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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绽放的星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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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水相逢,莫逆于心,故与君为友”
这几句古典的注释恰到好处,让项毅听了直点头,他心里产生了一种与她心灵相通的感觉。
一时间,他们又沉默了下来,但气氛已经不再令项毅感到压抑了,而是体味到一种别样的温馨。他走在宁可的身边,突然惊奇地发觉在这凉气袭人的秋夜里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寒意,浑身上下热乎乎的,仿佛连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似的。真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个尽头,他们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
可是,这世界上并没有走不完的路。在路口处,宁可停下了脚步。
“我要往右拐了,你呢?”
“我向左。”项毅不无遗憾地,“我们得分手了。”
她犹豫了一下,好象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只说了一句:“那么,就再见了。”
“这就再见了?!”他意犹未尽。“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我没有手机。”
“座机呢?”
她摇头。“也没有。”
“那———QQ号和E—mail呢?”
她还是摇头。“我从来不上网。”
“就没有一个可以联系的方法吗?”他失望了。现在的都市人谁没个“数字化身份”呢?偏偏这个宁可就是个例外,真是与众不同到了极点!
“是有一个电话号的。”她迟疑了一下,说了一个座机的号码。“不过,这个也没什么用,是巷口杂货店的电话,不一定肯传唤的,而且我也一般不在家。”
“总比没有强吧!”项毅急忙用笔写了下来。
“你住在哪儿?”他又问。
她咬了咬嘴唇,什么也不再回答了。然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身上了右边的人行道。
项毅凝视着她的背影,月光将婆娑的树影投在她的身上,看上去颇有一些神秘莫测的样子。
他正举步欲走,忽然听到宁可在对他轻喊:“我每天晚上在‘菊花香’表演。”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很有些突兀,“菊花香”是个什么地方她也没有明说,但她所要暗示的意思他不会不明白的,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暖流来。他很想对她说点什么,可她已经飘然走远了。
他的脚步也轻飘飘的起来,仿佛是在云端雾里行进一般地回到了家。来不及坐下,他就立刻拨通了颜立国的手机。
寒暄的话一概不说了,他直接就问:“你知道有个叫‘菊花香’的地方吗?”
“‘菊花乡’?什么‘菊花乡’?”颜立国的声音含着酒气。“我和汤姆正在温柔乡呢!你也过来吧!”
话机中传来一阵嘈杂的歌声、笑声、闹声……不用说,项毅就猜着他又在哪个娱乐场所泡着了,而且又有郝大庆。近来,他们两个是很少联络了,颜立国与那个“好猫”倒是意气相投得很,常常腻在一起的。想到这个,项毅的心里不免就有些酸溜溜的了,但这份情绪就被与宁可重逢的喜悦所取代了,他又可以和她联系了,又能够和她谈话了!她是一个很难得的谈话对象,不是吗?
最后,项毅还是不清楚那个“菊花香”究竟是在哪儿,可他已经不怎么着急了,反正,宁可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他的。于是,他就很安然地入睡了。
那天夜里,项毅居然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宁可坐在一片金黄色的菊花中,穿着一身白纱长裙,正衣袂飘飘地在弹着那曲《高山流水》。看见他,她微微一笑就宛如一缕淡烟似的消失得不见了踪影,他想找寻到她,却迷失在那花丛薄雾之中了。
梦很清晰,不知道预示了什么,项毅想不透,也没有时间去仔细琢磨了,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第一次地,他在周末起了个大早。到姗姗那里时还不到九点,她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这么早!”她很不高兴,“你神经出毛病了?”
