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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这辈子就想谈恋爱-第17部分

小说: 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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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雷一直冷眼旁观,拿胳膊肘,杵杵我,压低声音:“看了吗?又开始了。忆苦思甜。都文革种的病根儿。”那语气,跟大夫下诊断似的。

    我忍不住笑。

    老爸继续感慨:“一年到头,闻不见荤腥儿。饿急眼了,下乡逮狗。那狗都可怜,扒了皮,就是骨头,没骠儿。后来,逮家雀,吃蚂蚱,耗子都吃过。那年头……告你,为个窝头,杀人的都有!那年,你得伤寒。半夜我就怕你饿急眼,把我嚼了。”老爸举筷子点着林天雷,我一愣,他原来知道,什么都知道!?

    林天雷嘴角一扯,不阴不阳:“您喝高了,认错人了。”

    爸爸一惊,酒醒了大半。拧着眉头,瞪着我哥,牙咬的咯吱响,扯得额上的青筋也一牵一牵的,扔了酒盅,扬手……我和林天雷同时闪身就躲。

    白搭,老爸爸的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自己脸上,悔恨交加的道:“我没本事!”腾的起身,拽门就走,冷风呼的灌进屋来。

    我一手捧碗,一手举着筷子,傻眼了。林天雷若无其事的走去,起脚就踹,门砰的摔上了。回来坐下,振臂一挥,颇有气势,号召我:“吃!”他自己也身先士卒,毫无感情的大嚼起来。

    我们都睡了,老爸也没回来。我看见双胞胎,在一起。拽着我跟他们做游戏。我被蒙上眼睛,转呀转呀,捻捻转一样,转了不知多少圈。然后睁眼就见他们俩,呲着牙笑,一人一句的问:“我是睡?”

    “说错了”

    “就揍你”

    “不说话”

    “更该扁!”

    我哪敢吱声,双胞胎就互相对视一眼,不怀好意的冲我笑,很有默契的数:“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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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这个姐姐不一般
    (七)这个姐姐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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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嚷,嚷不出,扑棱坐起来。“一、二、三……”齐声喊,铿锵有力。打楼下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乱哄哄的。

    我哥突然冒头上来,呲着牙笑:“你做梦了?”心头一凛,我不禁打个寒战,帔着被窝儿缩到墙边。他伸手,手背按在我脑门上,试了试,自言自语:“不烫?撒癔症了(注释:做梦发疯,症状是说梦话,在梦里哭笑,或者其他非典型性表现)?”他点点头,给我确诊完,回身,跳到地板上,噌的蹦床上,我在上铺,感觉猛的一晃,好象要塌。

    老爸披着棉袄,一路小跑的推门进来,冻的吸溜吸溜的,跺脚搓手,关灯,钻被窝儿里了。

    我耐不住好奇问:“怎么啦?谁家又开仗了?”

    “哎!”老爸先重重叹口气说:“癞蛤蟆专咬病秧子。脚底板长痦,点背的翻不了身了!介不下雪么,君茹她妈。又摔了,胯骨轴,折了。刚打医院搁担架上抬回来。”

    “不对呀!”林天雷说:“象这个,压根不能动劲儿!得手术,弄不好还得上钢钉。”听上去很内行。

    老爸笑道:“哪有钱治?她又不是工伤。就算工伤,介年头……妈的,工厂都不景气,一个小老百姓,谁给你报销?”

    林天雷,一拍枕头,愤愤不平道:“靠!什马世道?!他妈的没天理!”

    老爸到是好商量,不计较,说:“睡吧。睡吧。咱也管不了呀!”不一会儿,老爸就着了,打的胡噜,气冲斗牛。他的胡噜和老师讲课一样,都有催眠的功效。于是,很快,我也昏沉沉睡着了。

    我爸嘴里说:“咱也管不了。”可是不能不管。君婶,瘫在床上,闷声哭诉,似断似续,上楼下楼,里出外进,不想听见都不成。

    我们家饭熟了,就多盛一碗,叫我哥给楼下端去。君婶家里打水,生火的活儿,我老爸全包了。

    头几天,街道小工厂,还派个来看护。后来,就没人理君婶了。胡同里的老邻居看不过眼儿,几家轮着,出个女人来伺候她。可这总不是长久之际。于是他们商量无论如何,这事儿得让严振宇知道,毕竟他是君家的女婿。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凑了封信,以我老爸林琦伟的名义,寄到部队上。

    等了一个多星期,来封电报,寥寥几个字:紧急任务,恕难尽孝。邻居们撇撇嘴:“女婿。别指望!在说,他们家君茹做的那些事……也难怪人家严振宇对她这样!”

    老爸讪讪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为严振宇辩护的词:“忠孝难两全。忠孝难两全。”他很失望的看了一眼电报,垂手叹口气。却从信封里,掉出一张纸,我就钻桌底下,拾起来,上面还有字,“取款单”。

    我刚念完,就被人抢走,是段城他妈妈,眼放绿光,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个、十、百、千……”她捂着胸口,翻白眼,身子打晃,大家以为她要背过气去,赶紧搀住她,她突然失声嚷道:“三千块!”

