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传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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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应该是在五年前了。雪花依然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下着。我还是会想起梦。那个有着长及足踝的黑色长发女子。
我真的已经死心了么？我常常这样问自己。也许答案并不重要。关键是问题带给了我太多的纷纷扰扰。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女孩子。我想我是真的受伤了。我会受伤也许并不纯粹是因为梦。而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得很压抑，很郁闷。
梦的出现，梦对我的拒绝也许都只不过是一个诱因。不论如何，那份情已经慢慢地逝去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想我是有一点点恨梦的绝情。也许她说我花心只不过是一个拒绝的借口。我想爱是一个人的权利。恨同样也是。
你可以狠狠地爱一个人，也可以狠狠地恨一个人。但是你不要有报复的心理。报复只会让你走上不归路。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有时候，我还会在深夜一个人悄悄地来到未名湖畔，赏月，听月。月是无声的，无声的月又怎么能听？
其实有时候正是要听那无声的月，感受月的无声。很多情况下岂非是此处无声胜有声？看着看着有时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梦中，不久却又会回过神来。
月夜梦醒何处？未名湖畔，栀子花下，寒风，飞雪，残月。
古往今来，情字一关何人可以堪破？或是缱蠲缠绵，或是轰轰烈烈，或是生生世世永不离分，或是以悲剧收场。。。
多少痴男怨女在爱情中弥足深陷，多少欢笑，多少泪水，多少相思，多少缠绵，被流淌着的时光夹杂着一同泛滥泛滥，一起向前奔跑奔跑。。。
爱情究竟有多大的魔力，吸引着千千万万的男男女女义无返顾地投身其中，哪怕是化为灰烬灰飞烟灭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古今多少佳话，都已被浪花冲掉，都已被时光埋葬。。。
从一切都没有开始的最初，一直到现在，一直到永远，爱情都会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她就像一个大魔咒，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着不同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爱情可以让人乖戾，亦可导人向善。
梦的拒绝，梦的失踪都曾带给我心灵上深深的失落。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信心和勇气再去触碰爱情了。
没想到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偿还和继续摧残。我又碰到了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梦是第一个，而她是第二个。
美美的她同样有着一个美美的名字。她就是：绾绾。
时光应追溯到五年前，呢也是一个凄清冷寂的月夜。一弯寂寞的残月伤感地悬挂在夜空中。还是在未名湖畔，不是樱花，是栀子。
在一株高大的花团锦簇的栀子花树下，我邂逅了一个美丽的天使。天使一样的她仿佛一阵栀子花丹淡的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当时，我正在湖畔的花丛中学习那些周豕王朝遗传下来的生僻幻术。
我要学会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操纵风雪进行防御和攻击。
有一种幻术很诡异，但看上去很美。这种幻术要求操纵者将飘舞的雪花樱花和栀子花悬浮在空中，并且保持绝对静止的状态。
其次再将每一片的雪花，每一片的樱花，每一片的栀子花叠加在一起幻化成一朵妩媚妖娆的花骨朵。而这样的花骨朵中蕴涵和凝聚了三种花朵的灵力和能量。
操纵者可以潇洒地操纵无数枚这样的花骨朵进行攻击。对方一旦被击中，花骨朵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无法无天地绽放，隐藏在其中的能量便会放肆地释放。一瞬间就可以让对方从操纵者的眼前彻底消失。
当时，我正用心研习领悟这种幻术的关键所在。也许是我灵力不够的缘故。我一次又一次地操纵风雪将三种花围绕在我的四周，可是我发现我无法让它们保持绝对静止。它们不是被风吹得四处飘飞，就是重新落到雪地上。
很多次之后的一次，当我看到那些花瓣再次不受我的控制四处游走时，我已决定彻底放弃。围绕在我眼前的花瓣再次被风吹走，我的视线豁然开朗。
然后，我看见在距我较远的地方，有一株枝桠纵横交错高高大大的栀子花树。树下落满了一地的栀子花瓣，洁白，纯真。
散碎的浪漫月光犹如一个个跳跃的精灵在纯纯的花瓣上轻盈地翩翩起舞。被无数的栀子花点缀的雪地上，有一个姑娘亭亭玉立着。
她穿着一袭曳地的百褶长裙。她的长发乌黑，上面轻轻地点缀着几片栀子花瓣。我知道，她不是仙女。她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天使…一个长着一双梦幻翅膀的美丽天使。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她白色百褶裙上。
那一刻我的精神有点恍惚。我的思绪开始飘飞。我的心一下就乱了。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当时我因为失踪已久的梦又出现了。
以前我曾在一株高大的樱花树下见过她一次。没想到这次是在栀子树下。我再也没有心思研习幻术，急忙施展幻术，长袍翻飞来到她身后。
