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星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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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两千块钱吗?”项毅憋着气。“我明天就还你!”
“你明知我不是在扯这个的。”颜立国苦笑了,“我这可全是为你作想啊!别狗咬吕洞宾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相信我,看女人我是不会走眼的。”
“宁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颜立国没有再说话,看项毅那副正在气头上样子多说也是没什么作用,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劝劝罢。何况,这终究是他的私生活,再有交情的朋友也不好管得太过了。
发动了车,颜立国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和她玩玩无妨,高兴就好,不必太认真了。”
项毅不答,敷衍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他的步调很急,几乎是接近了小跑起来,没有几分钟的时间,整个人就消失在拐角处了。看着,看着,颜立国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羡慕之情来,这些年里,特别是在下海从商以后,他来往过的女人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了吧,什么类型的没有?在红粉丛中穿梭,他既享受过了种种强烈的感官刺激,也获得了不少的自尊心上的满足,这样的历史是时时令他颇有些春风得意之感的。却还从来没有过项毅那样迫不及待的感觉,也从来没有像他那样无条件地对某个女人动过情。这样的心情,虽然幼稚得有点儿小男生的味道,但应该是很浓烈、很纯真的吧!有时,他也不免想尝一尝这种滋味了。可是,和谁呢?谈婚论嫁的陆丽也不过是对比和选择后理性的结果,就更别说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了。
不过,这样的感触也就是一瞬而已。他很快就恢复了潇洒不羁的常态,看看表,才十二点多一点,正是夜生活的开始,他本打算去和陆丽消磨一下时间的,却突然想起她下午在电话里说晚上会回她父母家去住,叫她出来并不是很方便,还是约上郝大庆去酒吧或娱乐城去Happy一下吧!
拨通了郝大庆的手机,刀郎的“情人”唱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人接听。颜立国不禁浮想联翩了,该不是这小子正在和哪个女人在床上颠鸾倒凤吧?恶作剧地,他也不挂电话,由着它响去,存了心要打扰打扰这花花大少不可。
终于,郝大庆接电话了。“颜立国啊,你找我?”
“废话!”颜立国笑骂:“我不找你,打电话干嘛?”
“你———”郝大庆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虚怯。“有什么事吗?”
“出来玩玩吧!”
郝大庆明显地犹豫,“我……我……”
“你,你正和哪个妞泡在一起呀?”
“我没和谁在一起!”郝大庆撇清似的。“我一个人在家里。”
“那正好。”颜立国逗他:“我就在你家楼下,我可上来啦!”
“别!别!”郝大庆慌乱地,“我这儿乱得不行了。”
他这一说,更确定了颜立国的猜想,便继续逗他:“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来检查卫生的,只不过坐坐而已。”
“这个……这个……”
颜立国哈哈大笑,“我才没那么不识趣呢!你放心的翻云覆雨你的罢!”
“彼此,彼此。”郝大庆明显地松弛了下来。“改日再聚聚了。”
耸耸肩,颜立国有了几许揶揄的感觉,郝大庆就那德行了,不用想,他也能猜个正着。倒是项毅那个呆头鹅,他和那个叫作宁可的正在干什么呢?他不禁有些好奇了。他设想了好几种他们在一起的场景,究竟是何种情形他却说不准,那个宁可不大像其他的女人,是很有一点让人琢磨不透的类型,可项毅,这一下有机会接近佳人了,应该是心里偷着在乐的吧!
