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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5部分

小说: 此生仗剑任疏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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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时,声音在舌尖一转,带出半分自嘲。

江鄂看了他一眼。



这间密室三面封闭,一面是入口,照一般的规律来说,应该是密室套密室的结构。

江鄂爬在墙上,东敲敲,西敲敲,半天也找不出一个突破点来,正在烦恼着,眼睛一转,却落到了季独酌的身上。

平日里,被这家伙装疯卖傻糊弄多了,怎么忘了他身为风雅颂之主,必定精通奇门之术。



只见季独酌的目光在整个房间逡巡了一圈,合上扇子,俯身上前,在东墙上的一只修罗面前停了下来。那只修罗画的极为普通,若不是风雅颂的楼住在那里站定,江鄂是铁定不会注意到那一只的。

只见季楼住撇了撇嘴角,嘟哝着〃色情狂〃一类,手中扇子一转,在那只修罗的光屁股上急敲了三下,然后在两瓣肉中缝隙里缓戳了一下。

江鄂看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古铜的爱好。。。。。。真是不能用一般的奇特来形容。

联想到季独酌一贯的做派,他忍不住思索风雅颂自上到下莫非人人的脑子都有那么一点问题,怎么不是成天喊着要入赘,就是做个机关还要和圈圈叉叉的扯到一起。



他如此想着,眼睛随着脑子里的想法,自动的上下了打量了一圈这个年方弱冠的风雅颂之主。烛光下,他一袭青衣,背影如削,如一杆冲天的竹,羸弱弱站在地狱之门,松垮垮的衣领里露出的脖子白而细瘦。

江鄂愣了一愣,悄无声息的长身跃起,双手一抄季独酌,把他摁倒在地,两个人就地滚了三圈。

季独酌惊讶的看着上方的他。

江鄂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贴上他的嘴唇:〃嘘。。。。。。〃



须臾间,只听屋子内嘎嘎作响,一声比一声大。

突然卡卡卡一连串声音,季独酌方才所站之地顿时插满了从四方射来的飞箭。烛火下箭头闪着莹莹绿光,显然是粹了剧毒。

季独酌看了那些飞箭一眼,转头望向冲他微笑的江鄂。

江鄂晓得季独酌自幼修习各种奇门遁甲,对付这些机关自然轻车熟路,只是机关开启时暗器启动的声音,却绝非他这种毫无武功的人能听得出来,是以他急忙跳起来,把他拉出险地。

做这个机括的古铜想来曾经想到有人会潜入他的密室,所以在密室内又建了密格,密格更安排了暗器。如此三种保险下,即使有人能破的了前两重机关,开启他的密格,可若不能及离开落脚之地,那么也必然会被乱箭射死。

而之前地道中的机关消息都被清理了,唯独这个还能照常发动,甚至连杀死古铜的人都没发现这个暗格,可想而知,这个密中之密的隐秘。



风雅颂之主,果然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的绣花枕头。



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江鄂放开季独酌站起身,只见后者拧着眉头,右手在腰下摸了摸,掏出一只硕大无比雕龙刻凤的角先生,眉毛一挑:〃江大侠选的地方可真好。〃

原本就是暧昧的姿势,又被人拿着这种东西嘲弄。江鄂净了下嗓子,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脸却有点发烧。

原来两人一滚碰到了放有性具的架子,上面落下来几只调剂用品,正好被季独酌压在身下。

季独酌扔掉那只角先生,站起来。他拍拍身上的浮土,眼珠子一转,注意到江鄂那实在难得的表情,心中大乐,忍不住调侃道:〃江大侠,我们这是。。。。。。有了亲密的接触了吧?〃

江鄂心里白眼一记,决定收回方才所有对这个妖孽的正面评价。



此时机关启动完毕,之前那修罗所在之地凹进墙里,露出小山般灿灿的黄金珠宝。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珠宝璀璨,映的密室之中一派别有洞天。

江鄂看了季独酌一眼:〃你们风雅颂还真是能赚钱。〃

季独酌上前一步,在宝物里挑挑拣拣,最后捏起一枚古玉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浅笑道:〃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风雅颂的,江大侠啊,你没听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么。〃

〃你是说他黑心钱赚多了,所以仇家才找上门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能黑到这么大的一笔,啧啧,惹上的仇家也小不了。〃季独酌手上一抛,把这枚古玉执到江鄂的怀里,〃拿着。幸好钱财这个东西,风雅颂从来不嫌多。〃他边说,顺便很不见外的在宝物里翻腾了起来。



江鄂摸了摸手中温如君子的美玉,心中五味陈杂。

当年他在汉江会,因为出身低微,纵使能力颇高,也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小传令官,何曾见过如此珠宝?谁想到而今落在姓季的手里,反倒长起见识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是如果可以让他重头来选择,他宁愿不要这飞来横福,也不愿失去一直珍爱的那一匹〃马〃。



