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现在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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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好讶异,真的以为是自己看错。
钟阒突然转头看她,声音略显沉哑:
「我带你参观屋子,以後我们就住这里。」
那不是眼泪吧?如果是眼泪应该会落出眼眶,几秒後,那点晶莹已经逐渐让背光的阴暗吸去,乐乐心想,刚刚一定是因为钟阒正好迎著光,所以反射了光线,她才会看错了。
对钟阒的话,乐乐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被动的跟随他的脚步。而其实,钟阒也没特别等待她的答案。
与其说钟阒带著她参观,还不如说钟阒正在凭吊著某些回忆,这是乐乐的感觉。
他的大手轻柔地抚摸过二楼玄关处的黑檀木花架,轻叹了口气。
这一切的微小举动,丝毫不漏的看进乐乐眼里,她几乎可以肯定,钟阒正处在一个她不了解的世界。
走过二楼玄关,钟阒往其中一个房间走,站在那扇门前,他挣扎著望了一段时间,仿佛门後藏了什么可怕的人。
最後,乐乐本能地紧紧回握钟阒的手,因为她看见钟阒伸出想要开门的另一只手,有几乎看不到的微微颤抖。
门被打开,乐乐第一个看到的是一张双人床,这是间明亮宽敞的卧室,除了加大的双人床,还有茶几及两张单人沙发。
钟阒放开她的手,一个人走往那张大床,站在床边凝视那张床,那模样好像是床上躺了谁。
乐乐跟在他身边,定定站在钟阒身旁。
「这是爷爷的卧室。」钟阒的眼没有移动,仍是看著那张床。
乐乐却因为钟阒的话,而感受到心上那股明显的震动,这是第一次,钟阒跟她谈「自己」!既然这是他爷爷的卧室,那也就是钟阒真正的家了吧!那么,他的其他家人呢?
这栋屋子虽然乾净,但屋子里仿佛已许久不曾流动过的空气,显示这栋屋子已许久没人住。
她的心里一下子多出了千百个疑问,然而每个疑问背後的动机都相同,她想了解钟阒……
没多久,钟阒伸手再度握住乐乐,看著乐乐微笑著说:
「我带你去看我的房间。」
她看见微笑中的他,眼里有著她没见过的温暖,他的冷漠在那个微笑里不见了。直觉告诉乐乐,刚刚那个,才是真正的钟阒。
钟阒毫不犹豫推开隔壁的房间门,然後说:
「我请人重新整理过,以後我们就睡这间卧室。」
他拉著乐乐,一一展示过早已为乐乐准备好的东西,包括满满一柜的衣服、化妆品……
「等一下我会带你去买些吃的东西,下午我得回公司一趟,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我请了一位管家,还有司机,我要他们明天才来。」
乐乐迟疑好久,才开口说:
「我跟姜大哥商量过,希望能继续工作。姜大哥说,我可以在台北分公司上班,他回高雄後,可以帮我在人事部安排一个职位,下午能不能请你送我回公司?」
她的话唤醒了钟阒刚刚才消失不久的冷漠,他久久没回答乐乐,只是盯著她的双眼。
「钟阒……」乐乐小小声地喊,想对他解释,可是钟阒却打断了乐乐的话。
「你以前从不喊我钟阒,我希望这是我最後一次,听你连名带姓喊我。你想出去工作可以,但有两个条件——第一,让司机接送你上下班;第二,你必须每天在六点前回到家。如果你能做到这两点,我就答应让你到姜羿的公司上班。」
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她一个小小的职员,还要司机接送,那不是太惹人注目了吗?而且还得在六点前回到家?也就是说,如果公司临时要求加班,她都得拒绝了。
「我其实可以自己坐公车,而且……」
「不要讨价还价,如果做不到,就乖乖待在家里。」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
「就凭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我会要求你六点之前回到家,我当然也会每天晚上回家陪你吃晚餐,而我要求你让司机接送,是因为我不要你怀孕了还那么辛苦。
如果我再霸道一点,我会乾脆要你待在家里别工作。可是我知道你想工作的原因,是不想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所以我能体谅你。
既然我能体谅你,能不能也请你体谅我对你的担心?假使你担心公司要你加班,你会难以拒绝,这点我会跟姜羿商量。」
他说他是她的?也说他会每天晚上回来?
她还以为……以为自己只是情妇的角色,以为只能得到钟阒偶尔施舍的陪伴,可是现在,事情好像走往另一个不同的方向。
倘使,钟阒会每天过来,那楚楚又该怎么办?
