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之天之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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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帝让问安的宇文拓平身,转而对杨素笑道:“你这徒儿可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大兴城司徒公府府内大厅,仙道军将白玉宝杯交至偏厅杨素手中,白玉宝杯内是他们刚刚结法用石磨榨取的婴儿鲜血!
杨素喝毕,结起手印催动神功,脸上血脉贲张,乍紫还青,双目闪过一抹妖异金光。
清香从炉中袅袅升起,杨素调息过后,张目收式,脸上精光逐渐退去。他望向身边坐着的宇文拓:“去吧,不要耽误一年一次见你娘的机会。”
宇文拓欠身一拜:“拓儿真的要谢过**给的这一年一次的团圆。”
司徒公府地下石室中,墙角烛台一一自动点燃,密室由暗变亮,现出一副四周刻满符文的石棺。杨素立于棺前扬手,石棺自动打开。
宇文拓躺进石棺,杨素提着一以长链挂住的小香炉,燃起炉中道药,紫气四溢。杨素结起法印,摇起了香炉。盘旋间,紫气飘荡,直冲往宇文拓鼻腔。眼前景象渐变模糊,宇文拓慢慢地昏倒下去……
当宇文拓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悬在万丈高空,急速堕入下面的烈烈火湖。火海之中,宇文拓受尽煎熬,浑身变成焦黑,眼看身体不断成灰,烧至粉碎!
突然,宇文拓猛然睁开双眼,惊魂未定,浑身是汗!
穿过火海幻象,异域中,只见树枯道裂,血红云霞间,日、月竟同挂天上,诡异魔幻。
一温柔女声轻唤而来,若有若无地在四周飘荡:“拓儿……”
宇文拓醒觉,幻术施出,霎时已换过一身明**长袍,沿路走去,步至一道巨幅冰墙处。冰墙后,一女子身影若隐若现,此人正是宇文拓之母——单羽舞。
宇文拓叹道:“拓儿没用,如今还未找到方法把这玄冰之墙破开。”
“你来,便已足够。”冰墙另一边,羽舞却是伤感,伸手抚摸着冰墙后那模糊人形。身后,一间以青竹所建的简朴小房,是单羽舞居住之地,“拓儿,今年你可有好消息带来?”
“母后,隋朝已灭,拓儿更要手刃隋狗杨坚和恶贼杨素,为父皇报仇!”宇文拓展开双手,日月辉映着黄袍发亮。
“好!拓儿你跪下!”宇文拓双手举起轩辕剑,跪下。
单羽舞继续道:“北周皇帝,大地之主宇文拓,哀家以皇母之命,你要以宇文皇族的轩辕剑,继承轩辕大帝之路,行皇道,持正义,守护这片北周大地,世世代代为天下造福!”
宇文拓垂着头,愧对母亲,只感到手上这染尽血腥的轩辕剑,无比沉重!四周忽然卷起劲风,赤红天际渐变成幽蓝,日、月同时落下。
时间到了,宇文拓虽有不舍,却也无奈,整个人渐渐化成光,消失在冰墙之前,泪终忍不住滴了下来,却瞬间被火湖蒸发掉,什么都留不下……
醒来之时,已是在自己房内,偌大的房间却只有宇文拓一人。蓦地,一声弦乐由远渐来,乐声哀怨无奈,宇文拓不禁被牵引着步出房间。
宇文拓随乐声走至宁珂郡主宫内,侍女道郡主已在后庭等候多时。他由宫女带至亭中,宁珂正弹着箜篌,乐声直穿人心。
宇文拓也不打扰,静听欣赏。宁珂轻颦浅笑,灵动眼眸跟他四目交投,乐声随即停止。
独孤宁珂见到宇文拓格外喜悦,一把便牵住宇文拓的手:“夫人还好吗?”说着,温婉地用白玉般的手,轻抚着宇文拓忧愁的脸。
宁珂温柔如水,轻牵宇文拓,走向冰心小楼。
雅致僻室,满地尽是花瓣,烛火地上摇曳,室中橙黄光调下,气氛旖旎。宇文拓赤背,卧在中间一张高床上,旁边炉中蒸出缕缕芳香,舒缓身心。几滴晶莹金黄的香露流到宁珂手中,宁珂轻揉双手,整个人跨在宇文拓背上,熟练地按压。宇文拓感受着掌间的温柔,整个人松弛下来。
