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片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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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步绕过慕容无痕,走到床前,见李绯青发丝散乱,全身几近半*裸,躺于被褥之上,正脸带泪痕,睁大了双眼望着自己,不由微微摇头,心中已给慕容无痕定下四字评语:好色之徒。
阮紫崖俯身将李绯青散落在侧的衣衫拾起,一一为她穿好,又将她抱在怀中,朝慕容无痕微微一笑,从房门中闪身而出,没入了黑暗之中。
※※※※
李绯青见阮紫崖竟然未死,心中自是大为惊骇,不过在此危急之时,阮紫崖突然出现将她从慕容无痕手中夺走,已令她暗呼侥幸。
她被阮紫崖抱在怀中,一路足不点地般飞奔前行,却丝毫不觉颠簸,心中暗暗佩服:这魔教妖女的内力竟也如此纯正深厚,竟是不输于我名门正派的玄门正宗内功。
忽觉阮紫崖脚步放缓,只见面前出现一座破庙,两个黑衣人从暗处现身,朝阮紫崖躬身行礼。
阮紫崖将李绯青交与其中一人抱着,转头问道:“他回来了?”
另一人恭声答道:“三更时分便已归来,也将主上要的人带了回来。”
阮紫崖一笑,点头道:“让他带那人到地宫见我。”
那人应命而去,阮紫崖轻笑一声,迈步走进破庙,另一个黑衣人抱着李绯青紧随其后。
两人带着李绯青跃入地洞,通过那条甬道,进入了地下大厅之中。
翟长老迎了上来,低声问道:“主上此行一切可顺利?”
阮紫崖笑道:“顺利。”她想起慕容无痕得知被她下毒之后,气得面色发青的那副模样,不由掩嘴低笑不已。
翟长老讶然看她,随即目中掠过一丝忧色,垂首退后几步,不再言语。
阮紫崖向随行那人朝长榻一指,那人走上前将李绯青放于软榻之上,又朝阮紫崖微微躬身,便即离去。
过不多时,只听脚步声响,庙外那名黑衣人进来禀道:“主上,他来了。”说着向旁一让,身后现出一个人来。
那人远远站着,垂首而立,手中还拎着一人,行动间有些犹豫,像是不知该上前行礼还是继续等在原地。
阮紫崖目光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似觉有趣,浅笑道:“事情办得如何?”
那人并未抬头,低声回道:“禀……主上,一切顺利,人已带到。”
阮紫崖笑道:“很好,那就把人带上来让我看看罢。”
那人低应了声,缓步上前,待得走到阮紫崖身前不远处,便停下脚步,突然飞快抬头,偷偷看了阮紫崖一眼。
李绯青斜卧榻上,早觉那人声音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究竟是谁,这时见他抬头,不禁大吃一惊,脱口叫道:“詹子辰?”
詹子辰听见喊声,又抬头向李绯青瞥了一眼,李绯青见他左颊上烙着的那块新月图案,又是一惊。
詹子辰却不再看她,松手将拎着的那人扔在地上,伸足轻轻一挑,将那人翻至面孔朝上。
李绯青不由也朝着地上那人看去,待看清那人容貌,心中大震,失声道:“五师兄?”
