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纷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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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上当然也写着啦！”我答道：“第一，她说的不老实是一个概念模糊的词语。谁也不能说自己的丈夫完美无缺，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到这里，我的脸上也禁不住红了。“第二，你身着华丽，肯定是嫁入了富贵之家。富贵之家多出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并且你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哀愁与凄楚，让人很自然就联想到你丈夫在外面鬼混。”
象凤的脸也红了。她岔开了话题又问道：“那她怎么知道有个男孩一直恋着我？我俩也没告诉她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怎么能看出来？”
“这个更简单了。”我说：“每个漂亮的女孩子身后都有无数的追求者。即使没有我，肯定还有别的男孩追求你。至于我俩的关系，我想她是从服装上看出来的。你身着华丽，肯定出身名门。而我衣着简朴，必是出身工薪阶层。我们不是同一个消费层次的人，怎么可能是夫妻呢？我们一起去她家里，肯定是关系也不太一般，所以，她只会那样猜测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我信。我二哥也信。县里的官官头头们都信。秀才，我把绿豆串起来扔到马——那件事，你一定不能对外人说。”说完，她祈求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象凤，她要是算得灵，为什么竟然不知道你不在谷雨县？为什么不知道你住在群楼之中而离民房又太遥远？当我看到象凤信得那般虔诚，我实在不忍心撕毁她心中的那点点精神安慰。
“真是有病乱求医啊！”我心中哀叹。看来，象凤心中所受到的伤害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啊！
我们来到饭店里。象凤现在又不抽烟又不喝酒了。她只喝着茶水。她沉默多了，不愿多说话，而只是低头沉思。
我喝了一杯白酒。借着酒力，我抓住了她的手。“凤，既然他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守住贞洁呢？”
象凤使劲地抽出了她的手，说：“我也不是在为他守住贞洁，我是为我自己活着。我遵守传统的美德是因为我想让人们知道我清白，我不甘堕落。我永远不希望人们在我背后的指指点点。秀才，原谅我。我一天是他的妻子，就要一天维护我们的家。”
最后，她哀求般地劝我忘记过去忘记痛苦而快乐起来。
她走了。看着她孱弱、疲惫甚至有点苍老的背影，我又泪眼模糊了……
黄志老师一直在努力地帮助我。一天，他捎给我一幅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指心为地”。我感动地接了过来。我知道他的字在市场上，一幅最少卖四百块钱。后来，我找人把这幅字装裱好，挂在我的房间里。
黄志老师和我在一起，念念不忘的总是我的健康状况。我说，我现在最难受的就是后背发凉与咽喉肿痛。我活动的时候，身体还舒服些，但是过了片刻，我的后背就开始发凉与麻木，难受极了。再加上咽喉的肿痛一直不消，我的头都要裂开了。
黄志老师说：“对于你的后背，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人时时为你按摩。你现在特别需要一位爱人，一位能时时为你按摩后背的爱人。要不，你让谁天天为你按摩后背也不方便。对于你的咽喉，我也看了，扁桃体肿得厉害。我想，没有哪一种药物能把它消下去。假如我是医生，我也会主张把你的扁桃体摘除了。一方面，你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做颈部活动。另一方面，你的扁桃体肿得那样厉害，我也不能肯定通过体育锻炼而能消下去。小朱啊，扁桃体这个病灶，你千万不可大意了。”
最后，黄志老师说：“你的病最好还是先从肠胃开始治疗。肠胃的病变是全身疾病之源。由于肠胃的病变，身体吸收不到应该补充的营养，并且还异常厉害地消耗体内的营养成份，自身的免疫力势必要降低。”
我说：“我现在喝霍香正气水有时也不管用了。”
