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山语-峰回路转卷 by屿汜 (搞笑 灵异惊悚 治愈系 腹黑攻 he)-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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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陪你啊。”他已经想好,如果阎冠宇说喜欢他这张床或者他这个房间,他就把房间让给他,自己去客房睡。
临张了张嘴,在收到顾殛宇祈求的眼神后,又把嘴巴闭上了。
“可是我要跟你沟通感情啊!”炎君说得理所当然。
“我……”想好的说辞没用上,顾殛宇被堵得一时说不上话。他可怜巴巴地望向川君。
川君叹了口气,关上书本,抬头出声:“冠宇。”
“嗯。”炎君回答得漫不经心。
“你是违规出来的。”
“……嗯?”那又怎么样,你又不能把我塞回去!
“阿壤还不知道。”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知道了,这轮应该就算你输了吧?
“……”炎君的脸越来越黑,在达到临界点的前一秒突然转身,摔门而去。
顾殛宇看着川君安然的侧脸,即算周围并不那么安静,他还是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夜晚终于在隔壁的乒乒乓乓声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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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红线(一)
更新时间2011…12…12 10:11:14 字数:2042
顾殛宇微微睁开眼,晨光熹微从窗户里透过来,静静映在帘帐上,仿佛一个金秋的回眸。北阳的秋季本就较短,冬至将临,天气虽不至于太冷,但也透着三分寒。
顾殛宇裹紧了些被子,尚未睡醒的脑子不情不愿地龟速启动着。
川君应该早就起来,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院子里看书了,川君看的书一直都很非主流,也不知道他这些书都是从哪里弄来的……秦临呢?估计在哪晒太阳呢,可能就在窗台上没有动……
不对,秦临昨晚被他赶到隔壁去了……是为什么赶到隔壁去来着?……哦,是因为炎君非要赖着自己睡。说来阎冠宇长得不差,其实还满促进睡眠秀色可餐的,不过突然要跟个半陌生人同睡一张床还是有那么点别扭的,尤其这个“半陌生”的还不是真的“人”……
说起来刚刚睁开眼似乎还看到了幻觉,眼前怎么会出现阎冠宇的脸?俊朗的轮廓,狭长的眉眼,其实如果昨天他非要坚持,自己也就同意了……
幻觉?……
顾殛宇突然睁开眼。
眼前是单手支着下颚半倚在床头的人,斜钩的嘴角挂着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哇,你怎么会到我床上来的?!”
“我什么时候到你床上去了?”炎君说得不紧不慢。
顾殛宇飞速运作起来的脑子里回放各种评书故事情节,换了个质问:“你怎么把我弄到你床上来的?!”
“如果你想上我的床我其实是很欢迎的。”炎君挑了个眉继续不紧不慢地回答。
顾殛宇闭上嘴,低头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和炎君是在两张并在一起的床上,自己还睡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只是床背靠墙面的雕花不翼而飞。顾殛宇抬头,才发现不翼而飞的不仅仅是雕花,还有原本用来隔开两个房间的大半面墙。
阎冠宇一脸心情愉快地躺在原本隔壁房间的床上,当然,床早就从另一头被移位到了靠近顾殛宇床的这一边。
两张床并在一起,甚至找不到一丝缝隙。
顾殛宇头一次发现,原来类似“你昨晚吵什么吵,在拆房子么?!”这种问句,其实可以并没有使用夸张手法。
为了摆脱炎君的纠缠,顾殛宇决定去上课。许久不去,希望夫子还认得自己。
……他想了一会,又在心底默默道,还是希望夫子不认识自己了吧。
顾殛宇到学堂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夫子早就开始讲课了,他趁着夫子转背,从后面猫着腰溜了进去,坐在以前习惯的位置。
待坐定,他便戳了戳前面的子昂。
子昂被小吓了一跳,随即靠到后面,没有转过身用书掩着嘴道:“你舍得来上课了?”
“其实不舍得。”顾殛宇苦着脸。
“那怎么来了?”
“家有猛兽。”
“……不是家有悍妻么?”
“是的话我就不来了。”
“你果然属于牡丹花下死的那种……”子昂鄙视道。
“其实我比较喜欢万花丛中死,光牡丹不太够……”顾大少没脸没皮。
“……你快去死一死吧……”
顾殛宇正要回嘴,头上突然一疼,随之而来“砰”的一声。
顾殛宇在心里吐槽,这段怎么这么熟悉。
抬起头,果然看到夫子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一边叉着腰收回刚刚敲他的书,一边磨着牙,压低声音道:“顾殛宇,你,你怎么又来了!”
顾殛宇很想说,我其实是交了学费的。
但害怕夫子一激动,自己从此就少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睡午觉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跟夫子陪完不是,顾殛宇被数落了半晌,终于重新坐了下来,本想着好好睡一觉算了,突然又想起“沈言”的事。
他抬头看窗下,却是三个位置,空无一人。如果不是确定炎君没有撒谎,他肯定又要纳闷半天了。
应该是沈言因为什么事刚好也没来吧?