宁珂欣慰一笑,玉手按到宇文拓的颈肩。宇文拓情不自禁地翻身,一手抓住宁珂,使其贴着自己的胸膛。
二人温存一阵,宁珂道她已找到办法寻得五神宝器。说罢,她便起身带着宇文拓至冰心阁地下石室。室内只有一点烛火,架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宇文拓认出,这沉厚泛黄的古籍是埋藏一切传说传奇的秘籍山海秘传。
山海秘传突然自动翻开,随着一阵大风,书页纷纷脱落,乘着巨风在室内翻滚。宇文拓惊讶地看着书页渐渐聚成一个人的形象。强光过后,一个精灵可爱的少女出现在二人面前。
少女笑吟吟道:“古往今来万万种,沧海桑田转头空。有缘人,你想知道什么?”此人便是山海秘传的书香。
“女娲石的传说。”宇文拓沉声道。
书香点头,舞动十指,一部半透明的书籍幻香出现在她手中。
“传说,大地之母女娲,炼石补天,其中一颗化成女娲石,埋藏在女儿心里,成为纯洁无瑕的晶莹之心,让女娲之女沉睡千年,不老不死。”影像中,晶石落下,落到女娲之女心里,消失。书香解释道,“这少女便是女娲的唯一后人——小雪。”
“至于女娲石,割心可得。”书香指间翻动,此刻透射出来的影像,是一座古老幽深的城池。
“这座城,叫做月河城。每年中秋之夜,梦昙花就会在城里的无垢草原间一夜开遍。这一夜,女娲之女的梦将被梦昙盛开而触动,正是最容易将她唤醒的夜晚。传说只有大地皇者,才能在一夜梦昙稍放即逝的时间里,解开守护灵设下的谜题,找到小雪将她唤醒。大地皇者,要拥有与女娲之女一样洁净无瑕的心,才能接近她,让她将心奉献。”
书香轻叹:“可惜,宇文拓将军杀人无数,戾气太重。”她沉吟许久,又道:“你不是你,存活故事中!”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能帮他夺得女娲石!”宁珂握住宇文拓的手,一脸坚定。
书香带领二人来到皇城后山的血池,只见血红池中池水翻涌,泉眼不断喷出如血泉水。
“血泉从混沌深处而出,无人知道来路,也不知道去处,不过,它能洗涤心灵,将宇文将军心中的恶念洗涤,清除。”
“宇文将军,你可准备好了?”书香问道。
宇文拓神情凛冽,声音更是气势恢弘:“善良的我?来吧,色相无形,能去便能回。哪管沧桑变化,由始至终我都会是宇文拓。”
书香应声起法,整个人形化成一缕星尘,点点闪光,徐徐而下,散落在血池之中。宇文拓随即躺进突放异彩的血池中,被池水淹没全身。
血泉将代表恶念的元神缓缓抽离宇文拓的身体,宁珂举起一个水晶球将这恶念元神封印起来,剩下的便是正直善良至真至诚的宇文拓,从此刻开始,无论他的心性、言行、喜恶甚至武功都会与原来的宇文拓截然不同,他将以全新的身份在世间存活,以这纯洁之心取得女娲石。
宁珂转动水晶球,古文字连线而出,像彩带一般飞进宇文拓的脑中。
突然,血池中的泉水爆射,泉水如血雨落下。在那暗红的血池之中,出现了一个在血雨中屹立的背影,道服束髻。
宁珂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宇文拓,从此她得唤他——剑痴。
蓝天白云小山路,红拂女驾着白马香车前进。香车内,玉儿满意地看着那些毒蛊咒文变成了自己的衣饰,收回姿势,轻轻打开车厢的顶部,现出蓝蓝一片天。
她躺在车厢内望着天,竟想起靖仇来,那一幕幕惊魂动魄的不离不弃让她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却不想眼前浮云竟幻化成了靖仇的模样。玉儿不相信地揉了揉双眼,浮云依然是浮云,她的脸一下涨红起来。
车厢外的红拂女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打趣,竟也扯到了陈靖仇的身上。心虚的玉儿强声道:“本公主此生再也不要跟那个烂皇子扯上关系了!”
