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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你竟敢如此年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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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的。四姨虽说是一个有钱的女人,但现在的她不也是一只流浪狗么?一只精神的流浪狗么? 
安安跑步上前,扶住四姨。“四姨,我送你回家吧。” 
在四姨别墅的一楼客厅,安安把她安顿在米黄色真皮沙发上。他从饮水机中抽出一杯凉水,轻轻放在她的面前。“你要不要漱漱口?痰盂在哪?” 
四姨站起来。“扶我去盥洗间。” 
安安犹豫了,他知道2楼那个盥洗间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浴缸,那个浴缸,足足可以淹死一个人。 
四姨显得有些不耐烦,她催促安安:“一楼靠楼梯口有盥洗间,你扶我进去。” 
那个楼梯口就在沙发的前方,安安只好将她扶了过去。 
四姨说:“你等等。” 
安安就一动不动地立在外面,他在心里打鼓:今天的四姨,真有点反常哩! 
四姨出来时,指着自己的胸口说:“现在好多了,你在那个酒橱中拿一瓶酒出来,我想喝酒。” 
安安没有动步,呆呆地站在那里。“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四姨自己过去取出一瓶轩尼诗XO,她说:“你第一次上我这儿来,也是喝的XO吧?瞧,这就是上次喝后剩下的。今天我们把它喝完,不会有事的。” 
两只水晶高脚杯摆放在安安面前,杯口浅浅的,盛装了血色一样的液体。四姨举杯,一饮而尽。 
安安说:“品酒你是行家了,有你这么喝的吗?” 
四姨说:“你别怕,喝完这半瓶酒,你就可以回去了,我不会强留你的。” 
安安心想,这不,狐狸的尾巴开始露出来了。我安安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看你四姨今天能把我怎么样? 
四姨替安安举杯:“你也喝吧,喝完告诉我这酒的口感。” 
安安扬头,杯底朝下。他意味深长地说:“这酒是苦的。” 
四姨吃惊地望了安安一眼。“怎么和我的感觉一样?” 
安安心想,四姨醒悟了,是时候了,再不说以后就难以说清了。于是,他果断地说:“四姨,我真的很感激你!你给了我财富,也给了我今后的出路。但从一开始你是知道的,我心里根本不可能有你,我心里只有果果。你在我身上花费的,是白白花费的。” 
四姨再倒一杯酒。她平静地说:“我们今天不谈这个。刚才在‘非常假日’,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的,但是你很忙,也是你开门大喜的日子,我不说也罢。现在你在我这里,我还是告诉你好了。” 
安安说:“你等了我那么久,就是要告诉我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四姨摆摆手。“没有什么重要不重要了,是我找了一个人,就是那个香港老板。你以后就是独立的安安了,你可以干你想干的一切,也可以不干你不想干的一切。” 
安安深感意外。“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非常假日’送给我?” 
四姨这次是真笑了。“我为什么不可以把‘非常假日’送给你?我有的是钱,我不在乎这个!” 
“不错。你是有钱,可你有时很吝啬,你不肯帮助艾米!”安安生气地说。 
四姨盯看了安安半天。“你以为我先前挽留她,是利用她?我现在不帮她,是因为她死了,没利用价值了?那孩子是死得可惜,可我做人有一个原则,我只帮活人!” 
“所以,你现在想去帮那个香港活人?”安安有些生气,语气中带有一番嘲笑。 
四姨平淡地接过他的话:“无所谓谁帮谁,听天由命了。” 
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出现一阵短暂的慌乱。“你喜欢那个人?你要和他结婚?然后去香港定居?” 
四姨在找香烟,她在茶几底下摸索,摸出一件银质的烟具。从镂花的烟筒中,她取出一支连安安都叫不出名来的外烟,衔在口里,却不去点燃它。 
安安掏出一只银质的打火机,替她打着了火。他说:“这是你的打火机,我现在把它还给你。” 
四姨接过来瞟了一眼,又把它递给安安。“我知道你拿走了这只打火机。这套烟具是一个朋友从欧洲带回来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一起送给你。” 
安安脸一红。“你认为我是一个爱贪便宜的人?” 
四姨放慢了语速。“不是!我想我不会看错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把‘非常假日’送给你。” 
安安有些激动。“我现在要问你,你是不是真正喜欢那个人?你是不是要和他结婚?你是不是要去香港定居?” 
四姨站起身来,喝完最后一口XO,在放下水晶杯的同时,她说:“我累了,要上楼休息。你看你杯中酒也干了,我们该结束了。”   
朱美丽,去死吧(3)   
安安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四姨起身上楼,她说:“不陪了,你走时记得关门。” 
客厅一角,巨大的落地闹钟敲过5响。在头顶吊灯散发的惨淡的光线中,这钟声不绝入耳,荡气回肠。安安冲上楼,猛地一脚踢开了四姨的房门。他把盖在她身上的真空棉被掀向天空,一丝一缕,竟飘飘扬扬,从高处落下。他扑在她的身上,撕掉她的内衣,咬烂她的乳头。安安的双手,从背后抓住了四姨滴血的乳房,他一边动作,一边高声叫骂: 
——你不是想折磨我吗?看我怎么折磨你! 
