爸示范吃给你看。”她左手抄起盘子、右手拿筷子,飞快夹一大把被父女两唾弃的食物顶在房令玺的嘴巴前。

欢欢害怕得瞪大眼,并悄悄捣住小嘴。她偷偷想,小兔子一天也没吃那麽多红萝卜吧?可怜的爸爸。

房令玺只要一开口就得吃下那坨红萝卜,当然他也不是无计可施,只要伸手推开,她岂能真的强迫到他?

真是大不敬呀!这行为。不过他并不顶在意息,反倒觉得有些乐趣。从没有女人敢这麽对他,因为他不曾纵容过。但现在,纵容朱月幽似乎成了相当自然而然的事。

“张口。”她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毛。

他竟也没有太挣扎,果真乖乖张口,含下那一大口萝卜。但接著,他迅速地扯她入怀,以口就口逼她分享他嘴里的食物

哇!

欢欢更捣紧嘴巴,觉得太恐怖了!爸爸竟然用这种方式报复阿姨的逼迫,好恐怖喔!

朱月幽差点被呛死,但这并不能教她顺带忽略掉他强吻所带来的震撼!

他吻了她?他吻了她!他怎麽敢这麽孟浪放肆?!更别说欢欢正看著呢!他居然还敢这麽做  还是,他根本是此中惯犯,已经污染欢欢很久了……

她正磨牙等他不安分的舌头,但他竟像是知道她接下来会有的动作,很快放开她,有点遗憾有点得意,吞下口中那佗已然食不知味的萝卜,对她坏坏笑著。

她气得全身发抖,但是却是拿他无可奈何。他可以当一个糟糕的父亲,她却不想做出坏榜样污染欢欢。

“你这个人”恨恨地抽来面纸拭去嘴上的狼籍与他的味道,想破口大骂又怕吓坏孩子。

“欢欢,你怎麽了?快吃呀,别耽误阿姨的时间。”他温言问著,完全不为刚才的事件感到羞赧。

欢欢怯怯道:

“我会乖乖吃红萝卜……”

“嗯?你不是不喜欢吃?”

欢欢苦著小脸:

“是不喜欢呀,可是我不想被您那样喂……”那好恶心喔。

房令玺与朱月幽同时一愣,对视了眼,很快别开。她红霞满面,而他大笑出来。“喔!宝贝女儿,对,那是惩罚!不过,只会用在我与你朱阿姨身上,你想治疗偏食,等长大再说,到时一定会有一航空母舰的男人等著……呜!”

他的谑言很快被一脚踢断!

这个女人跟天借胆了吗?竟敢!他丢去恶狠狠的一眼。

她不是做了吗?还什麽敢不敢的。她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好过多了。不理他,坐在欢欢身边道:

“欢欢,你不要怕,其实红萝卜不难吃。想想看,上次阿姨还做了萝卜蛋糕给你吃过,你还吃光光对不对?还有,刚才你爸爸是跟阿姨闹著玩的,只不过玩得有点过分,也很不卫生。以後要是有别人这麽对你,你就狠狠地踢他一脚,让他不敢再乱来。”

欢欢小心看了看父亲与阿姨,发出疑问:

“爸爸以前不会这样说,我看过别的阿姨曾经在办公室偷亲爸爸的嘴喔,然後被爸爸骂哭。阿姨你好勇敢,跟爸爸亲嘴都没有哭,爸爸还喂你吃有口水的红萝卜呢,你不哭吗?”要是她一定伤心死了。

朱月幽闻言不禁因她的童言稚语笑了出来,道:

“因为阿姨比较坚强呀。”接著风凉地补充:“可能是你爸爸的嘴巴有毒,所以那些阿姨才会哭。”对了,她得去刷个牙。

她没能走远,被他一手抓回来:

“错,因为那些人不是爸爸喜欢的人,所以被我骂哭。如果偷亲我的是你朱阿姨,我一定不会骂哭她。欢欢,要不要看爸爸做实验?”

