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打手by泡泡雪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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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一场战争,谁不能坚持谁就输了,杨磊不能走,必须耗下去。
“他疯了!你拦他了吗?!”
在他还没把路铺顺的时候,房宇现在不能去!万一冒头被抓,还谈什么自首,什么都说不清楚!
“拦了,你甭急!”
“你告诉他,千万别轻举妄动!我啥事儿都没有!……他照顾好自己!……”
杨磊也语无伦次了……
在房宇为杨磊心急如焚的这些天,广东那边已经急了。
那两个越战退伍兵已经知道了房宇犯事的事儿。当时江海的混子犯事跑路,最常去的就是四川、云贵和广东,广东那地方鱼龙混杂,运气好的还能跑到香港或澳门,那真是鞭长莫及,是黑社会理想的跑路去处。
这两个退伍兵在广东已经打拼出了一些名堂,房宇在公共电话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房宇这电话不是为自己打,他手下这些人,尤其老亮,到现在还是个通缉犯,这次严打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去,现在他已经这样,再也照顾不了手下兄弟,他把这些兄弟托付给他这两个弟兄,希望他们万一有啥事儿,有个投奔的去处,他们能接收照顾。
而这俩退伍兵,能眼睁睁看着房宇不管??
“你傻了??还不跑路?你等着,我们有路子接你,明后天就到!”
“不行,我还不能走。”
“为啥?”
“……我要等个人!”
“操!啥人?女人?都啥时候了?!”
房宇没回答……
房宇从同学那儿得到消息的时候,同学跟房宇透了底,杨磊让说不让说的都说了。
“……他在求他爸……另一边儿的关系也在通,路已经请人搭了。”
杨磊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条路都得试。
“这个数。”
同学跟房宇说了一个数。
“……他哪儿来那么多钱?”
“他把他的车卖了,进口车,好几十万。”
“……”
房宇什么都没说……
三天后的夜里,房宇冒着连绵的细雨回到农舍。
这一天仍然没有等到杨磊的电话。
在浓重黑暗中坐着沉思的房宇,忽然站了起来。
他警觉地摸到了院墙下,听着外面的动静,每一根神经都绷紧,手伸到了腰后。
院门被轻轻拍响了。
一下,两下。
“……房宇……!”
一个压低的、迫切的、熟悉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房宇猛地把门打开。
一个人影飞快地挤进来,用背抵住了门,转身把院门反锁。
风帽扬起,露出杨磊的脸。
“是我!……我被我爸关了几天……!”
杨磊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把车停在离这一段距离的地方,怕被人发现,是冒着雨走路过来的。
“……你急坏了吧……!”
杨磊见到房宇平安无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他真怕来的时候房宇已经不在这屋里,他怕房宇一时情急就冲动地跑出去……
没等杨磊说出下一句话,就被房宇扯进了怀里。
猝不及防的吻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就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他。
“……”
杨磊用力反搂住房宇,回应他急迫难耐的深吻。
激烈的吻排山倒海般地吞噬了他,让他来不及呼吸……
过了很多年,杨磊都没有忘记这一晚的这个吻。
他和房宇接吻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但都没有像此刻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杨磊听见自己的心都像要从心腔里蹦出,他也能听到房宇的心跳,房宇的心跳是那么快、那么奔腾、急促……
黑暗的院墙下,还挂着雨帘的狭窄的门脊下,两人紧紧相拥着,啃噬般地吻着对方……杨磊边吻边被房宇拖着跌跌撞撞进了屋门,他沾着雨水的衣服被扯去,他被房宇猛地打横抱起,房宇将他抱进里间,丢进了床上,什么也没说,就压上了他……
这一夜,在这个偏僻山野的农舍,在连灯都不能点的一片浓黑的小屋里,在一张狭窄破旧的农家板床上,两人天昏地暗、不知疲倦地做爱,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天色,只知道彼此的身体,彼此的气息和味道,好像动物般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来确认彼此的存在,好像过了这一夜,就再也没有下一次……
杨磊被欲望浸润的眼角发红,他俯趴在棉褥子上,两手抓着床头突起的格子靠板,支撑着身体,承受着房宇猛烈的撞击,房宇重重地顶着他,痛楚交织着酥痒酸麻,流窜过他的脊背,他感到房宇的胸膛贴着他汗湿的脊背,房宇的手臂环过他的肩膀,紧紧搂着他,房宇的下身撞击在他的臀间发出的沉闷的湿润的声响,混合着窗外的雨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
“……啊……!”
