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发修行的和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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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赢 ;来一座陆冠,受人尊重。
「你在拖延时间吗?」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等待。
「咦?」
「用不着惊讶,我知道你在评估我有没有援手,想先查清楚车夫是否会武才
肯动手,我说的对吧,三上先生。」人防她,她防人,很公平。
「不简单,我这身打扮你还认得出来,观察力果然敏锐,我还真低估了你。」
不愧是龙门训练的精英,能一眼洞悉他的伪装。
笠帽一掀,露出三上村夫少了一半眉毛的脸,以及光溜溜,不留一根发的大
头,模样像是剃度的和尚,引人捧腹。
不过西门艳色没有笑,仅挑起左眉以为表示。她的镇定令人激赏,同时也让
人恼怒,好像没什麽能影响到她,稳若泰山。
「一个人的声音再怎麽伪装还是会出现破绽,尤其是你有搓大拇指的习惯,
稍微有心的人都能发觉。」应该说隐藏自己的手法太拙劣,任谁都能一眼看出
他是谁。
「看来我要改改习惯了。」三上村夫笑不达眼,下意识又搓起大拇指「咱们
也用不着寒暄了,我母亲和弟弟呢?我迫切想念他们。」她将遥控器正面向着
他,食指放在红色按钮摩挲。
他目一沉,扬起阴阴冷笑。「算你狠,我就让你见见令堂和小御寺。」
三上村夫把手举高,做出个「带人」的手势,漆朱雕栏後的神社走出四道人
影,其中两入神似其母和幼弟,停在楼门前小桥上便不再前进。
不远,也不算很近,相隔大约一百公尺,能让人看出对方的形体,但又不清
楚脸上表情。
「现在你满意了吗?」反正她离死亡也不远了,就让她占点上风。
美唇一勾,西门艳色冷诮地一眄。「我说我要见我的母亲和弟弟,你丢两个
丑不拉叽的忍者出来做什麽,他们的易容技巧真差。」
他一听,脸色微变,暗惊在心。「他们的确是你的亲人……」
三上村夫的话尚未说完,一道冷冽的银光倏地划过左颊,他完全看不出是何
种武器造成,也没见她出手,似乎她抬抬右腕,银色光芒便由腕间射出。
骤起的疼痛让他收起嘲谑神情,眼神转为冷厉和戒慎,绷紧的肌肉看得出他
处於盛怒中,似要在最短的时间解决她。
「别玩把戏,我的耐性不是很够。」这条毒蛇的牙是利了些,但还不够瞧。
「呵……」他阴冷的低笑。「既然你急着找死,我客气反而失礼,你的母亲
和弟弟就当是陪葬的厚礼。」
他们一个也走不了,全都得死。
「是吗?」西门艳色勾起唇,看向他身後。
「什麽意思?」为何她毫无失措神色,反而笃定……等等,他後面有什麽?!
三上村夫倏地回头,入目的三条人影惊得他连退三步,完全怔愕的做不出任
何反应,表情全空的看着他以为不会出现的男人,带着一对脱困的母子朝他走
近。
为什麽?为什麽他一手布置的计划未依安排进行,反而落入可笑的结局?到
底是哪里出错?!
他不敢相信,也难以置信双眼所看见的事实,上一秒钟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谁知一眨眼间,情势竟大为逆转,失去手中最有利的两张王牌,以及多了可怕
骇人的敌手。
「听过聋东击西没?你是太自满,还是过於愚蠢,竟没发现你派出探他底的
人并未回来。」他最大的错误是轻敌。
「那个车夫……」他突地恍悟,但为时已晚。「你们倒是合作无间,坏了我
的好事。」
「好事?」他竟说得出口。
「艳儿,离他远一点,接下来的事由我处理。」萨胤风将西门艳色往身後推,
不许她动手。
接着再将西屋岚月母子交给她,他表情虽冷却异常关心她的呼吸浅慢,一次
大失血让她体力大不如前,显得气虚。
当然,除了他以外,没人发现她身体出现的异常,就连历劫归来的一大一小,
也因惊吓过度而紧躲在她身後,浑然不知她先前的出手耗去多少气力。
「留一个给我……」她还没弱到需要别人保护。
「不行。」他狠狠一睨,「休想」两字浮於眼中。
「你……」要不得的大男人主羲。
「让开。」不忍她把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萨胤风语气更冷的驱她离远些,
转身面对昔日好友。「三上,你有将人惹火的本事。」
对於他毫无表情的冷视,三上村夫只是若无其事的笑笑。「你真要为了个女
人与我为敌?」
「是你逼我,我说过不要动她。」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毒招尽使。
「哼!女人不过是件衣服,用过即换,值得你留恋什麽?」她会成为他的弱
