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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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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一直在旁边给我使眼色,我知道大婶是为我的幸福着想。可是我的伤疤却在隐隐作痛,痛得我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如果我不再纯洁,你会要我吗?
如果我心里还爱着另一人,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他,纵使他听不到,我还是坚持着一遍又一遍地问。
我好想说,我想留下你,可是我留不起你。但我却没说,我送了块手表给他,开玩笑地说,到了法国用北京的表也一样吧。
王蓝接过手表的时候眼眶一下就红了,我笑着说男生哭鼻子可不怎么好,我表面笑着心里却很想哭。
大婶估计是看不下去了,在一边发了狂地大叫。这样的叫声引来众多乘客地伫足观看,李扬为了怕大婶再生事端,不怕尴尬地捂住了大婶的嘴,弄得大婶的脸憋气憋得更红了,加上前几天被打留下来的红肿,大婶此时的脸红得要爆炸似的。
李扬看大婶的脸红得很不对劲,凑过去仔细一看,突然火山爆发地大吼一声:爷爷的!你脸上伤是谁弄的!
李扬的这一阵吼也吸引了原本沉浸在痛苦中的我和王蓝,我想要是大婶说出真相,这下该没完没了了。以王蓝的性格知道田甜泼我热水的那件事,指不定会不去法国直接找田甜算帐去了,想起当初林竹瑞事件,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令我意外的是,大婶没有回答李扬只是把他的手厌恶地甩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婶是决意要跟李扬划清界限,李扬只好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的落寞。
飞机快要起飞了,李扬一边催促王蓝一边推着王蓝往前走,王蓝每走一步似乎都很沉重,只是他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我不知道如果回头,那是一张怎样伤心的脸。直到看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我才被大婶拉着回过神来,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朋友,一路顺风。
回去的路上,大婶大骂我是傻子,我什么话也没说;就跟一边听着大婶发唠叨,感觉心情反而没刚才那么压抑了。
我问大婶现在还爱着李扬吗?
大婶说,那你还爱着龙炎吗?
我们相视而笑,笑中却带着苦涩,我想我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形容时间过得快大多用光阴似箭这个词,而一些文人墨客会无病呻吟一番:时间快得如白驹过隙般。转眼间,明天就是拍毕业合照的时候了,我却还沉浸在过去的日子里无法自拔。大婶看着整天强颜欢笑的我,老说一句,你他妈是废了!
我不敢跟大婶说那块伤疤,我怕再痛一次,也害怕我的朋友因我而痛。只是,我还能再笑吗,毫无顾忌地坦荡笑一回吗?
我发现笑原来是这般艰难的事情。
王蓝在法国那边给我挂过两次国际长途,我们谈论的无疑就是过得好不好之类的话题,想来我们确实只有做朋友的缘分。佛语云:有缘是缘,无缘也是缘。对于我跟王蓝现在的关系,我觉得很是舒坦。
早上我穿了具有女院特色的系服被大婶她们簇拥着去拍照,林新因为发型太过爆炸的缘故被摄像师要求戴个帽子,引来大家一阵欢笑,此时笑得很灿烂的林新也没有任何芥蒂的冲我笑了,那种冰释前嫌的笑容令我觉得一阵恍惚,大婶见着了顶了顶我说,林新冲你笑呢。我被大婶一提醒立刻回过神来,我也向林新报以微微地一笑,这一笑至少代表我们可以不当彼此是陌生人了,眼看着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想着我跟林新之前的种种不快,觉得很是不值。
随着照相机闪动了几下,我们的毕业照算完事了。我觉得灯闪的那一刹那我好象闭了眼睛,不知照片洗出来会不会被众人取笑为瞎子。我想我的学习生涯就在这几阵喀嚓声中结束了,回头来却是茫然一片,旁边的两个同学正大声谈论着去国旅应聘的事,我这才搞明白一件事:我毕业了!
毕业证书是大婶给我拿回来的,证书上闪着高职两个字,让我觉得前途一阵渺茫,可是却又觉得心有不甘,我思来想去我两年是怎么过的,我的记忆里刻着的只有这几个人的名字:小刚,王蓝、大婶、龙炎。心中不免酸楚起来。
我问大婶毕业后去哪,大婶傻愣愣地一笑说,回去务农。
我急了说,你丫说点正经的成不成!
说实话,我有时候挺烦大婶这种性格,一问到正经的就不正经地回答,好象什么都没个准儿似的。有时我都比她着急她的事儿。
大婶看着我一耸肩,说还能干吗,我爸让我续本,他老人家还指望我考研当啥硕士呢!