红拂女见她动怒,也不再多言,只道要尽早寻得女娲石回挞拔,为大公主治好双腿。
可巧的是,心情纠葛的玉儿,偏偏又遇上了那烂皇子。眼见着靖仇因为无钱付账而被茶馆的大汉**在地,玉儿心情大好,在一旁大笑不已。
结印未果的靖仇寻了机会蹿到玉儿身边,一拍她腰侧的小瓦壶。一刹那,几十条黑色毒蛊冒了出来,惊得客人四下逃窜。
“还不快跑?”靖仇趁乱拉起玉儿就跑,一路奔进林中。
反应过来的玉儿一把推开他,怒道:“本公主干吗要跟你跑?本公主本事可大了……”说罢回身,蛊法还未及催动,追来的众大汉已被吓得脚软倒地大叫,他们惊恐地看着她的身后。
玉儿与靖仇见状回头,只见一个浑身长满树藤的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老板和众大汉赶紧夹着尾巴跑走了,他们边跑边喊:“是谁遇上谁死的山魅!”
玉儿不以为然地结印唤出黑蛊虫,未料那山魅根本不为所动,它呵斥一声,藤蔓伸向三人。
红拂女大声道:“那藤蔓有毒!”靖仇闻言,赶紧扯走还想纠缠的玉儿。
三人跑回茶馆,却看到馆中众人惊叫连连惊慌出逃,定睛一看,那馆中赫然立着三只山魅。
逃跑不及的三人被包围在了中间,四只山魅咆哮而出,同时挥出藤蔓,有如罗网杀了过来。
“完了,完了。”靖仇大叫。
突然,狂风一卷,树林间枝叶乱舞,树叶如飞矢般将藤蔓击落。
“大胆妖物,休得在此横行!”话音未止,一个浑身白衣,背负赤剑,潇洒挺拔的男子在狂风落叶间出现,正是宇文拓的新生身份——剑痴。
众人看着剑痴一个“赤龙牙”“气御剑”再加一个“剑破”,如行云流水般将四妖劈开,山魅瞬时灰飞烟灭!
“太帅了吧!”看痴了的靖仇大呼。
玉儿跟红拂女也是崇拜不已,急忙上前道谢。剑痴淡然一笑:“不过举手之劳。”
靖仇对剑痴刚才的威风简直着了迷,挤上前去,对剑痴大赞当时的帅气,拱手相问道长的高姓大名。
“贫道乃齐云山穹苍(注:穹苍,游戏版本为苍穹)洞府太乙真人入室**剑痴。”剑痴也拱手还礼,长袍飘飘,好不潇洒。
这边几人在互道姓名,却见那边茶馆老板与下人们正在收拾包袱行李。见靖仇等人望过来,老板匆忙道:“你刚才杀掉了它们几只,很快就会有一大群回来报仇。之前这些山魅只在十多里外的月河城出没,想不到现在连这里也波及了。”
几人听到月河城,立刻拉住老板打探更多。老板叹了口气,断断续续讲述了月河城的一些传说。
原来,月河城是死城。据说里面闹鬼,很多人进去都没有再出来。如今,西王吕承志也陷了进去,秦王府召集了很多义士去救,却无一生还。
“竟是如此?”剑痴长袖一摆,告别老板便要往月河城而去。
玉儿见剑痴要往月河城而去,大喜,道是同路,可一同先往黑山镇。被冷落的靖仇也咋咋呼呼地跟了上去。
黑山镇大街上一片死寂,唯有草球在残风中滚动,四处阴声惆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挂着“义兵招募”四个血字。
屋内,正是剑痴等四人,招募者在确定他们四人愿意进月河城之后,才点点头,将**道来:“我长话短说,上月下旬,西王吕承志相约各路英雄于月河城相聚,共商要事,岂料,一去便没了踪影。我们派往月河城的人,全都活着去,躺着回来。”
说着,他拿出一支“箭”:“这是西王吕承志给我们的最后音讯。”
“箭”用力插于桌上,箭末镶上了一颗如眼睛的宝石,宝石即时投射出光芒,内中显示出跟靖仇年纪相仿的——西王吕承志。
吕承志满面血污,在草原上亡命奔跑:“快去找月河小馆的马婆婆,否则月河城噩梦永远不能醒!”
