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染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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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伊于棠稳住了心脉稳忙喝道。
他的左手捂住胸口,另一手则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可才半坐起身子,却又捱不过胸口上的剧痛倒了下去。
〃大当家,你还好吧?〃樊仲冥将伊于棠的右手放置在自个儿的肩上,欲将他移往一旁的隐密处暂时安置。
〃我不打紧,叫山魃把刀放下。〃伊于棠仍旧勾着一抹笑说道。
不亏是他挑中的娘子,功夫真是了得,虽然他是大意了点,可能够伤得他那么深,她也真够本领了。
樊仲冥一怔,不懂他为何毫不气恼木子宓,可他也对伊于棠颔首应允,先将他安置一旁,再朝正在比招的两人走去。
〃够了,山魃,大当家要你住手!〃
〃这怎么行?大当家让他给打上一掌,我当要替大当家讨回公道不可!〃山魃气喘吁吁地道。
这小子真了不得,和他过了几招,非但伤不了他,反倒是让自己先忙出了一身汗。
〃大当家自有打算,还轮不到你替他讨公道。〃樊仲冥一改嘻皮笑脸,正色沉声的道。
木子宓瞧山魃停止了攻击也就顺势收了招,这望着在一旁休息的伊于棠,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都怪他不好,才会逼得她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不晓得是否伤了他?
想靠近他身边瞧瞧却又觉得不妥,细想现下的她,该是逮着这机会赶紧逃离这里,回去同嬷嬷、宸儿团聚才是,可她总是有点放不下,双脚硬是走不开原地半寸。
才一想到要离开他而已,竟觉得心里头有股酸涩悸 痛的疼楚;可若不走,要她再瞧见他的狠心和无情,她定会受不住了。况且她己离家个把月了,若再不定,只怕嬷嬷要为她哭瞎了双眼,如今她是不走不行了。
木子宓幽黑的眸子浮现出费人疑猜的眸光,她随地转身,打算以轻功赶紧远离这可怕的是非之地。
可才一转身,她便让人给逮住了。
原在一旁闭自养神的伊于棠一听到木子宓的惊叫声,倏地睁开了眼,看着正被人挟持的她不禁开口道: 〃宓儿!〃
随即站起了身,无视于自己带伤的身子快奔至她的身旁。
〃退下!〃那挟住木子宓的人,以长剑搁在木子宓羊脂般的颈项上,恶声恶气地喊道。
〃放下刀子,,〃伊于棠微眯起危险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睇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有一道无法盲喻的惶恐,打从他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给予他如此的恐惧。
〃要我把刀子放下,倒不如先要你的手下把刀放下。〃那人咧嘴笑了笑,极满意自个儿挑了个宝,足以喝阻魍魉寨的大当家。
在他身后那三两个与他一同保护刘员外一家的人,全都趁此时挨在那男人身后,狐假虎威地吆喝着。
伊于棠看着眼前的情况,脸色愈加凌厉邪魅、沉默了半晌之后,他轻轻地颔首示意身后的手下们放下手中的武器。
〃大当家!〃山魃不满地喊道。
樊仲冥和身后的数人皆已抛…卜手中的武器,唯独山魃不肯。
〃山魃〃伊于棠斜睨了他一眼,瞬时邪气逼人,低哑的嗓音说明着他已失了耐性。
〃可他伤了大当家,咱们为什么还要救他?〃山魃确实是不满极了。〃倘若今儿个是自家的兄弟,不论什么危险,山魃定是第一个上前营救的人,可他……山魁可出不了手。〃
〃山魃,你是不听我的命令了。〃伊于棠脸上的笑容尽散,取而代之的净是邪气恣肆的气息。
他的眼直睇着木子宓,注意着那人的举动,怕是自个儿一闪神她便成了无辜的刀下亡魂。
〃还在那里喳呼个什么劲儿,要就快点,若是不肯,就待我手上使个劲,包准刀下头落,不疼不痛。〃
瞧着伊于棠竟然像个窝囊废似的任凭他吆喝使唤,心中真是爽快极了,声量也不禁跟着放大,压根忘了伊于棠那修罗的名号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你何必管我,我的死活又与你何于?〃木子宓的双眸沁着泪水,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为了她如此的委屈自己。
方才,他不是无情地亲自手刃了那幼儿,连眼都没眨一下,怎地现下他又像换了个人似的,担心着她的生死?