老人说：“你吃过黄连素吗？你吃几次试试。还有些偏方比如烧大蒜吃，你都可以试一下。我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拉肚子的时候空腹吃大蒜。这个法子一般人受不了。好象有人曾经利用空腹喝蒜汁来治疗过肠胃病。还有一些疗法与传统的观念相互冲突。比如喝酒，人们都会认为喝多了伤害肠胃，我却觉得白酒是治疗胃寒的克星。这个法子也是我亲身体验过，感觉很好，你都可以试一下。这个法子也有点象有人利用药酒来治疗肠胃病的方子。不过，你喝白酒时一定不要太过量，并且喝过以后，也不要躺下就睡，而是多活动活动。人家健康的肠胃，在躺下以后照样能把吃下的食物消化掉。你的肠胃却功能紊乱，只有借助多活动来消化掉胃内滞积的食物了。”
我这体格啊，唉——
转眼，我与刘盼盼分手半年多了，我的心态端正了许多。特别是心中曾经产生的耻辱感，已渐渐地消失了。人家不珍惜在我们看成是宝贝的东西，那不是一种悲哀，就象我们又有多少次漠视了人家看成是宝贝的东西啊？这些日子，我的心中也常常产生一种冲动，一种要干一番大事业而不枉此生的冲动，一种成为名人、款爷、飞黄腾达、衣锦还乡的冲动，甚至还有一种让刘盼盼、象凤她们后悔不已、痛哭流涕的冲动……
我心里清楚，在我开始受到伤害的时候，我的心中就有很强烈的自杀倾向。但我一直没有走那条路，就是因为我心中潜伏的那种冲动。只不过此刻，我心中的那种冲动异常强烈……
我不能空想，我要去实践啊！
可是我的头，每当我用脑的时候，就昏沉无比。唉！是老天爷嫉妒我的聪明啊！我还是要自己想办法把体质锻炼好。我要把思想放开，多想多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啊！
第三十五章 追求完美的辛犹兰
幸好，这几天张鹏经常来找我。他告诉我，他要金盆洗手了，准备开一家装饰公司。
我问他：“怎么？情况不妙了吗？”
他答道：“风声有点紧了。听说象龙向缉私船开枪的事，已经被青岛海关上报了中央。中央好象成立了关于谷雨县走私案的专案组。”
他的话让我惊诧。我突然想起了市政府广场前面的那头铁牛……
接着，他告诉我，他打算结婚了。他才找的这个对象是个离婚女人，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
他说完，我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你疯了？你是不是变态了？还是你把大闺女都吃腻了，想换换样儿，尝尝结过婚的女人的滋味？过几天，你是不是还想找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试一试？”
张鹏不屑地对我哼了一声，说：“西方国家早已不把结婚与否当成一回事了，甚至也不把年龄的差异当成一回事了。他们今天新潮的思想，就是我们明天效仿的行为。我呢，第一，是看中了她的模样。她长得很美。自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后，她的模样就象钻到我的脑子里似的，连做梦都想她。第二，她很有钱。我要开装饰公司，几乎全是她的资金。”
“谁肯相信你的鬼话！你还是看中了人家的钱吧！”我冷笑着对他说。
“好吧，就算是我看中了她的钱吧。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只要她给我钱，我要是喜欢黄花大闺女的话，我可以在暗地里包二奶、三奶，甚至十八奶……”他得意忘形地说着。
“下流！”我蔑视地对他说。
“你才是顽固不化，假正经！”他对我讥笑道。
不几天，我就见到了张鹏说的那个女人。她果然美丽脱俗，光彩照人。她有着一双象象凤一样美丽的大眼睛，白嫩的肌肤，修长苗条的身材。她二十七、八岁，要不是身边领着一位小姑娘，谁会想到她已经是孩子的母亲呢？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微微的笑容，一点也没有离婚女人那种受到伤害过的沧桑与伤感。她举止大方，温柔多情，有着一种结过婚的女人的成熟，让人过目不忘。我的心中感叹不已：“那个男人真是瞎了眼！肯与这样的女人离婚。”
我是一个比较传统而又封建思想严重的人。我总觉得我的思想不会转变。但是，当我看到她，我突然问自己，假如要我与她结婚，我会犹豫吗？就象让象凤现在与我结婚，我会在乎她曾有过的婚姻吗？我突然羡慕并且嫉妒起张鹏来。后来，我每次去找张鹏，心中都会渴望碰见这个叫“辛犹兰”的女人。
一个星期天，张鹏打电话找我。他的门市在贸易城里。我来到他的门市前，正巧他北面的那家“床罩与布艺”门市里的女人抱着她三、四岁大小的儿子出来了。她的儿子在不停地哭泣。她一边哄着，一边说：“别哭！不让你动它，你偏要动，谁让你的手那样不老实？别哭！越哭越痛！快，听话，别哭！”说着，她不停地吹着她儿子的手。
哪知，不管她怎样哄，她的儿子都哭泣不止。这时，张鹏出来了。他看见我，说：“秀才，你过来了。”然后，他走到那个孩子旁，大惊小怪地喊道：“哎呀！快看，北面有一条狗，狗的身上怎么还骑着一头驴呢？”
那个孩子马上不哭了。他伸长脖子向北面望去。他母亲说：“听你张鹏叔叔骗你！”
哪知那个小男孩依然一边看，一边问道：“在哪儿？”
张鹏从他母亲怀里把他抱下来，对他说：“快下来。咱们到北面去看看，看看它们走没走？你的手还疼吗？”
“不疼了。快走，去看看。”小男孩拉着张鹏的手向北走去。
他母亲笑了，对我说：“张鹏真会哄孩子。他也是孩子心，阳阳特别喜欢跟他在一起玩。”
