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温度) (出书版完)作者沐清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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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温热的唇划过她额际的皮肤,安以若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似乎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时而慌乱,时而脆弱。
“向你借过的怀抱现在还你,趁四下无人,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颀长挺拔的身体站定在她面前,牧岩替她挡住寒夜刺骨的冷风,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我知道忘记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是当曾经已变得面目全非,除了忘记,我们别无选择。”右手扶住她的后脑贴在他胸口,他说:“安以若,你有我!”感觉到她的小手爬上他的腰际,他手上略微用力,将她更加贴近了他几分,淳厚磁性的嗓音再度想起,“把一切留在今夜,明天开始,你就是全新的自己。相信我,不是每份爱情的结局都是悲伤,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时间乍然止步,空气骤然凝结,安以若瞬间忘记了呼吸,耳里,脑里,心里,全部塞满他不像情话的情话。
那么坚定的语气,那么低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轻易就让她软弱下来。坚强的面具瞬间龟裂,泪,就那样滑出眼角,纤陌纵横在脸上,止也止不住,滚烫地透过衬衫落在他胸前的肌肤上,深心处翻涌着铭心的温暖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就是他,只有他,能给她带来如此的悸动,安以若幡然醒悟,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何苦挣扎?何若自苦?
要走的人留不住,逝去的爱回不来,谁是谁的过客,谁又是谁的皈依,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安以若潸然泪下,只为他那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天地之间,她的疼痛被无情地冲刷,再也留不下点滴痕迹。注定得不到的爱被牧岩炽烈的情感覆盖,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世界并没有轰坍,有人值得她站起来继续爱下去,他们,要在一起。
冰冷的泪一滴滴倒流进嘴里,咸涩到苦。然,却意外地带着炙热灼人的温度。原来,幸福的时候,依然可以流泪,原来,眼泪的温度竟如此变幻莫测,或冰冷,或炙热。
巴黎之夜,她终究学会了忘记,将背道而驰的席硕良永远留在了普罗旺斯,让那片深紫色花为他们斩了情,断了爱。然后,她懂了,在爱里,不是你想粉身碎骨就可以。
安以若无言地抱紧牧岩的腰,脸颊贴在他颈侧,等他为她打开那扇开满铃兰花的大门。
没有人能预感到命运的变迁,接下来的路是苦是甜,相爱的两人将共同分享。
此生之约
天空坠满朗朗的星,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柔和地照在他们身上。安以若抬眸,眸光跌进牧岩幽深的眼底,那里面似是浮动着几许坚定与疼惜,禁不住就是弯唇一笑,浅淡的笑容仿若一道阳光,明朗而灿烂。
荡在心口的爱意喷涌而出,牧岩深切绵长地呼出一口气,再也移不开痴缠的眸光,把她拥入怀中,温柔带笑,“以若……”俯低头将她深深吻住。
温柔的声音霎时将她溺毙,残存的意识顷刻间被全然震散,安以若再无力抽身。
直到两人皆有些喘息,四片唇才不舍地分开,抚在她后脑的手缓缓向前移过来,略显粗糙的掌心贴在她脸颊上,指腹极珍爱地在她泛着红晕的面容上轻轻抚过。
如此温柔的注视令她的心怦怦跳动,脚下几乎站不稳,那颗曾极力抗拒过的心在瞬间彻底臣服,安以若不避不闪地任由他捧起她的脸迎向他,缓慢地再度俯低头吻上她的唇。
在这段感情中,他付出十分的真心真意,而她,垂眸接受他亲吻的时候,亦是带着十成十的决心与毅然。
那夜,两抹交叠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的身影被西斜的月色笼罩,他们拥抱着彼此,吻得缠绵入骨。
那夜,有人无法入眠。天台之上,一对相恋的人决定开始全新的爱情之旅。他们迎风而立,俯瞰巴黎璀璨的霓虹夜景。
牧岩自背后将安以若拦腰搂入怀里,侧脸轻贴着她的脸颊,偏头时唇瓣若有若无地轻触她的额沿,无声笑了起来。
一切仿若一场梦,飘缈却不失真实。梦醒之时,安以若随着牧岩的步伐来到另一个国度——西班牙巴塞罗那。
安以若来到餐厅的时候牧岩已经在靠窗边的情侣卡座里等待。
复古风格的墙上嵌入几盏小小的吊灯,晕黄的光柔和了餐厅的氛围,别有一番情调。
菜式上齐后,牧岩体贴地为她布菜,细心地递纸巾,优雅的举止十分绅士,愈发令安以若不解。两人下塌到酒店后,他将她送至房门口,说让她先休息一下再带她出去吃东西,结果一个小时后却只接到他的电话,然后被酒店外等待已久的出租车载来了这里。问询之下,那人美名其曰:约会。令她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很多天没有好好吃饭,安以若胃口大开,等吃得差不多饱了,才注意到牧岩靠在椅背里,专注地望着她,眉宇间尽是笑意。
下意识抿了抿唇,红润的面容上现出一丝妩媚的娇羞,为了掩饰尴尬,她轻咳了一声,“你怎么不吃?”