项毅赔笑地,“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你爸爸吗?我陪你去。”
“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去的吗?今天怎么了?”姗姗狐疑地看着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哪有啊!”项毅有一点心虚。他之所以来找她,并不是因为昨晚在聚会的不告而别心存歉意,反正她也有她自己的乐趣,少了他在场也是毫无影响的。他来,主要是想向姗姗打听一些关于宁可的事情的,他太希望能够多了解了解她了。
第二十六章 如此女儿
    他又补了一句:“我也早就想去看看伯父的。”
这倒是项毅的真心话。何姗姗的父亲在三年前的一次车祸中伤到了脑部,几次手术下来命是保住了,可彻底地丧失了行动和语言功能,虽然还不至于成为植物人,但那情形也是差不多了的。何姗姗的母亲在勉勉强强照顾了他一年之后,大约自认已经尽到了责任,把这个包袱扔给了两个女儿,便挣脱枷锁的另嫁他人去了。而何姗姗和她的姐姐呢,又都以工作繁忙为由就把六十岁不到的父亲送进了一家养老院,费用一人负担一半,每隔几个星期或几个月去探视一下,倒也乐得个清净自在了。自从和姗姗建立恋爱关系以后,项毅也把他当作是自己的长辈来看待,只要有空就会随姗姗去看望他一下的。可渐渐地,项毅就有些不愿意去了,并不是他嫌麻烦或不想“表现”的缘故,而是正因为他对那可怜的老人是出于真心的,他才不忍心再面对他了。是的,他是不忍心,那佝偻的身体、蜡黄的面容、稀疏的白发都让他有惨不忍睹的感觉,尤其是老人的眼神,虽然是浑浊无光的,却是那样的凄苦无助,那样的悲伤欲绝,它虽然不会说一个字,但其中所表达出来的是远比一切语言更让人揪心的痛楚。只要项毅与他的目光一相接,就觉得他在默默地向自己求助,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助他,心里就感到非常之难受了。于是,项毅就有些害怕去看这位老人了。
可奇怪的是,作为女儿的何姗姗却对此视而不见。“你这是神经过敏,他吃得好,睡得好的,又有人伺侯着,有什么好悲哀的了?”
“物质上是另外一回事情,他是心里需要安慰。”
“还要怎么样的安慰了?”姗姗不以为然地,“我和姐姐不是经常去看他了吗?”
“这怎么够呢?”项毅叹气。“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不感到孤独才怪。”
姗姗白了他一眼。“那要我怎么办?把他接回家来吗?是我不去工作了,还是你来照顾他?”
想想也是,要照料那样一个生活上毫无自理能力的病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似乎除了送到专门的地方也别无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何姗姗的做法也是无可厚非的,但项毅还是不能认同她那种对父亲很淡漠的态度,对她多少是有几分责怪和鄙薄的。
因为姗姗挑衣服用去了几十分钟、在美容院洗了半个小时的脸、去商场闲逛了一个多小时……这样一番折腾下来,等他们到达那个远在城郊的养老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
这家养老院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生意却是不少。寄托在这里的老人竟然有二、三十个之多,通常都是几个人才共用一个房间,挤挤地,卫生条件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令项毅实在不能联想到“安度晚年”这个词来,他每次看到他们都有无尽的怜悯之情。另外,他也疑惑:他们几乎都不是孤寡老人,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啊!怎么要落到这样不堪的地步呢?同时,他亦感到愤慨,这些老人谁又不是含辛茹苦地把子女抚养长大的?甚至是奉献了一生,可一老去怎么就被那些儿女们视为累赘、扔得远远的了呢?
他就曾经表示:“我是绝不让父母住到这里来的。这样做太不像话了!”
姗姗很是不以为然。“这可是个全球化的问题,哪儿都是一样的!孝子可不是想当就能够当的,现在说说倒是轻巧得很,等他们真的到了老得不能动了,你还不是得把他们往这儿送啊!”
“我不会的,我自己会照顾他们的。”他坚决地说。“父母养了我这么大,我们也该养他们老的。”
“项毅!我可告诉你,你别指望我!”姗姗的声音大了起来。
项毅有点火了,“不指望你?那要儿子媳妇干什么?!”
“你弄清楚哦,现在的女人是要来疼的、宠的,可不是供你使唤的!”
“你———”
这个问题和其他许多的问题一样,他无法与何姗姗达成共识,最后还是在气恼中不了了之了。
这个时候,老人们开始在吃午饭了。那些在休息日才来探望长辈的儿女正在旁边陪伴着,有的还亲自在端水喂饭的,也算是利用这个机会敬一敬那还残存不多的孝道罢。
姗姗的父亲因为是属于特殊情况,就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由一个护工专门喂饭了。他斜靠在轮椅上,被动地接受着那个粗里粗气得像个男人似的大婶护工一勺紧接着一勺的食物,看上去他很有些应接不暇的困难,恐怕根本就来不及咀嚼就得吞咽下去了。
“请你慢一点好不好?”项毅看不下去了,“这样,他是不好消化的。”
那个护工瞪了他一眼,嘴里嘟噜了几句什么。项毅虽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也猜出她是在骂自己多管闲事之类的。他碰了碰姗姗的手肘,示意她提提意见,可她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那儿不出声,一副急于离开的样子。
这时,汤水顺着何姗姗父亲的嘴角流了下来,弄了他一身都是。
“看看你!看看你!”姗姗比那个护工的反应还要激烈,“弄成这个样子,真恶心!”
说完,她用纸巾掩着鼻子就往外退去。“我去给爸爸缴这个月的费用,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儿看着。”
“什么德行!”护工对着她的背影不满地嘀咕道:“是女儿不是?”
