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底下行走的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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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斯蒂芬气喘吁吁地对玛丽说：“你不理解，你也不能理解——老天在上，我爱你！”这时她把这个姑娘抱在怀里，亲她的眼睛，亲她的嘴：“玛丽——玛丽——”她们站在那儿，时间观念没有了，理性观念没有了，除了彼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完全为人类感情中只能是最顽强不屈的那一种控制住了。
第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9…12…5 18：13：38 字数：4556
题记：风暴走的时候，天堂还永远留着，唇边的微笑美得有如天使手上捧的花朵。
爱情的滋润以及天生的丽质，枫出落得越来越迷人。那亭亭玉立的身材，那花朵般的嘴唇，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清纯的光泽以及她那种年龄所特有的蓬勃的朝气足以征服人心，足以使们遐想心中纯洁的天使。枫渴望时时刻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晚自修有两节课，第一节下课后枫总要匆匆跑上来和浪花呆在一起，虽然只是短短的十五分钟。对于这些，浪花便会又怜又爱地指责道：“你别这样跑来跑去好不好，你应该呆在班上休息或者是和同学玩耍呀。”而枫也常常这样回答：“不，我不想和她们在一起，我只想见你，只想与你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浪花何尝不想这样，但是枫对她的依赖性越来越强烈了。她怕枫会因此脱离班集体，淡漠同学。还有一件事她们也常常闹矛盾。红石一中地处偏僻郊外，所有学生都寄宿，只有周末回家。枫对浪花的依恋使她连家都不想回。有一次，因为家里人以及浪花的频频催促枫不得不回家一趟。然而一踏上回途她就觉得大错特错了。她时时刻刻想念着浪花，浪花在干些什么，浪花饭吃了没有，浪花……她一口饭也吃不下，夜里想念着浪花泪湿枕头。
第二天——别的学生都是星期天傍晚回校，她却星期六一大早编个理由飞奔学校。当浪花打开门看见门外泪眼汪汪的枫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把抱住枫。枫躺在她的怀里泪水涟涟地说道：“我发现自己越陷越深难以自拔，浪花，我只想每时每刻陪在你身边。浪花，不要催我回家，好吗？我怕离开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自信心，读书的力量……”此时，浪花紧紧拥抱着她，不停吻着她脸上的泪花，一遍又一遍地说道：“不会有，我不会再催你回家……”
自从那个神秘的夜晚，那个战战兢兢的夜晚，那个开启了快乐源泉的夜晚，第一次感受到创造主的神秘与力量，枫便爱上了和浪花肌肤相亲的感觉。那种感觉比鲜艳的花朵更加芬芳比山涧的泉水更加沁甜，比风暴更加令人疯狂。那种感觉像鸦片一样让人上瘾。每当万籁俱静，枫便会羞涩而又激动地期待着浪花，期待爱人那双柔美神奇的手，它所经过的地方，乐曲飞扬，鲜花盛放，泉水叮咚，它所经过的地方便是一片幸福的天堂。