〃闭嘴!〃那人瞧木子宓这么说,稍使了点手劲,让那锐利的剑锋滑过木子宓的喉间,汨汨流出鲜血。映着散乱的乌黑秀发,衬着雪白的冰肌玉骨,那汨汨不停的鲜红色,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山魃,放下你手中的刀!〃伊于棠的双眸直盯着木子宓伤口上的鲜血,眼中射出一道道残暴的眸光。
这已经不是命令,而是山魃若不依他所说而做,他势必先拿下他的头。
山勉闻声明白伊于棠话中的意思,连忙将手中的大刀放下。
〃可以放她了吧。〃伊于棠面对着这胆大包天的人,心中烧起凌空的怒火,若不拿下这些人的命,他可枉为修罗之名。
〃那可不行。〃这抓着木子宓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的人。〃同我的伙伴过个招,若你不还手,我当将这小子还给你。〃
身后的人走出对着伊于棠使出极狠招式,其险毒,分明就是要他的命,而伊于棠倒也是敛下眼扎扎实实地接下几招,直待这些人愈加狠毒时,他才忍无可忍地出手。
一个翻身,单脚勾起地上的长剑,朝着那群人刺、砍而去,刹那间,这三两个人已全数倒在地上。
〃把她还给我,我已经没有耐性了。〃
伊于棠脸上净是点点血水,邪魅的薄唇勾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活像是地狱间的修罗般残虐无道。
〃你不要过来。〃那人声音里打着哆嗦、长剑仍架在木子宓的颈项上,而另一手则扣住她的喉头。
〃 把、她、放、下。〃伊于棠一字…句、咬牙切齿地道。
那人全身打着寒颤却仍在做死前的挣扎。他将手置于木子宓的伤口上,使力地勒紧她的伤口,让她不禁低吟出声。
〃该死!〃伊于棠大怒。
飞身一跃,在那人还来不及反应前,剑已落下,他的头颅也随之落在泥地上。而他手中的木子宓在落下泥地之前,早已安全地落入伊于棠的怀里。
在她昏迷之前,她只隐约见到银光闪落在沾血的刀锋上,映出他狂戾肃杀的暗黑眼眸,更照出他乐在其中的神情,微微勾起的唇角……
第七章
是一双极其温柔的手拧着半湿的毛巾,不断地在她的额前、脸蛋上擦拭着,像是要拂尽她身上恼人的热气。
木子宓艰辛地睁开迷蒙的美眸,卷翘的睫毛掀了掀,眼前竟是…片白茫茫的让她对不准焦距,她的心底…慌,不禁抬起酸软的小手,企图拨开眼前的一片白雾,却让人给抓住了小手。
〃宓儿。〃伊于棠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喉中逸出低柔的嗓音。
木子宓一听,再眨了眨眼,眼前的白雾瞬地散去,映人她眼帘的竟是伊于棠焦急不安的俊脸。
迷蒙的意识顿醒,木子宓急欲抽回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而挣脱不了。
〃你放手……〃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身子更是使不上什么力道,一急之下不禁让晶莹的泪珠盈眶,更教伊于棠不知所措。
〃怎么了,还疼吗?〃伊于棠瞧她无助的泪水纷纷洒落在他的枕畔,心头不禁一紧,随即叫唤着身后的人。
〃仲冥,你来替她瞧瞧。〃
樊仲冥领命,赶紧趋向前把着木子宓的脉搏,不一会儿再将她的小手放下。
〃没事,可能是太激动了。〃樊仲冥挣扎着说与不说,可屈服于伊于棠的威信,他也只好坦言无讳。
〃这话怎么说?〃伊于棠挑起眉,寒暗的眸子隐藏愠色。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个儿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他明白自己是惜她、爱她的,却不知道自己在即将失去她的那一刹那,心里竟有如被刀剖开一般,疼痛得不知该如何形容这般的感觉。
只知道,他是不愿再一次体验这样的感觉了。
〃她的脉络有点纷乱,怕若是再这样下去,对她可能就不太好了。〃樊仲冥直言道。
〃大当家倒不如先到外头等候一会儿。〃
其实,木子宓颈项上的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她的心病。她的身子薄弱,先天的调养已然不良,加上后天的颠沛流离,让她的身子更加孱弱,再加上昨儿个瞧见了那残酷的一幕,更是在她的心头上造成极大的病因。
若不是她自小习武,有着深厚的功力抵挡,只怕她早已香消玉殒,岂能活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说,由于我在这里的缘故才会让她变成如此吗?〃伊于棠怒眉一拧,抿紧了薄唇。
他一心一意只求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能对她有所帮助,可无奈,他自以为是的帮助,竟是伤害她的主因!?
