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饿如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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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工作再忙,下次再找个机会要向槐一起过来吃个饭懂吗?」单家的大家长严肃的落下话。
「知道、知道,我会跟他说的。」单水瑶忙不迭的回答,水汪汪的大眼已不住瞟往桌上的红烧肉。
「真是的!都已经嫁人了还一脸的贪吃样……」单夫人好笑的看著她,「好了,吃饭吧!」
单家两老跟单水瑶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那桌好菜上头,只有知道内情的单水盈在心中轻叹了口气,敛著忧虑的眼神望著正大吃大喝的妹子。
唉~~只希望事情真的能像水瑶说的那么简单啊!
*****
单水瑶开始在家里藏起储备粮食,但是因为不敢动用老公给的家用,只得用她在结婚前存下来所剩无几的零用钱支付,不到一个月她便发现,手头越来越紧,能购买的零食越来越有限,甚至随时有断粮的可能。
而且每天在家里吃储备粮食、看电视和打电动的生活实在太过无趣,她于是趁著晚餐时间,和丈夫商量,她想出去工作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婚前什么都应允她,好说话的嵇向槐会一口将她的提议给打了回票。
「不准出去工作。」嵇向槐冷淡说著。
她这个富家千金,学历虽然高,但是没有工作经验,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能做什么工作?
况且,他娶她进门,可不是要她去外面辛苦工作,她唯一的工作就是陪他出席大小宴会就够了。
「为什么?」压抑著自己太过冲动的质问,单水瑶保持著柔弱的语调问。
「你又没有工作经验,出去工作太危险了,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而且我在学校的时候有过实习经验……」她试著说服他。
妻子第一次的不顺从,让嵇向槐有点不耐烦的放下筷子,直视著她,慢条斯理的重复一遍他的决定。
「我说,你不准出去工作,就是这样。」此事就此拍板定案,不得再上诉。
握著拳,单水瑶原本还想再度抗辩的,但是丈夫脸上有著她没看过的坚持,让她只能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来,无言的接受这个结果。
要是过去的她,老早就跟他拍桌子对呛了,怎么可能让人就这么独裁,但是……现在的她不行。
因为现在的她得做好一个气质高尚,识大体体谅丈夫的妻子,丈夫说东她怎么还能指西?
咬紧牙根,单水瑶含泪忍了。
*****
只是,一时的忍耐,却没让两人的恋爱甜蜜期持续多久。
家里的储备粮食越来越少,单水盈饥饿的时间更长,脾气不自觉的也越来越暴躁,好几次都差点在嵇向槐眼前破了功。
而嵇向槐不知是在忙什么,也一反结婚前的时时陪伴,晚归成了常态,甚至两三天夫妻俩见不到面也是常有的事。
结婚两个月,某天她陪著他参加完一场宴会回来后,单水瑶疲累的坐在床畔,水灵的大眼早失了灵活的光彩。
不行!这样的日子她快受不了了。
日复一日的饥饿感摧残著她仅剩的活力,而因为她对一般贵妇该做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每天她只能待在屋子里发呆,等著他回来,或者是一个人独眠到天亮。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但他们却不像婚前的热恋一样,在他们的生活里,只剩下无止境的工作与接不完的电话。
即使两人最贴近的时刻,赤裸的身子交缠,她也得苦苦压抑著自己的热情,她没忘记自己应该扮演的淑女角色。
她发觉,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心开始有了距离,她忍不住惶恐起来,却无计可施。
结婚才两个多月,她已经开始感觉疲累了,那接下来他们还要相处数十年呢?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全身发寒。
前几天回娘家时,和姊姊的对话跃入脑海中--
「水瑶,你跟向槐有打算生几个孩子吗?」
孩子?单水瑶一楞,「没,我们没讨论过这个话题。」
「虽然你们现在都还年轻,但是孩子早点生,你跟向槐的感情也才能稳定点,你们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我其实一直都很担心……」
「姊,不用担心啦!我跟他……很好啊!」不知怎么的,单水瑶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点心虚,不像婚前那么的肯定了。
「不管怎么说,你有空就跟向槐讨论一下这件事情,懂吗?」
房间的关门声让单水瑶回过神,嵇向槐同样是一身疲累的走进房里,沉默地脱下身上的晚宴服。
「向槐……上次我回家的时候,跟姊姊聊到孩子的问题,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孩子?」她斟酌著字句说。
孩子?嵇向槐听见这名词,只是厌烦的蹙起眉,「现在还早。」
对于孩子,他想到只有无止境的哭啼声,还有满室的脏乱和让人心烦的一堆麻烦。