第五章
乐乐没想到,原来日子可以用这么平静的方式过,更没想到,她跟钟阒能过著如同寻常夫妻般的生活。
原本她还有些质疑钟阒会每天回来的承诺,但随著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渐渐相信钟阒。虽然她仍是不了解,钟阒所谓的「公司」究竟在哪里?而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这其实是很好笑的一种情况,她为他怀著孩子,却称不上了解他……他还是原来那家酒店的负责人吗?还是那群小弟的大哥吗?
应该不是了吧?!因为她没再看见钟阒身边,有奇怪的人出现。
以前她没想仔细去探问,因为天真的想著,爱一个人就该爱他的全部,不管他做些什么,她都该包容,因为她爱上的,就是钟阒这个人。
甚至当初在她知道,钟阒其实跟黑社会有很深的关连时,她依然不曾想过要干涉,或者该说她怀疑自己在钟阒心上的地位,有重要到能够干涉他的世界而不被他讨厌。
以前的她,用了多么卑微的方式,在等待著他、爱著他啊!现在想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而所谓的以前,也不过才短短三个多月前罢了。
或许当女人成为母亲,很多心境都会不同,因为生命里多出另一份责任,她顾虑的不能再只是自己,和有时显得十分缥缈的爱情。在她肚子里多出来的,是真真实实的小生命。
只是说穿了,现在她跟钟阒的相处情形,没比以前好多少,也许她依然习惯性地用著原来被动而卑微的方式在等著他。
虽然他每天都回来陪她一起晚餐,却总让她觉得,钟阒只是在尽某种责任和义务,她越来越有这样的念头,因为钟阒甚至不太靠近她。
算算时间,他们住在一起也有半个多月了吧。
半个多月来,钟阒每晚都是累到伏靠著书房的书桌睡,每个早晨都是她到书房叫醒钟阒。这样的生活,让乐乐不禁更要怀疑,钟阒带她回台北会不会只是为了孩子?
今天管家张妈请了一天假,她提早半个小时离开公司,为的是赶回家帮钟阒准备晚餐。不知道吃惯张妈每天的丰盛大餐,钟阒还能不能习惯她唯一会做的一道餐点——炒饭。
她的心情其实很紧张,因为对她来说,今晚像个「求证仪式」,她想知道钟阒的反应,想知道钟阒还记不记得曾答应过她,只吃她做的炒饭……
虽然炒饭只需很简单的调理手续,无须花太多时间,但她必须提早回家,在钟阒到家之前将饭做好。张妈通常在六点前,将饭做好,然後离开,而钟阒通常会在六点十分左右回到家。
她没让钟阒知道张妈今天请假的事,所以为了赶在六点前把东西做好,她不得不提前半小时下班,这样她才能赶在五点半回到家。
有人说,不要试探爱情。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算不算试探?也不知道如果钟阒忘了对她的约定,她会有什麽应。
只是,跟钟阒的僵局,已经到了她无法忍受的程度,如果钟阒没忘记他们的约定,多少意味着在钟阒心里,她有某种程度以上的意义。那么,她愿意再主动些,也会找到更多勇气去了解钟阒。
六点零三分,乐乐已经在桌上摆好两盘炒饭,还有一大碗蔬菜汤。
蔬菜汤是最近张妈教她的,作法很简单,至於炒饭也跟三个多月前,她做惯了的简单炒饭,有些些不同,为的只是不想让钟阒,一眼就能看出是她做的。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越接近钟阒回家的时间,她越有想将桌上两盘饭倒掉的冲动,因为心里的害怕越来越深,她真的怕钟阒忘记了。
「乐乐,我回来了。」
这是钟阒的另一项改变,每晚他一进屋,一定会先喊她,让她知道他回来了。解释不出为什麽,但这项改变,让她的心头暖暖的。
唉,现在就算想後悔,也来不及了,既然如此,就只能勇敢面对结果了。
钟阒习惯性直接走进餐厅,乐乐每晚都先他回到家,也都会先在餐厅等他一起吃饭。每天,他最期待的就只有这个时候,有人在「家」——他真正的家,等著他回来。
钟阒看见桌上的晚餐,拉开了餐桌椅坐下来,看著面前那盘炒饭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接著才抬头看乐乐说:「我记得我叮咛过张妈,除了炒饭之外,什麽都可以做。她也许忘记了,我们今天到外面吃。」
说完,钟阒起身,拉开颈上的领带离开,想上楼换套衣服。
「为什麽?」乐乐用一个问题留住钟阒的脚步,尽管眼前的事实看起来十分明显,但她又不是十足确定,这样的问题其实很愚蠢。
「什麽为什么?」钟阒反应不过来,回头看乐乐,他发现乐乐的身上透著一股紧张。
「为什么要到外面吃?」
「因为我答应过,只吃你做的炒饭。」钟阒简单明确给了答案,他走回乐乐身边,拉了张椅子,在乐乐隔壁坐下。
「你自己都忘了你要求的事了吗?」钟阒接著问。
