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底下行走的鬼-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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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睫毛上。林敏始终记得五月的阳光，有着温暖的香味。林敏发觉拉拉的爱太像一件易碎的中国瓷器，现实的无奈，人性的弱点，哀婉的故事，纠结在一起就是一份锥心刺骨的痛。
第三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0…1…21 20：52：17 字数：5610
在我认识她，全副心灵爱上她以前，我生命中的一切都只是序幕，只是蹉跎岁月，打发光阴。
——歌德《亲和力》
从广寒宫里回来的林敏，受到嫦娥的诅咒，迷失了自我，完完全全被情欲之火控制着，她在一个又一个女人身上流连，在她们雪白高耸的胸脯上，在她们湿漉漉的大腿间，策马扬鞭，狂飙突进，英勇无敌。
她高高瘦瘦的个子，飘逸的长发，坚定的下巴，有一种冷峻之美。忧郁的眼神那么悲哀，那么富有吸引力，让多少女子痴迷、心醉，欲罢不能，她们常常爱恨交加地喊着：“可怕的人呀，一定是魔鬼附身，那股魔力，令人深深着迷。”其实林敏并没有像外表那般冷酷，她的动作言语是十分温柔的，只是她无法在偌大的世界里找到一个小小地方安放那颗孤独的灵魂。
２０１０年中秋节到来了。林敏参加一个拉拉聚会，在珍珠湾沙滩上欢度中秋。来了三十多个人，大学生占了一大半，高中生８个，还有两个初中生，看那亲热的劲儿，明显就是一对。大家看着如此稚嫩的脸蛋，纷纷逗笑着她们。其中一个短发的初中生被逗急了，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已经很大了，有两个女孩比我们更厉害，才九岁就懂得怎么makelove。”大家先是惊讶不已，接着是一阵爆笑。
一个厦大女生说：“我读初中时，就和我的语文老师在一起睡觉，是我主动勾引她的。虽然后来上高中上大学时和几个女生上过床，却没有那时感觉好。”
“天啦，你读初中就这么有本事，还会勾引老师。”大家又是一阵惊叫，笑得前俯后仰。
组织者李梦是北京人，在厦门工作。她笑道：“你们呀，仗着年轻就只懂得玩。等下有一对幸福的有情人在厦门旅游，要来参加我们的‘搏饼’游戏。”
“谁是Ｐ？美不美？”Ｔ们都异口同声地喊道。
“赵蝶影，是有名的杭州美女，为了和上海的黄桦在一起，跟韩国的老公离婚。６岁的女儿也被老公从杭州送到韩国，发誓一辈子不让她们母女见面。”
“那个男人真狠呀！”
“蝶影真伟大，为了爱情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大家纷纷赞叹道。
接下来不知是谁提议说笑话，有个斯斯文文的高中女生讲了一个笑话：“有个傻妞要去约会，其母十分担心，切切叮嘱道：‘女儿呀，要是约会时候男方动手动脚的，你要懂得拒绝呀。’傻妞就问：‘妈，那我怎么拒绝？’母亲就面授机密：‘要是男方摸上面，你要喊不要。要是男方摸下面你就喊停。’傻妞约会回来后，母亲就十分紧张地问：‘男方老实吗？’傻妞回答道：‘妈，那男人一只手摸我上面一只手摸下面。’‘那你喊了吗？’‘喊了，按照你教的，我一直喊不要停，不要停。’”
大家东倒西歪地大笑。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笑话把大家笑岔了气，直到李梦接了一个电话，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赵蝶影和黄桦刚刚打电话说在鼓浪屿过夜，就不来了参加我们的聚会了，祝我们中秋快乐。”
李梦眨眨眼：“有个单身美女马上要来参加我们的节目，正在路上呢。”
“真的吗？看来晚上有收获啰！”单身的Ｔ们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美女可不好追呀，爱人９年前自杀了，从此心灰意冷，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似乎要独守一生。”
“唉，痴情女呀！”
“看来晚上我们得好好施展魅力喽。”
大家议论纷纷，望穿秋水。只听两声车喇叭响，有一辆丰田车子停在她们面前。“美女来了！”大家激动不已民，纷纷站了起来。只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还不停地打招呼。
“切，这不是拉拉聚会吗。干嘛来个男的凑热闹呀。”大家惑然不解，只见李梦热情如火地迎上去：“李总，你来啦，欢迎欢迎！”
被称为李总的男子坐了下来，笑了笑：“难怪大家不欢迎我，如果我上女厕所准会被一群女子殴打。”
大家正听得莫名其妙。李梦解释道：“李总也是女的，只是外表很ＭＡＮ。”
大家就议论纷纷：“奇怪，不仅外表，连声音都很ＭＡＮ，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总哈哈大笑道：“我从小就这样，并没有特意为之，也许上帝本来想把我造成男的，只是那晚他老人家喝醉了酒，造了一副空躯壳以后，就稀里糊涂的没把男人的内在硬件给了我。”