点。「我不杀她,你怎麽会回头。」
「那麽我只好杀了你。」好确保心爱女子性命无虞。
他大笑,眼中有着决裂後的阴冷。「想杀我可不容易,你试试这个。」
十道人影同时从天而降,形成半圆面向萨胤风,而且不发一语的施展忍术,
朝他发出凌厉攻式,毫不留情的招招下重手。
相形之下萨胤风的还击就有点迟疑,当面前出现十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
那感觉真是复杂,伊贺忍者的易容实在叫人啼笑皆非。
不过他还是应付得游刃有余,不致让对方有一丝赢的机会,可是身上多少也
挂了彩,血迹斑斑。这时候,一旁狡猾的三上村夫见情势不利,卑劣的想趁其
不备偷袭,靠近其背便想给予致命一击,反正不是朋友便是敌人,留不得……
「看着我。」
娇声微转,见不得自个男人受伤的西门艳色忽地一喊,十数道眼睛像受到蛊
惑般看向她,在接触那双流转魔魅波光的幽眸後,全都失神的垂下手中武器。
只见她轻下了一道指令,十道飞窜的黑影立即攻向三上村夫,犹如死士般奋
不顾身,不见血誓不罢手。
第十章
据目击者指出,今天傍晚在鸭川上游,位於上贺茂神社附近,发现十一名疑
似精神疾病患者,他们彼此攻击,互相拉扯,彷佛疯了似完全不听人劝阻,继
续斗殴。
警方出动近二百名警力方能制止,可惜未能阻止悲剧发生,其中三人当场死
亡,两人伤重命危,三人恐有残废之虞,一人失明,另两名在拒捕之际袭警,
遭警方格毙……
候机室里,电视新闻正播放着令人触目惊心的现场画面,而另一头,则上演
着与新闻气氛毫不相关的十八相送戏码。
「艳儿,小艳艳,欧吉桑的小宝贝,你真的不愿入籍吗?我请专人为你打理
三餐饮食,还有北海道空运来的生鲜鲔鱼肚,油脂丰富的生鱼片入口即化……」
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不吃生食。」病从口入,未经烹煮的食物会有寄生虫。这是老师自幼教
导的知识。
「那寿司、怀石料理呢?要是你喜欢法国大餐,我也可以为你准备。」反正
能把她留下,花再多钱都值得。
「我习惯中餐。」口味轻重皆有,变化多。
「没问头,我重金礼聘北部来的大厨,中华料理界的大师,包管你吃得满意
又开心,白白胖胖。」女孩子要胖一点才可爱。
西门艳色挑起眉的一睨。「我要吃妈妈做的菜,一天三餐外加点心和宵夜,
若是不麻烦的话。」
「啊!这个……呃!呵呵……」乾笑。
「如果做不到就算了,我赶飞机。」没时间和他浪费口舌。
「等等……等一下,不要说走就走嘛!恭治叔叔对你也不错,你何必凡事烦
劳你母亲,我亲自下厨……」
西屋恭治一提起要亲自下厨,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神色,包括一向稳如泰山的
西门艳色,因为他料理的菜色只有一个字──绝。
并非难吃得无法入口,而是食材方面的组合非常奇怪,什麽丝瓜炒鹅肉,青
椒炖田蛙,萝卜烩猪、羊、兔三鲜,以及最恐怖的一道荞麦凉粉裹铁板烧,再
淋上生鹅肝搅碎和味噌酱所做成的酱汁。
西屋恭治对西屋岚月的爱已几近变态,别说让她下厨料理三餐,就连她靠近
厨房都紧张兮兮,能不做事绝不让她动手,最好在屋里待着,莳花弄草,品茗
闻香,极尽风雅事即可。
深知这一点的西门艳色故意开口刁难,看他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会选择哪一项,
虽然众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他会做何决定。
「恭治叔叔,放手,我真的要赶不上飞机了。」在候机室拉拉扯扯很难看,
还泪洒机场。
「艳儿……」呜……呜……好舍不得,她要真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知该有多好。
西屋恭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好不伤心,都上了年纪也不怕人取笑,当着
人来人往的旅客面前上演一场生离死别。
「妈,麻烦拉开你老公好不好,有人非常不高兴的瞪着他。」他要再不松手,
难保不会有皮肉之伤。
西门艳色身侧的男人从西屋恭治扑上来之後,眉头就没松开过,脸部肌肉绷
紧,泛着慑人寒意,目光焦点放在那只紧捉玉腕不放的大手。
别看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其实他光用眼刀就足以致命,冷冽而森寒,
不时发出令人全身发颤的霜气。
也只有神经粗的西屋恭治感受不到,他太「伤心」了,兀自沉浸在悲伤的气
氛中,浑然不知这条老命只是暂时存放着,犹耍赖地不让继女离开。
「恭治,别为难女儿了,她又不是一去不回,过些时候她就会回来看我们。」
