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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豪杰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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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忽闪,一头向石壁撞去!
算卦的大惊失色,心胆欲裂,才要腾身抢救!
书生倏扬轻笑道;“二哥,接住!”
抬手一指,虚空疾点!
独孤承应指而倒!适时,算卦的身形如电,伸手一把抱个正着,饶是如此已吓出一身冷汗,摇摇头,道:“四弟,你吓煞了我了!”
书生淡笑说道:“我要是不把他逼急了,凭恩兄一身功力,可没机会下手。”
算卦的叹道:“四弟,由来是你行,伸个手,再补上一掌!”
书生道:“什么?”
算卦的道:“以枯木禅功,冲开恩兄被制五阴重穴。”
书生“哦”了一声,摇头笑道:“二哥何急于一时,先出去再说!”
算卦的道:“说得是,四弟你伸个手吧!”
书生一点头,闪身飘向金猊,只伸手一转,奇迹顿生!
垂幔后,那黑衣蒙面人适才逸去处,石壁顿旋,现出一个人高暗门,书生睹状一怔,笑道:“恩兄留得这一手儿是高,一个暗门两处机纽,只不知道这一手儿是怎么留的,真令人费解!”
算卦的笑道:“咱俩要是知道,恩兄就称不上当世唯一巧匠了。”
书生没多说,笑了笑道:“二哥,容我开道。”
话落,闪身扑进暗门!
算卦的也不怠慢,抱着独孤承跨步跟了进去!
暗门后,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甬道,这甬道,可没有灯光,暗褐伸手难见五指,可是这难不倒神目如电,功力高绝的书生跟算卦的!
“汴梁世家”的那一伙,当然绝想不到“百巧先生”当初留了这么一手,就是知道,英雄一言重九鼎,时限未到,那位“汴梁世家”的老主人,也不能动他俩!
自然,这一路是毫无事故发生i
不过,就在书生跟算卦的离去不久之后,独孤承所居的那间石室内,却发生了一件令人不解的事故!
那是突如其来,似鬼魅,如幽灵般的一个黑衣蒙面人,他不知由何处进了石室,来得奇绝!
他进入石室后,第一眼便落向垂幔后那犹自开着的暗门!
就这一眼
突然,黑衣蒙面人目闪狠毒诡异寒芒,笑了!
这笑声,阴森、冰冷,还带着点得意意味,听起来,直能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强敌不但出了困,还救走人,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至于,他为什么笑,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笑声方起,适时,石室中突然一暗,刹时间,一切陷入一片黝黑……。半盏茶工夫之后,书生跟算卦的出了地道,眼前又是一片昏暗月光,但,凭空中那弯钩月,已然偏沉了。
书生跟算卦的刚一踏出地道,立时,两个都怔住了!
这儿不是别处,正是先前书生所站得那堵墙外,出口就紧靠着这堵墙的墙根,而且,挡在出口处的,正是一块上铺草皮的木板,虽简陋,但却极够秘密,任谁也想不到!
早知道这儿有个入口,那岂不省事儿得多?
再看远远地那两堵墙头,犹迎风卓立着两个人影,是皇甫敬跟老驼子,显然,汴梁世家的那一伙,也没惹他俩!
定过神来,算卦的首先挑了眉:“四弟,如今该怎么说?”
书生淡笑说道:“不怎么说,招呼大哥、三哥回家!”
算卦的道;“那么便宜么?”
书生道:“二哥,别忘了,先安置恩兄要紧。”
算卦的道:“那批镖呢?”
书生道:“迟早他得还!”
算卦的道:“总不能不招呼他一声!”
书生略一沉吟,笑道:“说得是,走!”
话落,一白一黑两条人影冲天拔起,直上夜空!
半空中,书生忽做龙吟长啸,遥遥挥手:“大哥、三哥,走!”

第十七章 惊人之语
    这是一座清幽雅致的小楼!
小楼,座落在一个很深,很大的院子里!
小楼上,摆没简单,但雅而不俗,而且纤尘不染!
那张软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个须发俱霜的青衫老者!
老者,面貌清癯,有出尘之概,正是
“百巧先生”独孤承!
软榻之旁,围坐着四个人,是神州四奇!
皇甫敬!
算卦的,“妙手君平病郎中”卜百晓!
老驼子车卫!
书生闻人俊!
四个人,四对目光凝聚一点,在那独孤承脸上!
四个人中,皇甫敬一脸激动,老驼子须发颤动,老泪纵横,算卦的跟书生,则较为平静!
小楼上,是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只有,那几头一盏孤灯,摇曳不定!
好半天,八道目光才渐渐收回,皇甫敬轻轻吁了一口气,转望书生说了话,声音有点哑,还带着点颤抖道:“四弟,多亏你跟二弟了,动手吧!”
书生没说话,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跨前一步,运指如飞,连点独孤承身前四处大穴,最后一掌落在独孤承“璇玑穴”上,收回了手,带笑道:“大哥,暂时让独孤恩兄多睡一会,咱们下去吧。”
皇甫敬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起,算卦的跟老驼子自然不便再坐着,双双跟着站了起来,老驼子举袖拭老泪,算卦的却一脸诧异色地望着书生,开了口:“四弟,行了?”
