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长空-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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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林甫长叹了口气道:“或许正是如此。老夫正因是太忧虑关心这些儿女,所以才走到今日,在朝庭内外,不得不一步一步,树敌无数。”
江碧海立时明白,这李林甫无论如何,甚至还请得圣旨,也要相邀他“仙境传人”的正式目地开始上演了。
他不动声色,心中冷静,看这李林甫如何借题发挥,在他面前,摆弄“口蜜腹剑”的功夫。
江碧海愕然道:“李相国何出此言,文峰愚味,实不能解。”
李林甫叹了口气道:“纵观老夫这几十年,若真要以一词形容,那便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已是势如骑虎之势,危在旦夕,这朝中,已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算计我,欲拉我下马。恐怕若仙境传人在长安呆得久了,耳听久闻之下,亦难免对老夫心生芥蒂,以为老夫弄权专宠,祸国殃民。可是,谁又知道老夫心中苦处呢。”
他说到这里,一脸地苦闷难郁,再难看到几日前那温和柔润的融融微笑,令到江碧海一时之间竟完全摸不清这李林甫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江碧海不解道:“李相国位高权重,又得皇上看重,一应大事皆以委任,文峰
不到,李相国会有什么难解苦恼。”
李林甫看了眼江碧海,长叹一口气道:“仙境传人如不觉老夫鼓 噪,可否听老夫倾吐心中苦闷?因为这举朝上下。除仙境传人之外,老夫实在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一吐心中苦闷之人。”
江碧海立时心下暗喜。
机会来了,纵使这李林甫是要用言语将自己套进去,以达到某种目的,然而这种吐露苦闷地方法,总能让他捉到蛛丝马迹,以另一种视角了解他的过往,届时便极有可能弄清为何这李林甫是合道级高手的原 因。
既使他因本身才智悟性不足,不能由此看出什么。然而明天即是他与青玲会面之时,届时自可以转述青玲,由她归纳分析。
说到底,他之所以有信心不会被李林甫所打动,是因为他在清楚李林甫只是摆弄“口蜜腹剑”之外,一直坚定着自己要铲除扳倒李林甫的信念。
不为那以万计数,被李林甫所谋害地人。单止是展青玲一人,已足以让江碧海将这信念坚持到底。绝不动摇了。
他微笑道:“如此机会,文峰怎能又怎忍拒绝。李相国请畅所欲 言,文峰绝对将是最好地听客。”
李林甫似一下子陷入到他一生过往的经历中,双目明显失神,良久才回神来似的长长一叹道:“遥想起当年。李林甫初入****,一切毫无根基,虽说也是高祖叔伯的曾孙,但这些到了李林甫。都再毫无半点作用,最开始只是小小的千牛直长。年少不知事,为求出人头地,林甫不得不在****中学会圆滑,学会钻营,有时为了向上爬,而不得不用了些卑鄙的手段。但是这些,当时的李林甫也是无奈之极,更无法明白爬到顶峰的危险。若现在能回到当初,恐怕林甫便会选择平淡一生,无欲无求了。”
江碧海为之愕然,怎也想不到,李林甫竟会说这一番话。
李林甫续道:“想必仙境传人虽来长安不久,但也应听过不少关于老夫与太子间的事吧,别人都说老夫忌刻阴险,心胸狭隘,其实老夫早年地确如此,不过在当初太子瑛被废之时,老夫实已有种登高不胜寒,负重难奈之感,早想御任轻身了。”
江碧海此时再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若不是他现在还没有摆明车马,与李林甫作对,那他立时便会反唇相讥了,然而此只有忍不住的微露厌色,一现即消,冷听这李林甫如何自圆其说。
李林甫并不为所动,露出失落神色道:“天子圣意难测,老夫本以为皇上有愧与寿王,在废太子瑛后,必将立寿王为太子,岂知最后老夫还是猜错了,这一错,是老夫这一生中,最严重的一次,迫得老夫即使当然想退也退不下来了。”
江碧海压住心中冷笑,面露愕然道:“李相国,此话何讲?”