一稳住身形，我就轻声地喊。梦。一喊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知道情急之下我认错人了。她的胸挺挺的，把裙子的上半部分撑得好高。
她的头发长长地垂到腰间。虽然没有梦的头发长，导师她的头发非常柔顺，发质非常纯净，乌黑靓丽，在月光的映称下闪闪发光如同黑的的簖带，似乎要和漆黑的夜色溶为一体。
我喊得很小声。可是她还是听见了。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你叫我什么？她好象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她的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
我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和冒昧，冲她腼腆地一笑，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冲她笑得时候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我永远也无法忘怀的眼睛。
她的妈妈一定是个小偷。要不然怎么会把天上的星星偷下来放在她的眼睛里。尤其是她的睫毛，怎么可能长得那么长。
在没见过她之前，阿九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子中眼睫毛最长的。不可思议的是，她的睫毛比阿九的还要长。长长的睫毛下面有两颗黑色的珍珠。
她的瞳孔是黑色的，隐含着的情感和思维深不可测。她的眼神很深邃，似乎可以窥视一切人的心理活动甚至可以触及潜意识里最隐秘的角落。
栀子树下，她的长裙长长地拖到雪地上，更显得超凡脱俗。她那美丽的面容更有如烟中芍药雾里桃花，美得简直令人透不过气来。
一双翦水双瞳犹如一汪秋水荡漾着淡淡的惆怅，弥漫着纯纯的情思。
她的人似乎来自某个世外桃源，抑或是某个遥远的仙境。否则尘世间怎会有如此冰清玉洁的女子。
她站在那里，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进梦里。我承认梦长得是很漂亮。可是她的美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超脱和升华。
五年前的那个月夜，我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没想到她反而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好象一点也不介意。她说，没关系。你不要感到不好意思。说完，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害羞得低下了头。
一直以来我都自作多情地认为，一个女孩子最美的时候，就是在她羞涩地把头低下时正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
当然我说的不是那种扭捏做作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而是一个女孩子很自然的情感流露。当时，她在我面前，害羞得低下了头。我感觉我都要醉了。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是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当时我问她，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她说，我叫绾绾。我认识你，我知道你是谁。
我很惊讶，赶忙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绾绾，你的名字真美。你是十二星座宫中的人吗？
绾绾调皮地笑了，说，我当然认识你啦。你是无名古国的国王。我在湖中的时候经常看见你一个人在湖畔走来走去。
我更加惊讶，问她，你说你在湖中。那你是。。。
绾绾好象并不打算隐瞒我什么。她说，我生长在未名湖的深处。我是湖中的一条美人鱼。。。
什么？我急切地打断她的话，你说什么？！你是湖中的美人鱼。那怎么可能。当时我实在很难相信她的话。
绾绾说，为什么不可能？王，我不骗你。我真的是美人鱼。我，还有很多的姐妹。我们都生活在未明湖很深的地方。
那里的水虽然没有结成冰，但是也非常冰冷。不过。我们厚厚的鱼鳞可以抵御寒冷。我们一直都过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我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当时我又问她，绾绾，你说你是美人鱼变的。那你怎么已经完全是人的形状。你的鱼尾呢？
绾绾解释说，王，这一点你就不知道了。我是未名湖中最与众不同的一只美人鱼。从小我就是很特殊的。
因为我拥有的超强灵力凌驾于其余的任何一只美人鱼之上。而且我的生长速度非常快。王，你看我今年只有195岁，但我已经完全是一只成年的美人鱼了。
王，更夸张的是，我感觉我体内凝聚的灵力和能量已经接近饱和，但它们好象还在不断地增加和膨胀。
所以我才可以动用我的超强灵力将鱼尾幻化成女孩子两条腿的形状。因此，王，你没有看到我的鱼尾是我动用幻术的缘故。
我在湖中呆久了感觉特别闷，便很想到岸上来看一看。这条漂亮的裙子还是我用一片樱花花瓣一片栀子花瓣一片雪花花瓣幻化出来的呢？
当时绾绾说话的时候，我一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并没有撒谎。我说，绾绾，我知道你说的都大真的。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实在难以想象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会是鱼变的。
绾绾说，王，刚才我吓你一跳吧。我笑了笑，说，应该是我先吓你一跳才对，是我先认错人的。绾绾，你195岁，我也才212岁，只比你大十七岁。
你不要叫我王，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周东，旭日东升的东。绾绾说，那怎么行。你是国王。我说，国王怎么了？我们这样就算认识了。绾绾，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绾绾的脸又红了，小声地说，好。。。