一个软绵绵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生命体,他希望在他婚姻的前五年内都不会看见。
或许现在就是欠缺孩子来联系他们之间越来越少的话题,单水瑶这么想著。
「我不觉得早,我想生个孩子了。」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她执拗的想说服他。
疲累的嵇向槐闻言,不只是不耐烦,还用有些冷淡的口气回答她,「我说不想生,而且不只现在不想,五年内我都不想。」
以往他只要露出不悦的口气,妻子就会识时务的闭嘴不再多谈,他以为这次也会是一样的。
但单水瑶却在这个话题上紧追不放。
「为什么?有孩子不好吗?我想要一个孩子。」
「没有为什么,还有,我们才刚结婚,我还没想过要不要小孩这种问题,而且你现在懂得照顾小孩吗?小孩哭闹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我……我没问题的。」她夸下海口,总之就是要赌上这一口气。
因为妻子不断的和他争辩,他忍不住愠怒起来,「水瑶,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那个识大体,不会吵这种鸡毛蒜皮小事的你上哪里去了?我今天已经够累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理智的线倏地在她脑中绷断,她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情绪,「我哪里无理取闹了?我只是想跟你商量而已,这样也算无理取闹吗?」她扬高了声量。
「你现在的反应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嵇向槐脱下衬衫,拉下领带,冷冷的瞅著她。
「我没有无理取闹。」她一字一句的说,泛著淡淡怒意的眼眸瞪著他同样很不高兴的脸庞。「如果我真的要无理取闹,在上次我说要出去工作却被你否决的时候就会做了。」
他沉声问:「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老是出席这些无聊的宴会当个花瓶四处展览,我还宁可出去工作,如果我要无理取闹,上次就会做了,而不是忍耐下来。」压抑许久的话在争吵的压力之下,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当说出口的瞬间,单水瑶就知道完蛋了。
嵇向槐的脸色阴沉得很难看,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我不知道你温顺的外表下对我有那么多的不满?」嵇向槐温和的嗓音中带著嘲讽。
「我--」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不知能找什么谎来掩饰真实的心情。
「我亲爱的老婆,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不满,对于方才我们讨论的话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不想要孩子,如果你不能跟我有同样的共识的话,我不会再碰你,懂吗?」
他平淡无波的语气是发怒的前兆,套上外出的衬衫,他推开房门,在跨出去之前,他回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有,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担心要继续出去抛头露脸的当个『花瓶』了,我会找到愿意胜任这个工作的女伴的。」
说完,他关上房门,砰地一声,像是重重的敲上了她碎裂的心。
双眼死盯著房门,泪水在眼底凝聚,单水瑶只觉得过去这几个月来建构的世界,像摔坏的拼图一样,一片片的散落在眼前。
她的谎言戳破了,她的婚姻美梦也碎了--
*****
从那天晚上之后,嵇向槐回来的时间更少了,即使回来,也是睡客房,不曾再踏进主卧室半步。
两人即使碰到面,除了几句简单的客套性问候,常常也只是沉默以对。
而比起她这个妻子,八卦周刊似乎更了解有关于她丈夫的第一手消息。
当第一次看见他搂著一个艳丽的女人参加宴会的照片曝了光时,在家里的单水瑶气愤的摔坏了一个台灯。
第二次,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再度出现在八卦周刊的头条时,她则是狠狠的哭了一整晚,盯著整晚打不通的手机,只能猜测著她的丈夫现在正在和别的女人做些什么。
第三次,当他的绯闻再次出现在八卦杂志的时候,她再也受不了嫉妒的折磨,像疯了一样,又气又哭的冲到书房,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嵇向槐,你为什么又--」她说不下去,只能将杂志丢到他眼前,「我想你该给我个解释。」
嵇向槐冷冷的看著杂志,「我什么都没做。」
他知道杂志里写了什么,但是上两个星期也发生同样的事情,同样的误会,她之前能够理解,为什么现在却来兴师问罪跟他要解释?
「你什么都没做?呵!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单水瑶红著眼眶摇头。
「把你的理智拿出来就可以。」他不耐的说。
最近工作室相继为了新品牌最新一季的行销与设计忙得不可开交,他已经连续画了好几天的设计图没阖眼了,她偏偏要挑这种时候来烦他吗?
理智?她现在最缺的就是理智!