李林甫看向江碧海,道:“难道仙境传人还猜不出来吗?那时老夫早已膝下子孙围绕,再不是当年的千牛直长,若太子真的继位,老夫实不敢想像子女会将如何。这或者是老夫以一己之心,推测太子。或者太子仁爱,绝不为此”举立小事“而怀恨在心,然后天子之事,谁能说得清。若不是老夫太过宠爱膝下这些儿女,当时也不会糊涂到想着对付太子,以除后患,真是一错再错,现在已经再无退路可言了。”
江碧海此时才明白,不管李腾空的事是真是假,但她能出来,显然还是李林甫有意放纵默许的,以让他知道,李林甫为子女着想地心,没有半点虚假。
他此时仍没有说话,静看李林甫表现。
李林甫续道:“或许仙境传人心里以为,说到底李林甫都是爱惜自身,说什么为子女着想,都不过是彻词借口。这样的话,或者最开始是这样,李林甫也是贪生怕死,否则恐怕不会出入金吾开道静街,但现在林甫却看开了,老夫这一条命,被太子拿去又何妨,老夫地子女不能幸免于灾,因老夫延祸,那也是因果报应,林甫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被报应到头,同样家破人亡也是顺理成章。相信林甫的这些儿女,都明孝懂礼。明白这些都是身为老夫子女,应该面对地。”
江碧海立时听得愕然,不明白李林甫竟然会有如此一番话。
想起李岫,此子仁厚孝义,实在不想他就此延祸,虽然他是李林甫的儿子。但想到只因为他是李林甫的儿子,按李林甫自己的话,就要顺应承担李林甫自己造下地罪恶,仍怎样也不忍心看到。
只是此时他仍未明白李林甫说这些有何意。仍然静静的接着听李林甫说,而并未表态。
李林甫叹了口气,续道:“不过这样的念头,若早起几年,李林甫绝对立即便会辞官告老,不再理****事,那怕日后真如所想。太子地报复到来,那也是林甫本来应得地。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现在却晚 了,若李林甫此时辞官告老。绝对再不是以后太子报应林甫那么简单,而将演变成一场祸及天下苍生的大事。”
江碧海尽管心里已经冷笑了起来,你李林甫好大的口气,不过他此时的身分是仙境传人。又已表现将做一个最好的听众,在听到这里时,仍然只是脸上微微一笑,而没有说话。
李林甫续道:“或许尹传人或者会说李林甫夸大其词。然而只要仙境传人对现在朝庭局势稍有了解,便会明白,林甫所言没有半句虚假。如不出李林甫所料,若我退位,首先补缺上位的,绝不再会是张九龄、姚崇那些真正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社稷着想劳命的忠义良相,而绝对会是那依裙带关系,争权夺利的杨国忠。恐怕如林甫所料不错,尹传人已和杨国忠初有接触吧?”
江碧海立时暗呼厉害,果然姜还是老地辣,这李林甫无论论能力才智,
还比不上张九龄等名相,但是却远不是杨国忠那类人
他此时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露出一个淡淡苦笑似的神色。
李林甫长叹道:“若真是杨国忠继位为相,以他的秉性,必然靠着贵妃支持,贪权媚功,正如当年的老夫一样,不知道醒悟,只知道一味贪权固位。而他的才干,不是老夫自夸,实是远远不及老夫,恐怕压制不住一众将臣,加上他又欲立功媚上,不知日后会惹出多大祸事。若这朝中,老夫一辞官,恐怕不止是老夫这一家不保,更将是千万家庭将不保。”
江碧海立时听得心惊无比。
难道这李林甫也是风水寻龙高手,也看出了他入长安所见到之迹 象?
最厉害是,他现在单凭相人之术,从李林甫脸上,看不出什么将为祸天下之相,难道说真如他所讲,这祸乱天下之下,反倒是杨国忠?
李林甫叹了口气道:“所以老夫不得不苦撑,希望能撑到太子继 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望仙境传人听过了之。”
江碧海听到这里,心中翻起巨浪,百味杂陈,一时间之间理不清自己地想法。
这分明就是一个临老之际,终对过往一切种种过错,幡然醒悟,欲图补救的老人,却因种种想法只能苦闷于心,终寻到一可吐露一番地肺腑真言。
就连他本心中,坚定在要扳倒李林甫,机会来临之时,要取李林甫性命的想法,也在这番话下,也微有动摇起来。
如果真如李林甫所说,李林甫一倒,杨国忠上位,而这个过程中,还有他江碧海仙境传人一份功劳在地话,这天下异日真的大乱,那他江碧海异日将不知如何自处。
最厉害是,江碧海凭着风水地理认识,再加上对朝庭的初步了解,还越来越觉得对李林甫的这些话认同起来了。
他立时有种火败地感觉。
李林甫叹道:“唉,这一切都是老夫早年间范下的错,现在悔之晚矣,若老夫不排挤张九龄,裴耀卿,李适之等,使得皇上渐迷享乐,又岂会到如此,明知会祸延子孙,甚至是天下万民,却即将无力补救的地步。“
江碧海沉吟半响,道:“李相国的这些话,从未对别人说过吧?”
李林甫点头苦闷道:“如今老夫位高权重,这番话说出去,谁人能明白了解,只会当老夫故作得意,清高之余之外还危言耸听。”
江碧海道:“如文峰没猜错,李相国让文峰听这番话,是想让文峰做些什么吗?”
