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清朝-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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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科多,阿尔松,吴尔占,延信……你们都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沈庆余不让步,隆科多也不敢随便在于中的屋前动手,他的心思多,生怕现在的场面就于中布置下的一个圈套,想着于中说不定就在屋里,等着他们这帮人上钩,然后以“以下犯上,藐视上官”的罪名把他们和鄂伦岱一样都教训一顿,那样的话,可就太倒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鄂伦岱去找于中闹事的消息的岳钟麒也带着人赶来了。
“岳将军,于军门不在,可他们却把鄂伦岱打成了这个样子,哼,还真是胆大包天!……你总得让他们给咱们个说法吧?”隆科多没有回答岳钟麒的话,贝子吴尔占出头说道。
“来人,先把鄂将军送去治伤!”岳钟麒看了一眼依然在哼哼着的鄂伦岱,又看了看他背上的伤口,放下心来,朝跟着一起来的士兵吩咐道。
“岳将军!”吴尔占看到岳钟麒不理自己,心中不悦,可对岳钟麒先顾伤者的行为他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再叫一声,提醒岳钟麒处理正事。
“鄂伦岱来这儿干什么?”看着手下士兵把鄂伦岱送走,岳钟麒又朝隆科多等人问道。
“……”没有人回答。鄂伦岱来到海参葳这两天就一直不舒坦,四处乱走,这不对头那不对劲的,于中又忙这忙那,一直没跟他照面儿,谁知道他是憋着了还是怎么着。
“岳将军,鄂伦岱就算有错,也得等到于军门回来再说。现在居然被人打成了这样,怎么说也得有个交待才成!”奉国将军延信叫道。
“沈将军,夫人可在屋里?”岳钟麒知道不把事弄清楚这帮宗亲子弟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也就不再跟着废话,转身朝沈庆余拱手问道。年羹尧留在台湾当了总兵,于中在走之前就把海参葳的事情都交到了他的手里,所以,岳钟麒自然十分清楚此刻呆在屋里的是什么人。他才不信莫睛会收拾不住这帮宗亲子弟。
“夫人在!”沈庆余很满意岳钟麒的态度,回答的不再生硬。
“请禀报一声,就说岳钟麒求见夫人!”岳钟麒又说道。
“东美不用客气,进来吧!”莫睛温缓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谢夫人!”虽然明知莫睛看不到,可岳钟麒还是躬身行了一礼,又转过身来盯着隆科多等人吩咐了一声,这才迈步朝屋门走去。
……
“坐!”
莫睛正坐在屋子中央的沙发上看着一本书,看到岳钟麒进来,把书放下,又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座位,说道。
“谢夫人!”与莫睛的随意相比,岳钟麒却有些抱谨,又朝莫睛抱了一下拳,这才落座。落座的时候他的眼睛瞟了一下莫睛手里的书本……那是一本硬壳书,有点儿像外国货。
“这是我写的,还没成书呢!只是先看一看,以便修改!”看到岳钟麒有些注意自己手里的书,莫睛笑了笑,说道。
“啊?夫人的书?”岳钟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可惜我的功底太薄,这本《原富论》可是越写越难啊!”莫睛微笑着摇头道。
“《原富论》?”岳钟麒当然明白“原”是什么意思,原富的意思自然稍一动脑子就能明白,可这种书……真不愧是聚财有道的一位夫人啊!他只能暗暗在心里叹道。
“不错。这本书暂时就定的是这个名字。”莫睛微笑道。这本书可是她的得意之笔,与亚当·斯密的著作完全不同,不仅有理论,还有各种工商管理之类的知识,写完之后第一批要赠送的对象就是商场上的那些“朋友”,也就是晋商一伙儿,还有徽商里面的几个,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对那些人有什么帮助,不过,也总不会有什么坏处。当然,她是绝不会公开发行的,在现阶段,那只是自己找不愉快。
“夫人大‘财’!”岳钟麒只能低头“赞”道。
“过奖了。拾人牙蕙而已,我比起费老可差远了,他老人家最近可正在写《相对论》和《时间简史》呢!那可都涉及宇宙起源了。”莫睛又微笑道。每当想起费老头为了写这两本书不得不在里面重新插进诸如量子力学之类的“新”学说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笑。那么多东西根本就不可能一起拿出来,估计费老头现在早已经把他先前写的那些东西扔进炉子,另选一个“课题”去写了。
“时间?”那有什么好说的?还“简史”?岳钟麒迷迷糊湖之间觉得自己跟莫睛和费老头等人的档次可能还差得远!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下令打鄂伦岱?”莫睛重又把书拿起,微笑着朝岳钟麒问道。
“末将确是有些疑问。夫人虽然身份尊贵,可是,您终究不是军中之人,而且,鄂伦岱身上也有一等公爵位,毕竟不是可以随便打的!”岳钟麒拱手答道。
“打了就打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把他们送到海参葳来,其实就是让他们受点儿教训的。我去京城的时候,皇上就已经跟我说过了!”莫睛一边看书,一边微笑道。
“皇上跟您说过?”岳钟麒奇道。这种事,康熙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说起?