却见蓝朗面色发黑,昏迷不醒。
李绯青一时心中疑虑,只想:詹子辰何时加入了魔教,阮紫崖又为何令人抓来了五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庄主的亲妈呀。。。。莫非我是花无双?咳咳,顾凌,来吧。
狡兔难逃
阮紫崖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蓝朗,又朝詹子辰笑了一笑,道:“做的不错。”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扔了过去。
詹子辰接过服下,垂头低声道:“谢主上。”
阮紫崖又指着长榻上的李绯青道:“将这位李姑娘带下去,命人好好安排她的饮食起居,不可令她受了委屈。”
詹子辰一怔,四顾无人应答,才明白阮紫崖是在向他吩咐,忙又低声应道:“遵命。”上前几步,自榻中将李绯青抱起,朝阮紫崖微微躬身,便从大厅的另一侧出口走了出去。
阮紫崖又朝翟长老笑道:“你们也下去吧。跟曲晏说一声,多谢他给我传递的消息。”
翟长老躬身领命,带着厅内数名教众纷纷散去,一时偌大的厅中只剩下阮紫崖与昏迷在地的蓝朗两人。
阮紫崖移步走至蓝朗身边,垂头看了一会儿,取出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又转身走到榻前,坐下静静等待。
过了片刻,只听蓝朗低哼一声,悠悠醒转。
他睁开双目,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又见詹子辰已消失无影,若不是胸口伤处剧痛,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忽听一个低柔的声音带着笑意问道:“醒了?”
蓝朗顿时心中一惊,手抚胸口,支身坐起,朝那声音来处看去,只见阮紫崖悠然坐于长榻之上,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蓝朗心中诸般念头闪过,不由颤声问道:“你……你没有死?”
阮紫崖微微一笑,柔声道:“怎么?蓝少侠很希望我死?”
蓝朗忙道:“不,不。”他心下惊疑不定,不知阮紫崖到底知晓他多少底细,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措辞。
却听阮紫崖已笑着问道:“蓝少侠既效忠于慕容公子,本应早已得知我并未死去的消息才对。”
蓝朗心中惊恐,忙道:“属下跟随教主……不,跟随慕容公子时日不长,一直在留在影山办事,是以不知圣女已脱险的消息,是属下愚钝,圣女福泽深厚,必得上天庇佑……”
他还待继续再说,阮紫崖已笑得花枝乱颤,掩嘴斜觑他道:“影山派的蓝少侠,何时变成了个马屁精了,看来慕容公子调*教下属的本事,当真高明的很呐。”
蓝朗脸上微红,却咬了咬牙,翻身跪于阮紫崖面前,说道:“属□中噬骨茔虫之毒,被迫听命于慕容无痕,本无意与圣女作对,还请圣女……还请圣女……”他嗫嚅着未敢说下去,抬眼偷偷看了看阮紫崖的脸色。
只见阮紫崖笑吟吟与他对视,温言道:“你想请我怎样?”
蓝朗大着胆子说道:“早闻圣女毒术高明,若肯垂怜,为属下解了体内之毒,圣女今后但有吩咐,蓝朗莫敢不从。”
阮紫崖闻言目光微闪,笑道:“蓝少侠当真是个聪明人,如此境况之下,还不忘跟我讲起条件来了。”
蓝朗背后全是冷汗,却攥紧了双手,垂下头去,不发一语。
过了半响,只听阮紫崖笑道:“这区区噬骨茔虫之毒,却也难不倒我。”
蓝朗心中一松,见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拿在手中,朝他晃了晃,垂眸笑道:“解药我早已预备在这里,只等蓝少侠凭消息来换了。”
蓝朗忙道:“圣女想知道什么,属下一定知无不尽!”
阮紫崖状似悠闲,轻轻斜倚在榻上,支颐问道:“慕容无痕给你下毒之后,都让你在影山内为他做了什么事,一件件说给我听听吧。”
蓝朗道:“是,慕容无痕令我将我师父及众同门的形貌性情一一向他详细描绘,还让画师在旁为他们画了肖像。他还命我返回影山之后,将众人行踪每日向他传书禀报,我师妹李绯青下山游历之事,便是他事先得了我传递的消息,刻意安排与她巧遇的。”
阮紫崖轻轻“嗯”了一声,目中若有所思,说道:“这么说来,之后他上影山,将穆掌门气得呕血,全是故意为之?”
蓝朗点了点头,道:“圣女,我师父呕血之事,其实另有原因。九年之前,魔教前教主墨竹公子曾偷入影山,与我师父动手,将他打成重伤,还逼得我二师姐当着他的面举剑自尽身亡。此事是我影山派奇耻大辱,向来无人提起,却不知慕容无痕如何知道了,又向我问及此事……”
阮紫崖目光闪动,问道:“这件事既然如此隐秘,慕容无痕又是从何处得知?不是你告诉他的?”