〃大当家,这……〃樊仲冥犹豫地道,话尚未出口,却让木子宓给截断了。
〃出去、出去,我不要见到你,我不要再见到你这个杀人凶手!''木子宓的声音细如蚊鸣,却可以让人感觉到她话中的愤懑。
木子宓半躺在床榻上急喘着气,泪水也不断滑落,小脸显得愈加苍白,直像是风中残烛。
〃你……〃伊于棠将薄唇抿成一直线,跳动的青筋浮现在他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和紧握的手臂上。
他倏地站起身离开床畔,像是怕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她。
这时,木屋的门扉陡然打开,走人一道娉婷娇晓的身影,倏地偎在伊于棠的身边。
〃大当家。〃那女子语意酥软,丰满的身子上只罩了件半透明的薄衫,玲珑的曲线尽落眼底,而那一双羊脂玉般的小手更是不断地在伊于棠的身上磨蹭,直当此处为无人之地。
〃谁准你来这?〃伊于棠眉一拧,顿时杀气滕滕。
〃我……〃这女子…愣,显然是被他突来的怒气震慑,微开的樱桃小口硬是说不出…句话,
她是这…次被掳回的女人,到这儿来找大当家的,不过是因为在大厅上苦候不到他的人,便同人询问找到这里来,是想再瞧瞧他英挺的武姿。
〃出去!〃他的嗓音低哑且不容反驳。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现下他只担心木子宓的身子,其余的事他可以稍后再一并处理。
〃我到门外等候大当家的。〃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她欠了欠身,随即走出门外。
屋内的人沉默了好半晌,木子宓蓦地大吼,〃出去!〃
那女子和伊于棠的暖昧行为尽落她的眼底,无端惹得她的心头更闷、更紧窒,痛楚得无以复加。
她不要见到他和别的女子如此的亲密,不要见到他同别的女子如此的打情骂俏,这会令她觉得心头郁闷难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一般。
〃宓儿。〃伊于棠轻唤着。
他真的慌了、乱了,他不知该如何做才是真的对她好。
将她掳回寨里,是他的私心;要她无怨地成为他的押寨夫人,是他的渴望;要她全心全意地留在这里,心中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是起于他敏感的心、狂肆的骄恣。
〃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泪如雨下,声嘶力竭,木子宓撑着最后…口气猛力地吼道。
她细小的肩膀上散乱着有如飞瀑般的乌丝,罩着她荏弱的身子,散落在床榻上更显得楚楚可怜。
伊于棠瞧了瞧,什么也没说就大步走出屋外。
木子宓蓦地抬头,瞧见他离去的身影,不禁悲从中来,眼泪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洒满了床畔、落下点点泪花。
〃你又何必逞…时之快?〃在…旁的樊仲冥不禁开口道。
古有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可真是一点也没错。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木子宓抬起泪湿的眼,梨花带泪的小脸直朝着离她一段距离的樊仲冥。
〃你心里头很在意方才那女子吧。〃樊仲冥搬了张木椅,坐在离她约两尺远的地方,像是闲话家常般轻松地聊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木子宓不解他为何出此言。
可她的心里头,真的是很在意那个女人,很在意那个女人是怎地和伊于棠相处,很在意那个女人是不是伊于棠打算用来传宗接代的女人,她好在意,在意得心都疼了。
〃那个女人不过是刘员外前些日子里,才刚至百花阁迎娶的花娘,你压根儿不用将那女人放在心上。〃樊仲冥满意地看见木子宓益加平稳的呼吸,继续道,〃况且,咱们寨里头只认定了你,只认定你是咱们魍魉寨的押寨夫人,遂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夫人。〃
〃咦?〃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全都知道了她的女儿身?可伊于棠不是曾经告诫过她,要她千万别开口说她是个姑娘家,怎地现下大家都知晓这件事了?
还有,他还说她是押寨夫人,这……
她不要、她不要成为这丧尽天良的人的押寨夫人,她要回到山下,她要回去找嬷嬷和宸儿
〃昨儿个大当家当着众人面前宣布时,山魃还吓了一大跳,直说自个儿犯了大错,得向你好好地道歉不可?〃樊仲冥微微地勾起笑痕,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异状。
〃可我不要成为他的押寨夫人,我要离开这里。〃木子宓轻声地道。
〃夫人,你可还记得昨儿个你对着大当家击出了极狠毒的一掌,而后,大当家为了救你脱离险境,竟遭那群卑鄙小人击了好几掌才将你救出,,你是忘记这些事了吗?〃樊仲冥正色道。
他可不在乎这女子想不想成为大当家的押寨夫人,可若是大当家有此意思,他所要做的便是让这刁钻的女子点头,不成也得成。
〃我又没有要求他救我,他更可以一刀杀了我,根本就不需要救我,我宁死也不愿让他救。〃木子宓执拗地回道。
〃这可由不得你,横竖是大当家救了你,你不点头也不行!〃樊仲冥不耐烦地喊道。
她分明是恋着大当家的,怎地又会有如此的反应,难道是他看错了?可他看得可清楚了,他岂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是呀,这儿是贼窝,你们是山贼,我的命早就已经操在你们手里,我又有什么话好说?〃木子宓反唇相稽。
他都可以目不转睛地杀了那幼儿,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她是真的寒了心,再也不会为他辩解了,再也不会为他找出一些可笑的借口替他掩饰罪行了。
现下的她,只想回家……回家,尽管只是一个山洞,也是她和嬷嬷、宸儿同住一起的小窝。
樊仲冥听她如此说道,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出什么话同她驳斥,瞧她的神色已渐趋稳定,他便静静地走出木屋,让她好好地休息。
大厅之上—
伊于棠坐在大座之上,而那酥胸半露的女子,则是依偎在他的身旁,吴侬软语着。
〃你说你知道赤虎寨在何处?〃伊于棠斜睨着她,微挑着眉,正在审思她话中的可信度。
〃当然,娇娘岂敢欺骗大当家。〃那名唤娇娘的女子巧笑情兮地道,颇为满足他总算瞧了她一眼。
当初在百花阁时,她可是艳冠群芳的花魁,何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