李总的幽默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李总赶忙自我介绍：“我叫李楠，和大家交个朋友。三年前有一个上海女朋友，在华东师范大学读书。每次打电话到她家，她老爸都把我当作男的，就严厉警告女儿：‘要是以后敢嫁到厦门去，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有一次，我去上海看她，请她宿舍同学吃饭，她们纷纷对我女友说：‘你这个男友长得很清秀，只可惜身子骨太单薄了。以后得让他多吃些，壮实点。’”
大家听了又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么多年我拼命赚钱，总算有属于自己的公司，却没有心仪的女朋友。望今晚明月为媒，帮我寻一个人生知己，相伴一生。”李总说着，眼眶里有莹莹泪光在闪动。
大家连忙安慰道：“李总英俊潇洒又年青有为，老天一定会帮忙的。”
有些Ｔ当场表示很羡慕李楠的ＭＡＮ，马上就有一些Ｐ当场反对。她们都说这是女人对女人的爱情，干嘛T们没事找事干，非要把自己打扮得像男人。
大家说说笑笑着，起起伏伏的笑声在八月的珍珠湾岸上逶迤着，与对岸的绚烂的灯火辉映成趣。突然间，李梦笑容满面喊道：“林枫，你迟到了，等下罚你多喝几杯酒。”
大家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光彩照人的美人款款走来。大家马上停止了交谈深情地凝视着她，刚才还是人声鼎沸的人群此时静极了。在林敏的眼里，林枫的身段虽然有些纤弱，却透出极致的美，那天使的脸蛋，美极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有如朝阳，如星辰，把她与众人隔绝开来。嘴唇如三月的草莓，娇嫩又甜蜜，令人浮想联翩。虽然晚上的聚会美女如云，而林枫的美超凡脱俗，美得令人怜爱，美得让人们屏住呼吸停止心跳。
马上有很多人纷纷涌到林枫身边大献殷勤。李楠更是两眼发光，殷勤得令人发笑。
接下来开始厦门传统的中秋搏饼游戏。据传是300多年前，郑成功屯兵厦门，为排解和宽慰士兵佳节思念家乡亲人之苦，郑成功的部下洪旭发明了一种博饼游戏，让士兵赏月博饼。这种独特的游戏逐渐在民间流传和改进，成为一种有趣的民俗活动。
游戏分为一秀、二举、四进、三红、对堂、状元、五子登科、状元插金花等。奖品由月饼发展到丰富多样的生活用品。由李梦组织的这场聚会，博饼的奖品别出心裁令人喷饭。一秀居然是一个避孕套，二举是一个三级片，美名其曰房事指南。其他奖品也是千奇百怪的。聚会结束后，李楠提出送单身Ｐ回家，双眸却是紧盯着林枫的。林枫婉尔一笑：“我住得近，自己打车回去。”李楠连忙说：“那怎么行，不仅不安全，我们这些Ｔ还会落个不体贴的坏名声。”
林枫转过身对林敏说道：“那你送我回去吧。”李楠尴尬得满面通红，大家都对林敏眨眨眼，暗示着：“机会来啦，好好把握！”
林敏也激动得心里扑扑地跳。然而到了林枫的家后，林敏才知道林枫把这个美差给她，除了自己这张脸让美女感觉似曾相识外，并没有特别的含义。真是奇怪，林敏也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林枫这个美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越想越头痛，只好不去想。
林枫的房间里贴满了她死去爱人——浪花的相片。那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眼神纯净而无一丝杂质。林敏唉叹道：“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呀，像春天一般。为什么要自杀呢，那是一种不理智的怯懦。”
“不，她不是怯懦的。”林枫不允许别人批判自己的爱人，“在我心中，她一直像《狮子王》里的辛巴那么勇敢，她要给这个沉闷保守的世界来一场思想变革，把自由和民主带给有权享受的人们，而革命是难免要流血牺牲的，她愿意当这样牺牲者。”
林敏撇撇嘴，不再说什么，她知道林枫的内心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这堡垒只住着她和爱人，别人休想有机会靠近，更不用说进攻、占领。
令林敏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后来她居然和林枫成了好朋友．每次聊天，林枫都要提到浪花，即使是浪花生前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在林枫的述说之下，犹如红宝石折射出夺目耀眼的光芒．林敏开始嫉妒浪花，感叹着：浪花，这个死人，居然比活人还活得生动精彩。
其实，内心有一份永远不死去的爱，何其幸福。林敏看到太多太多爱情死亡伤心的故事。酒吧里天天买醉的姚奇，因为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致使自己像一只断翅的鸟儿在伤痛巨创里痛苦地挣扎。
倚在鼓浪屿码头的长椅上，姚奇，这个长相酷似李宇春的帅Ｔ，缓缓地述说着伤心往事。霓虹灯下她手上的烟忽明忽暗，内心的悲痛无以复加：
“我本来是一家财经报的记者，后来在脱产学习的过程中，对同班同学李娜一见钟情。她惊人的美艳与纯纯的可爱仿佛两种致人于死地的美，我却毫无退避的余地。我只能紧紧地跟随，纵使被带往毁灭的境地，纵使被炸得粉身碎骨。
