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望月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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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她,绝美的容颜上没有半丝的怨恨,只有全然无我无私的牺牲奉献,这让桑慕绮更加动容、更加真心地同情起她。
她轻声追问:
“妳在这里,红姨有逼妳……做妳不愿意的事吗?”
她深觉庆幸地摇头道:
“红姨对我很好,她从不勉强我。”她以乞求相信的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他。“桑公子,如嫣虽然身陷青楼,但仍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桑慕绮毫不怀疑地点头道:
“我知道。难得妳如此孝顺,在这种风花雪月、声色犬马的环境下,却仍能把持得住自己,真难得!”此时的她,体内的正义感、同情心,就像暴涨的洪水般泛滥,意气昂扬地说道:“如嫣,我决定筹钱替妳了久红姨的债,让妳永远脱离这地方。”
她一径地摇头道:
“不,桑公子───”
“当然要!一定要!”她强调地打断柳如嫣,决心愈加地坚决。“像妳如此难得的姑娘,我怎么忍心看妳继续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待下去,任人轻薄调戏?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像张大富那种色胆包天的混球存在!”
桑慕绮的话,像火焰温暖了她长久孤独、冰冷的心,温情充斥着心窝,竟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喜极而泣的泪水泛满了她雪白的双颊,柳如嫣哽咽地婉拒:
“桑公子对如嫣的好,如嫣铭记于心,但毕竟我与公子无亲无故,怎可烦扰公子为如嫣如此尽心费力?”
桑慕绮激动地紧握着她的手,满脸真挚地说道:
“我和妳一见如故,就好上辈子就相,妳的事我怎可袖手旁观?这种难得的缘分可不是存在每个人之间的,就当和妳特别投缘吧!”
“公子……”柳如嫣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紧紧地回握着她,不再谨守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分际。
桑慕绮口“缘分”,指的是有如姊妹般的情谊,但听在不知情的柳如嫣耳里,却是另一种含意。
当绮自张大富手中救了她,她便对她暗藏着情愫,这会儿,她更是爱意渐增……
“在这送往迎来、虚假作戏的地方,如嫣有幸遇上公子,公子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如嫣的人,如嫣无以为报,只愿永远常伴公子身边。”
她红着脸倾诉衷情,最后放弃一切矜持偎进他怀里。
“我一定会救妳出去的!”
桑慕绮信誓旦旦地宣称,无暇去深思柳如嫣话中的念意,满脑子想的净是如何完成目标、实现诺言。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冷傲霜合上钱庄送来的帐册,抬头望向甫进门的叶鼎。
“清叔。”他招呼道:“有事吗?”
“堡主,外面有位姑娘带着一名家仆求见。”叶清鼎劈头就说。
“姑娘?”叶清鼎凝重的脸色,令冷傲霜察觉事有蹊跷。“清叔,有什么不对吗?”
叶清鼎终于说道:
“那姑娘自称是凌云庄主的女儿──凌翠儿。”
“翠儿!?”冷傲霜堂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还活着?”
凌家惨遭灭门,凶手手段凶残,多具尸体已面目全非,难以辨识。凌翠儿一介女流,又如何逃得过毒手呢?如果她没死,又何以隔了这么久的时日才现身呢?
“堡主,那姑娘给了我一块能证明其身分的玉佩,她说你见了自然会明白。”叶清鼎将玉佩递到他手上。
冷傲霜忙从小心收藏的锦盒里取出另一块玉佩,两仔细对,照渐渐地,他怀疑、沉郁的脸色尽扫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明朗的笑容。
他两手拿着的,正是当年他爹特地聘请名匠打造,准备给他与凌翠儿指腹为婚的信物──一对相互辉映的“龙凤玉佩”,由他与凌翠儿各保有一。只凌家惨遭灭门后,他原以为这对龙凤玉佩再也无法凑成对了,没想到……
“清叔,她是翠儿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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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霜站在厅门外,悄悄打量着端坐厅堂中的凌翠儿。
他原希望藉此而勾起一些熟悉的感觉,但却始终没有,他完全无法将眼前的子和十年前的小翠儿联想在一块。
犹记得当年凌世伯为了治疗凌翠儿身染的哮喘病,而将她送往空气清新的乡间休养,转眼十个寒暑交替,他们就不曾再见面;如今,她俨然己从当年那怯生生的小头,摇身一变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纤弱的身形依旧,但或许是乡间清静的生活真有助于休养,那秀丽的脸庞不再似以往般的苍白而毫无血色;还有……或许是长大了,也或许是遭逢家变,她那自小柔弱害羞的个性似乎变了,浑身散发出一种内敛而成熟的气质。
他终于走进大厅,柔声唤道:
“翠儿。”
“傲霜……”凌翠儿激动地飞奔进他怀里,泪水在瞬间犹如溃般泛滥而。“我终于见到你了!”