现在是肉体和精神完美结合的时候，她们一边感受着天堂的静谧和甜美，一边领略着风暴的惊悸和迷人，那是神奇的风暴，疯狂的风暴，命运的风暴，她们一会儿在漩涡里迷惘，一会儿又在浪峰里颤栗，惊涛骇浪里她们的身子总是紧紧绑在一起，仿佛本来就是一个人，一个又一个的冲天大浪啊把她们带上了快乐的巅峰，那是美的极致，在这样的境界里人们总是幸福得想哭，因为一切都是完美的，就连死亡也是一朵奇艳的花，在这里，她们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奉献自我，包括肉体和灵魂，而且奉献得那么彻底，包括全部的忠诚，全部的青春，全部的热情，全部的欢乐。
风暴走的时候，天堂还永远留着，唇边的微笑美得有如天使手上捧的花朵。当浪花带着满足的笑容进入梦乡，枫却舍不得睡，她还在痴痴的看着浪花，那黑玉般的短发，细润如玉的脸庞，盛满智慧之光的眼睛，新月般的双唇无一不在枫温柔抚慰的目光里，情不自禁时，枫还低下身子吻着浪花，轻轻的，她不忍心把浪花惊醒。
第二天清晨，往往浪花还在睡梦中枫却醒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浪花看个够。不，永远也看不够！“我所爱的人呀，她是我的世界我的全部，她又是我的宝贝！”枫对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喊出了心中的欢喜。多美的生活呀，她在赞叹的时候忘记了上帝，她的心被浪花占得满满的，再也空不出位置，即使是上帝的一席之地。浪花是她的全部是她快乐的源泉，她爱惜她甚过自己的生命。
爱情多像上帝的美酒令人欢乐沉醉。浪花的日记像一幅工笔画，灵魂流畅的线条，饱含着对爱神的歌颂与礼赞。
2000年4月3日
我们犹如一株海中植物，枝枝叶叶完完全全沉浸在爱海里。我常常买来冰淇淋坐在升国旗的旗杆下等着枫。晚自修下课的铃声响了，枫蹦蹦跳跳地跑来了，她老远就感觉到我，我们熟悉对方身体的静态、动态更甚过自己。我们面对面坐着，相互吃着对方手中的冰淇淋。如果是在房间里，枫便要躺在我怀里，她喜欢用嘴巴来喂我。从她芳唇里送来的冰淇淋含有枫舌尖特有的芳香沁甜，是世界上最美味可口的冰淇淋，冰淇淋在我们的唇间慢慢地溶化了，我们的唇还舍不得分开。
有时我到学校小店铺买来一份水饺还有一碗炒田螺，等着枫晚自修回来。枫一边吸着田螺一边喊辣，我便用舌吻去枫舌尖里的辣味。星期天我们最大的奢侈便是躺在床上聊天，我们喜欢紧紧拥抱在一起，触摸对方的肌肤，呼吸对方的气息，我们的谈话没有主题，海阔天空地聊着，这不要紧，我们喜欢的是对方的声音，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就迷醉了。有时我们也说些忧伤的往事，然而忧愁一旦述说出来，就散发着甜蜜的芬芳。爱情真是神奇呀，有点石成金的本领，悲伤会变成欢乐，苦难也会变成幸福。躺在床上聊天即使一天都没吃饭，我们也不觉得饿。古人云：“秀色可餐。”我们便是爱情可餐。当然，我们的爱情点心是一个轻轻的吻一句喃喃细语。
有时我们还趁着夜深人静到校园里偷摘玫瑰花。这就是深受我们喜欢的玫瑰浴：薄薄娇嫩的深红花瓣在水中轻轻地飘零，宛如水面上绽放出一片又一片火红的梦幻，此时，躺在玫瑰花瓣里的枫有如仙女下凡，少女裸露的柔润光滑的肌肤在迷濛的夜色下，是如此的温柔、迷醉、缠mian、梦幻。有时我们还喜欢爬到高高的山顶倾听鸟叫声。在四月明媚的天空下，鸟儿的声音犹如从山脚下飘上来的一朵朵小花，袅袅娜娜地开放着，又如淅淅沥沥春雨，从遥远的天堂轻轻柔柔地洒落下来。我们采摘着鸟声，淋浴着鸟声，呼吸着鸟声，鸟儿又衔走了我们的笑声，馈赠给天空大地山川河流。
