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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部分

紫玉成烟-第283部分

小说: 紫玉成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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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老神仙摸着他的脑袋,“老夫正愁缺少一个衣钵传人,你这孩子容貌、资质、根底,都很合我老人家的意。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否极泰来?雁志心头忽上忽下的忐忑着,然而却是直言拒绝了这番好意:“多蒙前辈青眼,只是,雁志已是清云门中人。”

    阴阳老人笑了:“老夫自然早就知晓,但只要老夫看中了你。还怕清云不赶紧双手奉上?”

    这话让雁志微感不喜,不过他从来不是强硬之人,当下亦不予以反驳,他心中悬念芷蕾,转首寻找,见芷蕾犹自未醒。不管他怎样的拍她叫她,始终一动不动,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阴阳老人从旁指点:“她是受到禁闭,你噬指出血,滴在她人中。以内力灌入,便当醒来。”

    雁志不疑有他。当即咬破了中指。鲜红地血涌了出来。年不沾荤腥地他。竟连自己地血液。也感到了微微腥气。忍着不适。提指正要滴血于芷蕾人中。忽然眼角处瞥到阴阳老人眼眸中甚是古怪地笑容。他心头一凛:这种唤醒人地方法大见邪异。他如何就能听信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用到芷蕾身上?

    他地手缓缓缩了回来。

    阴阳老人微笑着捋须。挑了挑长长地白眉。以示疑问。

    雁志看着他。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神色大变。问道:“请问前辈何方高人?”

    阴阳老人还是笑着。这时忽然听见芷蕾微弱但清晰地声音:“他是阴阳老人。”

    不幸猜中……雁志脸色完全变了。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个宛若神仙中人、却是他从小听到名字能从噩梦里惊醒地老人。芷蕾缓缓坐起。握着了雁志地手。微笑低声:“不也是个平常地人吗?不用害怕。”

    阴阳老人放声大笑:“怎么能有这么胆小的男孩子?”

    雁志满脸通红,故作未闻。向芷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崔艺雪。”芷蕾简单地说。同时白了那边貌若仙人地那个老妖怪一眼,“就是晕了一会会。哪里是受了邪术,你以后可得小心些。别受某些妖人之骗。”

    雁志赶快点头,不觉微微后怕,阴阳老人叫他做那个程序,定然别有用意,要是当真毫不思量地做了,或许此时已然害了芷蕾。

    阴阳老人似是看出他的想法,笑着解释道:“那是最简单的血蛊之术,不过,因为你的血液里有些不寻常的东西,所以即使是最简单的血蛊,一旦施行有效,就能让这小姑娘从此以后成为你的影蛊。你做我老人家的徒弟,小姑娘是你地影蛊,便也等于是我手上的人了。”

    雁志又惊又怒,果然不愧是传说中最邪恶的人,颤声道:“你……你……”满心想要斥责几句,可他生平从未对谁发过火,“你”了半天,便是无辞。芷蕾眉尖一蹙,虽未出口相询,心下却大感奇怪:“怎么说雁志的血液里有些不寻常地东西?”

    “小姑娘,”阴阳老人转移了目标,“你主动来此倒是出于老夫意料之外,既然如此,那东西今在哪里?”

    芷蕾淡淡道:“自然是在我这里。”

    “拿来。”

    很平淡的语气,只是雁志一颗心莫名提了起来,仿佛这两个字字悬千钧。芷蕾神色不动,道:“我现在还不打算给你。”

    阴阳老人意外地轩了轩眉毛,笑容慢慢从他脸上消失,阴冷的光芒聚集在他眼里,雁志募然觉得,天空中似有无限阴云,向他聚拢而来,这个神仙似的老人,霎时间变化作了恶魔一般。阴阳老人道:“你说什么?”

    芷蕾并不为所动,然而毕竟那一贯清冷的表情里带上一些缓和作用的笑容,轻声道:“因为,那不在我身上啊?”

    “不在你身上?”阴阳老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冬日的衣服本就较厚,一时自然看不出来。芷蕾有些紧张,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阴阳老人忽地侧耳听了一听,没说什么,大袖一挥,扑天盖地的黑云顿时将两人笼住,雁志只觉背后微微一麻,再也动不得手、开不得口。他象傀儡一般被带到另一地方,在那里,见到了做梦也想不到能再次相见的人——他的师傅,沈慧薇。

    纵然说不上神采焕发,然而沈慧薇地神情态度,已远非困于冰衍院可比。

    他本该惊喜、欢笑,本该为了师傅死而复生而雀跃欢腾,然而,师傅地眼光只是淡漠地从他身上掠过,漠然得就好象他们从未相识一样,他心凉若冰,悲伤和自卑,再一次将他淹没了。

    几乎是在茫然不知所已之中,阴阳老人放弃了芷蕾,却将他单独带走。

    拿到了芷蕾、却又为了某种原因不得不暂时放开她,明显是无功而返的阴阳老人心情不悦,再也没有初见时恍若神仙地慈祥与笑容,顺手把他丢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只丢下一句话:“叫他想通了,三跪九叩来拜老夫为师!”