    在场的,包括我老爸在内,都震了,急忙拢过去看那取款单,一个一个眼红的跟兔子似的。虽然我还理解不了3000块是个什么概念,可是第一次让我见识了,钱的魔力。

    取款单被恋恋不舍递给下一个人,在每个人手里过了一遍,最终回到老爸手上。

    那张纸,好象不是纸,沉甸甸的,让老爸很为难,半晌,老爸作出决定性的发言:“这钱……给君茹他妈,让她……看着怎么花,反(正)治病,那是足富裕。”

    大家赶忙响应,又感叹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呀。这话不错。”谢婶说:“人家的女婿,比我大儿子都强!我要病了,叫他出十块钱,疼的他呲牙咧嘴,比我这个得病的还难受。”大伙轰然一笑。陪同我老爸,下楼送钱。

    君婶至今还不知道,君苇大哥已经没了,大家都说君苇出差,甚至君苇单位的领导,也这么说,不由得君婶不信。这会儿,她捧着振宇的取款单,哭了,哭着哭着,就骂君茹不争气;在骂儿子不孝,口口声声恨他不顾她当妈的死活。虽然有钱了,可儿亡女丧,钱又能管什么用?在我看来,这时候,那张纸也只是一张纸。

    不成想,东边不亮西边亮。不几天,那个参观君茹洞房的姐姐,拎了点心来探望君婶。一见了这情况,当天,竟然请动救护车来把君婶火速抬走。那动静大得惊动了整条胡同。要知道,那时候可没有110,救护车只为传说中的高级干部才会动用。邻居们目送救护车,一溜屁烟儿的远去,议论纷纷,最终认定“扇子姐姐”要么“仙女下凡”,要么就是她爸爸开救护车的。

    一放寒假,眼看就要过年。家家户户忙活着扫房、办年货、买吊钱、贴福字。街面上也热闹起来,平时看不到的捏面人、画糖画儿,吹糖人也出来摆摊。还有红果又红又大,去了核,竹签子串成串儿,往炒糖里一滚,挂着糖出来,喷香!我正冲着糖墩儿,瞪眼咽唾沫,一只手温柔的拍在我肩上:“林天雯?”

    我回头见是“扇子”姐姐。她兴致勃勃,看看我又看看我哥,有点忙不过来的感觉,于是说话就不过大脑,张嘴就来:“这是天雷呀?还是天雨?”

    林天雷嘿嘿笑了,说:“怎么?您不知道?林天雨给猴儿(注释:关)进去,毛(注释:快)半年了。君苇没告诉你?”

    我很奇怪的望着他,嗔怪道:“君苇大哥死了。怎么告诉“扇子姐姐”。”“扇子”姐笑容堆在嘴角,冻的僵冷,咬着嘴唇,眼圈红了。我们都不敢言语。

    慌乱中,她一眼瞅见糖墩儿,就好象找着台阶,脸色回暖,买了两根儿,我哥和我,一人一支。

    我们俩对视一眼,死活粘上她了。看见龙嘴大铜壶,就跑去喝茶汤。平时少见的杨村糕干,也吃的满嘴掉渣儿。又去看画糖画儿,糖在铁勺里调的熟合了,不稀不稠的,就可以画了。画糖画儿的大爷,提肘悬腕,很有点泼墨挥毫的气度,最重要的就是点睛,那一哆嗦。

    回家路上,我举着半尺多高的糖龙,从龙尾开吃,虽然长了虫子牙,也不能削弱我的战斗力。快到家,还没吃完。林天雷也投入战斗。最终把糖龙消灭。

    我们揩油,不能让老爸知道。凭经验,也拿准了,“扇子”姐姐不会说。假如她说了,老爸就得把我们骂个狗血淋头,这还不算,还得拿钱给她,那样,她就很没面子。

    年前,老爸自己去了趟监狱,没让我们跟着。回来,就忍在旮旯里,闷头抽烟。我假装写寒假作业,偷眼瞄着他,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玩。林天雷公然捧着本儿《神雕侠侣》,坐在窗户下,看的专心致志。

    不知怎么,老爸突然跳起来,薅起林天雷,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书脱手掉在地板上,爸爸拣起来,填炉子里烧了。林天雷奋力抢救,已经晚了。这火来的没头没脑,撒的也没根没由。林天雷也窜了,瞪着老爸,指着他的脸,很不客气:“我可没惹你!”

    爸爸指着他的鼻尖,冷冷道:“你惹我了!”

    “你讲不讲道理?”林天雷真火儿了,上前一步。

    爸爸气极反笑了:“你跟老子讲理?!”

    “靠!怎么……”林天雷还没说完,脸上挨了一巴掌。林天雷捂着脸,看老爸的眼神,很吓人。

    老爸道:“怎么着?你还想杀了我?我供你吃供你喝!累死累活,供你上学……”他冲着林天雷咆哮:“儿子还养成仇人了?!”