——你以为我就是一个流氓?你才是一个真正的流氓! 
——你想收买我?感动我?办不到!永远办不到! 
…… 
四姨在安安的撕咬中、叫骂声中,始终一声不吭。她任凭这个自称是一只土跳蚤的小男人吸走她的血,吸走她的全部。瞑瞑之中,她看到这只土跳蚤变成了一头小公牛,是一头来自湖南乡下、有情有义的小公牛。她在他理智的迷乱、身体的狂乱中,长久地体会着一个女人的快感。她始终紧闭着眼睛,眼角挤出了几道鱼尾纹。就这样,从眼睑溢出的两行泪水,顺着皱襞流下来,把她的来路和去路都打湿了。一路上,她看到许多开心事和悲伤事,她都记下了。有些事她展示给别人,有些事她深埋心底,那是她自己的秘密,她需要隐藏起来。 
日头在一点一点地升高,安安像爬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坡,一直气喘吁吁。在爬完最后一座山坡后,他整好衣服,对四姨说:“天亮了,我要回去。用你的车子送我回去!” 
安安讨厌虹景花园的保安,他们的眼神像两根毒刺。以前,就是他们的眼神把安安的心都刺肿了。现在,安安不想让自己的心再肿一次,他要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坐上四姨的“法拉利”光明正大地离开。他想,总有一天,老子还会光明正大地回来的。到时,老子开着全世界最高档的轿车,在你们的眼皮底下,一天晃来晃去24遍,让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杂种,来回为我打开48次大门,烦死你!烦到你自动卷起铺盖走人为止! 
安安坐在四姨驾驶的汽车里,顺利地通过了保安把守的大门。车行不远处,他对四姨说:“你回去吧!” 
四姨以为安安在跟她客气,便说:“出都出来了,开车送你吧,一会就到。” 
“我要自己走回去!”安安烦躁地说。 
走在大街上,他想嚎叫,不管是什么玩艺儿,只要叫出声来就好。他猛地干咳了几声,却什么也没有叫出来。 
安安在心里骂道:你他妈的安安!难道你不是从前的那个安安了?! 
竣工不久的武汉外环线,进城和出城的车辆不是很多,路旁新种植的樟树也一时难以成林。从树与树的空隙放眼望去,清晨城郊的大地,呈现出了一片冬天的萧煞。安安走出一段路后,挥手拦了一部出租车。坐在出租车里,远处,有一片泛红的水杉林衬托着几只灰色的烟囱,构成了一幅动漫画,在窗外慢慢向后移动。 
从对面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中巴,车身扎有白色和蓝色相间的绶带和白色、蓝色各半的纸花。在会车的那段距离,安安听见那辆黑色中巴车里,正在播放一段婉转抑扬的音乐。他是一个乐盲,对音乐一窍不通,但他听这首曲子,就是觉得非常耳熟。安安想起来了,这是在先旗的演唱会上听到的曲子!也是“非常假日”每晚播放的曲子!尽管他说不上来曲名,但他还是可以从中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切和一种突如其来的感伤。 
“掉转车头,跟在后面!”安安对出租车司机说。 
司机在前方选择了一个路口,顺从地将车驶向了右边的车道。他拧开车厢内的收音机,习惯地听起了楚天音乐台的节目。这是一个以青年学生和司机朋友为主要听众对象的互动广播电台,具有广泛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一男一女两个电台主持人,正在介绍一组地下流行音乐,中间穿插了两人对话。对话谈到了“武汉朋克”,并列举了一些音乐人的名字,其中就有先旗!这让安安始料不及,他没有想到,先旗和他的音乐真的那么纵横飘扬,真的那么深入人心! 
中国媒体的弊端,就是总喜欢将纯粹的某一事件与“政治”挂上钩,并且理所当然地给它找来一个“正确”的注脚。那个男主持人在提到先旗时,还提到了“捐款”,他称先旗是“将聋哑儿童从无声世界里解放出来的音乐英雄”。可安安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先旗和自己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如果和自己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先旗的对这个世界的爱。 
安安看见出租车司机在悄悄抹泪。原来,这个司机是一名下岗工人,他的儿子患有先天性聋哑症。恰好,他的儿子正是那笔捐款的受赠人之一,今年刚刚7岁,在聋哑学校读书。如今,他的儿子坐在课堂,捧着课本,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了,虽然听起来就像“唱歌”。 
司机说:“可我连那位恩人的面都没有见过!” 