唇边浮起点点意味深长的浅笑,牧岩倾身向前,伸手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看你吃就饱了。”
直觉认为他眼底的笑意带丝邪气,安以若面上一窘,抽回手将下巴搭在杯沿上,问出心底的疑问:“为什么来巴塞罗那啊?最近有球赛吗?”
牧岩莞尔,“知不知道你在巴黎住的酒店消费多高,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在那儿住上几晚,再不赶紧带你离开,我担心你连回家的机票都败光了。”球赛?她真以为他有那么好的兴致?这个女人。
她又羞又恼,故意说:“不是有你吗,等我败光了返程机票,你就留下洗盘子呗。”
牧岩失笑不迭,“想我堂堂一名中国警察却沦落到在异国他乡洗盘子,会不会惨了点?”敛了笑,他抬眼看她,“知不知道圣尔威斯广场?”
瞬间明白了什么,她说:“你是为了卡纳勒喷泉而来?”
他挑了下眉毛,但笑不语。
“传说如果喝了卡纳勒喷泉的泉水就会再来巴塞罗那,你信?”
笑容被迅速褪去,他反问:“为什么不信?”
安以若被他无比严肃的回答噎得无话可说,抬眸看向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也不怕憋坏了,想说什么就说。”他笑,搔搔她的头发。
安以若想了想,迟疑道:“你不想在巴黎停留对不对?”
低低的声音,问得那么小心翼翼,惹得牧岩反倒笑了,“估计换谁都不愿多作停留,我也不例外。”眸光落在她脸颊上,他说:“不想骗你,我确实不乐意留在那,感觉再呆下就得窒息。”伸手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晴,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你脑里属于我们的记忆是单纯的,仅仅只有我们俩儿。懂吗?”巴黎属于席硕良,她把他留在了那里,那么,他没理由让自己卷进去。
她不再说话,投出眸光,定晴看着他的眼晴,脸颊在他略显粗糙的掌心蹭了蹭,第一次感觉到在他身边的幸福,旁若无人的注视让她觉得自己是他的惟一,这样的安心与踏实是曾经没有过的。
“不会觉得我小心眼儿吧?男朋友是不是有吃醋的权力?”见她唇角徐徐弯起,他俯身隔着桌子吻了下她的额头,“很多年过去了,喷泉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样子。不过我愿意相信我们一起喝过那里的水,会再来巴塞罗那。”
牧岩骨子里并不是个浪漫的人,过去很多年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训练,有时连他都怀疑自己可能真是个木讷的人,可为了她,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挖空了心思。
或许,女人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能够牵引男人做出很多事后看似幼稚的事情来。
眸光闪了闪,从他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安以若说:“一会我们去圣家大教堂吧,我听过一个传说,说那是爱情的圣殿,在那里许下誓言的恋人;会在天使的祝福下;得到永远的幸福。”尽管誓言褪过色,她依然心怀虔诚。安以若诚心希望,将逝去的爱遗忘在巴黎,在巴塞罗那迎来崭新的一切。
变幻的眸光中似有千言万语,牧岩微一侧头,淡淡笑了。他原本就打算带她去那里。
巍峨的圣家教堂气势磅礴的屹立眼前,安以若忽然有种海阔天空的感觉。她孩子般张开手臂,垂下眼帘贪婪地呼吸着午后清新的空气,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无声翻涌在胸腔,震得她忍不住扬起唇角。
望向她的双眸跳动着柔情暖意,牧岩不容躲闪地站定在她面前,缓慢地执起她的手,从外套内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红色绒盒,他将里面那枚白金素戒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语气出奇温柔:“别紧张,不是求婚,只是表示我对这段感情的期许和诚意。”将她柔软的小手包在掌心,黑瞳深处第一次毕露出强势,低沉淳厚的声音回荡在耳际,他说:“等我通过考核为你换上另一枚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结婚。”
凝重的神情,坚定的语气,容不得安以若说个“不”字,她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一阵目眩神迷。
巴塞罗那到处可见的别具特色的白色哥特式建筑,令这座有地中海曼哈顿之称的城市到处充满着浪漫的气息,牧岩认为这里堪比浪漫之城的巴黎,而在圣家教堂前许下的承诺,没有不实现的道理。喝了卡纳勒喷泉的水,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相信就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她所谓的传说只是一部份,完整地传说是这样的:在圣家堂求婚并结婚的夫妻将永远得到上帝的庇护,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就像他送的她的铃兰花一样,永不分开,他为了这个传说将她带来这里,而戒指是他为她准备的圣诞节礼物。
