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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潇璇玉-第7部分

小说: 潇璇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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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玉见她香汗淋漓,面颊微红,更显娇媚,又宽下心来,笑着说:“依我看,要论舞技与姿色,天下间能出阿姐之右者,绝无仅有。”
 潇璇轻淬一口:“天下有多大,你可知道?就我这两下子,还是有自知之名的。我离开师门也有些时日了,只怕此刻已遭变故!”
 璇玉听出她告辞之意,心中大喜,即忙问:“阿姐要走?那还会回来吗?”
 潇璇听他语声急促,只道这小子舍不得自己,又安慰他:“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就回来找你!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到时我接你一起入师门,你可想跟我学武?”说话间明眸流转,顾盼生辉。
 璇玉心中大骂,只道这丫头要拉自己落草,但不敢出口顶撞,只得沉默不语。只想:“你这一去也未定还会想起我,如今脱身要紧!”他顿足说:“阿姐放心办事去吧!我定好生等阿姐回来!”但转念又想:“你面上说让我回去,没准就跟在我后面,看我有没有出卖你。我不如先立下一功,保住小命再说!”于是又劝她:“阿姐可要小心,镇上各家都有阿姐的画像,可千万莫被人认了出来!”
 潇璇奇睁大了眼说:“他们拿我的画像做什么!”说话间眉梢微蹙,娇羞无限。璇玉又将这几日间的见闻与潇璇略略说了,潇璇却听得咯咯直笑,连向他解释这一路经历。
 原来楚潇璇竟是太虚观掌门的关门弟子,奉命追查师门间隙,才遭际若此。江湖恩怨,璇玉又怎知道许多。但听到这位便宜阿姐并非歹人,却是喜不自胜。潇璇又问:“你以为我是那贼头子,现在要拉你落草不成!”
 璇玉拍胸脯说:“我见阿姐侠骨柔情,自然是一等一的巾帼英雄。”潇璇嫣然一笑,不置可否。二人又闲聊了半个时辰,潇璇告辞而去。
 后来璇玉忆作《鹊桥仙令》叹曰:“璇星夜朗,玉落凡尘,岂是池中之物。香风倩影掠空过,谁知是情谊长驻。人世渺渺,生路茫茫,恰得百草味香。日久相生云雨义,却又见伊人离去。”
 数日之间,陈子英再次传召了户部尚书吕国璋,吕国璋闻旨即到,行过君臣之礼后竟也得了座赏,心中好一阵高兴。陈子英轻笑着问:“爱卿前日做寿,据说宾客逢迎,高朋满座,光宴席就置了二十桌,请的还是至阳居掌厨,可有此事!”吕国璋听是一愣,猜不透君王言中之意,只得据实回话:“臣启陛下,前日确是下臣的四十贱诞,趁此机会与众同僚小聚一番,不敢劳陛下挂心。”
 陈子英又轻笑着说:“吕爱卿才遇不惑,已荣称司徒长使,位居阁臣,实乃国之栋梁。如若行差踏错,可是国之不幸,苍生之不幸!”他语调越发沉重,只听得吕国璋战兢心惊,忙拱手担保:“臣蒙陛下赏拔,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十一章 各事其主谋者大 合

 陈子英又问:“吕爱卿执掌户部多年,可熟知本朝税律?”语声甚是温和。
 吕国璋哪敢怠慢,忙拱手说:“臣虽不才,分内之事还时刻铭记。”
 陈子英说:“爱卿简要奏来!”
 吕国璋说:“臣启陛下,我朝课税复杂,大致分为六类。其一,丁税;其二,赋税;其三,用税;其四,利税;其五,汇税;其六,关税。其中丁税时有变动,但每人终生出银不过五钱,每年可上征税银十万余两。赋税之中,每年可征粮三百余万石。各州贫富不齐,利税每年共可征得一千余万两。用税每年可征得八百余万两。汇税税率为一厘,每年可征银百余万两。关税税率三成,也可征得百余万两。”他如数家珍,唯恐稍有失言。
 陈子英神色不变,又接着问:“爱卿可知石家每年缴纳多少税赋。”
 吕国璋恍然大悟,接着说:“臣启陛下,石家经营的产业颇多,仅田庄就分布九府各地,还有各路矿窑十余座,织坊数十间,造坊数十间,以及贩运生意,每年上缴的税银就多达一百万两!”