颜立国猜想得没错,项毅此时的心情确实是比较高兴的。
第四十章 好妈妈
当然,水星受伤他也很是难过,很是担心的,可这也不失为是一种好机会。虽然,他是一直在与宁可来往着的,她也并不是很冷漠,没有怎么拒绝他的接送了,但也远远说不上是热情的,淡淡的像是在千里之外。尤其,她总是那么一副亲兄弟明算帐的样子,就算只是一张公车票的钱,她都是要一本正经地还得清清楚楚的,就更别说其他的礼物了,似乎一接受他物质方面的人情就代表着屈辱和降格。如此的态度,无疑就是一种明明白白地宣言:我们的交情还没有深到礼尚往来的程度!这样一来,在他们之间就立起了一道厚厚的墙似的,总是隔着那么一层了。显然,宁可是把他们的关系理智的定了位,一般朋友就是一般的朋友,是不会轻易有所改变的,她的态度会是如此就并不奇怪了。也许,这正是她吸引他的地方,令他觉得这要比与别的人交往来得不平淡。而且,他和她接触得越多,她就越是难以琢磨,就像是那夜空中神秘的、遥远的星星似的具有某种奇异的魅力,这就更加让他为之心驰、为之神往了。故而,他明知道是有些对不住何姗姗、明知道有脚踏两只船的嫌疑、明知道是很不应该……可还是不能自己地追逐在她的身边,而且并不想与她一直就这么不深不浅、不咸不淡地下去,他渴望能够真正的了解她、靠近她,真正地走进她那个有几分神秘的世界。可来往了这好些日子了,他感到仍然在她的心门之外徘徊着,因为,宁可并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总有一点柔弱依人,她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成熟而坚强的样子,似乎从来就不会撒娇或使性子的,以至于他在她面前就连一句稍微出格一点的话都不敢说,就更不要谈别的什么了。正在他苦于无法突破之际,水星的意外却使这种状态有了些改变,宁可竟然会在半夜里主动打电话给他,一见面竟然会主动地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并且不住地在发着抖,虽然还不是“借他的肩膀靠一靠”的程度,但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少有的哀愁和无助多少流露出一些依靠他的意思,这无疑是他们的关系进了很大一步。他自然是很有几分惊喜与期待的了。
当项毅送走立国回到急救室时,宁可已经不在走廊上了。在一个小护士地指点下,他找到了水星所住的病房。
这是那种普通的大病室,有十几个床位,再加上有些病人的陪护也在旁边搭设长椅或钢丝床什么的,空间就更是减少了许多,而且,就是在深夜这种时候也不时的有人在走动和说话,就益发显得拥挤不堪了。可就在这一派杂乱无序之中,项毅还是一进门就看到了宁可,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此时,正坐在病床边的她是苍白而憔悴的,就连那一向都顺滑如水的长发也是凌乱的披散着,更显得有几分萎靡不振了,可她抱着金星、注视着水星的那副样子竟像极了油画中的圣母玛丽亚,是那么的慈爱,那么的美丽!项毅看得有些呆住了,整个人都被这种看得见的母性深深地感动着。
宁可并没有注意到他存在,她的一双眼睛只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水星的脸,内心的疼爱和怜惜流露无遗。在替水星感到幸福的同时,项毅竟然有些希望受伤的是自己了。
金星先发现了他。“项叔叔!”
宁可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下,很快地,又把目光投向了水星。
“她怎么样了?”他轻声问:“好一点了吗?”
宁可伤感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项毅很想对她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又怕打扰到别人的休息,只好简短地说了一句:“放心吧,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宁可感激地,“谢谢!”
“妈妈,妹妹怎么还不醒过来呢?”金星颤着声音,“她……她不会……不会……”
“不会的!”宁可急忙打断她的话:“不会的!”
像是在证明她的话似的,水星睁开了眼睛。“妈妈,我疼!”
宁可握住了她的小手,“忍一忍啊!过几天就不疼了。”
“那———要过几天呢?”水星眼泪流了下来。“几天呢?”
“只要你坚强点,乖乖的听医生叔叔的话,就用不了几天的。”
水星的脸色更白了,低低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显然是痛极了。
宁可满脸恨不能替代女儿痛苦的神情,低下头来,把自己的脸贴在水星的脸上,用脸轻轻地擦着她的泪水。在这样温柔的爱抚下,水星的感觉似乎好了些,闭上了眼睛。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麦当劳、肯德基。”宁可故作轻快地,“还去游乐场,好不好?”
水星的眼睛再次睁开了,并且闪着光。“真的吗?”
宁可肯定地点着头。
“可是——-可是——-那些要用好多、好多的钱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用不了多少钱的。”
“那————”水星想了想,“就用小猪里的钱吧!”
“小猪里的钱?”
“就是我们卖饮料瓶子的钱啊!”水星自豪地解释:“都有五块了呢!”
宁可咬住了嘴唇,眼睛里溢满了泪水。过了好半天,她才说:“不用小猪里的钱,就让它们呆在那里吧!妈妈有钱的。”
项毅的鼻子发酸了,但还是笑着对水星说:“到时候,项叔叔请客。”
“太好了!”水星兴奋起来。
说着,她向项毅伸出手来,做了个“拉钩“的手势,项毅笑了,认真地和她拉了拉钩,并且加盖了一个“印章”,她这才放心似的喘了一口气。
“怎么了?怎么了?”宁可紧张地,“是哪里疼?是想要喝水?还是想吃点什么吗?”
水星疲乏地摇头,过了一会儿,她说:“妈妈,我想听你弹琴。”
“弹琴?”宁可为难了,“这个地方———”
金星建议道:“妈妈,就唱歌吧!”