欢欢害怕道:

“爸爸又要喂阿姨吃东西吗?这一次阿姨一定会哭的。”像她就会。

“她不会……”他低下头。

真以为能得逞?可恶!她死命推著他。

“你敢!以为我不敢告你性骚扰?”

“你不会。”他没进逼,但也不肯放手。

“我会!”等一下马上报案。

他一点也不担心她脑中的念头,凑近她耳边,悄道:  “没有妻子告丈夫性骚扰的道理。”



啥、啥?他他他……在说啥!

她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犹不置信自己听到了什麽。



第九章

今天爸爸问我:想不想让朱阿姨当我的妈妈?

我说想。可是真的妈妈呢?她怎麽办?

而且爸爸把阿姨弄得好生气,朱阿姨怎麽会愿意当我的妈妈呢?

要是有人一直用嘴巴亲我,还过分地把嘴里的食物吐给我吃,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爸爸听了我的话只是一直笑,把我抱起来假装要丢出去,虽然不会真的丢,但是我还是吓得叫出来。然後阿姨看到了大叫,用手上厚厚一叠报表打爸爸喔。要是我被打,一定会哭出来,可是爸爸居然笑得好开心呢!我偷偷想,一定是爸爸想要再用口水毒阿姨报复,所以才笑。我跟爷爷一同看电视时,电视里的坏人要报复别人时都会笑耶。爸爸不是坏人,但是他却对阿姨好坏……嗯,可是那种坏又不像对其他阿姨那一种,爸爸对其他阿姨都很冷漠,还不许她们碰到他呢!可是他却一直碰阿姨,看起来好像色狼喔。

我把想法告诉他们,阿姨原本很生气,听到後一直笑个不停。爸爸被阿姨推开之後,抓著我搔痒,痒死我了。幸好阿姨保护我,把我带去饭店的厨房玩。

如果阿姨当我的妈妈,那我每天一定过得很快乐,虽然对不起真正的妈妈,可是我希望朱阿姨当我的妈妈。

晚上回家後,我这麽偷偷对爸爸讲。

爸爸笑著点头,说我可以开始叫朱阿姨妈妈了。

*****

朱月幽有点心神不守,昨天他在她公寓撂下一句令人惊心的话之後  虽然随之以一句“娶你是我未来的目标”搪塞过去,但她认为事情没有那麽简单,他身上隐隐有一种笃定,像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态度极度不同。

怎麽说呢?如果说前些时候他莫名的怒火与骚扰是针对一名令他动心却是已婚身分的女子,如今则像是在逗一名已属於他的女人。

人的本质不会变,所以纵使分开多年,她还算有点了解他。

这个男人太骄傲了,不会随便对人动手动脚当然,也有可能他近几年开始性情大变;他也有一点情感上的洁癖,不是他相当喜欢的女人,不太可能进行到亲吻的地步若他是这种花心孟浪的男人,只怕私生子早布满中日韩三地了。他的出生背景让他对别人充满距离与防备,所以纵使现在他已完全忘了过去,也改不去这种下意识的习惯。

他没有太知交的朋友就是证明,只有他的亲人才会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关心,以及让他得以完全放松。

他知人善用,对有能力的部属不吝拔擢,权力不吝下放,因此高阶主管对他相当忠诚与推崇;也建立不错的友好关系,但不深入主要是房令玺敞开的有限。

朱月幽的观察是:只有家人才能让他不去放任何戒心。

这并非刻意,是改不掉的天性与本能。

所以说房老先生当初还真是做对了。要是他直言告诉房令玺说两人其实本来就是陌生人,想必房令玺死也不肯当他养子,只怕身体一复原就抱著欢欢走人;要不也是在东皇做事报恩,却永远与老先生保持生分的距离。

因此,他的改变才这麽令她戒惧。

是谁?还是什麽?教他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别看我,我什麽都没说。”老先生严正撇清。

“我没问您。”她放下点心,转身要出去。

房律龙叫住她:

“朱秘书,要嘛你就别招惹他的注意;一旦招惹到了,天涯海角也没你躲的地方。”