书生含笑点头,道;“行了。”
算卦的皱皱眉,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书生笑道:“二哥,自己兄弟,有什么话不好说?”
算卦的摇头赧笑,道:“没什么,我觉得四弟的手法……”
书生截口说道:“不像已经解开了?五阴重穴,可是?”
算卦的点点头,道:“正是,四弟!”
书生笑了笑,道:“难不成二哥还信不过我?”
算卦的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
书生再次截口说道:“我包管恩兄没事儿,这样成么?二哥!”
算卦的笑道:“有你这一句话,还有什么不成的!”
老驼子适时说道:“二哥,怎么回事呢?”
算卦的刚要开口!
书生已然摆手笑道:“没什么,三哥,都请吧!”
老驼子挑挑眉,没再问!
皇甫敬当先转身出了楼!
走在最后的是书生,他扬声叫了一句:“小明!”
楼下,应声飞步上来了小叫花小明,眨眨眼道:“四叔有什么好差事儿?”
书生道:“好好儿守着你恩伯,没我的话,一步不许离开!”
小明嬉皮笑脸,抓抓头道:“放心交给我好了,您请吧!”
书生望望那已然下了楼的三位拜兄背影,头一低,轻轻地说了几句话,轻得让人听不见!
小明自然听得清楚,他一楞,大眼睛瞪圆了,目光投向楼内软榻上的独孤承,满含讶异:“真的?四叔”
书生摇起了头,道:“多听,少问,真不真现在连我也不知道,你只管照着我的话去做,除了我跟你师父,任何人面前不许轻泄一字!”
小明道:“二叔跟三叔呢?”
书生道:“你没听我说,只除了我跟你师父!”
小明舌头一伸,点了头:“知道了,四叔!”
书生抬手一指,差点没点上小明鼻子!道:“还有你,不是你机灵,这件事我不会交给你,你自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出了岔,我先找你!”
小明往后退了一步,眨眨眼道:“四叔,您交给我的事儿,小明什么时候办差过?”
书生笑了:“没有,但这一次,可别前功尽弃!”
“小明省得!”小明那鸟爪般又黑又脏的小手一摆,道:“您请吧,四叔!”
书生没再多说,转身下了楼!
小明也跟着轻身进了小楼,走到软榻前,大眼睛凝注独孤承那张状如酣睡的脸,突现逼人寒芒。
但这双逼人寒芒,刹那间却又收剑得无影无踪,随即伸手把独孤承的双手由床沿上放进棉被里。
不错,挺懂事,挺周到的。
但,适时,不知怎地,他却忽地一楞,摇摇头,一付惑然不解态,转个身坐上了椅,两只大眼睛,望着那几上孤灯,直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小楼上,书生已然赶上了三位拜兄,望了望算卦的跟老驼子,笑了笑道;“二哥、三哥,我想偏劳二位一趟!”
算卦的没说话,老驼子可皱了眉:“四弟,有话说,那来那么多哕嗦!”
书生道:“麻烦三哥跑趟厨房,让他们给预备些热汤。……”
老驼子道:“就这么大点儿芝麻事儿?”
书生笑道:“头一着央人,总得客气点儿!”
驼子也笑了,转过身走了!
书生笑了笑,转注算卦的,道:“二哥去告诉振秋,让他找几个得力人手,然后再麻烦二哥给安排一下,用不着太多,五六个就行了!”
算卦的陡挑长眉,道:“四弟以为……”
书生道:“我以为他们不敢,可也很难说,防着点总是好的。”
算卦的点了点头,道:“这局子里的,行么?”
书生道:“不行能怎么办?反正咱四个,总有一个要寸步不离地陪着独孤恩兄,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算卦的点点头,转过身,也走了!
这—;走,庭院中就剩下皇甫敬跟书生了,书生脸上,倏地浮现一丝令人难以意会地笑意,刚要张口!
皇甫敬突然说了话:“四弟,有件事儿我要问你,刚才在楼上,当着你二哥跟三哥,我不便开口,现在他俩……”
书生截口笑道:“大哥是指我为恩兄解五阴重穴事?”
皇甫敬道:“四弟知道就好!”
书生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动他那‘五阴重穴’!”
皇甫敬一怔,道:“这么说来,你二哥没看错?”
书生道:“二哥究竟比三哥细心!”
皇甫敬皱了眉,道:“那么,四弟,你这是……”
书生道:“大哥问我是何居心?”
皇甫敬道:“自己兄弟,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只是不解。”
书生道:“那么,现在让我来为大哥释疑……”
笑了笑,突做惊人之语:“独孤恩兄那‘五阴重穴’,根本就没被控制住,让我从何解起?”
皇甫敬神情大震,惊声急道:“四弟,这可是真的?”
书生淡笑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大哥?”