“那,妈妈就给你唱支歌,好不好?”宁可柔声问着:“好不好?”
水星点了点头。“我想听《鲁冰花》。”
于是,宁可清了清嗓子就轻轻地唱了起来:
“………………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啊……“
这是项毅第一次听她唱歌,没想到她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柔美而动听,并且是那样的充满了感情,更添了几许荡气回肠的味道。他不禁就被这歌声给定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能动弹了。
突然间,项毅发现整个病房变得出奇的安静,一切嘈杂声全都消失了,安静得只听得见宁可那轻柔的歌声。他好奇地看过去,原来,那些还醒着的病人们全都和自己一样沉浸在宁可清朗婉转的歌声里了,满脸的心醉神迷。
《雪绒花》、《祈祷》、《晚霞中的红蜻蜓》……宁可一首接着一首地唱着,直到两个孩子沉沉的睡了过去。她这才停了下来,轻轻地把金星放在床的另一头,又仔细地给她们都掖好了被子,然后,她站在床边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她们,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滑下了她的脸庞,跌在地上,碎了。
项毅也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但是,此时此刻他所能看得到的只有一个宁可———哭泣的、凄楚的而又美丽的宁可!
在接下来那些水星养伤的日子里,宁可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又恢复了那种她所特有的淡然而坚定的神气。但项毅的眼前总是浮现着她那副流泪的模样,他的心就会因怜惜而隐隐作痛起来。
有很多次,他都很想把心中的这份柔情向宁可表露出来,却始终没有这个机会。他们是天天都有见面的,但宁可总是那样忙忙碌碌的,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打工和两个孩子的身上,梢有空闲,也是争分夺秒式的休息一下了,根本就没有多少闲情逸致来聊天或注意到他的心情,他听她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谢谢”了,这个词不仅是拉不近他们的距离,反而透着生疏的意味,这令他感觉很不舒服、很别扭。但他也不忍心去责怪她,她已经够累的了!工作和医院都得两头兼顾着,还得操心水星的伤势、金星的起居、不菲的医药费用……他虽然也尽量地帮帮忙,但一来作为外人毕竟所做的很有限,二来宁可自有她的原则,是不会接受那些过了界的帮助的,一切困难都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扛,不疲惫才怪了呢!同时,他不禁深深地佩服起她来了,她有那样多的事情要忙,有那样多的问题要操心,可她就像是一个天生就善于安排时间的高手,无论是怎么地繁忙她都能够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地去逐一完成、解决,不见任何的混乱,情绪也并不如何的烦躁,即使是有那么一些,她也竭力地不在孩子们的面前表现出来,总是以轻松而温和的微笑来面对着她们,逗她们开心。
项毅由衷地说:“你真是一个好妈妈!”
宁内疚地,“我不是的,我让她们吃了不少的苦,像这一次,就是因为我平时不知道克制,有时候总会忍不住说些缺钱之类的话,这才导致了水星受伤的。”
“这完全是意外,怎么能怪你呢?再说,让小孩子明白一些生活的不易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现在的孩子就是太娇贵了一点。”
“何必呢?”她摇头。“她们是不应该过早的接触到人生的烦恼和沉重,有成年人撑着就行了,童年的时光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才好,否则,是会有遗憾的。”
听她这种深有感触的口气,似乎她自己的童年是相当不快乐的。项毅想问,但她已经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不过,他从她和哥哥、嫂嫂相处时的情形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宁可的亲戚真的就是屈指可数,在水星住院期间,就那个异姓哥哥康明来过两次,嫂嫂则带着八岁的儿子来过一次就不再露面了。而他们来探病的时间之短暂完全就可以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形容了,最多也就是提上几个水果,说上几句公式化的问候,坐了不到五分钟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尤其是她那个人和名字一样平凡的嫂嫂李兰,注意病人的时候还不及紧盯着项毅的一半多,好像他是个外星来客或宇宙怪兽什么的,把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个遍,弄得他很是不好意思。而宁可呢,与那个小侄儿还亲切可掬的,对那两个大人反而是淡淡地,极少主动与他们谈话,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项毅家里的人口也很单纯,就只有一个妹妹,因为年龄相差了好几岁,便没那么亲近,但也不至于像他们这种一眼就了然的疏远。由此可见,宁可兄妹之间是有着隔膜的,而这样深的隔膜又必定不是一日之寒,应该是童年时期就有的“积怨”吧!
对宁可,项毅更好奇了,她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第四十一章 害怕
水星还没有出院,宁可就请他把那借的两千元钱归还给颜立国。
“这么快!”项毅吃惊地,“你不是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