蓝朗摇了摇头,道:“当年我年龄尚幼,如今对此事已记忆模糊,慕容无痕不提,我自然想不起去说,但他似乎对此事颇感兴趣,曾让我将当日情景反复说与他听。后来慕容无痕在影山上,当着各派掌门之面宣称与我小师妹有情,我才明白,他是故意引我师父触动心事,也令我影山名誉扫地,却不知他为何这么恨我影山派?”他说着叹了口气,心中自觉倒霉,只想着若非慕容无痕有心针对影山,自己也不会身中剧毒,受他摆布,落到今日这等田地。
阮紫崖自是没留意到他这番心思变化,只是呆呆出了会神,才道:“嗯,还有呢?慕容无痕还问过你什么?”
蓝朗看着她手中的瓷瓶,竭力回想,猛然间想起一事,说道:“对了,慕容无痕还曾问过我,是否知道什么上古奇方的下落。”
阮紫崖忽然自塌中起身,盯着蓝朗问道:“上古奇方?慕容无痕也知道上古奇方?”
蓝朗见她目光忽变得犀利,心中惴惴,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垂首道:“是,属下从未听说过什么上古奇方,只是记得慕容无痕曾经问起过。”
阮紫崖站起身子,在榻前来回走动,低声自语:“这小子竟也知道上古奇方,当真好生奇怪,莫非……”她突然停住脚步,朝蓝朗看去。
蓝朗被她看得心中忐忑,忙道:“前几日慕容无痕得知小师妹即将与顾卿云成亲,便令属下设法将她劫下山交给他处置,属下昨晚已将此事办成,他又命我连夜赶往关外赤叶分堂,将这封书信送到胡副堂主手中。”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封了口的信封,呈给了阮紫崖。
阮紫崖接过拆开一看,不由连连冷笑,暗忖道:慕容无痕,你假意示好,实际是在拖延时间,想趁我不备,从关外秘密调派人手来与我争这教主之位么?
蓝朗见她只是冷笑不语,心下有些焦急,低声提醒道:“圣女,属下已将己所知尽数说出,这解药……”
阮紫崖目光一转,看着他微微笑道:“蓝少侠大可放心,我既答应了你,便绝不会食言。”说着含笑将手中瓷瓶递给了他。
蓝朗连忙接过,拔出瓶塞,向掌心一倒,见瓶中滚出三颗碧绿芬芳的药丸,放在鼻端一嗅,果然与他以前服下的解药味道相同,只是形状大了许多。
阮紫崖笑道:“三颗一起服下,你体内噬骨茔虫之毒便可永远消解,不必再每月服食解药。”
蓝朗略一犹豫,将心一横,张口将三颗药丸尽数吞入腹中,过不多时,便觉小腹一阵剧痛,他心中先是一惊,朝阮紫崖看去。
阮紫崖微笑道:“你再运功试试。”
蓝朗依言运功,将内息在体内转了一周天,只觉处处畅通无阻,再无平日麻痒难当之感,心下大喜,向阮紫崖说道:“圣女此番大恩,属下没齿不忘。”
阮紫崖淡淡一笑,说道:“蓝少侠连师门之恩,手足之情尚能不顾,区区小事,我又怎敢奢望蓝少侠记在心中?”
蓝朗一窒,面上讪讪,正想分辩,却见阮紫崖嘴角微扬,目中却殊无笑意,正阴沉沉盯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安。
只听阮紫崖缓缓说道:“蓝少侠是想自己了断呢,还是由我亲自动手?”