此时我和枫都如痴如醉了，因为我们拥有爱情，因为世间最美的声响是爱情，最美的芬芳是爱情，最美的面容是爱情，最美的触摸是爱情。爱情是世间最美的一朵花，我们是花上滚动的一滴露珠；爱情是一弯月牙儿，我们是镶嵌在月边一颗闪光的星；爱情是一部流传千古的著作，我们是夹在书本里一张精美的书签。总之，我们因拥有了爱情而如此美丽，生活犹如蓝宝石焕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又如金香木的芬芳徜徉在流金色的水面上。在红石绿油油地田野上空我们犹如一对爱情鸟，立在高高的枝头上高唱着爱情的甜美醉人。
芬芳明媚的四月，四周亮丽的景物犹如一湖碧绿的翡翠，闪烁着清亮润泽的光芒。浪花和林枫恋爱了四个月了。对于浪花来说，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如此的飞快。当她站在学生宿舍痛苦地诉说着内心的爱恋，当她牵着枫的手穿过星光照耀下的操场走向房间，当她激动地吻着枫的最初一刻，这一切都恍如昨天，而她也变得了乐观开朗、热情洋溢。
这才是真实的浪花，多年来她何尝不在等待着这样的爱情，如今二十五岁了，她才第一次感受到圣洁的爱情是如此美丽动人、幸福甜蜜。拥有这样爱情的人生才叫完美，拥有完美人生的浪花深水眼含泪花望着天空喃喃自语：上苍，枫的到来真的是你赐予的吗？如果因为这份赐予惩罚我死，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因为我已经拥有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浪花很喜欢吻着枫，枫的唇比童话更美，晕眩般醉人！浪花还深深迷醉于枫身上的气息，那气息会让她想起大海，波澜壮阔而又激情荡漾的大海。
凭着坦率真诚的个性，浪花从来没有对好朋友隐瞒她和枫的感情。她觉得这是怯懦的表现，是对友谊的不忠诚。更要命的是对爱情的侮辱。LES的爱不应该在撒谎和掩饰下苟且偷生。她要用坦诚和勇敢向世俗抗议：美好的爱应该伴随着光明正大，不应该被迫于偷偷摸摸。因为浪花的坦诚相告，她的朋友们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但一点也不起作用，而这次她与枫的恋爱，更令朋友们震惊，热忱的她们纷纷打电话或发E－MAIL试图以友谊的力量挽救迷途的羔羊。
口诛笔伐她们感情的不仅是关心她的朋友，更有周围的人们，他们对夸大其辞、添油加醋、流言蜚语的热爱不亚于一只狗对肥肉的想念。浪花不止一次听到人们背后的议论：“多出色的一个女子，却又是那么的奇怪。从来没有看见她穿过裙子也没有看见她跟哪个男子谈情说爱，倒是她跟一个女学生的关系让人值得怀疑。”这些闲言闲语在阴暗里悄悄活动着，就像老鼠喜欢在黑暗里出来觅食，由于得不到准确的信息，那些好管闲事的人们也由先前的兴奋、激动转为愤慨、急躁，就像找不到食物的老鼠饿得“叽叽”叫。
聆听着朋友痛惜的言语，迎接着同事怪异的目光，面对着陌生人的猜测目光，浪花又陷入痛苦的漩涡里。她又开始失眠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望着窗外残酷的黑暗，浪花真切感受到站在世俗的对立面，她们的爱显得多么势单力薄、孤苦伶仃。她敏感的心灵受到伤害，反反复复地想着：“人们害怕我、厌恶我，把我看作霉菌，怕我会把疾病传染给他们。”寂静的夜里，确定了枫沉沉入睡时，浪花便哭了，像一只落群的孤雁，无助地哭，倔强地哭。
朋友的来信让浪花开始正视现实，理智地剖析这份情感。“我是不是有罪呢？”她常常这样想，这样反反复复地拷问灵魂，犹如庄严的审判长审问罪犯。此时，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便落进了苍苍茫茫的忧愁。
4月11日