李娜不仅美得令人心颤，而且能歌善舞，她在唱歌，她在舞蹈，她全身散发出一种眩目的美，她犹如一个美的精灵在我灵魂深处舞蹈欢唱。可怜呀，我怎能不在这样绝伦的美妙里沉沦呢。我常常为她黯然神伤，甚至独自流泪。我常常为她意乱情迷，不能自已。老师在讲台上神采飞扬地上课，我却常常盯着她的背影发呆，神飘千里……
她住在我的隔壁宿舍，从她宿舍门口到我的宿舍门口，是我最为紧张胆怯却又激动快乐的距离。每个周末又都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她必须回到泉州，回到那个有她老公和儿子的家。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厨艺一流的李娜，经常在宿舍里自己做饭。她如变魔术一样，煮出的菜肴花样百出，色香味俱全。我像个小馋猫一样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买菜、煮菜。
当别人说我们像夫妻一样，我心里仿佛灌了甜甜的蜜。可是李娜，我又怎能得到你呢，你不是拉拉，又有了家庭，只能是我心底一道深深的伤。尽管多少次，我在手机短信里或明或暗地表示，虽然你也淡淡微笑着回应，虽然你也说过与我在一起是幸福的，可果我心里深深地明白，你对我的感情与我对你的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尽管有一次散步时你突然说道：‘姚奇，我觉得你对我的吸引力远胜于男的……’尽管听了你那话以后我浮想联翩，一夜无眠。
我注定只能像哈姆雷特一样，当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因为李娜不是圈内的人，我不敢向她表白，可我对她的思念逐日加深。当我撇弃了灵魂，游离在几个女人的肉欲之中，李娜依然没有远离我，我常常梦见在深蓝色的大海上，我和李娜在舰艇上，在海浪之中，我们像情人般亲吻……
李娜对我很好，她像姐姐一样宠我，为我煮早餐，从不间断。她总是变戏法似的为我准备美食，让我那贪婪的胃获得极大的满足。她常常叫我周末去她家玩，我坚决地摇摇头，虽然我很想念她，但那个家是属于她跟她老公的。一想到这，足以让我嫉妒痛楚，李娜曾告诉我，有好几次因为沉迷于深夜给我发短信，和她老公争执、吵架。听了这些，我既心疼又暗自欢喜。啊，李娜，你对我的感情是否也超过同学、朋友甚至是姐妹？你对我——你亲爱的姚奇，是否也有一种感觉，即使只是介于友情、爱情之间？在我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你是否也渐心慌意乱过？
两年的求学生涯转瞬即逝，同学们纷纷为前途各自奔波。李娜辞去了电信工作，跑到湖南做起了建材生意。当她在电话里真诚地说：‘姚奇，来和我一起干吧！我会把你当做妹妹，或女儿一样疼爱。’我在电话一头真想放声大笑。这个只比我大五岁的李娜说要把我当女儿一样疼着，真是母性大发呀。不过我会千里迢迢去找李娜，我心爱的女人，不为其他，只为那份爱，在两年前早就生根、发芽了。
在湖南长沙，在远离李娜老公的地方，我们度过了一段最甜蜜的时光。每个晚上，空气里总是飘满了金香木的芬芳那就是幸福的味道。李娜总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睡觉。
我这才明白，这两年以来，李娜也是暗自喜欢我的。那个大她十岁只有初中文化的老公，早就和她在精神的领域里南辕北辙了。李娜喜欢喊我乖乖，她经常说：‘乖乖，你揪得我内心柔柔地疼。’‘乖乖，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上一个女人，爱得如此不可救药。’‘乖乖，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像个怀春少女，满怀惊喜与憧憬。’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娜双眸明亮，嘴角微扬，挂着幸福的微笑。我内心里爆发出一阵快乐的狂呼：‘这就是我所爱的女人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我们相互拥有，夜里相拥而眠，清晨亲吻着起床。’
然而我所想象的天长地久的美好生活，对于李娜来说仅仅是遥远的梦。‘对不起，乖乖，我没办法离婚，孩子，世俗、经济，太多的问题逼得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一刹那间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段情感对李娜来说仅仅是一时贪欢，我也仅仅是她人生旅途中一个匆匆过客。我要走了，李娜不停地挽留我，说她在湖南很寂寞，很需要我。
‘仅仅是一种偷情的需要吗？’我莫大讽刺地反问道。李娜脸色苍白，沉默不语。这更加强了我走的决心，也爆发了我和李娜之间第一次争吵。李娜说我对她的爱，并不像我所标榜的那么高尚。我反驳道：‘我是爱你的，可是爱的前提是要像简爱一样的，具有人格尊严的。’
回到厦门以后，我换了手机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