皇甫敬神情再震,默然不语,良久才道:“那么,四弟,恩兄他这是什么意思?”
书生笑了笑,道:“大哥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支开二哥跟三哥?”
皇甫敬不是糊涂了,瞿然说道:“莫非四弟就是要跟我谈这件事?”
书生点头笑道:“大哥说对了!”
皇甫敬皱了皱眉,道:“自己兄弟,四弟何必要避着他俩?”
书生笑道:“就是因此自己兄弟,大哥对二哥、三哥的脾气,了解得该不比我差,本来是自己兄弟,谁有不知道谁的?”
皇甫敬道:“怎么?”
书生道:“三哥火爆性子,躁得可以,他要知道了这件事儿,要不暴跳如雷的动手杀人才怪!”
皇甫敬点了点头,没说话!
书生笑了笑,又道:“二哥比三哥好得多,平素很够沉着,但他在最需要冷静的时候,往往会冷静的不够,他照样能坏事!”
皇甫敬又点了点头,道:“四弟就只看上我了。”
书生道:“我要没看上大哥,我会连大哥一并瞒了。”
皇甫敬笑道:“能得四弟赏识,我这个大哥没白活!”
书生笑了笑,道:“独孤恩兄对咱们四兄弟恩重如山,义深似海,尤其彼此多年交情,逾手足,称刎颈,碰上这种事,咱们要是没有十分确切把握,可不能……”
皇甫敬截口说道:“四弟是怀疑独孤恩兄……”
“不!”书生摇头说道:“独孤恩兄绝不会,我也不敢对他有丝毫不敬之心!”
皇甫敬道:“那四弟是……”
书生截口说道;“我是怀疑,咱们是不是白跑了一趟!”
皇甫敬道:“可是,四弟,独孤恩兄可明明……”
书生道:“不错,独孤恩兄现在小楼,可是他是不是真的‘百巧先生’,谁知道,是大哥,还是我?”
皇甫敬—;惊皱眉,道:“四弟是说……”
书生道:“我不是以诸多疑点推测,不敢下断语。”
皇甫敬道:“那诸多疑点?”
书生道:“第一便该是这‘五阴重穴’事。”
皇甫敬道:“四弟看过了?”
书生道:“我没有看。”
皇甫敬道:“既没看,四弟怎知……”
书生笑道:“大哥是难得糊涂!”
皇甫敬一怔说道:“怎么?”
书生道:“大哥可记得我适才对大哥所说,独孤恩兄传音指示暗门跟机纽所在之事?”
皇甫敬点头说道:“刚听的,我那会那么健忘?”
书生笑了:“一个‘五阴重穴’被制之人,他能提气传音么?”
皇甫敬一震,没说话!
书生道:“这,凡是一个武学不俗之人,都该知道,何况独孤恩兄适才在那石室中,还亲口说过。”
皇甫敬仍没说话,沉吟了片刻才道:“四弟,这就不对了!”
书生道:“怎么不对?”
皇甫敬道:“这是众所知道的事,而且,独孤恩兄他更亲口说过,他既然明明知道,怎么前后矛盾,自露破绽?”
书生道:“百密有一疏,千虑有一失,这有可能是他一时疏忽!”
皇甫敬道:“四弟,这不是可能!”
书生道:“所以我说不敢下断!”
皇甫敬略—;沉默,道:“四弟,那第二个疑点呢?”
书生道:“独孤恩兄可是跟咱们四兄弟,多年不见了……”
皇甫敬道:“正是!”
书生道:“突然之间见了面,该如何?”
皇甫敬道:“那该如兄弟团聚,骨肉重逢!”
书生道:“可是这位独孤恩兄,却表现得不够……”
皇甫敬截口说道:“你二哥不是这么说的!”
书生道:“也许我要求得太多!”
皇甫敬道:“彼此皆非世俗人,男子汉大丈夫,这样该够了!”
书生笑了笑,没说话!
皇甫敬望了他一眼,又道:“四弟不是说了么?他问起婉姑娘?假如不是独孤恩兄,他怎能对咱们兄弟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书生道:“大哥,这不难,以汴梁世家那神秘诡谲的所作所为,他清楚咱们兄弟的事,该不算稀罕,再说,他‘汴梁世家’未尝不可以问问独孤恩兄!”
皇甫敬沉吟了一下,道:“话虽这么说,我总觉得这件事,不足被列为疑点之一。”
书生道:“我不敢跟大哥辩,我还有第三点。”
皇甫敬道:“第三点如何?”
书生笑了笑,道:“一个人被不见天日地囚禁多年,对那囚他之人,他会把他看成什么?仇人?朋友?”
皇甫敬道:“自然是仇人!”
书生道;“仇人—;旦见了面呢?”
皇甫敬道:“该是份外眼红。”
书生说道:“可是咱们这位独孤恩兄眼没红。”
皇甫敬道:“那有可能是独孤恩兄乍见你俩,悲喜之情,冲散了仇意。”
书生道:“但是当他目光投向仇人之时呢?是不是有了亲人在旁,加上了那悲喜之情,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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