我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别净说你爸了。
大婶神情有点局促地说,还能怎么样啊,听我爸的呗,反正出来我也没事干,干脆就找个烂学校再待个两年。
大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游移,我知道她是很害怕离开学校的,曾经她说过:我最烦学校考试,可是我却不想跑社会整天累死累活地看别人脸色,我怕了。
大婶虽然表面很坚强,却有着我们80年代人共同的弱点:拒绝长大,却想着成熟。我想这是我自身也有的,我们这一代人身上软弱的东西。
当我拿到毕业照的时候,我的眼睛果然没有睁开,像是在拒绝某种东西侵入身体,我骨子里清楚我这种软弱,可是我拒绝了爸妈提出的回江苏的要求,让我妈一阵寒心哭着闹着说不回来拉倒就当没这个女儿,我爸却能在关键时刻顶住压力支持我,我清楚地记得我爸说年轻人就要多闯闯,不让闯也怕你日后想起来后悔,不过只要是觉得在那块儿待累了就回家吧,怎么着有我和你妈照应着。我在我爸面前通常表现得极为软弱,这么几句话一下来,我已经开始哽咽。
而我毫不犹豫地留在北京,为的只是对抗自身的那种软弱,再者,我对北京有种莫名的依恋。
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大婶帮我收拾好行李说要送我一程。我笑着说得了得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复习准备专升本吧。大婶就一跺脚说,你他妈还当我是不是朋友啊。我觉得不知该哭还是笑。林新和孙佳也来送我,她们已经找好了工作。林新通过她舅舅打通人际关系进了上海一家外贸公司做职员,据说一个月的工资就能达到五千,已经直接奔小康了,这下做小资算是有物质基础了。大婶特羡慕地说,还是家里有点后台的好,不像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没个靠山只能四处瞎晃悠。说得林新脸上有点挂不住,只能表情僵硬地笑。
孙佳家就在北京,其他地儿她也不想去,她说自己就是一棵树,已经扎根在北京了,如果迁移只会失去往日的光华。爱情甜蜜的她和大头决定自己开家服饰店,已经租下了店面,算是在为她的老板梦奋斗。
孙佳一脸不舍地抓着我的手特老妈地说,我毕业就最不放心你丫了,为你的事儿我闹心啊。你怎么着也重找一个扬眉吐气,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我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笑着打哈哈说我就指望你把大头拱手给我呢,那我就在他那棵树上吊死了。
孙佳轻骂了句没个正经,就爪子一伸把我给搂住了,敢情这家伙是个断背。接着大婶和林新也伸着小爪子扑了过来,我们四个人在离别前来个大搂抱。搞得气氛那叫个肃穆和凄惨。
大婶老问我图北京个啥,我就老唱那英那首《征服》忽悠她,只是大婶太过文盲,又是脑子一根筋,所以丫的没想出我唱这歌啥意图。
其实我只是决定在北京闯荡一下,跟所有的北漂族一样,想圆自己的梦,一个遥远却又实际的梦。用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吼一句那就是:老子要用自己的方式征服老北京城!只是怎么着都觉得这也太牛掰了太能吹了,底气有点不足。而对于大婶、林新、孙佳,昔日的宿舍三姐妹儿,我只有祝福。
结果那天我还是没有让大婶她们送,因为我想先去龙炎那儿,这是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在想的事情。一切结束后,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只是如此简单。所谓地背叛和相爱,都抛到一边。只是去看一眼。
已经好久没来北大了,这座孕育了无数英才的著名学府。走在美丽却又充满人文气息的校园里,我有种从未感觉地紧张。
此时大多学生已经在准备期末考试,学子们行色匆匆地赶着去自习室,我内心突然升出这样的想法:能学习真好,即使抢不到自习室座位也是幸福的。我为自己这样的有感而发感到可笑和不可思议。更越发后悔这两年来虚度光阴,觉得荒唐无比。
我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龙炎的宿舍门口,宿舍大门是暗红色,一种不奔放但也不含蓄的红色,经过这里必须有门卡。无数次龙炎一脸欢笑地搂着我在这扇门中间穿梭,那时候的我幸福得连自己都嫉妒。
一个长相很干净的男生站在我面前满脸惊讶地说,萧佳,你怎么站这儿呢,好久没见你来我们宿舍玩了。
说话的是龙炎宿舍的一个男生,他似乎并不知道我跟龙炎分手的事。
确实北大是个很自我的地方,跟女朋友分手的事情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即使在一个宿舍也是不交流的,有隐私但也多了点距离。
我冲他笑了一下问他龙炎在不在宿舍,我还没说完,他说了声“我帮你喊他去”一溜烟就上了楼,我想像他这般热情的人现在是不多了。
龙炎很快就出现在我面前,戴了副黑眶眼镜的他显得很忧郁,少了之前的开朗阳光,多了份令我陌生的郁郁寡欢。
我装做很平静地说:你怎么戴眼镜了啊?