    雁志一跤摔得头昏眼花,未及爬起,便见山洞深处,笑容璀璨,这眉目浓冽如画地少年一见雁志,似乎是从心底里发出的欢喜,深深拜了下去:“蜜爱见过小主人。”

正文 第十五章 悲我已是十年流(1)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我早就上传了,漏了个步骤,一直没生成……

    小主人?

    雁志额上还残留着被猛摔以后的疼痛,并且这种疼痛仿佛一直钻入到他额头里面去了,在大脑里一阵阵搅裂割剧。

    “你是谁?”他惊魂未定地问。

    红衣人媚笑道:“山谷一别,为期未久,小主人,竟已忘怀不成?”

    雁志下意识地问出口来,其实跟着就想到了,轻轻地吸了口气:“是你,你原来……原来是阴阳老人的人。”

    蜜爱笑道:“小主人,蜜爱自然是你的人啊。”

    这话也说不上多么可怕,然而雁志听了,却不由得往后退了步,警惕地望着这个容貌娇美、举止妖艳的男性少年,总是觉得这句话相当的不对味,而他的眼风阵阵,身体更象是随时要扑过来撒娇似的。雁志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仿佛站在这里,都是十分的难堪,手足无措。

    只是心中另一种欲念渐渐地浮了起来,如此强烈,将他的窘迫与羞怯暂且压制下去,问道:“我父亲,倒底是谁?”

    蜜爱已经站了起来,听闻此言,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唇角一翘,微微露出一抹含有讥嘲意味的笑容:“小主人在问,自己的父亲是谁啊?”雁志红着脸嗫嚅道:“我……我……”突感一阵心酸,眼泪夺眶而出。生而不知其父,毫无疑问是件非常可耻的事情,而且他当初也非很小了。然而母亲执意不多说什么,至于到了上京以后,他差不多就每天病得昏昏沉沉,明知老管家蔡忠和乳娘玉凤在帮他寻找生父,只是这事直到他离开京都。也没有更进一步的着落。

    不管父亲是如何的无情无义、抛妻弃子,少年心中,总还有一线最美好的期盼,父亲,会是多么顶天立地的奇男儿。清云数年这点希望变得多么微弱卑渺,每个人提起他父亲时的不屑,天人般悲悯的文大姐姐也从来不欢喜他提到自己身世,而师傅。四年间未置一辞地师傅,终于也有一天发泄了对自己那个神秘而无所不能的父亲的强烈不满。

    于是他明白。师傅眼中对他地淡漠。深藏着极深刻地痛楚。非是冷淡。实在是想忽略他。根本就是主观排斥。不想看见他这样一个时时刻刻能将最屈辱地往事勾勒出来地少年。

    他听说过他那位大人物父亲地名字。吕月颖在极度疯狂之时曾经说过他父亲叫“粤猊”。但这两个字不代表任何意义。因为许雁志甚至无法确定这两个字怎么写。在他看来。这两个字如同符号。不过是给他地父亲加了个代号。然而不具备任何真实意义。他仍对父亲一无所知。

    他期盼着。这个口口声声“小主人”地知情人。能够最终拨开谜雾。

    终于。妖媚地红衣少年不曾让他失望。红唇微启。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许瑞龙。”

    “许瑞龙?”雁志茫然念了一遍。听得幽暗中仿佛有人吸了口气。他也不曾在意。只低头苦思这个仿佛有些耳熟地名字。

    “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吗?”蜜爱轻声说。他地表情有些奇怪。“就算你不晓得这个名字所代表地人就是你地父亲。但是你也不该全没听说这名字。他是清云上下大仇。四五年前他是权倾天下、甚至有资格在朝堂上指鹿为马地宰相大人。”

    雁志眼神有一霎那的迷乱,沉思片刻,轻声道:“我听说过的。”

    他在清云是出乎所有人想象的寂寞,自然无人与他提过这个名字。然而,在他进入清云之前,他的年龄,实际上足以让他记住某些特别地人或事。

    蔡忠管家带他进京,是因穷途潦倒实难支撑,因而进京寻亲,蔡管家虽未明说其父为谁,在这期间却曾提到过宰相大人,还以为蔡忠向许丞相求助,并未把这高贵的名字和自己父亲联系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脸,也闪电般地与这个名字挂起钩来。

    郊外,荒野,有河水东流,有天风浩淼,病得昏昏沉沉地他似乎感觉到身子飞扬起来,失重的感觉让他一度以为即将告别这个世间——然而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脸。

    那是一张无法以言语形容地丑脸,上面布满了刀疤、紫痂,非但丑陋,而且骇人。拥有这张丑脸的人稳稳抱着自己,眼神奇特地注视着他。

    也许是那种无比复杂地眼神打动了他,也许是那个人身上特有神秘的气质在吸引他,总之雁志一点都不害怕那张脸,他轻轻叫道:“叔叔。”