杨磊难耐地仰起头,被一个狠狠的顶弄顶出了呻吟,那呻吟很快就碎成一片,断不成声,房宇加快了频率,暴风骤雨般的一轮抽动,杨磊张着嘴,连喘息也乱成一团……
痛苦和麻醉,快感和迷乱,顺着四肢百骸流淌,房宇就着结合的姿势将杨磊翻过了身,翻转中那异样的摩擦感让杨磊的腰都在发抖……房宇分开他的腿,从正面压上他,杨磊喘息着,腿夹在房宇健韧的腰上,迎合着房宇的律动,房宇边抽动边低头望着杨磊,杨磊迎着他的眼神,那双深浓的眼睛,那让杨磊日思夜想几乎要发狂的面孔,那在黑暗中看不清的目光却饱含着让杨磊痛彻心扉的东西……杨磊边被房宇顶着,边颤动着伸手抚摸房宇的脸颊,短短几天,那脸颊清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杨磊的手被房宇抓住,房宇伸嘴过去在杨磊的手心落下一个吻,杨磊的心猛然一颤,手指也被房宇含进了嘴里……
房宇专注地舔弄着他,在床笫之间房宇从来都是猛烈的、甚至凶暴的,很少有这样停下来迟缓温柔的时刻……杨磊感受着房宇的舌头舔裹缠绕在他指间,敏感的指尖把快感电流般直导入他的心里……杨磊加重了呼吸,心跳也失了规律,他起伏着胸膛,迷离地望着房宇,房宇也望着他,房宇缓缓压下了身,把他的双手按在了两边,手伸过去和他十指相握,收紧……他的嘴唇慢慢落下,覆在了杨磊微张的唇上,由浅入深,勾缠住杨磊的舌尖,细细地推挤、卷缠、吮吸……杨磊的心都在这个温柔缠绵的吻里融化,下身又忽然被猛烈地顶动,当身体里的一点被撞擦过,杨磊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呻吟,被房宇的唇狠狠堵回了口中……
房宇在杨磊体内释放,杨磊也跟着喷薄而出……
房宇要抽出去,杨磊拉着他。
“别出去……”
房宇低头凝视着杨磊的眼睛,没抽出,就这么静静地埋在杨磊体内,两人拥抱着,感受着连接在一起的下身,感受着结合的感受……安静的脉动,两个人的心跳都缠在一起,从那个地方鼓动着传来,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现在,他们就是一体,就是一个人。交融合一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思想,心。杨磊仰躺着抱着房宇,房宇趴在他的身上,高潮过后渐渐平复的喘息,杨磊的手一寸寸抚摸着房宇光滑的背,强韧的腰,抚摸着他赤裸的男性刚美的臀,揉弄,抚捏……这些都是属于他的,这个身体,在几分钟之前带来狂风骤雨,让他发疯,安静下来的时候又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和雄性的蛰伏,让杨磊沉沦。
杨磊动了一下身体,听见房宇低哑的声音:“……别动……”
身体的移动让那个敏感的地方再度升起热度,杨磊感觉到房宇的东西又硬了……两人的喘息渐渐又粗重……杨磊抱着房宇,忽然翻过了身,把房宇压在下面。
他抚摸房宇的眼睛,抚摸他瘦削带着憔悴的脸,低下来亲他,亲他的眼睛,额头,鼻子,嘴唇……亲每一块他能看见能碰触的地方。还结合的下面因他的动作而抽远,房宇把他的上身推开,杨磊直起身,坐着的重量将房宇的粗物纳得更深,两人都是一声闷哼。
杨磊手按在房宇胸膛上,眼睛俯视着他,动起了腰。
“……”
房宇胸口加重了起伏,他躺着,向上看着杨磊。
杨磊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直视着房宇的眼睛,他有一种自己正在占有房宇的感觉,他看着房宇的脸上每一丝细微变化的表情,那都是他带来的,是他在主宰着房宇,主宰他的心跳,他的血流,他此时此刻的思想,他的心!不管过多久,不管过多少年,他要让房宇记得这个晚上,记得现在!