轮椅上的老人脸色更加灰暗了,干涩的眼睛欲哭无泪。项毅不知道该说些怎样安慰话才好,就只有帮着护工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裤。看着那萎缩得变形的身体,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一片恻然。项毅曾经看过他车祸以前的照片,是那么高高大大、健健壮壮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护工也在叹着气。“这样子活着还真不如……”
她的话没有说完,其意却已经是再明白不过的了,项毅不禁深有同感。忽然之间,他心里有了一种可怕的联想:如果自己老年也成了这副模样该怎么办呢?于是,他不免就很有些不寒而栗起来。顺势地,他又想到:那个时侯,会是谁在关心、照顾他,陪伴在他的身边呢?他想了又想,竟然,找不出有那样一个人来!按说,何姗姗应该是那个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但是,她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能够给项毅这样的信心,她真的可以牵手一生吗?
刚收拾妥当,姗姗就适时的出现了。她连坐都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离她父亲有一定距离地方对他说着“自己要小心”、“注意不要感冒了”之类的话,那不痛不痒的态度一望即知是在例行公事。
项毅看着她,只觉得陌生、陌生……
从养老院出来,项毅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我约了姐姐和姐夫要去那边,你去不去?”姗姗在问。
她所说的“那边”是指她妈妈现在的新家,项毅也曾经去过几次的。
“我不想去。”
“你怕什么嘛?我妈又不会吃了你。”
项毅的确是不想见到那个未来的丈母娘的。这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有些讨厌她的缘故,她明明就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却偏偏要和她女儿们一样赶流行,穿红着绿的不说,还总是涂着一张血盆大口,见了就让人大起恐怖之感。这且不论,最要命的是她为人很是尖酸刻薄,就是到酒楼去吃个饭,她都是没有哪一次不刁难服务员的,有一两次甚至把那些刚刚工作的小姑娘当场骂得痛哭流涕,她不仅不觉得过意不去,还一副很是洋洋得意的样子。再一想到她那么心安理得地弃病中的前夫而不顾,项毅就怎么也无法对她心存敬意了。而她呢,也是那样明显地看不起他,总是那么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股子“你配不上我女儿”的味道来,和项毅聊上五句话倒有三句是含讥带讽的。所以,项毅对她一向的态度都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能不搭话就最好不搭话的。
在这个时候想起何姗姗的母亲,项毅第一次对那句“有其母必有其女”的老话生出一番很深切感慨来了。莫非,姗姗也会成为她母亲的翻版不成?看她目前这副样子,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项毅都不知道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挑姗姗的不是呢?难道,是因为宁可吗?
一想到宁可,项毅心里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不禁微笑了起来。
“昨晚聚会上那个叫什么宁可的,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他闲聊似的问姗姗。“真的是你的高中同学吗?”
“她呀,的确是我的老同学。”姗姗撇了撇嘴,“以前可是我们班上的风云人物呢!”
“她是班长吗?”
“那倒不是。但仗着会弹个破琴,总是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讨厌得很。”
“看她那样子挺随和的,不太像啊!”
“你知道什么?”姗姗嗤之以鼻地。“她现在是人穷气短,高中那会儿可嚣张得不行的,班里除了那些贱骨头男生,是没一个女生喜欢她的。”
“嚣张?”项毅诧异了,他可从来没将这个词语和宁可这样的人联系到一起过。
“可不是吗?”紧接着,何姗姗就开始历数宁可的种种“嚣张”行径了。项毅一听之下也不过就是些宁可如何的傲气啦、不爱搭理人啦、从不参与聚会啦、又是怎么样耍小把戏吸引男生啦……她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些细节,又夹杂些个人的评语,使整番话都充满了一种恶意的色彩,但也把宁可学生时代的形像勾勒了出来:清高自诩,与众不同,异性欣赏,同性不容。 
哎!人物的嘴脸刻画的确是比较明显,但现实中比何姗姗更令人心酸的都还有!我很看不起这种人,朋友门觉得喃?
第二十七章 高山流水
    这与今日的宁可相对比大致上还是差不多的,不同的是,她现在要温和得多,可能是因为她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的缘故吧。想到这里,项毅就问:“她已经有孩子了吗?”
姗姗更有了兴趣。“可不是吗?而且还是两个哟!”
“那———她结婚很早?”
“她结婚没结婚倒是没听说过,只是高中毕业才一年不到吧,就有人看见她手里抱着一个,身上背着一个的在菜市场买菜,问她是谁的孩子,她一句话都不说就落荒而逃了,没鬼才怪呢!”
“你是说,她并没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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