现在,安安真正把先旗当成是“英雄”了。如果不是偶然遇到这名司机,他不会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同样可以蕴育伟大。于是,他骄傲地对司机说:“他是我的朋友!他就在前面的那辆车里!” 
那名司机感叹良久,操起车载电台,转接设在总部的有线,他要通了楚天音乐台的直播室。就这样,一个父亲和一个聋哑儿童与一个音乐亡人的故事,通过电波,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在缓慢的车速中,安安回头,身后跟上来了几辆出租车。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出租车都跟了上来,它们自发地组成了一个绵长的车队,没有人指挥,没有人鸣笛,秩序井然地缓缓前行,而打头的,就是那辆黑色中巴。安安乘坐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同样骄傲地对安安说:“出租车行业就像一个大家庭,的哥们非常团结。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朱美丽,去死吧(4)   
黑色中巴一直开进了武昌殡仪馆,从车内陆续走下了艾米和先旗的亲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学教授,艾米的父亲。公安消防部门在经过近10天的调查分析,认定那是一场因电路燃烧而引起的火灾事故后,前天才向死难者家属发出了通知。艾米的父亲没有责备有关部门的办事效率,他立即搭乘了北京至武汉的班机。他要在这里的殡仪馆为女儿举行一场特殊的婚礼,然后接女儿女婿回家。 
在悼念大厅,先旗和艾米的巨幅彩色照片高悬在正前方。先旗从背后拥抱艾米,脸颊紧贴着脸颊,两人幸福地微笑。他们的身后,是张家界“南天一柱”上的一棵千年松柏。这张照片,是2个月之前,Joe为他们拍摄的。在先旗和艾米的头顶,还悬挂了一条蓝底白字的横幅。上面写有“艺术人生,青春有爱”几个大字。蓝色,是艾米喜欢的颜色;白色,是先旗喜欢的颜色。 
在横幅和照片的下方,摆放着先旗和艾米共有的骨灰盒,一只用金丝楠木精心雕制而成的骨灰盒。这是果果花去1万6千多元,从殡仪馆品种众多的骨灰盒中挑选出来的。当她把一束红色的玫瑰和一把酱红色的吉他,交叉摆放在骨灰盒前方的那一刹那,她拚命地把自己的眼泪逼回了眼眶。她不想让人看出她有什么破绽,也不想让人知道她曾深爱过的两个人,将从今天起改变她的生活。她只想给他们一个小小的、长相守的空间,不再像自己一样灵魂无根。 
果果还在殡葬工密封骨灰盒之前,放进了一封粘牢封口的信件。收信人是先旗和艾米。没有人知道她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也许是浓浓的爱意,也许是迟到的追悔,也许是一个重复的玩笑。不管是什么,它们都将永远留在先旗和艾米的身边,倾诉和倾听。 
大厅内,没有低回的哀乐,始终回荡着《呼吸》的旋律。教授也没有眼泪,只有深沉的声音。他说:“本是两个互不相识的孩子,因为艺术走在了一起。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了。他们在天堂约会,在天堂相厮相守。” 
他哽咽着,快要说不下去了。于是,教授向人们施以躬礼。他说:“感谢相识和不相识的人,前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 
大厅外面,仍有一些人进入。安安朝前走动,他通过沉默的队伍前,回头发现了果果和曲宁。再回头,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安安的脸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被一条看不见的蜈蚣蜇得辣辣的生疼。他放慢了脚步,并停顿了几秒。在这种场合,他是不适宜返身折转的。于是,安安硬着头皮走向前方,将一束红色的玫瑰轻轻地放在了骨灰盒的正面。 
安安退回来,他没有选择果果的身边,而是直接站在了曲宁身旁的位置。果果和曲宁并没有刻意的回避,也没有假意的招呼,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安安感到辱屈和愤慨,本来,他是不想闹事的,可那条看不见的蜈蚣,又在脸上作祟,把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感,快要蜇到心里去了。 
人们正神情肃穆地注视着前方。突然,曲宁感到腰间有一硬物,他侧身低头一看,安安的袖管里,露出了一把德国旅行刀的一截,它的尖端正好顶在曲宁的裤带上。 
他们的对话,是在各自斜视的眼神中进行的。 
“他妈的,今天你终于落在了老子的手中!” 
“那又怎样?如果你有种,就一刀捅了我!” 
“如果不是艾米和先旗看着,老子真想斩断你的裤带,割了你的鸡巴!” 
“切!你下手啊!” 
“婚礼”在放映一段录相中继续进行。这是艾米和先旗的生前片断,是Joe过去为他们录制,并赶在昨晚编辑而成的。大厅一侧,艾米和先旗从投影屏幕上走了过来,他们的音容笑貌,青春照人。登上师大的摇滚舞台,爬上张家界的山坡,给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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