不一会儿的功夫,季独酌轻声念到〃成了〃,从黄金珠宝里捻了一个本子出来。那本子厚厚的,红绒封皮,封皮上没有半个字。

两个人拿着书,凑到烛火前,仔细的翻开。



这似乎是一个用来杂记的本子。本子的第一页写的是古铜第一次见到季独酌的事情新楼主坐在风雅颂的顶峰,小小年纪,就露出和他父亲一样微笑,那种自信仿佛整个世界只属他一人。

季独酌似笑非笑的咕哝一声:〃能被他记得,实在是难为了。〃

江鄂的目光在墙边的鞭子蜡烛上转了一转,也不由感叹:〃真是难为了。〃

季独酌干咳一声,直接装作没听见。

再往后翻,七零八落的记了些生活琐碎或者少年美人。江鄂看的有点郁卒,本子却又是一页。

这一页只有一个字。

他写道:

〃我又看见他了,我很害怕。〃

江季二人对望一眼,明白他们已经发现要找的东西了。

那么,这个〃他〃又是谁呢?

本子又翻。

下一页只有四个字,工工整整地隶书父债子偿。

再往后翻,这个本子里再找不出别的内容,每一页都写着〃父债子偿〃四个字。越往后,字迹越潦草,仿佛写字的人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四周白色的烛火影影绰绰,惨白透青,如尸斑一样的光芒打在〃父债子偿〃四个字上,季独酌和江鄂心头一寒,似乎可以透过文字感受到当年古铜心头的恐惧。



这种恐惧从四面八方而来,充斥在头上脚下身前身后的十八层地狱之中,古铜举目四顾,修罗、夜叉、恶鬼,他发现自己逃无可逃。

他喘不过气来,只能紧紧攥着自己的前襟,颤巍巍拿起笔,在本子的最后一页用最扭曲的字体写满了〃父债子偿〃。

不不不不不!

他还不想下地狱。

所以他留下这个本子,期望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有人可以超度他的灵魂。



就是,这样!



季独酌跟在江鄂身后纵马狂奔,一路黄沙漫天,那人肩膀宽厚腰线苗条双腿笔直,纯黑色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似远也似近。

远不过天边,近不过眼前。

有人富有八荒四合,这个人就什么都没有;有人身无长物,这个人就富甲天下。不论肉体还是灵魂,季独酌都很懂得欣赏,他知道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他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因为,江鄂这个人太聪明。

太聪明的人总会很危险。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转,季独酌驱马上前:〃这个古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鄂转头望他,眉头一皱:〃哦?〃

〃是噢是噢,〃 他嘴角上挑,露出一个童叟无欺的笑颜,〃也不知道他老爹当年做了什么缺德事,死的这样不明不白,还要我来给他擦屁股。〃

〃季公子说的好认真,连我都差点相信了呢。〃江鄂瞪了他一眼,拉住缰绳,跨下的骏马听话的停了下来。

季独酌还有他的马显然都很开心的看他到前面一人一马停下步子。楼主大人习惯性的打开扇子四面招摇,哀怨的凑到江鄂的面前:〃江大侠,你冤枉我。天地良心,独酌一向很认真的。〃

〃是啊,很认真的装腔作势。季公子,你我都知道,犯了罪的不是古铜他爹,而是他自己。〃

季独酌扇子合在胸前,人家还是很无辜呢。

江鄂叹了口气:〃季公子,如果你少一点装模作样,你会更可爱。〃

〃江大侠,如果你多一点体贴入微,我会更喜欢你。〃

〃你看你看,你又来跟我插科打诨了。〃 江鄂再无可奈何的望着这个妖孽,难免几分头疼。想他二十余年虽不得志,但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自由逍遥随心所欲,何曾遇到过如此会耍赖的家伙。 

季独酌被他说戳了心思,扑哧一声笑,抚着额头,斜睨他:〃那么江大侠,为什么你会确定犯错的是古铜呢?〃

江鄂头上青筋乱窜,还是耐着性子在凌空画出〃父债子偿〃四个字:〃你总看到了吧?〃

〃看到了,看到了。你的手型不错,手指均匀骨感,实在是娶妻则贵的命。〃

江鄂懒得理他胡说八道,继续说下去:〃古铜留下‘父债子偿'四个字,是因为他怕自己的罪报应在儿子身上,所以他宁愿终身不娶,宁愿断袖,宁愿无子。〃

〃江鄂,你可知,有时候过于诚实,实在是一种残忍。〃

〃你既看出来,又何必掩耳盗铃呢?〃

江鄂的问题一语中的,季独酌垂下双眸,双手合上扇子,抵在胸口,喟然长叹:〃。。。。。。你知道,残忍的事情,只有长不大的孩子才会向往。。。。。。〃他说着,看向了江鄂:〃如果是你呢?你可愿意用自己的不幸来杜绝一个后人的不幸?〃

〃欠下的债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

季独酌听到他,慢慢的,一点点的皱起眉头。

他目光如炬,直直的望进他的眼:〃你这个答案跟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此时此刻,在这个季楼主的眼睛里是有冰有雪,也有世界的。