他抬手又戳了戳前面的子昂,悄悄道:“你就听我说,别回话,我不想再挨骂了。沈言平时是坐窗户下第一个位置么?”他依稀记得窗下第一个位置是时常有人坐的,而炎君坐的是最后一个位置。
陈子昂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那他今天怎么不来上课?”难道是跟我一样的逃课党?顾殛宇顿时对这位未曾蒙面的哥们有了几分好感。
陈子昂思考着怎么才能不回话把意思传达给后面的人,想着想着就听夫子道:“今天的课我就讲到这里,现在请大家以《梅》为题,写首七言绝句,一炷香后交上。子昂你跟我来一下。”
陈子昂吓了一跳,自己又被发现了?可是他确实没再说话了啊,他瞪了顾殛宇一眼,忐忑不安地起身跟着夫子走进了内室。
顾殛宇无限同情地对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目送子昂悲壮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
顾大少叼着笔。
梅啊?
我真的没有什么文学天赋,作诗这种事就应该交给秦临嘛!就这会儿顾殛宇纠结的功夫,他估计已经作出一大堆了……
琵琶停杯空举箸,楼台明灭山有无。
零落成泥辗作尘,奈何幽幽香如故。
……这不是他作的诗。
顾殛宇只觉有人在耳边低低浅吟,抬头四顾,其他人都在埋头苦想,没有一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一阵风擦过耳尖,牵动别在耳后的发丝遮住眼睛,顾殛宇反射性地抬手去拂。突然间,似乎看到自己的右手小指根系着一条红线。
他顾不上落在眼前的碎发,伸出右手定睛看——却什么都没有。
学堂的室内,顾殛宇坐的位置离窗和门都有着一定的距离,可是被风拂动的发丝还幽幽地在眼前晃着,顾殛宇飞速把发丝别到耳朵后面,痉挛似的甩了甩右手,背上无端端地冒出一阵寒气。
他在心里默默回忆起自己见过的鬼。嗯,女鬼都是美丽的,比如西施姐姐啊再比如西施姐姐啊或者比如西施姐姐啊……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该死,怎么突然这么冷?再回家我肯定不排斥阎冠宇粘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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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红线(二)
更新时间2011…12…12 16:13:18 字数:2634
顾殛宇盼望了半天,阎冠宇没出现,终于把子昂给盼回来了。
子昂对着他吐了个舌头,顾殛宇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又有精神打听小道消息了。
“沈言赶秋试去了,据说他那边有亲戚,考完就住在杭州城了。”子昂趁夫子还没到,赶紧把顾殛宇这颗炸弹解决掉。
“嗯,夫子叫你干嘛?”
“要我把沈言的推荐书信带去沈府,让他家人给他寄过去。沈言那小子成绩不错,过了院试明年就该赶秋闱了。”子昂并不特别了解情况。其实沈言走时本未打算参加乡试,在杭州也是因着一些巧遇,才突然打算一搏。
当朝的科举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乡试三年一行,每逢子、午、卯、酉年八月,北直隶在北京,南直隶在应天府南京,各省即在当地布政司考试,中试者为举人。
要参加乡试,首先需考出秀才。考秀才又叫童子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部分。考上了秀才其实就已经有了见县令不拜和不纳粮不交税的优待,成绩上佳者还有来自官府的补助,因此很多自认为成绩平平的人也就止步于这里。
因为县试表现并不尽人意,沈言此去杭州,本是只打算考个秀才回来,哪知通过了府试的四五场考试,似乎是考出了手感,越考越得心应手起来。加之在杭州认识了几位学友,刚巧赶上三年一次的乡试,便相约考出了秀才先不忙着回去,干脆来年八月再试试运气。就算什么都没考出来,也算见见世面了。
沈家本就算宽裕,在杭州府又有亲戚,若考不出也就是多花了一趟路费,考出了举人自然是光耀门楣,收到沈言的书信便欣然应允了。
顾殛宇虽说在读书,却根本没打算过考科举,因此对当朝的科举制度是一概不知,也不知道为何要有推荐信一类,在子昂要求他陪同走一趟沈府的时候,便因为自己“为好朋友可以插别人两刀”的义气随口应承了下来。
顾殛宇这个时候未当回事,刚刚发生的怪事也早就抛到了脑后,等他再一次开始打从内心呼唤“温暖”的阎冠宇的时候,已经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里插一出夫子归来对大家的诗评。
顾殛宇“迫于无奈”——迫不及待地打听别人的私事于是导致时间不够无奈地——用了那首“天赐”的诗。
意外地却得到了夫子很高的评价。巧用典故就不必说了。夫子评曰全诗不带一个“梅”一朵“花”却处处透着一种对梅花的倾慕。
听不进琵琶的纷扰之声,看不见满桌的美酒佳肴,玉宇楼台峻岭青山在梅花的对比下都成为可有可无之物。男子只是停下酒杯,空举着筷子,青山为背景,楼台做映衬,他的眼中只容得下那风雪中傲然的花朵。