低头看着手上那枚有着简单花纹的指环,唇边漾开一抹恬静的笑,眸光辗转之间,看见他左手上赫然戴着另一枚同样款式的,嘴角边的笑意愈发深浓。皓腕爬上他颈间,惦起脚浅啄了下他的薄唇,她说:“可我没有为你准备礼物怎么办?”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双臂微收,让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紧贴在他怀内,牧岩诱哄地说:“当然,你也可以说点好听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
她合上眼,微笑着,毫不迟疑地将手臂自他腰侧穿过,紧紧扣在一起,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闷闷的心跳,强劲而有力。再简单不过的节奏,永恒不变的旋律,她竟就有了想依赖一辈子的想法。
女人啊,真是软弱而又奇怪的动物。不知不觉间,已然失了心。
“牧岩,我们会像铃兰花一样永不分开。”她喃喃着出声,带着飞蛾扑向火中央的坚定。
牧岩笑容变深,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承诺化在了风中。
一趟巴塞罗那之行迅速拉近了心的距离,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除了没有越过最后的防线,牧岩把男友的权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同时也将女友宠上了天。安以若小女人般享受着他的宠爱,每每触到他柔情的目光,都忍不住唇边的笑意。牧岩带她看遍了市区里哥特式、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的建筑以及现代化楼群,相依相偎的身影穿梭在这座依山傍海的城市,留下仅仅属于他们的印记和回忆。
安以若惊喜地发现这是一座很美很美的城市,她觉得已经爱上了这里。另外,她意外地发现牧岩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更是崇拜到不行。趴在他背上,她凑到他耳旁,轻轻地说:“牧大队长,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优点啊?”
不顾旁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牧岩背着耍赖说走不动的女人,漫不经心地说:“等我数数。”
她轻声笑,“千万别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优点太多数不过来啊。”
牧岩笑了笑,颇有些懊恼被人拆穿了心思,“虽然你抢了我的台词,不过我还是十分愿意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发现。”
心口微微轻颤,她笑了,笑得温柔,笑得甜蜜,偏头枕在他背上,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时光在你感到幸福的时候总得溜得特别快,还没逛遍巴塞罗那的每处盛景,催促他们返程的电话已经络绎不绝,先是安妈妈,接着是牧妈妈,最后是牧岩的直属领导,说是之前队里全力追查的案子有了新线索,希望他提前结束长假回去指挥大局。没办法,生活除了恋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尤其是身处特殊岗位的牧岩更是不能随心所欲。所以,来到巴塞罗那第七天时他们坐上了回A城的航班。
飞机上,安以若靠在牧岩怀里,摆弄着他因长期握枪而微带薄茧的大手,歪着脑袋说:“你是不是总受伤?”
“没有那么危险。”牧岩弯唇,“再说你男朋友有多能干你不是亲眼见过?”
她嘟嘴,搂过他的脖子撒娇:“以后不许你去危险的地方见危险的人,听见没?”特警这个职业让他时刻被危险包围,她又如何能不担心?从前不以为意,现在当然不同。
牧岩心中一暖,笑着说好。见她眨巴着眼晴盯着他的胸口,他笑得邪邪的,俯低身子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说:“等四下无人的时候再让你好好检查看看,嗯?”
说得那么暧昧,惹得她耳根都红了,挣了两下没挣脱他搂在腰际的手,只好将脸埋在他颈侧。牧岩轻声笑,笑声爽朗而愉悦,胸腔里发出好听的共鸣。
她捶他一拳,没过多久小手开始不老实地伸进他外套里,隔着衬衫摸向他左胸口,牧岩并未阻止,闭着眼晴懒懒一笑“找什么呢?小心我喊非礼。”
安以若不理会他,皱着眉毛细细地摸着,终于摸到一处和周围触感不同的肌肤,她问:“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好?难道留疤了?”
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牧岩笑得慵懒迷人,“等你以身相许的时候就好了。”
嗔他一眼,她说:“追人家的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现在笑意里总都带着丝邪气,害她有点紧张。
牧岩眼皮都没抬一下,答得云淡风轻:“要不那样能骗到你嘛,天真的姑娘啊。”
安以若故作不屑状撇了撇嘴,欲抽回手却被他微一用力握得更紧,望着他刚毅不失柔和的侧脸,她笑着靠回他怀里,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与平和。此刻亲昵的依偎变得弥足珍贵起来,安以若有些傻傻地希望就这样一夜白头,天荒地老。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当飞机开始下降高度的时候,安以若趴在牧岩怀里睡得正香,他宠爱地笑,拍拍她红润的小脸将她叫醒。
她像小猫一样在他肩膀处蹭了蹭,摸索着握上他的手,含糊不清地嘟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