蓝朗面如土色,站起身来,颤声道:“圣女不是曾经答应过属下……”
阮紫崖轻笑道:“我只答应过为你解毒,却没答应饶你性命。现下你体内噬骨茔虫之毒已解,便不能算我食言,蓝少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蓝朗心中惊怒,目中不自禁露出恨意。
阮紫崖见状一笑,说道:“蓝少侠此刻想必甚是不忿,欲与我拼命了吧?”
她突然探身,自榻前抽出一柄长剑。蓝朗忙后退几步,抬掌护于胸前。却见阮紫崖轻轻将那柄剑扔了过来。
蓝朗一怔之下,伸手接住长剑,虽不知她为何意,但他修习影山剑法多年,已深得精髓所在,此时一剑在手,顿觉精神一振。
阮紫崖笑道:“咱们便来比比剑法。”说着自怀中摸出一柄短剑。
蓝朗只觉那剑的样式有些眼熟,一时不及细想,只见阮紫崖手腕一抖,手中短剑连着剑鞘,向他胸前直刺过来,忙挥动长剑,使出一招“暗香疏影”,此招似守实攻,内含七种变化与后招,他心中畏惧阮紫崖武功高强,是以一出手便是影山剑法中最精妙的招式之一。
哪知阮紫崖不等他剑招使出一半,似已对他长剑来势了若指掌,短剑微微一沉,已改变方向,向他小腹处疾刺,顿时令他之后数种后招无用武之地。
蓝朗心中大骇,急忙退后一步,手中长剑连连变招,却见阮紫崖面含冷笑,步步紧逼,无论他使出什么招式,阮紫崖竟似能未卜先知,预测招式来路,抢先一步将他后招封死。
蓝朗连退数步,背后已是墙壁,此时他心中再无斗志,叫道:“且住,请圣女让我自行了断!”
阮紫崖短剑本已点向他喉间,闻言手中一顿,笑道:“好,到最后总算有点骨气,便让你自己了结了吧。”说罢垂下短剑,让至一旁。
蓝朗面色苍白,嘴唇微颤,将手中长剑举至颈旁,却迟迟下不了手去。
阮紫崖微微挑眉,喝道:“身为男儿,却这般扭扭捏捏,枉为影山弟子!”
蓝朗面色一变,突然将手中长剑向她掷出,同时身子跃起,便想夺路而逃。
阮紫崖冷笑一声,手中短剑出鞘,寒光闪过,便将长剑劈为两段,身形已飞掠过去,腾空挥剑刺向蓝朗。
蓝朗心中早有计较,身子腾空之际,使出师门绝学轻功,一个借力平蹿,已于半空中改变方向,朝甬道入口处逃去。
却见阮紫崖身在半空,竟也于瞬时变了方向,飞影一般闪过,抢先挡在了入口之处。
蓝朗见面前寒光掠过,只得收势落地,脖颈旁已多了一柄短剑。
阮紫崖面若寒霜,低声说道:“蓝朗,你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今日我便替影山派除了你这个叛徒。”
蓝朗见她缓缓将短剑移至眼前,突然间脑中灵光一现,失声叫道:“留痕剑!”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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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子辰抱着李绯青,一直沉默不语,在地底通道中前行,李绯青低声道:“詹师兄,请你帮我解开穴道,我自己跟着你走。”
詹子辰脚步一顿,似是想了一想,便伸手在李绯青肩头一拍,李绯青只觉一股炙热内息传入体内,被封穴道顿时解开。她心下暗自惊异:数月不见,詹子辰的内力修为竟精进如斯。
詹子辰将她放落在地,不发一言,继续往前走去,李绯青跟在他身后,心中默想:詹子辰身为詹家堡少堡主,平素心高气傲,怎会甘心受制于阮紫崖,听命于她?
想到此处,轻轻开口问道:“詹师兄,你是不是中了毒?”
詹子辰全身一震,突然转身,冷冷看着她。
李绯青心知自己所料不差,上前两步,靠近他低声说道:“我被他们下了醉筋散,如今武功全失,无法与你一起逃走,你若有机会逃出,速去影山派找花离染与叶谷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