再看下句。寒风刺骨,哪怕花瓣飘落在地,混进泥里化作沙尘,它幽幽清香依然铭刻于心,难以忘怀。好花易见,泱泱天下,难觅痴情郎!夫子只差没摇着头大叹“好诗!好诗!”了。估计他在点评前先注意了一下诗作者,看到是顾殛宇,再好的诗也要在赞叹前拉住缰绳。
因为在很久以前某次顾大少拿子瞻的诗去充数,夫子忍不住赞叹“好诗!”的时候,我们一直不在状态的顾少爷很无辜地回答了一句:“好湿?什么好湿?又不是在游水……”
夫子想说,我这是在赞美你啊,你就不用无差别攻击了吧……他从此决定,以后顾殛宇写的诗,除了作文字剖析,绝对不能带任何个人点评。
放课后,顾殛宇和陈子昂往沈府方向走。时辰不晚,只是冬日的日照比较短,顾殛宇只觉得愈接近沈府,天就愈阴,本就不算温暖的天气更加寒冷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就差没直接掉头回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特别冷?”顾殛宇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子昂。
“还好吧,快到了,你忍忍。”子昂拍拍他的肩。
“我总觉得有风往我背上吹。”顾殛宇不敢回头。
“我觉得还好啊,你穿太少了吧。”
遇到鬼时最不爽的就是听到类似“没有啊”“还好吧”之类的安慰,别人都没事,就自己又是被阴风吹又是冒冷汗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们是一行人没错,但这堆人中间你很明显是“被选中”的那个!
顾殛宇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在抬起手又一次看到右手小指上系着的红线时,他终于彻底地相信了。
他叹了口气:“我的确应该多穿一点,没能披件‘阎冠羽’,好歹也带片木雕啊……”翻遍全身上下除了找出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身上的豆子,居然连平时防身的匕首都忘在了家里,看来是早上被炎君烦得跑出门时太匆忙,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顾殛宇打死都不进沈家的门,说要在门口等着子昂回来。子昂只好一个人跟着看门的老管家走了进去。
沈府在北阳城并不算大家,宅子可能还没有顾家大,仆人家丁也很单薄,只是因为沈家在北阳地区的资历很老,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顾殛宇探着身子往里望了一眼,偌大的院子里见不到半个人影,因为是老宅,墙上虽不至于有裂纹,墙根的颜色都比较深。那些常年晒不到阳光的拐角处愈发显得幽暗诡秘,仿佛有什么在那窥伺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草木枯黄,天色昏暗,如果把房檐下红色的新纸灯笼换成破旧的白纸灯,顾殛宇会毫不怀疑地认定这是座鬼宅。
顾殛宇打了个哆嗦,缩回身子把玩起在身上翻到的那颗豆子,企图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豆子很小,只有绿豆大,颜色是深红色的,顾殛宇不由在心里嘀咕,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赤豆?赤豆是不是可以驱鬼?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颗豆子是哪里来的了——陆子瞻走的时候用来交换他的玉佩的!炎君说那块玉佩是他的封印,拿走玉佩就表示赌局开始。问题是陆子瞻给他这个豆子干什么?
难道是早就预料到他有这撞鬼的一天,特意拿来给他驱邪的?
顾殛宇天马行空地乱想,猛然意识到什么——
这是不是红豆呃?“红豆生南国”的那个红豆……
相思豆么……顾殛宇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烫,手忙脚乱把豆子又收回了衣袋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靠在门边,觉得有些别扭,又走到另一边站着。
等了很久,仍旧不见子昂出来,老管家也不见人影。如果第六感是有实体的,顾殛宇觉得它现在应该在自己体内突突地猛跳。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先回去搬救兵。
刚刚下定决心要转身,顾殛宇突然感到一道力猛得扯住了自己右手小指。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的小指勒断了。
不用看他都知道小指上一定又出现了一条红线,线的那头幽幽地延伸进沈府,顾殛宇很不想进府,不仅是觉得这个宅子有鬼,更不想的是见到牵着线头另一端的“东西”。
顾殛宇拉了拉红线,正在思考这条东西咬不咬得断,红线传来的力道猛地加大了,顾殛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接着不得不小跑跟上红线的力道。
红线拉着他左拐右拐,穿过各种幽黑的小道,顾殛宇迎面扑上了一大堆阴暗角落里的蜘蛛网,吓跑了数只老鼠蟑螂,终于拉线的力道消失了,他停在一个老旧的院子前。
虽然跑得颇为狼狈,顾殛宇还是能大概分辨出这是沈府的后面。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