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传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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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看见我又急又羞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说，好了啦。人家是故意让你摸的。人家喜欢让你摸。这总可以了吧。
我的脸一下窘得红到脖子根，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她，绾绾。你没摔着吧。摔得严不严重？
绾绾故意装出很痛苦的表情，呻吟着说，哎哟，人家浑身上下都痛死了啦。
我很紧张地问她，那你哪里最痛？
她用一种很色的目光看着我说，人家这里最痛啦。她的手指着我刚才想要扶她时不小心碰到的地方。
这回换成是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还唆使着我说，东，你要不要摸摸看？
我的胆子一下子就大起来。她好象以为有些事情我不敢做似的。岂有此理？当时我真是被她气死了。女生都主动了，那我还能怎样？我俯下身去。。。
我们互相搂抱着，在雪地里打滚。。。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渐渐开始明白了一件事情。手是很灵活的。你想放在哪儿，在很多情况下你就可以放爱哪儿。
尤其是当你面对一个你很喜欢也很喜欢你的女孩子的时候。
当时，我们搂着，抱着。。。然后绾绾开始大叫，周东，你这个大坏蛋。你把你的手放在哪儿了？
我坏坏地说，不是你让我摸的吗？
绾绾似乎很生气，但你也不可以摸那儿啊？人家那里被你摸得好痛。
我说，好拉。不摸就不摸。然后我偷偷地往她的衣领里塞了一块又冰又冷的碎冰块。
绾绾吓得一下子跳起来，说，周东，你往我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啊？
我说，没什么啊。一块冰而已。
然后她又用双脚踢我。她的粉拳犹如雨点般砸在我的身上。
然后她又开始跑，我哪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她。
于是她又开始跑，我又开始追。。。
后来，我又一次地追上了她。因为我的速度够快。我用双手从后面紧紧地环抱住她的腰。
我咬住她的耳垂，气喘吁吁地说，小丫头，看你往哪里跑？你让我跑得这么辛苦。我决定狠狠地惩罚你一下。然后我的手重重地捏了她那里一下。
绾绾没有挣脱我的怀抱。她低低地呻吟着说，你捏得人家那里好痛好痛耶。
我柔柔地抚摸着她飘爱风雪中长长的头发，温柔地说，绾绾，你冷不冷？因为当时尽管我们都穿着厚厚的长袍，但我仍然可以感觉到她的娇躯在不住地颤抖。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爱情。
绾绾假装浑身颤抖，说，很冷。
当时我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我把绾绾穿在外面的长袍迅速地脱下然后披在自己的身上。
我冲她放肆地大笑，我也很冷。然后换成是我迅速地跑开。
绾绾恨得咬牙切齿。她在我的后面紧追不舍，边跑还边喊，周东，你给我站住。。。
每每回忆起和绾绾在一起时那些幸福甜蜜的片断，我的双目仿佛被积雪反射的强光刺痛。左眼的泪流到右眼，右眼的泪砸在冰上。
也许有情人注定要受尽折磨。
天若有情，天亦老。花若多情，也会提前地凋零，颓败，枯萎。人若多情，憔悴憔悴。
花草树木纵然无情，迟早也会凋零。美丽的花儿开了，它就注定会凋谢。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无情的人终有一日须憔悴。无情的人迟早也会走向死亡的恐怖结局。
可是，人若无情，那活着还有什么滋味？纵然在无人处暗弹相思泪，也总比无泪可流好好几倍。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冷酷无情麻木不仁的人。我宁愿让自己的情感泛滥。多情自古空余恨。
尽管是这样，我仍然会痛苦地怀着绵绵的恨意，接受命运和情感的摧残。
爱情是什么？什么是爱情？古往今来，没有人可以很好地解释和揭示爱情的真谛。我和绾绾曾经去忘情森林中看那些生长十分神秘的情花。
情花是一种用爱情的苦与涩混杂在一起生长而成的花朵。爱情很复杂，所以情花也很复杂，善变。
情有两面，可以令人乖戾，亦可导人向善。
而情花体内的毒性却可以让人感受到历尽情感折磨是何滋味。
我记得在母后和父皇动身要去天山之前，我和母后有过一次亲密的谈话。那时，我192岁，刚刚继承皇位。当时我问母后什么是爱情？
母后告诉我说，所谓爱情，就是你明明知道他不好，却还是会把他放在心上。
那时我觉得母后的话简单之中其实蕴涵着无限的哲理。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我发现母后仅仅是选取了一个角度进行高度的概括。
爱情的复杂多变，又岂是一句话就能概括得了的？
那时我和绾绾一起看情花的时候，是在晚上，夜色很美。我们看到情花的每一片花瓣上都长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刺。
那些刺分布得十分密集，而且又长又细，仿佛一根根锐利的针。情花的刺比黑色玫瑰的刺更具有杀伤力。
因为人一旦被刺伤，情花体内的剧毒汁液便会让人感受到在情感道路上可能遭遇的万般苦痛。我将情花与众不同的毒性说给绾绾听。
绾绾一直很紧张地攥着我的手心。没有过多久，她就温柔地催促我，东，走吧。情花太恐怖了，我们还是离它远一点，越远越好。
我很听她的话，牵着她的手离开。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她却又停下了。
她居然突然地就问我，周东，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周东，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为什么不好好地对我？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气死我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真的好讨厌的啦。