一会儿，他们回来了。张鹏把阳阳交给他妈妈，与我一起进了他的门市。
“张鹏，你还真有两下子。我看你去开个托儿所行！”我笑着对他说。接着，我告诉了他阳阳妈妈的夸奖。
他却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哄孩子太简单了。你不能训斥他，只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就行了。这么简单的方法，可就是有人不会用。”
“怎么，辛犹兰没来吗？”我问道。我的心中有一点点的失望。
“她有点事情，没有来。”他随口答道。
“你找我有事吗？”我问他。
“王双让我陪他一起去洗澡。我想还是叫上你一起去吧。王双开了一家大酒店，可红火了。咱们没法跟人家比，人家的叔叔是银行行长，不仅把银行的招待费都送到他的大酒店，还帮他拉来许许多多的关系户。他上个星期买了一辆轿车。”张鹏羡慕地向我介绍着。
正说着，王双开着崭新的轿车来了。他拉着我们来到了谷雨县宾馆。
我跟随他们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不敢多说话，害怕别人嘲笑我的无知。我紧紧地跟随着他们，看着他们轻车熟路的行动而效仿着。我们洗了桑拿浴。最后，我们躺在床上，由一个穿着三点式的妙龄女郎做着按摩。我看到那个女郎故意在我眼前晃动着她性感的身躯、白嫩的肌肤、诱人的乳房……我这个单身汉体内涌动的欲火，简直要把我粉碎了。我几次想伸出手去抚摸她诱人的乳房、大腿。我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回去后，我问张鹏洗这样的澡得花多少钱？张鹏答道：“五、六百。”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我们三个洗一次澡，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秀才，感觉怎么样？”张鹏伸了个懒腰问我。
“那真是一个能让人快速变坏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有哪一个单身男人能经得住那样的诱惑。对于男人而言，那里是天堂，一个下面埋着陷阱的天堂。”我感叹道。
“听你的话语，你的观念好象有点儿转变了。看来，你不是无药可救了。你明白人们为什么要疯狂地去挣钱了吗？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让你去超级享受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应该争取过上富裕无忧的生活。”他又要给我上课了。
“你说，和王双他们相比，我是不是白活了？”我第一次对我的传统思想迷茫了……
过了几天，我又去张鹏的门市。我看到了辛犹兰。她正在给张鹏试穿刚买的羊毛衫。她看见我，欢喜地问道：“秀才，你看看他穿着怎么样？”
“真合身，也真漂亮。”我赞道。
辛犹兰把羊毛衫收起来，拿着去了里屋。张鹏随口说这件羊毛衫花了六百八十元钱。
我吃惊地问：“还有那么贵的羊毛衫？”
张鹏看了我一眼，说：“你们象总穿的羊毛衫，都在两、三千元左右。还有徐丽丽身上的羊毛衫，人家都是坐着飞机到上海或者北京买的。”
我无法想象，为了一件羊毛衫，她们竟然坐飞机去上海或者北京……
辛犹兰说，她给女儿买的服装都是名牌，她要为女儿从小就培养品牌意识。这个美丽的女人，真想做到完美无缺了。我很喜欢看她。她如象凤一样，在我的眼中就象是一幅绝妙的画，就象是一件洁美无瑕的艺术珍品。
辛犹兰还精心地打扮着张鹏，让这个曾经不修边幅很随便的男人，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焕然一新。看着辛犹兰和张鹏在一起喜笑颜开的神色，我知道她对于选择了张鹏无比地满足。
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很开心。
第三十六章 开放的杜鹃
在办公室里做了一名普通的职员，主要工作就是把每天新来的邮件发送到各部门。象桦的秘书是一位年轻、英俊的高个子小伙子。他穿着名牌服装，傲慢无礼，从不正眼瞧我们这些普通的办事员。办公室里的人员几乎都对他没有好感。他们经常在背后议论他。听到他们的议论，我突然想起关于象桦的那首顺口溜。看来，那首顺口溜一定是从丝针织厂的办公室里传出去的。
在办公室里，我每天要接触很多人。当同事们知道我至今还没有对象时，许多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他们说，在我们厂里，几乎是处在女人的世界中，闭着眼睛也能随手摸到一位女人做老婆。他们还说，我们这儿不比外面的大城市，接近三十岁的男人还是单身的已经太少了，就象是珍品。而我们厂里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到处都是，甚至过了四十岁的女人都有。有几个热心人便为我介绍对象。
我把他们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