    那个人眼神明显地震动,而后连身子也动起来,在他意识到有其他事情发生地时候,那人挥手令他意识沉入昏迷,再醒来,就是文大姐姐抱着他了,眼神也同样的奇怪,说不清是怜悯,是痛惜,是苦楚,是欢欣,抑或,是那掩藏不住的深深的痛恨。

    几年来,偶然夜半梦回,莫名心惊,他便尝试着告诉自己,没有那个人,那只是自己思念父亲的一场梦。父亲不要他,起码,至少父亲不会流露出带有那么强烈和复杂情感的眼神。

    “是他吗?”低语,“他容颜销毁,虽生犹死,孤嫉愤怒,所以宁负天下人。”

    有一滴泪,缓缓滑落。那个丑陋不堪的青衫男子,如今他在哪里对着滔滔江水,独自怆然,孤心绝意,并不企图天底下任何一人对其的谅解。

    不愧是那巨的儿子啊,只是稍一提醒,就能立刻抓住当年那个心狠手毒大凶之人的准确心理。蜜爱眼睛闪闪发光,微笑想着,文姑娘若听见这一句话,想必定会认为是养虎为患了吧?

    雁志开始认真地打量蜜爱,红衣人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约摸二十出头,脸上的妩媚之意还是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拗。不过从他的年龄看起来,如果自己的父亲于那一年便已死去,当时蜜爱也不过就十六七岁尚属稚嫩。

    “请问,”他小心翼翼道,“你是我父亲的什么人呢?”

    蜜爱嫣然一笑,忽然转了个身,大红的裙摆飘散开来,迷迷:“小主人瞧我象是什么身份?”

    舞伎优宠。雁志不自觉冒出这个念头,并没敢说出口。

    蜜爱接下来的说辞证实这一点:“我是他的男宠。”

    他眼神烈烈,挑逗般地盯着拘谨窘迫的少年。

正文 第十五章 悲我已是十年流(2)

    雁志再向后退,脸上腾地红了。也曾听说富贵人家有爱好蓄优伶男宠者,总是距他非常遥远,没想到如今眼生生活在他眼前,而这个少年又是这样的、这样的……无法形容。

    蜜爱看着他的表情,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我可不是洪水猛兽,怕什么?”

    忽然听得一个极清朗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耻:“脏。”

    蜜爱和雁志都情不自禁地回头,雁志是吃惊,有谁说出他心头言语,蜜爱则是愤怒,美丽的眼睛里如燃烈火,但只一瞬,怒火便消失了,他咯咯地笑了起来:“脏?脏么?小主人,你是否也是一样的想法?”

    雁志默然,如果他也坦承认为男宠很脏的话,造下罪孽之端的却是他生身父亲。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蜜爱咬牙切齿地要说什么,而雁志的注意力都为另一个人引走。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少年,蓝衫,飘洒若天上澹澹之云,一双眼睛亦是云淡风清,向着雁志躬身一礼:“许世兄。”

    雁志眨眨眼睛,拘谨地还以一礼,却不知当如何称呼,只是感到这人有些面善。

    少年微微一笑:“在下杨初

    雁志试探道:“金风堡杨堡主的令郎?”

    杨初云道:“正是,有扰了。”雁志听说过金风堡与沈慧薇的关系,堡主夫人与师傅是同胞姊妹,如今一见,这少年双目温存,依稀像是师傅,竟有几分悲悯。他一见之下,便大起好感。

    初云道:“小弟听世兄谈论家世,深有所感。冒昧打扰,望勿见怪。”

    雁志颇为心虚。想到自己平生头一回听说自己地父亲。却落入别人耳中。还听到了父亲蓄宠地**。实在很有点不光明磊落。

    初云似看出他地心思。微笑道:“人之出身岂能自择。令尊大人纵然多有不落世人之眼行径。但许世兄破解迷障。归认血亲。却是理所当然。此乃兄之平生大喜。小弟虽与兄台素不相识。闻之亦颇欣慰。”

    这句话里包含两重意思。为人之子认父归宗。是应当这样去做。然而另一重意思。却是隐隐告诉雁志。他这个父亲。可不是什么好人。事实上杨初云贸然打断他们地交谈。正是有这种担心。不要雁志和蜜爱越谈越亲近。从此受到蜜爱摆布。走上他父亲地老路。

    雁志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他话里有话。眉眼黯然。

    他地父亲抛妻弃子、绝情绝意。他如何不知。但是。再怎么样。那也是他地父亲。听到别人对于自己父亲地不屑。便似心中剜过一刀。比以前不知生父而听沈慧薇、吕月颖等出言斥责。更为不堪。仿佛声声便在说着自己。

    他苦笑着一声轻叹。慢慢地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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