“……唔……”
杨磊加快了腰的摆动,看着房宇因他的动作而蹙着眉,熏红着眼睛,沉浸在快感中隐忍而恍惚的表情,因情欲而性感的男人气的面孔……杨磊动得越来越快,他重重地反复,两人的呼吸声都失了控,房宇的手用力抚摸游走在杨磊汗湿的胸膛上,房宇抓住杨磊的腰,迎着他失控的节奏把他按向自己……狂乱的时刻,房宇猛然坐了起来,抱住了杨磊,托住他的臀上下举放,顶送插入……颠动着,摇晃着,两人都发出了属于男性的、情欲激狂的呻吟低吼……
顶点的刹那,杨磊一口咬在了房宇的肩膀上……房宇忍痛不动,任杨磊狠狠地咬下去,血丝从肩上留下……
杨磊松开嘴,看着那个被他咬出的伤口。
这是证明,是他在房宇身上留下的烙印……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屋里的床上,两人偎依着,静静坐着。
“我爸答应了,判6年,减刑3年。”
黑暗里,杨磊的声音静静地响。
“条件是……我去‘陆指’。”
这是他和杨大海的一场谈判,双方达成的结果。杨大海承诺解决房宇的事,但除非杨磊立刻去陆指,而且是马上动身,去插班。
杨大海最终还是接受了这场谈判。杨大海也意识到,这是挽回父子关系的一个机会。重要的是,可以让杨磊走上正轨,这是让杨磊重新回到正确的人生道路上的时机。杨大海转过了这个弯。对他来说,杨磊求他的事并不是一件难办的事,只要杨磊能去“陆指”,能真的以后都愿意听话,杨大海可以办到比这更难十倍的事。
天底下父亲的心,都是一样的。
“先判,一年以后减刑。”
毕竟在严打的风头上,减刑要避过风口浪尖。
“我信不过我爸,也信得过我叔。有他在,他不会诳我。”
杨磊已经对杨大海和杨大天约法三章。如果一年后他们没兑现诺言,没让房宇减刑,杨磊就立刻退学。这事儿,谁都诳不了他。只要他爸还想让他安安生生从“陆指”毕业,他就必须得办成这件事。
房宇搂着杨磊,无声地听着。
“要跑路,我也打点好了。”
杨磊倚在房宇怀里,声音发沉。
“有门路能送你走,天一亮就走。先去广东,奔你那俩朋友,广东也不安全,要走,我找人,送你去香港。还有几年才回归,这会儿香港还不归这边管,安全点。等平了这边的事儿,我就去找你。”
杨磊说。
杨磊的心里也矛盾到了极点。
从开始到现在,杨磊的心里一直都在天人交战。是,他不想让房宇从此以后都是个通缉犯,一辈子活在这个阴影里,用假名字假身份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他要房宇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下,但他难道就愿意让房宇坐牢??坐牢是什么滋味??他就舍得让房宇坐牢?即使是三年,连一分钟和房宇分开都是让他痛苦的。他要忍受至少三年!
如果按以前杨磊的性格,杨磊说不定早就毫不犹豫地选择把房宇送走,和他一起远走高飞了。管那么多干什么!管今后怎么样!他管不了那么多!!
可现在的杨磊,就是和几个月前相比,都不一样。他不再是那个只凭一股子血性和冲动的少年,也不再以这股血性和冲动为荣。
他懂得了每一个问题都必须去面对,每一种行为都要承担后果。
有所得,就必须有代价,尽管那代价令他痛苦。
“……”
杨磊说了这些,和房宇都沉默了。
只有窗外的雨声,敲在两个沉默相拥的人的心上。
这短短的几分钟,决定着未来,他们截然不同的命运。
“我去自首。”
许久,杨磊听见房宇说出这四个字。
热意直冲杨磊的眼眶……
“把世纪大酒楼卖了,钱给雯雯,送她去美国。”
黑暗的农屋里,房宇低沉的声音回响。
罗九待手下人情重,有钱都散给兄弟,自己没什么积蓄,房宇很清楚。
“我同学在美国,能关照她。”
彻底换个环境,才能尽快让罗雯从阴影里走出来。
“……不行,送她出国的事我来安排,世纪大酒楼不能卖,等你出来……”
世纪大酒楼是房宇的心血,它在房宇心里有多重,没人比杨磊清楚!
“卖了。”
房宇打断杨磊。
“我答应过九哥,要照顾雯雯。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点事。”
杨磊沉默……
“游艺厅和光明台球室,有谁愿意承包的,给他,但必须给兄弟们口饭吃。告诉老亮,愿意留下的留下,想走的,就让人散了,做点营生,走条正道。人可以走,谁要是在外头坏了九哥的名头,等我出去,我整死他。”
“我那房子,租期到年底,租金已经交过了。房东的电话压在玻璃台板下面,我也没啥东西,跟她说,明年租别人吧。”
“你去上学,好好上,别混。学校不比这儿,由着你性子……你那火爆脾气改改,有事儿忍着,别把文凭搭进去,不值当……”
“这我折子,存了点钱。走前代我看看大虎他妈,你看她缺什么,给她买上……”
房宇把折子递给杨磊。
“密码是你生日……”
房宇说……
等到再也没有什么没说的时候,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听说过千禧年不?”
杨磊忽然问房宇。
“再过四年,就是1999年了。”
世纪末,是那个时候整个社会的话题。人人都在说,世纪之交,新纪元,新千年,奔向21世纪。2000年,这个在小学生作文里全是机器人的未来世界,就要走到整个中国的面前。
1999年——人们兴奋又紧张地谈论着它。有人说,世界将在这一年毁灭,有人说,外星人会在这一年到来。
“川子他们说,要在99年12月31号晚上通宵耍酒疯,听零点敲钟,跑进新世纪。”
杨磊说,带着笑。他能想象出来,真到了那天,几个小子会怎么闹腾。
“那时候,你都出来一年了,我也毕业了。”
“知道不,99年12月31号的晚上到2000年元旦凌晨,就叫千禧夜。1000年到1999年,这一千年里得有多少人啊,就咱们赶上这一天了,再碰上2999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