一生能有几个那样的夜晚
　　　　五年前的那个月夜，在栀子花树下，我认识了绾绾，并成了好朋友。接下来的那段时光是我迄今为止的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
我和绾绾一起看流星，一起识别无名古国夜空中的十二星座，一起看十二星座宫顶端的透明水晶，一起欣赏雪景，一起倾听花朵盛开是寂寞的声音，一起去忘情森林中捉迷藏，一起去看林中的那两株桂花树，一起看含羞草还有那种诡异的黑色玫瑰。。。
我们一起欢笑，一起沉默。有时候我很不开心，有时候她很不快乐。我们都会彼此互相安慰，说一些鼓励的话。
也许是日久生情吧。我发现我开始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而且是越来越喜欢。爱有几分能说清楚，我的情愫暗暗滋生。
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
后来，终于在一个雪花飘飘的夜里，我向她表白了。那一夜，我们又来到了未名湖畔当初我们相识的那株栀子树下。
一开始我们都保持沉默，流星在我们头顶的夜空灿烂地划过。夜已经很深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说话。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我突然就说，绾绾，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绾绾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把头埋得低低的，还是没有说话。我坏坏地说，如果你再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许了。
绾绾急了，赶忙说，不行。这太突然了。人家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说这话的时候，头埋得更低了。
我用双手轻轻地扶着她的双肩，温柔地说，绾绾，我暗恋你已经很久了。我很早很早就想对你说了。绾绾，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在梦里老是梦见你。绾绾，我的心好乱。绾绾，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该怎么办？
绾绾终于抬起了头，不过，当她的目光一接触到我的目光时，她又迅速地把头埋下了。她的脸更红了，也显得更加可爱动人。
我看到一朵羞答答的玫瑰在我面前静悄悄地开。她低着头，说，周东，你对每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子你都是这样说的吗？哼，你不要以为绾绾那么好骗。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我假装很生气，说，哗，我说得那么认真。你却以为我在骗你。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绾绾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说，不要生气嘛。人家是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点才好嘛。
我轻轻地说，绾绾，闭上眼睛，好不好？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快，快点闭上眼睛。
绾绾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脸红扑扑的，问，什么礼物？
我说，你先闭上眼睛，我再告诉你。然后我看到我的面前有一个可爱的天使幸福地阖上了她深情的双眸。
她的头略微地仰起，花与月光的精魂在她脸上泛出温柔的涟漪。青春年少的羞涩单纯和甜蜜肆意地流淌和蔓延。
我很紧张，心跳加快。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很想做一件不是很好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做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怕绾绾会生气。我怕弄巧成拙。我怕绾绾会被我吓跑。
可是当时我还是做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会有一丝丝的甜蜜滋润着我的心田。因为我知道，有时候男孩子如果能够主动一点。有些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可以发生的。
那个晚上，月亮很圆，很美。雪花很纯，很真。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流星一颗一颗地划过夜空，很灿烂，很浪漫。
栀子花树下，绾绾闭着眼睛盈盈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然后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住她柔软的嘴唇。我可以感觉到我紧张得嘴唇都在发抖，而绾绾的整个身躯都在不经意地颤抖。我吻了她。
栀子花开啊开，枝子花开啊开。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腼腆的男孩，害羞的女孩。栀子花开，多么美丽，多么洁白；情窦初开，多么单纯，多么可爱。。。
天上的星星调皮地眨着眼，一闪一闪，温柔得仿佛是初恋情人的眼睛。。。
那个晚上，我低下头第一次吻了绾绾。我吻了好久，然后，我停下来，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满脸绯红，害羞的红晕仍未褪去。她没有再埋下头，反而大胆地仰起头，大胆地看着我的眼睛。
当时她好象很生气，但也没有挣脱我的怀抱。她伸出上手搂着我，紧紧地抱着我。我也紧紧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