李林甫点头道:“仙境传人地位超然,林甫本不敢奢求什么。只是希望仙境传人不要插手朝庭之争即可,一切便看天意如何。老夫知道这要求或许很过份,但是却清楚,尹传人初至长安,对很多事并不了解,或许间或叛断有错亦有可能。”
江碧海微笑道:“李相国说得是,至少在明年开春与回鹘王子磨延啜一战之前,文峰绝不会真正插手朝庭之事。毕竟文峰既对朝庭种种不了解之外,也无能力插手。这段时间。文峰只是想了解一下,曾经抢劫杀害大臣地那伙山贼的事。毕竟那可算是江湖事。江湖事江湖了,正是文峰这仙境传人本应管的范围。”
江碧海在点明那伙山贼的事时,着意观察李林甫的神色动静,却见他毫无变化之外,还一脸狂喜神色。
李林甫满意的笑道:“仙境传人能主动提出去查找那伙山贼的事,老夫实在是喜出望外。老实说。当时老夫闻讯都惊愕无比,事情竟然会如此巧。因着为官多年来的经验,老夫当然便想这多半是政敌蓄意陷害。欲陷林甫不利。更让老夫胆寒地是,那伙山贼据说还武功高强,那大臣的护卫根本无法阻挡,若这真是政敌控制的。若要对老夫不利,实在轻而易举。迫于无奈,老夫只有加强护卫,夜晚睡觉也不安稳。****几次移位换寝,实在是苦不堪言。”
江碧海再次为之愕然。
李林甫这话实在合情合理,结合他的听闻,倒也天衣无逢。
若他不知李林甫乃是合道级高手,恐怕就会立时被瞒了过去。不过他的话真假有几份,江碧海实在难以推定,也有可能的确如他所说,山贼是政敌所派,他夜换寝卧,是为了掩饰他不会武功的事,并不表明那山贼就是他所派啊。
江碧海道:“此事竟会令得李相国如此不得不小心防备,实已到了不得不查的地步。好,此事便交由在下处理。”
两人言谈之此,相谈甚欢。
在吃过午宴后,李林甫又陪着江碧海,在他院子里一通游玩,除了让江碧海了解了李林甫宅弟之广阔,超乎他想像之外,还让他更进一步了解了李林甫家中所设阵式。
这个阵式当然并没有发动,只是各个定阵驻形物已经分布好了,在晚间一旦发动开来,恐怕外来之敌,想要入侵相府,没点阵法学识,是休想能摸清李林甫所居之所的。更何况李林甫还一直非常小心谨慎,****数次移寝居卧。
恐怕在有人主阵地情况下,更多的是能进不能出,真正做到进得出不得。
因李林甫身为宰相,政事繁多,能抽出一天来陪同仙境传人已是难得,加上江碧海已凭着阵法学识,对李林甫宅院初步摸清,可保证进出不迷路的情况下,也无心再驻留。
总不可能再毫无顾忌的把李林甫府中的那些地下室,藏宝屋也弄得一清二楚,才满意的想到道别。
故尔江碧海在和李林甫闲话了江湖见闻,朝庭逸事之后,相互郑重道别。
江碧海一返回到国师府,立时被守候着的尹文峰叫住,未等江碧海有何表示,已满脸笑意地拉着他出了国师府,往一尘和尚的大兴善寺而去。
江碧海立时明白了
地用意,心中叫妙。
他本欲第二天一早,才去大兴善寺,借机似巧遇般与展青玲再相 逢,然后借一禅室聊聊数天来分别的相思离情。
但这方法那比得上他今晚就住在大兴善寺,静候明天展青玲地到来那般点滴不露,不存任何让人有半点疑心怀疑的破绽。
要知道,他现在仙境传人的身份,要面对的是,不仅仅是朝庭一众大臣,还有众多江湖上地好手,其中最了得的三大魔门,更是对他这仙境传人身份都毫无顾忌,敢于直面面对调查的。若要是从他的行踪上发现了什么不妥,他实不敢去想像那后果。
一路上,为免有李少含那级高手偷听,他与尹文峰两人并没有就相互间最想知道地东西展开讨论,而是随心所欲的闲语。
至到一尘和尚专为他所安排的禅室之中时,他才能痛快的将今日的所见,一吐为快。
尹文峰听过后,哈哈一笑道:“分析这些东西,我比碧海你尚还要稍差一筹。实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给你。不瞒你说,你转述的李林甫地话,我听后与你的感觉一样,都觉得李林甫所言并无半点不虚不实的地方,似大部份都是真心话哩。”
江碧海苦恼道:“那我们该如何做?”
尹文峰微微一笑,道:“如何做?此时用不着你我费神思量,待明天听过青玲如何说再来下结论。现在你我二人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