西屋岚月好笑地看着丈夫幼稚的表现,柔荑轻覆他手背,要他放开。
「她是不会一去不回,可是老婆,等她下一次到日本的时候,可能已经被野
男人给拐走了。」他恨恨的瞪向「野男人」,让十分无辜的萨胤风很想拽起他
的手臂往外丢,让垃圾车载走。
「你喔!都七老八十了还说什麽浑话,女儿能有归宿是件好事,为人父母的
我们应该为她高兴。」她亏欠女儿的,有人会替她补足。
要幸福呵!我的女儿,这是当妈的仅能给你的祝福。
「可是……」他不想女儿太早嫁人,她才二十一嘛!起码留个……十五年再
嫁。
西屋岚月水眸一瞟,他当下委屈的阖上嘴。
「和……萨先生,我家小艳就拜托你照顾了,她性子倔又爱逞强,不懂得要
给人留余地,这点请你时时提点她。」人不能做得太绝,给人台阶下也等於为
自己留後路。
「妈……」说得她像小孩子似,什麽都不会。
「是的,伯母,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萨胤风将手搭在纤细的香肩上,轻轻
搂近。
他的动作很自然,是情侣间该有的亲举动,却让老丈人看得火冒三丈,眼
瞪牙咬。
其实西屋岚月指的是之前被绑架的事,事後她和儿子都平安归来,可是她的
女儿却把西屋宫子买凶杀人,以及西屋浅草和暗杀集团的人串谋,意图把他们
母子也除掉一事告诉她丈夫。
可想而知这波怒气会有多大,宫子夫人差点被逼离异,後经由西屋岚月求情
才送回岚山,也就是她的娘家自我反省,未经他的同意不得回京都。
而西屋浅草更惨,她的母亲至少还有娘家可回,她是直接被扫地出门,每个
月只有一万日币生活费,不足之处自己想办法,和以往动辄十数万日币的零用
钱,实在不能同日而语。
目前她在一间鱼摊打工,住在连她浴室一半大都不到的老旧阁楼,收入不多,
勉强糊口,每天的鱼腥味让她不复香道世家的千金小姐那般狂妄,蓬首垢面少
了昔日的骄气。
「小艳,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不要再任性了,妈的心脏可承受不了你老拿危
险当游戏,要听和尚……不,是萨先生的话,安份一点。」别让她操心。
「妈,我要上飞机了。」西门艳色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母亲的爱唠叨足以编
成一本册子。
「好好好,一路顺风,要记得盖被……」
没等她说完,西门艳色便拉着还想和准丈母娘寒暄的萨胤风往登机门走去,
没回头的扬起手一挥,表示道别。
但是他们刚要通关时,身後突然传来难听的牛嚎哭声,让她身子僵了僵,很
想破口大骂。恭治叔叔的感情线也未免太发达了吧!到了让人受不了的地步。
她当真头也没回的上了飞机,一到头等舱座位便倒头一躺,轻吁了一口气,
让萨胤风为她系上安全带,以及垫高她的头,好让她躺得舒服些。
「有母亲的关心应该珍惜,亲恩难待,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幸运。」他从
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更湟论拥有一日的母爱。
「得了,别念经了,你认为我母亲现在不幸福吗?」
这和尚不杀生,改劝世了。
「很幸福。」有个深爱她的丈夫,和听话懂事的小儿子,相信每个女人都会
羡慕。
「是很幸福,如果加上我呢?」她俏皮的眨眨眼,显露难得活泼的一面。
「这……」萨胤风看了她一眼,然後,笑了。「非常不幸。」
「这就对了,我身处的环境和她的世界截然不同,若我常在她身边出现,恐
怕她会有担不完的心,一天到晚想着又有谁上门寻仇。」她习惯刀光血影的生
活,而母亲只能活在温室里。
母亲娇贵惯了,禁不起风风雨雨,她已落地生根,成了一株最娇弱的樱花。
和她保持不亲不疏的连系也就够了,至少有事发生时,不会危及到她,安安
稳稳的享受恬适悠闲的家居日子,把烦恼全丢给别人去承担。
「艳色,你很可爱。」其实她非常会替人着想,只是从来不表达,让人以为
她天生冷情。
西门艳色的脸色顿时染上绯红,微恼的一斥。「我不可爱,那是羞辱人的名
词。」
从小到大没人说过她可爱,打她会走路开始就是小美人胚子,最常在她耳边
听见的是「漂亮」、「美丽」,她一直是美的代言人。
「不,可爱,我爱的小女人有颗爱的心,让我为她沉迷,为她痴恋。」萨胤
风俯身一吻,吻去她欲掀的不满。
「卑鄙!居然用这一招欺我。」她娇嗔的一瞅,笑意盈眼。
「不是卑鄙,是爱的表现,你不喜欢我吻你吗?」相反的,他知道她十分热
衷两情缱绻的法式长吻。
她一瞪。「你敢不吻我试试,我一定……咦!」那是……
「怎麽了?」话说到一半忽地停顿。
她眯起眼,追着一道熟悉的背影。「不知是我看错还是眼花,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