她的镇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瓦解,冷傲霜觉得这才像他记忆中的凌翠儿,他心疼地轻拥着她,难掩激动地说道:
“翠儿,我一直以为妳已…。”
她摇头,豆大的泪珠不断地沿腮而下,纤细的身子因那恐怖的回忆而轻颤不已。
“出事的那天夜里我被惊醒,见到庄里闯进一群蒙面的黑衣人见人就砍就杀,我吓得不知所措,躲在后花园的假山后面……没想到还是被一名杀手发现,险些成为刀下亡魂;所幸在千钧一发之际,福伯和数名忠心耿耿的家丁赶来救我……”她感激地望身后的老仆一眼,哽咽地接着说:“福伯拉着早已吓呆的我翻墙逃逸,而另外的几名家丁为了保护,徒手对抗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全都……全都惨死于刀下……”
冷傲霜和声道谢:
“福伯,真亏有你!”
老仆轻拭眼角的泪水,眸中溢满了自责。
“冷堡主,您快别那么说,老仆只遗憾能救得老爷和夫人……”
“你别自责,你能救出翠儿,相信凌世伯和伯母地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
冷傲霜和声安慰,对这老仆的忠心敬佩不已。
“翠儿小姐,恕小的无礼!既然小姐逃出了黑衣人的追杀,为何担搁了这么长的时日才来望月堡?”叶清鼎开口,和善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剌探。
“是啊!翠儿。”冷傲霜附和地追问:“这些日子妳人在何处?为何不直接来找我,好让我放心?”
一提起往事,余悸犹存的凌翠儿又滴下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布满双颊。
“我和福伯逃了出来,没想到我却因为吓过度,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福伯又听说你在迎亲途中遭人暗算、下落不明、下落不明、情况不定,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最后,福伯只好带我出了城,投奔他老家的亲戚;起初,我人不但未转醒,病况反而恶化,卧病在床好长一段日子,直到月初病体初愈,又听说你早已安然无恙地回到望月堡,且极力追查杀我凌家的凶手,伯才带着我赶来见你。傲霜,我爹娘死得好惨啊!”她声泪俱下,姽弱无助地哭倒在他宽厚的怀里。“如今我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往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冷傲霜轻拥着她,柔声安慰:
“翠儿,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替凌伯和伯母报仇。从现在开始,妳再也不必担心受怕,可以安心地待在堡里,让我好好地照顾妳。”
桑慕绮此刻正站在大厅门口,将这一幕全看进眼里。
她本来是听说冷傲霜那惨死的未婚妻竟奇迹地复活了,好奇跑来想一探究竟,没想到却看到这久别重逢、温馨感人的一幕。
温馨感人?她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嘲讽地反问着。
她冷嗤,事实上那一点也不感人,至少她一点也不感动,反而觉得恶心透了!
冷傲霜那该死的混球!之前他还一脸诚恳地向她求亲,这会又怀抱着他失而复得的未婚妻,柔情蜜意地许下承诺,把她忘得一乾二净……难不成在他心目中,自己只不过是凌翠儿的替代品吗?
这会她就像刚灌下整缸的醋,心里酸得很,连大厅也不进去了,便怒气冲冲地转身跑开……
“堡主,有件事我不佑该如何处理,请堡主裁示。”
叶清鼎偕同儿子叶千雪来见冷傲霜,一向果断的他,竟难得地露出一脸为难。
冷傲霜不解地看着他们父子俩,问道:
“清叔,千雪,究竟何事?”
“近日陆续有村民跑来找我,全是为了……桑姑娘的事。”叶清鼎终于道出。
“慕绮?”他看起来有些无奈,却堪称平静,实在是因为他已对桑慕绮层出不穷的小麻烦见怪不怪了,苦笑地追问:“这回她又做了什?”
叶清鼎据实以告:
“村民反应,近日桑姑娘在村中到处找人赌博,不但软硬兼施地强要人下大注,而且非要赌到她赢为止,甚至有人逮到她出千作假。村民们敬重堡主,也知道桑姑娘与咱们望月堡的渊源,所以全容忍了下来没有为难她,但仍心有不甘,才会跑来向我投诉。”
冷傲霜轻松的心情骤逝,他剑眉紧蹙,不敢相信地脱口而出:
“慕绮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是率性、贪玩了点,但诈骗他人财物这种事……”他无法相信地直摇头。“不会吧?”