当时我一头雾水，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所以我温柔地把她的双手拉住，赶忙回答说，绾绾，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这还用问么？
温柔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她清秀的脸庞上。她就像一朵花的精灵，一束月光的使者。
绾绾的脸红了，她的翦水双瞳中满含着幽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绾绾，你怎么了？绾绾的眼圈红红的，她好象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红着脸，低下头，用力地拧着衣角，才轻轻地说，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你若真的喜欢我，早就该抱我了。
当时我都快要晕倒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我一把把她搂在怀中，狠狠地搂着，重重地抱着，紧紧得一点也不松手。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周围的空气似乎已经窒息。我们紧紧相拥，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分开。
我低下头吻住她柔软的嘴唇，就像我们在那株开满了洁白栀子花的栀子树下的初吻。而且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初恋，就像我的父皇和母后一样。
初恋，初吻，初夜和死一样，多么珍贵，只有一次，绝无两次。
初恋是栀子，初吻是水仙，初夜是玫瑰；
初恋是清水，初吻是绿茶；初夜是醇酒；
初恋是词，初吻是曲，初夜是诗；
初恋是雪，初吻是花，初夜是火。
初恋时纯洁简单，初吻时心跳加速，初夜时手足无措。
初恋美，初吻很美，初夜很美很美。
人生的第一次多么珍贵多么美好，可是却有很多很多的人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后悔，一种多么难受的滋味！后悔莫及，这又是一种多么残忍的摧残！
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风云。事有顺逆成败，人有旦夕祸福。此事古难全。绾绾，我最心爱的女子，在她199岁的时候，死了。
死！什么是死？死是什么？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人可以逃脱这个人生最大的悲剧。
死亡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死亡将人的情感思维爱憎痛苦幸福肉体灵魂等彻底地埋葬。人生前所拥有的一切，所失去的一切。终有一日都会化为灰尘，踪影全无。
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去元知万事空。人往往到临死的时候，才幡然醒悟…自己煞费苦心，洁尽毕生精力所追求的功名利禄纯粹是过眼云烟。
很多东西只不过是浮在表面上的虚幻，没有多少价值。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是否一定可以让你的心变得充实和快乐？
而直到没入夕阳的余晖中才能领悟生命的真谛，为此已经付出了一生的代价。这又是多么残忍的摧残！
绾绾的死给了我最痛彻心扉的打击。我的灵魂被抽空。我的心空落落得如同一座幻城。幻城之中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唯有我对她的爱始终如一；幻城之中一切都弥漫着虚无缥缈，唯有她可爱的笑脸异常清晰；幻城之中一切都如飘落的冰雪般寒冷，唯有一株绽放的栀子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那时候，大概也就是在一年前，绾绾199岁，我也已经216岁了。在那之前差不多四年的光阴中，我和绾绾是一对最亲密无间的情侣彼此分享着爱情的甜蜜。
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花，看雪，看流星。。。无名古国中每一处美丽的地方都留下了我们互相依偎的身影。日子就那样缓慢而又幸福地流淌。。。
我们都以为我们可以一直手拉着手，十指相扣地走完一生，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绾绾甚至已经红着脸答应要嫁给我，当时我感觉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孩子。因为我可以娶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为妻。
直到有一天，所有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向往被残忍的现实无情地粉碎。美梦尚未成真就已经被扭曲成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接近，甚至，我已经触摸到幸福的内核，死神却面目狰狞地把我推开。。。
那是一年前的一个清晨，雪下得特别大。天格外得冷，凛冽的寒风挟持着冰冷的雪花到处肆虐，疯狂咆哮。我和绾绾相约着去未名湖看日出。
我们伫立在未名湖中央冰冷的湖面上。我们搂抱在一起彼此温暖对方的身体。太阳还未露面，周围的一切显得凄迷和冷清。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我们静静地等待，等待日出，等待希望，似乎也在等待命运带给我们的东西。
茫茫的苍穹下，宽阔的湖中央，我们两人渺小得可怜。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终于看到了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出现。然后它一点点地升起，最后它终于完全挣脱黑暗的束缚，朝气蓬勃地升起，迸发出金碧辉煌的万丈光芒。