“是啊!我有一个义妹被人欺负了,我呢,就去找皇上评理。结果皇上跟我说,皇室子弟太过于容易变坏,这才要找人随时教训的,让我不要计较……后来谈着谈着,皇上就说起要派一批宗室皇亲的子弟到海参葳,可又怕那些人平日里闹事,而且海参葳又什么宗室,所以呢,就让我暂时当一当他们的‘嬷嬷’,权充家长,负责平时的督导!”莫睛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说话,随意的态度让人根本就摸不清她这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这些都是真……真的?”岳钟麒有些结巴地问道。
“我的胆子是不小,可是,还没有大到拿皇上来蒙事儿吧?”莫睛笑道。
“这倒是!”岳钟麒点了点头,放下心来。虽然早就知道鄂伦岱这回算是倒霉定了,不过现在倒也省得他再为难。事情到这里也差不多算是解决了,他也就不用再呆在这儿了,所以,他从座位站了起来,又朝莫睛抱拳说道:“打扰夫人了。既然皇上有命,末将也没什么再问的了,末将告退!”
“不用着急,还有事没说呢!”岳钟麒还没来得及转身,莫睛就又微笑着叫住了他,“岳将军,于中有东西留给你!”
“有东西留给我?”岳钟麒一愣。
“是啊,就是那个!”莫睛捧着书本,朝放在屋子正中的一个案子上指了指。
“尚方宝剑!?”没有唾沫,岳钟麒生咽了不少口水。
“是啊。于中怕他不在的时候你压不住那些宗亲子弟,所以呢,就让你暂时主掌此剑。另外,他还有命令留给那些宗亲子弟,烦劳你转达!”莫睛眼也不抬,依然在看着书。
“末将恭聆夫人吩咐!”岳钟麒没急着去取下那尚方宝剑,只是朝着莫睛躬身应道。
“呵呵,不用这么正儿巴经的。其实于中的军令主要也是为了让你能管得住那些宗亲子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莫睛笑道。
……
隆科多等人看到岳钟麒怀抱尚方宝剑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情坏了。
“我怎么忘了这茬儿?皇上曾经当面提醒过我们的呀!”隆科多暗暗懊悔,却也只能带头跪倒在地。
“于军门有令,从今日起,尔等宗亲子弟皆为海参葳普通一兵,所有爵位、官职一应不理,由最底层士兵做起,吃住皆同,与诸将士一同训练,不得有违!”岳钟麒也不理会隆科多等人的表情,将刚从莫睛那里听到的命令清晰地宣示了出来。
“做普通一兵?”
“没错,这是于军门的军令!”面对这些宗亲子弟的疑问,岳钟麒正色答道。
“这明明是欺负人嘛!老子自打出娘胎就是三品衔,凭什么做普通一兵?”有个宗亲子弟不服地叫道。
“就是就是,咱们的爵位和官职那可都是皇上赐的,就算想撤,那也得去问问皇上同不同意,其他无论是谁,都没权撤了咱们!”吴尔占转转眼珠,也叫了起来。
“是啊,岳将军,于军门这个将令实在是有些不妥!您是不是派人去给他老人家再说说?”也有人说起了软话。
“于军门有令,若有不从者,立即押出海参葳,着人送回北京!”面对这些人的聒噪,岳钟麒只是淡淡地把于中的另一道军令说了出来。
“……”
于中的这条命令正中这些宗亲弟子的软肋。没有人愿意现在就回北京,因为那等于是自己放弃了前途。所以,这些宗亲子弟们不说话了。
“隆科多!”
“末将在!”听到岳钟麒叫自己,隆科多立即应声答道。
“带队回校场,继续队列训练。”
“……得令!” ;。;;;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二九章 奇了怪了
“奉天果然是与先前大大不同了啊!”