“我没招惹他。”是他莫名其妙来到她眼前。

“你有的。”不让她反驳,接著道:“你太爱欢欢,挑起他为人父的危机意识;你避著他、没给他好脸色,勾起他的好奇。最重要的是你长得正好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不是招惹是什麽?”真念旧呀……呵呵呵。

她的脸直泛热浪,怎麽也控制不了

“您别胡说了!我从无意与他……那些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来东皇,只为了欢欢,根本不想和他有些什麽纠葛。既然他已忘掉过去,就不必再让他想起,各自过著新生活就好了。”

老先生撇撇嘴:

“如果你甘心,就不会对他摆脸色。你其实是怨他的。我相信你无意用妻子的身分认他,这是你的体贴,因为你不愿他想起任何黑暗的过去影响他现在的人生。但同时你又矛盾地气他忘了你,将你连带打包在『黑暗的过去』中遗忘。爱与怨,让你对他很坏,我看了很欣慰……咳,不是,是看了很心急,你该给他一次机会的,就看在这家伙动心的对象永远只有你的份上,再重新恋爱一次不也很好?”

朱月幽低下头,不让人看见眼中盈盈的泪光,低声道:

“我该出去办公了。”

老先生也不强留,只对她背影道:

“别忘了那也是如愿照顾欢欢长大的唯一方法。不承认还爱那小子没关系,你总不至於连欢欢也说得出『不爱』这种话吧?!”

背影微微一震,被说中了心事,步履不稳地开门出去。

老先生喃喃道:

“希望那小子懂得善用手中这张王牌。”

女人心,海底针。扎起来要人命,也摸不清喔!

幸好他老人家不跟女人打交道已经很久了。

*****

由於有老先生帮忙,房令玺完全掌握不了她的行踪,纵使他们处在同一楝大楼里。房令玺一整天都没看到她,要不是人事部那边没有她的假单,他还以为她休假躲他去了。但想想又不可能,转眼要过年了,想必她已从欢欢那边知道过年期间他准备带父亲与女儿出国度假,她能陪欢欢的时间只剩这三四天,她理应会好好把握才是。

挑了一个空档,手上夹几个不大不小的企画案来到董事长室,还没开口呢,坐在外头的几个特助与小秘书们立即道:

“朱、朱秘书下楼去了。”从早上到下午,三十四楼打来的每一通电话都是要找朱秘书,致使他们很本能地这麽说。

房令玺就算觉得赧然也没从扑克脸上表现出些许,以一贯的声音道:

“董事长在里面吧?”

“是的,请进……啊!那个……我通报一下!”秘书紧张得说不清。

房令玺微撇了下唇角,这些人似乎太过神经质,幸好不是他的下属;若不幸是,那他将会很头疼。

“不必通报。”他抬手阻止,一点也没这必要,就算老先生此刻正在里面偷看卡通,他也不会觉得震惊。这位老爹为老不尊的事迹早已罄竹难书,还有什麽名声可以留给他探听的?

他推门进去,没看到父亲,倒是有声音从他的休息室传出来。父亲在跟谁说话?是哪位公司元老兼挂名董事回国找他嗑牙吗?早年甲乙丙丁等八位大老都健在时,一群老先生玩得多开怀,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但是岁月不饶人,几年下来,终不敌光阴的摧折,八位大老逝世了四个,剩下四个则跟著子女移民出国养老去了。以前常常回国,但这两年因有些行动不便加上病痛,也不太回国了。反倒是硬朗的老先生常常飞加拿大、美国去找他们斗嘴。

没听说有大老回国,应该是在讲国际电话吧?

猜的没错,老先生放大嗓门正是在讲电话。

只见老先生耳边挂著耳机型话筒,左手捧著碗,右手努力拿汤匙挖著碗里的粉红色芡状物吃。

“藕粉啦,没听过喔!我说我在吃藕粉啦!这种东西不必牙齿咬,呼噜一口吸下去,解渴止饥又止馋,适合老人家以及小孩子吃,甜甜香香的。回头我叫我那个无缘的媳妇多买几包回来,我一个个寄给你们试吃,吃得惯的话,下次寄一箱让你们吃个够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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