    我哥看他的眼神真的很象阶级敌人,他们就这样对峙,眼看就要动手。僵了一会儿,我哥先开口说:“爸!”认罪的口气“那年得伤寒,您怎么没让我死了呢!”

    这话听着很心酸,老爸的脸色也暗下来。

    正时候,有人敲门,我跑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扇子”姐姐。老爸很吃惊,请她进来坐。屋里太暗,“扇子”姐姐进来时,趟倒的一摞蜂窝煤,她吓了一跳,差点栽倒,一慌,伸手去扶烟囱,烫的叫起来。老爸扶了她一把,她才到达安全地带。爸爸支使我哥去收拾。“扇子”姐姐很过意不去,大家都有点缩手缩脚。

    爸爸问她有什么事。她才镇定下来说:君婶手术一个月了,恢复很好。可老人家想回家过年。她想,与其冷冷清清,不如大家一起热闹。

    “林师傅。你可不可以屈尊,跟我们一起过年。我许多事儿,都不懂。也好随时跟您请教。”爸爸张着嘴,点点头,很傻的样子。

    她又说了些客气话,便要告辞。爸爸赶忙起身,坚持送她出门。在老爸的护送下,她安全抵达门外,临走还凿巴一句:“林师傅。三十儿那天,我上来请您。”

    老爸答应着,“扇子”姐姐还冲我哥和我招招手,热情洋溢的:“天雯!天雷!我走了。拜拜。”

    老爸被提醒,赶忙招呼我们:“快跟姐姐说再见。”

    只我倚着门框招招手,喊声:“拜拜。”

    三十头天,“扇子”姐姐果然来了,还带着两个老妈子,扫房,擦玻璃,挂吊钱,贴福字。那时候,老百姓家,哪用的起保姆?邻居们没事找事,也要往我家走一趟,为的是经过君家门口,好刺探军情。他们凑到楼梯拐角,向楼下瞟着,交头接耳,猜测“扇子”的来历。还不够,他们干脆拢到君家门口,假惺惺的问:“忙着呢?有事儿说话呀。”

    “扇子”姐出来贴福字,笑道“不用。这就好了。”她的福字,十足讲究,红纸金字,四周是雕花镂空的蝙蝠,大门上一贴,气派!相形之下,我们的福字,就剩寒碜了。邻居们啧啧有声的夸这福字高级,问她在哪里买的,多少钱。“扇子”姐说:“不是买的。是一个剪纸老艺人送的。”

    段城他妈妈头一个跳出来,就跟要抢便宜货一样:“不花钱。那不是白来的。也给我一张,省得在跑了。”

    “扇子”姐姐为难的说:“人家……都是有数儿的。这个还是从家里偷偷摸摸拿出来的呢……”

    “呦!”段婶不乐意了:“我当嘛稀罕玩意儿,值当的吗。直说不给就完了。孩子,一点都不实在。”

    “扇子”姐,慌了,急忙解释:“不……不……真的,您喜欢,您拿走。”实在的发傻,递过去,好象求着她要。

    “我哪好意思要呀。瞧你这孩子说话。”她眼睛贼着福字,嘴上还阴阳怪气,伸手就去接。邻居们都拿白眼瞟她,可没人说话。

    “您还有嘛不好意思?”林天雷从楼上下来,也阴阳怪气。

    段城他妈妈,手缩回来,横了林天雷一眼骂:“小王八羔子。这几天,没挨你爸打,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我哥走到她面前,笑道:“谁说的?那是您没看见?赶下回,我在挨打,马上给您去信儿,您想不来看都不行!”扭脸对“扇子”姐说:“贴你的。破烂儿一张,妈的!谁要你这个。”扇子姐也看出我哥是来给她解围的,迅速粘好福字,忙和身边的老妈子躲进屋里去。

    段城他妈,气急败坏,啐道:“呸!小王八蛋儿?跟老娘这起腻?”

    我哥眉头紧皱,好象被吓到的样子,说:“我毛还没长全,哪敢跟您起腻?再说,真有那本事,有贼心也没那贼胆儿,段伯伯那块头,跟头大象似的,我哪敢惹?”大家哄笑,指着我哥,骂他坏小子。

    段城他妈妈,咬牙笑道:“要死的,跟我上荤的。”

    林天雷为难的说:“我想跟您来素的,可您哪是那吃素的人?”大伙更笑了,骂他狗嘴,逮谁跟谁来。

    我隐约觉出来,这场舌战,让林天雷便宜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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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过 年
    (八)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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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三十儿,老爸不等人来请就下楼了。“扇子”姐姐,像是刚来,正站那捅炉子。她两脚叉开,与肩同宽,双手攥着火筷子,恶狠狠朝炉膛里刺,那姿势怎么那么熟,好像抗日老电影里的经典镜头。

    看老爸来了,立即迎上来,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老爸很不自在,赶忙说:“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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