也只有此时此刻。

他本是看惯风月游戏人生的人,嬉笑怒骂已然超越了人性的本质,越聪明的人越会觉得他遥不可亲。纵使他日日缠着江鄂眉来眼去的调戏,但〃情仇爱恨〃四个字距离他似乎还是很远,远到江鄂从来不觉得他那些爱来爱去的语言里有一分真心。

说着那些甜言蜜语的季独酌,不过是一个擅长演戏的戏子,一个擅长讲笑话的艺人,一个自我放逐的浪人。他已经习惯了扮演一个喜怒无常的领导者,也习惯了扮演一个多情风流的贵公子。

但他此时此刻,皱起眉头,眼里晶亮如涌,让江鄂想到另外一个人,另一个眼睛有水的孩子。

是的,只有此时此刻。

江鄂蓦然的心头一动,他手掌在马背上一拍,跨下坐骑慢慢踱到季独酌身边。

他和他的距离从指尖到指尖,不过一尺。



江鄂慢慢的一笑:〃季公子,你这个问题与没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季独酌哑口了。

〃季公子要说什么?〃江鄂好脾气的问。

季独酌想了一会儿,十分肯定得说:〃小时候听故事,我就最讨厌悲剧。〃



谁会喜欢悲剧呢?

非要把好好的生活撕成一片片,扔在别人的面前,不过是用别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的同情。就像平日里熬的药一样,一定要药渣子泼到地上,任人践踏,病人才能心安理得的痊愈。



江鄂摸着自己那匹马脖子上的鬓毛:〃没办法,谁让你我都已经过了风花雪月的年代呢。〃

季独酌拉开了扇子,轻轻掩住自己的嘴角:〃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照你这样说,我们老的未免太快。〃

〃没错,人生总有很多身不由己。〃江鄂抬起头来,心中隐隐有了几分感触。

〃那么。。。。。。〃扇子下,季楼主只露出一双淡淡的眼睛,冷冰冰的声音隐隐从扇子下传来:〃江大侠,或者说梁上君子,你夜探我的消息楼也是身不由己么?〃



纵是江鄂健谈自若,也着实愣了一下。

季独酌的眼睛里,半分往日的戏谑也没有,只是那么直直的望着自己,如一面千年明镜,一直照到他的心里去。

这个人说:〃两年前,汉将会江家二少爷因你间接落入天陷身亡,但你不知道当年那个突然出现在天陷的神秘老头子是谁。是啊,你是不知道,可是天下总有一个地方能查的到,这个地方就是我的风雅颂。〃

方才的软弱感伤全是陷阱,一贯的插科打诨也不过伪装。

他继续说:〃你要问我如何知道那天的人是你,那也简单。那黑衣人虽然来偷消息,捉了我做人质,明明有很多机会杀了我,却都平白放过了,我便怀疑是你了。后来那个‘江鄂'出来,我扑过去狠狠地搂了搂他的腰。江鄂被小豆丁设计,从楼上摔了下来,腰早就扭伤了,怎么会任我如此下狠手还没有反应呢?后来我又怕自己弄错,特地问过你不是么?你也承认了自己腰疼了三天。所以。。。。。。那个‘江鄂',该是你请来掩饰自己的帮手吧?〃

原来,他全都知道。

他的从容不过是心安理得,他的慰问不过是试探,他的信任不过是心计。

就像他之前说的,他是一个很好的戏子,最擅长装模作样。

一瞬间,江鄂手腕一翻,腰间长剑凌空出鞘,剑气破空袭来,在不及眨眼的瞬间已经架上了季独酌的脖子。

凛冽的剑风刺骨而来,季独酌眼睛一斜,满不在乎的用扇子敲敲颈边那把凶器:〃江家的剑法,是叫作白浪惊鱼吧?不知道,当年江家二少爷可是因你这一招而落下天陷的?〃



人性里,总有一些施虐的因子,而语言,则是人类与生俱来伤人的本能。刺痛他,刺痛他,将他剥皮拆骨,把他的每一寸血肉都暴晒在阳光下,残忍的四分五裂。

只这一句话,江鄂的耳朵里〃嗡〃的一声,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过去重新涌上心头。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那个从来不肯将自己爱恋说出口的孩子,那个只有自己一直默默关注他的孩子,那个性格和他的眼睛一样温柔多情的孩子。

记忆里的二少爷,似乎举手投足都在脑海里,可是细细的想,却又说不出他一丝微笑一笔眉梢。只记得的,是那一天,那个清晨,阳光透过树林,落在清淡淡的蓝衣上,长剑反射出微熹的阳光。那是他第一次打定主意去结识他,结果却逼的他失足坠落天陷而死。

你要知道,江鄂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说,有些感情从来没有开始便毁灭了。那是因为,你活生生的杀死了自己的美梦。

所以你注定一辈子无爱无恨无血无泪。



江鄂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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