绾绾挣脱我的怀抱，她情不自禁地跑上前去。金色，灿烂的阳光倾泻在她的身上。可爱的她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欢快地跑着，跳着，然后倒下。。。
她倒在了又冰又冷的冰面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具僵硬的尸体。她的口中涌出大量白色的血液，犹如泉水般不断不断地涌出来，涌出来。。。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让我的泪流成了河。那一刻，我亲眼目睹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笔直地倒下，而当时我却感觉我离她是那么远，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发疯似的冲上前去，抱住她的身体。她口中涌出的血液已经染湿了她的长裙。
她已经神志不清，意识模糊。但她的口中仍然在断断续续地喊着我的名字，东，东。。。
我以最快的速度抱着绾绾非奔回宫中。途中，她流出的淋漓的血液沾满了我的双手，我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地掉在她孱弱的身体上。
寒冷的风割在我的脸上，割在我的心上。在风中，在雪中，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惧吞噬着我惊慌失措的心。
我的泪，她的雪融汇在一起，瞬间就成了冰。。。
幻城中，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召集了无名古国中最出色的医师和占星师，包括十二星座宫的宫主推荐的。还有潜藏在无民古城天山忘情森林中医术卓绝占星术高超的隐士。
因为我感觉绾绾一定是染上了某种严重的疾病。此外，我还希望占星师能够动用占星术对绾绾的命运进行一次全面的占星。
我深深地知道，疾病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哭，可以宣泄，但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只能选择坚强地面对。那些杰出的医师和占星师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因为我是他们最尊敬的王。
医师们首先给病榻上的绾绾服下了几株天山雪莲。然后我看到了早已陷入重度昏迷的绾绾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她的意识也渐渐地开始苏醒。因为失血过多，绾绾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
我小心地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绾绾艰难地张开苍白的嘴唇，问我，东，我这是怎么了。我心疼极了，安慰她说，没事的。绾绾，刚才你跑得太快，湖面太滑，你不小心摔倒了。
绾绾说，那我怎么感觉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说，绾绾。你刚才晕过去了。所以你会产生一些幻觉。你是流了一点血，那是因为你摔伤了。
绾绾说，东，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刚才我做了一些很可怕很恐怖的噩梦。
我梦见我被关在一间很黑很黑的屋子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东，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说完绾绾扑到我的怀里，小声地啜泣起来。
我轻轻地抚摸着绾绾的头发，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说，绾绾，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一定会没事的有我在，你怎么会有事？绾绾，你不是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吗？傻丫头，我还要娶你，我们还没入洞房呢。
绾绾终于抬起头，她破啼为笑，撒娇着不依道，谁要跟你入洞房呢。哼，周东，你想得美。我才不要跟你入洞房呢。入了洞房，你是不是会欺负人家？她瞪着大大的眼睛问我，眼角还有斑驳的泪痕。
我说，我就是要你。怎么啦。你有意见啊。说着说着，我用手去挠她的胳肢窝。绾绾羞红了脸，抓住我的手说，不要了啦。周东，你老是想吃人家豆腐。人家真的好痒好痒的啦。
我望着绾绾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脸，温柔地说，好了。绾绾，我不闹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你快躺下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绾绾很听话地点了点头。于是我慢慢扶她躺下。我准备离开。
没想到绾绾突然就拽住我的手说，周东，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东，我真的好怕好怕。我怕我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不到你了。东，我想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可不可以？
我说，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你怀孕了，那怎么办？绾绾绯红了脸，低着头说，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你还怕什么？而且我们都快要是夫妻了。东，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想和我睡觉，都想占我便宜，对不对？你不要假装正经。周东，你这个大色狼。
话说完，她还重重地拧了我一下。
我只得尴尬地承认，对对对，我是大色狼。你是小姑娘。大色狼周东很想和绾绾姑娘睡觉。这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