 陈子英瞧他识趣,缓缓地说:“给你两年时间,着你详查此事。不仅是石家,住在西城的各家各户,都要查到。查查他们明里暗里都有多少产业,又该缴税几何。”
 吕国璋哪还不知君王圣意,忙拱手说:“臣遵旨!”心中却在盘算:“该向哪家敲竹杠,又该拿那家开刀。”
 陈子英见大事交代妥当,心中甚是宽慰,微笑着说:“爱卿跪安吧!”吕国璋如获大赦,忙起身行礼,退步而出。
 璇玉离家时尚还年幼,不知男欢女爱为何物。边陲小镇人众虽多,过往的却多是些大老爷们儿。便是有妙龄女眷,也被重重家丁整日里裹在车里,又哪能让他看见。他初见潇璇时,尚且惊为天人。如今跟这神仙般的姑娘定下了姐弟之谊,又岂能割舍片刻。
 自潇璇走后,他便似犯了花痴一般。风姿倩影,仍在眼前飘荡。柔声软语,还在耳中回响。店中伙计见他几日间如痴如呆,似傻似乖,还道他是邪气侵体,着了风寒。
 午饭时间,严良去抚他脑门。触手虽觉寒热正好,璇玉却嗤嗤一笑,倒反将他吓了一跳。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沉着脸问:“玉子啊!这两日你怎么恍恍惚惚!”
 璇玉仍是痴呆,过了片刻,才恍忽着说:“啊,这几日降了霜,夜里怕是着了风寒”众人更是诧异,但所幸店中未遭变故,也不再继续追问。
 赵明笑道:“看他这样,好似犯了花痴。潇老,您就行行好,把那幅‘倩女贼图’赏给他得了!”
 张大力接着说:“一张画儿顶什么,萧老不是总跨自家小孙女生得俊吗?干脆招他做孙女婿得了!”只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吃过午饭,萧老让赵明到后院东南角送两挂纸钱,赵明笑道:“得了吧!我一会儿定将它活蹦乱跳地给您带回来!”说着和张大力一起拉着璇玉去赌钱。骰盅一响,璇玉顿时心旷神怡,也随着吆喝起来。
 那日潇璇与璇玉别后,又一路向东快走。刚出小镇不久,忽听到蹄声“嘚—嘚—”,正是一名青衣大汉驾马赶来。潇璇见是别派弟子,心中暗喜。待那汉子驰近,反手挺剑,直戳那汉子脐下气海穴。那汉子倒也不是庸手,双腿向前一蹬,急使一招退马式避开。但马行既快,却仍向前急冲。
 潇璇微微一笑,跟着飞身上马,一提缰绳,回头说声“谢了!”,纵马而去。那汉子落到地上,又退一阵,待缓过神来,见一白衣女子正骑着他的马,人已去得远了,直气的破口大骂:“臭婆娘。。。。。。抢马贼。。。。。。不要脸。。。。。。”
 潇璇纵马驰了一阵,也不再急着赶路。她一路慢行,思绪默默、将到山门时,已是星月高悬。突然,“嗤—嗤—嗤—”羽箭破空,急响射来。她心道一声“不好!”,听声辨位,长剑挑出,将两杆羽箭拨了开去。接着马匹一声长嘶,中箭倒地。
 潇璇落到地上,凝目四顾,只见黑漆漆的树叶中寒光闪烁,十余人正藏身树上。她此时重伤初愈,气血不足,全不足以力敌众人。当即展动身形,在几棵树下穿梭。只见她身形化作一道白影,白影后羽箭破空,却均射到了地上。
 一簇羽箭射过,白影一闪,飞也似地直奔了出去。“嗖—嗖—嗖—”一阵响动,十余条蒙面剑客窜下树来,拔步紧追。潇璇轻功绝顶,片刻间已跑得没了人影。接着上到山里,穿林过瓦,直奔无量阁中,将一路见闻向师尊明清真人奏报。
 明清真人思量良久,却拿不定主意,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你所言牵连甚大,若真属实,动辄则有断臂之痛,不动且有掣肘之患,为师也不敢妄自专断,你且回去调理几日,数日后为师自会唤你。”