下一刻,一名如鬼魅女子赫然出现画面,混乱中连样貌也看不清。只听得她怨恨咆哮:“谁也不能分开我们!月河城,将要堕入永恒噩梦之中,万劫不复!”
画面乱闪,突然再现吕承志模样,惶恐濒死!
靖仇、玉儿、红拂女看着这些画面愣住了,不寒而栗。招募者见此,道:“西王府从不强求别人做事,你们可再考虑。”
“没问题!能救人!”剑痴语气坚决,“两件事情,值得庆幸。一、这妖魔女子,该与西王有情,否则绝对不会有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之说;二、既是有情,我可以肯定,西王吕承志还活着。”
突然,一声朗笑传来:“说得好!”
笑声传来,众人反应有异,尤其玉儿,脸色直沉下去!
回望间,一个魁梧的塞外大汉出现。来人威武不凡,深脸髯须,充满男子气概的男子披着兽皮,昂然走入,正是张烈!
靖仇被秦王侍卫的介绍惊了一下,这张烈竟是挞拔的大汗!玉儿此时见到张烈,心情很是复杂,在张烈严词阻止她去月河城时,原本不好看的脸色随即笼上了一层浓浓的恨意!
靖仇一听玉儿不能去,心中大喜。却见玉儿贴了过来,声音极低:“一百两,我说什么,你做什么。”玉儿接着扬声道:“他是我情人,我们已经私订终身。他去,我也去!”
靖仇为了那一百两,赶紧重重点头。
张烈气恼不已。一旁的赵飞虎领命攻了上去,剑痴、玉儿忙挡了去,一时间,两方打在一起。一旁的靖仇看着剑痴如此护着自己,感动不已,却也被红拂女借机挟持了过去。最后,剑痴**无奈地与靖仇一并被锁进了柴房,玉儿也被红拂女关押了起来。
被锁在房间的玉儿气恼得不行,正来回乱转,忽听外面锁开,玉儿大喜,迫不及待地拉开门,却见张烈站在那儿。
玉儿恨恨地看着张烈走进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张烈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她的眼神。
玉儿瞪着他:“你还是不愿把话说清楚?就要你说一句,会很难吗?”
张烈无奈道:“别任性,回去!我知道你要治好你姐,要解救全族人的怪病,可女娲石不过是一个传说!”
玉儿冷笑:“女娲石,就在月河城!”
被关至柴房的剑痴和靖仇被士兵带到大堂内。堂中,尸体横陈,有的面容发黑,有的身体扭曲,死状极其恐怖。
张烈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他望着二人,问:“你们看出了什么?”
“一群本着仁义之心想拯救西王,却连城门也进不了就送命的勇士。”靖仇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不懂如何当头儿的大胡子,不好好把他们安葬,还要勇士们曝尸人前。”
张烈冷笑一声,转向剑痴:“道长。”
剑痴冷静地走到最后一具尸体前:“这些人都没有进过城。只有他,是进城后牺牲的义士。”
张烈眼前一亮。剑痴望向张烈:“我只有一个问题,作为挞拔汗王,受尽隋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