「嵇向槐,你这是在逃避现实吗?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不敢跟我解释?」她咄咄逼人的逼问著他。
他不想跟她吵,「莫名其妙。」
甩门,他决定离开。
单水瑶一个人在门后心冷的哭泣。
这样情况直到无数次之后,她渐渐的不再对于任何的报导有任何的情绪,她知道生气无用,流泪也无用。
她的丈夫只会转头离开而已。
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之前,她忍著睡意,几乎每天等著晚归的丈夫,提醒著他在那一天,要早点回来吃饭。
他没有太多反应,只简单的回应一句知道了,甚至连个关切的眼神都不曾落在她身上。
独站在窗前,单水瑶凝望著窗外,消瘦的手指抚上冰凉窗上自己的倒影。
过往天真的眼,此刻沉重忧郁得仿佛没有星辰的夜幕,过去曾被嫌弃稍胖的身材,不到一年在健康检查的时候,被医生警告有轻微贫血及营养不良的现象。
该是时候了吧!他们之间……应该做个了结了。
第三章
嵇向槐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应该充满阳光照拂的室内却因为拉上厚重的窗帘而显得阴暗,他忍不住蹙紧了眉,按下电灯开关,悄然无声的客厅没有半个人,蓦地厨房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脚跟一旋,往厨房走去。
他以为会看见一个伤心哭泣的妻子,也或许是一个因为他晚归而不悦生气的妻子,但他没想到,竟然会看见一个喝得烂醉的女人。
桌上空的红酒瓶,外加一打的啤酒,还有她身上浓厚的酒气,他忍不住不认同的开了口。
「水瑶,你在做什么?」
因为酒醉而趴在餐桌上小憩的单水瑶,在听见他不悦的声音时清醒了过来,撑著头,坐挺了身子,有些晕眩的眼迷离的看著这个她曾深爱过的男人。
有如希腊神祇般的脸庞,依旧俊美得挑剔不出任何缺点,服贴的黑发在发梢处抓出今年最流行的律动感,身上穿的亚曼尼西装,仿佛是为他个人订制的一样,完全显露出他高尚雅痞的风格。
一切都如此美好,假如她能够视而不见他领子上的红唇印的话。她苦笑,理智迅速回笼,要自己不要再迷恋他的魅力。
「没什么。」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挑了个最舒服姿势坐著,「你要跟我在这里谈,还是要到客厅去?」
椅子只能坐三分之一、背杆打直的淑女坐姿,这种折磨自己的事情,她已经不再做了,也不需要了。
讶异的看著单水瑶那慵懒不拘小节的坐姿,嵇向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的妻子……似乎跟他的印象中有些不同了?
「算了,到客厅里去谈吧!」见他没反应,单水瑶自己下了决定。
这又是她的另外一个改变,她不再事事过问他的意见了,从今天开始,她要自己做决定。
夫妻俩沉默的一起走到客厅里,才刚坐了下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单水瑶走去开门,果然和她猜的一样,是单水盈。
「姊,怎么来得那么早?」
单水盈忧心的跟著她跨进屋里,柔声说道:「我听你昨天晚上的语气不对劲,所以一早就来了。」
昨天半夜,她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水瑶没有说什么,只说今天有空的话希望能见一面。半夜打来的电话总是让人不安的,所以她几乎是失眠了整夜后,一早就立刻赶了过来。
单水盈注意到坐在客厅里的另外一个人,她诧异的问:「向槐也在这里?我这么早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不会,姊,你坐吧!等等我们要谈的事谈完就可以走了。」
嵇向槐疑惑的看著妻子落坐在与他面对面的沙发上。她到底要跟自己谈什么?
「嵇向槐,我们离婚吧!」
单水瑶平淡的一句话,却在三人之间扬起了滔天巨浪。
没有任何前言,也没有挣扎,她原本以为会很难开口的话,没想到这么自然的就能脱口而出。
嵇向槐深吸了口气,锐眼看著一脸平静的她,质问道:「水瑶,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
他可以容忍妻子吃醋的小任性,但不代表他会忍受她拿离婚当手段来威胁他。
单水盈连忙缓颊道:「水瑶,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不是开玩笑。」她打断姊姊的话,冷肃的脸上是下定决心后的绝然。
嵇向槐脸色更加沈郁,看著她,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是吗?假如不是玩笑话,那么我做了什么让你开口要求离婚?」
结婚后,他自认尽了一个做丈夫该有的责任,努力工作养这个家,让她能保持之前的奢华生活,即使报纸上的绯闻满天飞,但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她。
他越来越不了解他的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水瑶听见他的话,露出淡淡一笑,那一笑,有著浓浓的苦涩,让她的眼里染上了化不开的愁。
「你也知道你对我们的婚姻做了什么。」她冷言嘲讽。
他蹙眉,不悦的反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冷笑,澄透的眼带著怒气瞅著他,「如果不是你自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你应该问的是,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才让你想要提离婚,而不是一开口就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他这种心高气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