 潇璇行事果决,听了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心中大是奇怪,又说:“弟子所言绝无虚假,常言说‘兄弟倪于墙,而外御其辱’,诸位师叔伯平日里与师父多有误会,这才让外人钻了空子,妄图离间师门长辈。他们此时虽不至欺师灭祖,背叛门庭。但时过境迁,难保不会积重难返,到时才真是门中大患。师叔伯绝非不明事理,若就此将师门变故挑明,再寻机应对,也不失为上上之策。”明清真人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只好另起话题,说些门庭往事和周遭顾虑。一番长谈,夜幕已深,潇璇这才告辞。
 几日过后太虚门开始大批清洗叛徒,而平日里一干与间隙们有走动的门徒也被当作了间隙。无奈之下,也只得将错就错,临阵倒戈。那白衣公子见事情不妙,只得带着一众党羽逃回京城。一票人马星夜入城,径直进了大司马府中。
 胡梁材见儿子功败垂成,长叹一声,只怪时运不济。胡家公子却说:“爹!不必过于担忧,这次反间计虽未尽收全功,但我等长期收买的那些道士,已追随我回到京城。这些人虽属乌合之众,但此事一旦从那山里传入江湖,就会传成他门中一干长老投效了朝廷,众江湖门派自然会趁虚而起,党同伐异。那时我们只需扇风点火,自有人见利而动。到那时。。。。。。”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取利之意。
 胡梁材老谋深算,心中虽豁然开朗,还是缓缓地说:“嗯——,这话倒真有几分道理。虽说江湖草莽中不乏智者,但江湖毕竟是江湖,他们哪懂得“流言止于智者,三人成虎”这些道理。若真应了这一节,可以借刀杀人,得渔翁之利,这招棋还得算咱们技高一筹!就怕再生不相干的枝节来,为他人做了一场嫁衣。。。。。。”
 公子说:“爹您既处庙堂之高,更忧江湖之远,不过爹也不必过忧,孩儿早已另布后手。即使没有前儿的变故,太虚门不出一年,也必生大乱,到时爹只管表功请赏。”
 胡梁材微微一笑,接着说:“嗯!虽说太虚门这几十年来都没成什么气候,但百足之虫死而未僵,况且又离我们陈都这么近,一旦有变,祸福难料啊!我们陈国看似繁荣昌盛,但以爹看来,已是‘兴之所在,败之所因’。太虚门一旦有变,朝廷虽有能力平定匪患,但只怕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盛世景象就此而止。你若能替朝廷不费一兵一卒,除此祸根。虽不至进侯拜相,列土封疆。但登堂入室,也比其他世家公子更有前途,自是不在话下。你若有此奇功,他日容封九锡、位列三台,也大有可能。”
 公子笑着说:“若真如爹所言,这也是我胡家祖上莫大的造化。。。。。。”父子二人又谈起朝廷近期的形势,和江湖门派的动向。
 陈、赵、宋三国坐地万里,相互媒聘婚嫁已成了累世的惯例,却免不了磕磕碰碰。三国武林中虽多有好色贪财,见利忘义的反复小人,却是同气连枝。武林中人虽不与官家冲突,但联合起来也不输于一国之力。若遇官家插手,整个江湖武林则必除之而后快。
 江湖动态不仅是世家贵族茶余饭后,最喜闻乐道的谈资,更有不少王宫贵胄好与江湖名士结交。而多数江湖门派均有某一豪族扶持,或本身就是世宦富贾之家的护院门客。
 祖先恩荣已尽的贵胄想重兴家世,好学的便求取功名,好武的便在江湖上闯荡。混出一副名声,挣下一份家业,也算给祖宗增光。