她摇摇头,好久说不出话。
「面对我,让你很紧张吗?」对乐乐的沉默,钟阒突然问。
这阵子,他为公司的事忙昏了头,甚至挪不出时间找楚楚谈。不过,楚楚最近有姜羿的「照顾」,他的愧疚戚与负担少很多。
但要面对的事,还是多得快让他喘不过气,不只总擎的状况多,他之前为江华建设推出的计画,也忙成一团。也还好总擎的本业,虽然跟旅游业没太大关系,但爷爷当年就很有计画的跨足旅游业,已经奠定了颇深的基础,这跟他两个月前为江华建设做的转投资规画,正好不谋而合。
如果把江华建设未来的转型,加上总擎旧有的基础,一定能有不错的成果。只是整个合作转型过程,称得上是「兵荒马乱」,除了每天晚上两个小时陪乐乐的晚餐时间外,他实在忙到没有其他私人时间,更别提还要忙乾爹明年底的立委选举。
乐乐转头,认真审视钟阒的脸,她发现,她好像很久,没再这么仔细看过钟阒的脸,而钟阒的模样似乎很疲累……乐乐不禁伸手抚摸他的脸。
对乐乐的动作,钟阒瞬间僵直了身,几秒後,他握紧乐乐停留在他脸上的手掌,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在她掌心印下一个吻。
「我快要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碰我了,谢谢你。」钟阒舒服地吐了口气,自从接乐乐回来後,他就在等待著,等乐乐变成以前那个她。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他娶楚楚的决定,不管理由再如何冠冕堂皇,乐乐都因他的决定受伤了。而他,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方式,弥补已经造成的伤害,所以只能被动等待乐乐的反应。
他居然向她道谢?她以为是他不想碰她的啊……此刻,她真觉得他们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想法。
「我不了解你。」这是个很难出口的问题,但钟阒刚刚罕见的温柔,让乐乐觉得,她在钟阒眼中的重要性,强过她原先以为的。
「你想知道什么?」钟阒以再认真不过的态度,反问乐乐。
「我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不知道你的工作,我甚至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钟阒停顿许久,才说:「我以为姜羿会告诉你。」
「也许姜大哥认为你早就告诉我了,所以他什么也没跟我说过。」
「你知道总擎吗?」
「最近新闻闹得很大的那个大企业吗?」乐乐的表情充满困惑,她向来不了解商场上的事情,应该说认识钟阒之前,她的整个世界只有音乐。
「嗯。你记得新闻内容吗?」钟阒展露了一个苦笑。
「好像是家族内斗,新闻报导的有些夸张,说是现代版的‘王子复仇记’,好像很多年以前,应该继承总擎却没继承的孩子长大後,一夕之间取得总擎的经营权。」
「你记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你是说那个‘王子’吗?不记得了。有什么关系吗?」
「就是我拿走了总擎的经营权。」钟阒淡淡的说。
「啊?你是那个王子?」乐乐张大了眼睛。
她的表情跟语气,让钟阒不由得笑出声。
「我不是王子。」
好久,两个人都没再讲话。乐乐沉浸在惊讶的情绪里,无法回复;钟阒则思索著该如何向乐乐解释,复杂的状况。
「新闻报导都是真的吗?你伯父侵占了你的财产,然後把你丢到育幼院?」
「很接近了,不只我伯父,还有其他亲戚,他们一起瓜分了原来爷爷留给我的财产,包括这栋屋子。当年我一个人离开这栋屋子时,曾经发誓,总有一天要夺回总擎,这也是我在爷爷临终前作的保证,我绝对不会让爷爷花了大半辈子的心血,败坏在他们手上。」
「这是你娶楚楚的原因,对不对?」她想起钟阒在姜羿家,曾经对她说过: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是钟阒。
她一直想不懂钟阒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现在……
钟阒困难地点了头。
「你离开之後,一直在育幼院吗?」
「没有。我跟了莫书凡,变成他的乾儿子。我开始帮乾爹经营酒店,想尽办法扩展他的地盘,如此,我才能用最快的速度累积财富,才能尽早拿回属於我的东西。
娶岳楚楚是因为,楚楚的家世背景,对乾爹的立委选举帮助很大,让乾爹选上立委,一来是为了报答他照顾我的恩情;二来能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