这几天以来我一直被一种迷茫、自责的情感给击伤。天啦，枫还小，应该还在上帝的保护之内，可是我竟和她私订终身，就如一头邪恶的魔鬼掳走了伊甸园里一只纯洁天真的小绵羊。
曾经是那么强烈渴望一份真爱，曾经是那么羡慕“厮守一生”的爱恋，但是当爱的前提是像《牛虻》、《红字》里的蒙太尼、丁梅斯代尔要付出良心的忏悔，那么我所崇尚的美好爱恋会不会因为这场心灵的惩罚而蒙上了灰尘。
上帝呀，告诉我该怎么办？是勇敢无畏地爱着？还是理智坚定地退缩！天啦，当她无意中提到她妈妈时我的心在怯懦地颤抖。如果有一天，当她的家人晓得我是以世俗所不耻的身份抢走她的女儿时，他们又是怎样伤痛欲绝，而我又是怎样痛恨不已呀！啊，马上刹车，马上回头吧，浪花！可是我真不愿再回到无爱的空间里，那儿太可怕了，就是空气也像怪兽的嘴巴阴森恐怖。只有爱着，生活就像鹰击长空，强劲而骄傲，而无爱的日子就是笼中困兽，孤独而绝望。
纯真善良的枫从来都舍不得爱人花钱给她买礼物，迄今为止她只接受过浪花给的两件礼物。那是她们逛街时浪花从一个卖风车的老人那儿买来的。枫欢喜得爱不释手，称它为爱情小风车。风车天蓝色的杆，三个小车轮摆成三角形，一个是樱桃似的猩红，一个是麦浪似的金黄，一个是苹果般的浅绿，风一吹车轮子就飞速旋转起来，猩红、金黄、浅绿有如三个快乐的天使在爱的旋律与乐章中幸福的奔跑。对于枫来说这个爱情小风车胜过世界上任何一件珍贵的礼物，她小心翼翼地珍藏着，谁也不能碰她的风车，有时连浪花也不能。这时浪花便会故意惹恼她：“天啦，这三元钱的破玩意可不是宝莲灯呀！”然而枫没有生气，而是非常认真地回答：“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负了我，风车便会出来指证，因为它是我们相爱的证物。”
几天以后想起枫说的这句话浪花心里隐隐作痛，难道真的被枫一言击中？不，她并没有负于枫，相反，她爱得更深沉热烈，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害怕。想到今后枫和她一样受到世俗的迫害和侮辱，想到道德法庭要对枫进行拷问，把那颗善良纯洁的灵魂鞭打得鲜血淋淋，浪花就不寒而栗，不，这不是她爱枫的方式，现在为了保护枫，她有必要后退，尽管后面就是万丈深渊，尽管退一步就摔得粉身碎骨。现在有必要准备一封绝交信，尽管这样做，有如传说中的荆棘鸟，把肉体和精神都扑在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浪花用深痛巨创写成的信对于在幸福爱河里沉醉不知归路的枫来说不亚于天崩地裂。
第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9…12…23 16：41：43 字数：5229
“啊！如果他存在……唉！我会跪倒在他脚下，我会对他说：我该当死；但是，伟大的天主，善良的天主，宽大的天主，把我爱的那个女人还给我吧！”
——司汤达《红与黑》
那个夜晚是很美的，对于晚自修回来的枫是这样感觉的：空气里弥漫着四月的芬芳，从淡蓝色山峦那边吹来的晚风轻轻吻着她额前的发丝，枫一打开门就看到恋人的微笑，浪花一边接过她手上的课本一边温柔地说：“我煮了几个蛋等你回来一起吃呢。”后来浪花还为她洗脚，讲了许多笑话逗得她直乐。当她们正准备睡觉时，浪花说：“枫，我想……先让你看看我的信……我早就写好了……”虽然浪花语调吞吞吐吐，表情古古怪怪的，然而枫并没有往深处想，她还以为那封信肯定又是浪花爱的表白或者是一首情诗。想到这里她就笑着说：“谁喜欢看你写的臭文章呀，不过看在晚上你积极表现的份上。”现在这封信就展现在她面前：
“枫：
见信好！
感谢这段时光你带给我的快乐，古人云“死而无憾”我现在也有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