 有些江湖门派本身就是没落世家退变而成,他们家世虽已没落,但人脉尚在。子孙中若出了好学上进的才俊,也不失兴复宗族的良机。




 第十二章 携取佳人归故里 侬

 这日轮到璇玉买菜,一番讨价还价后,又挪出了两个铜板。下午参赌,竟又赢回了十余枚,心中大是欢喜。次日本想再去发一笔小财,待忙完午间生意,却还有一桌客人正小酌慢饮。
 此事在酒楼中本也稀松平常,张大力和赵明先一步开了小差,璇玉只得坐在柜台后细听慢等。只听坐在窗边身着青袍短衫的食客,向对面白袍大汉悄声说:“听说了吗,太虚门的几位长老在大半月前投效朝廷了,这不才过半个月,就开始反攻倒算了。”
 白袍大汉眉飞色舞,却压低了声音:“我也听到了风声,据说一夜之间,飞刀门、四海帮、聚义堂、铁枪会等十几个中小帮会在周围的堂口,竟一夜间被一锅端了。”
 青衣男子神秘的说:“他们是不自量力,太虚门的气候虽不及往昔一二,传到现在却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豪门大派,哪容得这些跳梁小丑在卧榻之侧闹腾。况且我还听说,早在数十年前,太虚门就已经暗中投效朝廷了。看似是朝廷利用江湖门派打压太虚门,实则是利用太虚门削弱江湖。”
 白袍大汉恍然大悟,接着说:“啊!兄台所言让我茅厕顿开,我从前还以为是太虚门和其他江湖大派早有默契。要不太虚门对江湖中小门派出手,如何不见其他大派出面拦阻。”二人又谈论起了其他江湖动态。
 如此话题,迅速成了镇中各家茶余饭后的新谈资。璇玉听完了自己关心的一段,其余的既听不懂,也就没放在心上,一向淡定的萧老却在晚饭间提出了自己的高论。虽然各家所言大致相同,但在细枝末节上却各有出入。
 这日下午,严良正在柜台上清理账目,忽然嗅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正觉纳闷,接着听到一个女声说:“请问李璇玉公子可在此间?”语声清脆,柔美动听。他不禁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模样秀丽,神态怡然的少女正在柜台前看着自己。
 四目相视,严良只觉这姑娘甚是面善,转念却想起书中常以眉若春山比喻女子黛眉之美,她的眉毛却比雾里的春山更为婉约俊秀。书中常以颜若春花比喻女子容貌之美,她的容貌却比溶溶月光下的百合更为脱俗。书中常以星眸灿烂形容女子眼睛之美,她的眼睛却比秋水中的寒星更为明亮澄澈,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梧桐树下,破桌之前,十余人吆五喝六,正赌得热闹。骰盅响起,庄家大声喊:“押大赢大。。。。。。押小赢小。。。。。。买定离手。。。。。。开——”吆喝的正是镇上妓院中的小龟奴。
 璇玉跟着大喊:“小——小——”手上也扔了一枚铜板打庄。正要开盖,只见银光化作一道弧线,“叮当!”一声,落在桌上,却是一钱碎银子帮着打庄。
 众人吃了一惊,回头见是个白衣少女站在人群之外。此时骄阳刺目,少女却似身在溶溶冷光之中,只看得众汉子背生寒意。少女眉梢微蹙,轻声问:“怎么不开了!”庄家举着骰盅又一阵吆喝,骰盅揭开,跟着大喊:“三、四、五,一十二点——”
 三粒骰子加起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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