叶千雪也开口了:
“在来见堡主之,前我曾私下询问过堡内弟兄,他们证实桑姑娘也曾在堡内四处找人赌博,似乎极缺两;幸好堡内弟兄严守教规,即使面对桑姑娘的死缠烂打也不为所动,否则,咱们望月堡早就成为赌场了!”
冷傲霜哑口无言。他知道清叔为人谨慎,若非经过查证属实,他是不会来此向他告状的,但……但他就是理不清桑慕绮,何以要如此做的原汏。
果然,叶清鼎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在他的示意下,叶千雪将手中的包袱在冷傲霜桌前摊开,里面全是一些珠玉发钗和几个古董花瓶。
“这不是我送给慕绮的头饰和珠花吗?还有娘生前最喜爱的翠玉花瓶,这是怎么……”
叶清鼎回答了他未说出口的问题:
这些都是今(千祥当铺)的张老板送回来的,他说这些东西都是桑姑娘近日陆续典当给他的。”
冷傲霜再也沉不住气地推椅而起。
“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村民那边就烦请清叔替我安抚赔罪做些补偿了,我保证这种事绝不再发生!”
拋下话,他便气冲冲地直奔桑慕绮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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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之下,他连门都没敲便推门而入,桑慕绮正坐在桌前数着她努力“赚”来的银两;让他这么一惊,失手将小心翼翼收在珠宝盒的银两撒了满地。
她边捡银子,边恼怒地斥道:
“喂,冷傲霜冷大堡主,你知道这样不先敲门就闯进女孩家的闺房,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枉费了你成天把仁义道德、教条规范挂在嘴上,结果你自己一样也没做到。”
冷傲霜完全王理她的嘲讽,只是一个径地盯着她看,冷冷地问:
“这些银子哪来的?”
他质问的口气立即引起桑慕绮的不悦,故意学着他的口吻说话:
“你管我哪来的,反正不是偷来的就对了!”
冷傲霜更加冷硬地驳斥:
“(偷)和(骗)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不同!”
该死!桑慕绮暗暗低咒。敢情有人输了银两不服气,在冷傲霜面前搬弄是非,告了她一状?
她将装满银两的珠宝盒紧紧抓在身后,似乎深怕他会一把抢走似的,振振有辞地替自己辩解:
“愿赌服输,这些都日是我赢来的!”
她这无异是不打自招,让冷傲霜整颗心都凉了。
“原来村民说的全是事实;妳不但聚众赌博,还出千骗人,更将堡内的古董摆设,以及我送妳的金钗珠花拿去典当,妳实在太教我失望了!”
这是冷傲霜头一回对她疾言厉色、大吼小叫,桑慕绮不但不伯,更不反省自,己,只觉得受了伤,而她也以一贯的强硬来掩饰受伤的感情。
“那些古董花瓶不是摆在(我)房里的吗?那些首饰不是你心甘情愿送(我)的吗?怎?难道我没有任意处置的权利吗?原来你冷傲霜是个小器鬼!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拿那些东西送我做面子呢?”她不但嘴硬,还反过来奚落他,偏偏就是不肯认错。
她的冥顽不灵、桀骜难驯,不禁令冷傲霜怒火更炽。
“想我当日在台北蒙妳收留照顾,虽然妳常把钱财挂在嘴上,但我一直以为妳有口无心,一直以为妳是个重情重义、热心善良的女子,没想到……没想到妳真如此市侩,而且视钱如命!”
“没错!我是视钱如命,那有什么不对吗?”她理直气壮地反唇相稽:“你了解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如何在台北那种现实的环境中讨生活吗?天大的事都得自己扛,受了委屈也只着眼泪往肚里吞;上学、打工忙得头黑天暗地的,也只能勉强养活自己。你尝过肚子永远处于半饥饿状态下的那种滋味吗?”她愈骂愈火大,气急败坏地止着嗓门对着他叫嚣:“你不懂!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世,天生有人伺候得好好的,只等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哥,你凭什么资格教训我?”
她是爱钱,也从不曾费力掩饰她对钱财的渴望,但其实她真正渴望的也只不过是自己始终久缺的安定感觉;她从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但冷傲霜的指责却深深地剌伤了她,让她整颗心如火灼般的疼痛。
冷傲霜凝视着她那倔强的小脸,心中一阵翻绞。他心疼她所承受孤单、现实的苦楚,但仍不认为那足以作为她拐诈骗的好借口。
“自从妳来到望月堡,我自认已尽了心力,努力让妳不虞匮乏。慕绮,妳不该那么做的!”他眼中净是满满的失望。
她以燃火的双眸迎视着他,丝毫不肯示弱。
“你以为我桑慕绮真的厚颜无耻,甘心一辈子当只依附别人为生的米虫吗?”
他驳斥: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