平坦的大道,道旁一排排的树木,再往两则的稻田,整齐划一的同时又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让正骑在马上的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华服公子忍不住叹道。
“是啊,一向以为奉天必会比内地多了许多原野之趣,现在看来,却是大出所料啊!看来人传费迪南为能臣之言确实不虚。”
一辆双轮篷车也一匹高头大马的拉拽下,也轻快的走在奉天的官道上,车上的一个老头一边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个华服公子交谈道。
“呵呵,那是自然,要不然,皇上又岂会委之以重任?”华服公子听到老者的话,哈哈笑道。他知道这老者自负大才,却因为没有得到重用而一直心有不满,这才会看着很多受康熙器重的大臣不爽。尤其是像费迪南这种在士林之中没什么名气,在官场之中又一向难见踪迹的人物,他就更加觉得名不符实了。
……
“喂,前面的,让让路!”
华服公子和老者正聊着,他们的双轮篷车后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叫声。华服公子在马上转过身向后看了看,却原来是一个老头正驾着一辆四轮马车跟在他们的后面,走在道路的一侧。
“喂,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啊?官府有令,向前走左!你们咋占着这大路中央跑呢?不怕被扣啊?”看到华服公子转过身看向自己,那驾车的老头又大声问道。
“向前走左?什么意思?”华服公子不明白这老头说的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看你们这车就知道不是奉天人!……车马向前,都得靠左而行!要不然就容易挡住了别的车马,明白了?”老头叫道。
“奉天还有这个规矩?”
“是啊。咱这奉天马多,用车的人也就多了,尤其是这靠近奉天的道上,要是没个规矩,那还不把路给挤破了啊?听说官府正琢磨着过两年再把这路放宽一倍呢!”那老头明显是个话筒子,听到华服公子的问话,在回答的时候还附带了一条讯息。
“这位老哥儿,你刚才说‘被扣’是什么意思?”双篷马车上的那个老者又伸出头来问道。
“被扣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官府下令,如果有人违规,那就扣下马车,三个月不许上路!”老头答道。
“三个月不许上路?难道官府还会把马车还回来?”那老者本以为官府是借“扣车”之名搜刮民财,现在听来,却又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那当然了。官府又不缺咱们这破车、破马的,就是给个教训罢了。”老头说完,一扬鞭子,又说道:“劳驾两位向左靠靠,老头子还得赶路,要超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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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的马多,车多!”
坐双篷马车的老者和华服公子赶到奉天城的时候才知道这话到底有多么的正确。
就在城外,他们居然看到了城门边不远处,停着一排排的车和马。两人惊奇之下,差人过去一问,才知道奉天城由于规模并不大,容不得太多的车马进入,所以,官府才让人在外面设置了这许多的暂时寄存的“停车场”,只收少许寄存费用,就可以自己选择一个位子放置车马。
“车马不让进城,在城外停一下又要收钱,这还真是‘生财有道’。……那城里的车马又该如何?”老者听到手下人的报告后,微微有些气愤地说道。
“听说城里的车马都有编号,刷在马车身上,就不用混淆了!”那被派去打听的手下听到老者的话,又说道。
“嗯?还编号?”华服公子感到有些好笑。
“是啊!那些人确实是这么说的!”手下人答道。
“好了,没你事了!”华服公子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又转头朝那老者苦笑道:“姜兄,你看咱们这马车怎么办?看这意思,咱们恐怕还得把车马留下才行了!”
“那怎么行?你我皆是有圣命在身的,没有车马怎么能行?难不还全凭脚步走去?何况这任意禁止百姓出入城池,收取车马停驻费用,摆明了是在敲诈钱财,我们既然来到了这儿,就不能不管一下……”老者一脸正气地说道。
“姜兄,咱们还是不要生事的好,跟你明说,我还真就怕在这奉天招惹上谁!”华服公子苦笑道。
“你……”看到华服公子如此没有志气的表现,老者立时说不出话来。
“呵呵,姜兄你也别生气。你就算想要管一下事情,也得多看看不是?从城外一直走到城里,咱们就这么一路看下去,总比坐在马车上强吧?”华服公子看到老者生气,也不着急,只是笑嘻嘻的劝解道。
“也罢!就听你的!”无奈的摇头看了看华服公子,老者下了马车,带头向城门走去。可是,当他们这一行人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居然又被在城门守卫的几个老兵给拦住了:
“你们是外地来的?”
“是啊!这位军爷有什么事?”华服公子看到老者脸上又泛起了不悦的表情,急忙示意手下过去朝那几个老兵回话。
“没什么事?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来奉天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