他轻描淡写地说:不跳舞了,视力也下降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又是简洁的说:打游戏。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堵得慌。现在的龙炎似乎冷漠了不少,人也变得成熟了些。
他看着我的行李箱说:怎么,你想离开这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好象我离不离开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眼眶突然一阵热,我这才发觉我这次来是多么愚蠢。
我再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那般艰难却又那么坚决,也许我将永远跟这个男人分开,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他有田甜;而我却在一个与他绝缘的世界里,带着永恒的忧伤。转身的瞬间,我脸部肌肉颤动得厉害,我对自己发狠地说别哭,于是我的眼泪只滴了一颗,唯一一颗,却已绝望到底。
泪光中他的手似乎伸了过来,那只美丽白皙的手透过光阴向我伸了过来,想挽留什么。可是我却笑了,笑自己的幻觉,于是我踩着坚定的脚步走了,没有再回头。
他还站在身后吗,那双手还在那里吗,我好想回头看看,但是我的自尊克制了自己。
我想我再也不会回头。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样一句话:
曾经笑得灿烂的我;如今再也笑不出来。
我发觉哭比笑更能令我开心;我如同失去灵魂的尸体在黑夜隐泣。
我再也不会说离不开你;我的依赖是个错误。
所以我决定离开你;远远地走开。
我在心里听到了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凄美得我直想流眼泪。

成熟的代价(1)

我拖着箱子上了地铁,去了广播学院,因为那附近的房子便宜。不过那种便宜只是相对的,潮湿的平房令我很不舒服,但我还是住下来了,为的只是三百块钱的月租,在我没有找到工作之前,谈享受只是空谈,花的也只能是父母的血汗钱。我发现如今的我不再娇气。
房东是个典型的东北男人,名字叫许亚,他自我介绍说自己二十五岁,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跟我年纪一般大,只因高大的身材却有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显得憨厚而可爱。他是一个不论说话做事都是风风火火的人,走起路来颇有江湖好汉的味道。我刚搬进去的那天,他拍拍胸脯对我说:以后哪个家伙敢欺负你,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就这句豪气的话,令我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一句话,世上还是好人多。
在学校我习惯了睡懒觉,所以刚搬进来的几天我依旧睡着懒觉,慵懒而又颓废。许亚看不下去了,扯个大嗓门在我屋外喊:起床喽,太阳晒屁股喽。
如果我还是不起,他就能在外面忙活大半天,锅碗瓢盆弄得铿铿作响,万般无奈的我只有起床,看着我睁不开眼的样子,许亚有点生气地说:小丫头,就我这粗人都知道睡懒觉没饭吃,这个道理你一大学生总该懂吧?你不是说要找工作吗,找到了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觉自己实在是窝囊,于是赶紧洗梳穿戴出去找工作了,临走的时候我跟许亚一口气说了五声谢谢,搞得许亚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于是以后许亚都会记得叫我起床,我们之间就跟老朋友一样,形成了一种默契。
我拿着我的简历去了招聘会,倒车倒了三站才到,下车的时候我晕头转向的不知往哪儿走了。结果到了那地儿,还得交三块钱买张入场券才能进去,我想这算是见识了。进去后,里面人多得是黑压压的,由此就能看出就业确实是个大众问题,尤其对我们这些应届毕业生来说。
看着各公司列出的职位学历要求,再观察一下周围的人群,学士、硕士、博士应有尽有,看着我的简历上高职两个字,我不禁觉得一阵心慌和没底气。
我去一个公司投简历时,那个男人看了我的简历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小姐我们这儿不用大专生,再说你有这个实力吗,我那时被这个拽得要死的男人气得脸色发白,无奈却不能发作,
我想即使我无才又无能,也不至于让你来嘲讽吧,真要是用人的好公司,只看文凭不看人的就他妈是见鬼了。所谓真正的人才是社会历练出来的,而不是书本堆里钻出来的。我想这个道理这厮都不懂,一上来就把人看扁,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我正在一家文化发展公司看着看板时,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看原来是大学同学薛新燕。
那时候在班里我就属跟她接触最少了,她的眼神总是给人距离感。
结果那天我出了招聘会就跟她去麦当劳坐着了。
她一脸微笑地说,听说你有个挺有钱的男朋友,怎么自己出来找活了。
我被她问得有点哭笑不得,我想她应该说的是王蓝吧,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我没男朋友,于是她就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半天她才说了一句,大学那会儿还挺羡慕你的,觉得你还挺有能耐,找个有钱人。
我被她这句话弄得有点不爽,找不找有钱人跟我有没有能耐有个屁关系。
她接着给我讲她的情史,一上来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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