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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求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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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澄净了自己的情怀,初阳也将心神沉入今日所得中:与雪姬一场激战,于得失之道有悟;与婆婆一段叙话,于得失之心有得。得与失、阴与阳无非皆是一体两面,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如此。得失之间,阴阳之化,无非是求个权衡罢了。
心神恍惚,可观物象;物象移换,心神有得。初阳神识既有得,则法诀真气必从其行之。上丹田中两仪异物也似乎为其所动,开始缓缓旋转以吞噬天地灵气。初阳筑基三层本已在望,此时灵气交汇,真元涌动,叩关之事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初阳不得已只好放出神识感知方圆四处:秋夜凉如水,邻里多已是人声渺渺,二老也早入梦乡。于是不再收敛真元奔涌,初阳鼓起巨浪势要将那似乎薄如蝉翼其实坚韧无比的隔阂击穿。两仪异物更是急转,灵气以奔流入海之态鼓噪而来。这恰便似给初阳体内这滔天巨浪助威,小小阻碍何足道哉,自是一举而破,初阳筑基三层转瞬而至。异物似乎很不在意,依旧如长鲸吸水般裹入天地元气,如此一来又似无数鼓槌在初阳经脉体内击打,疼痛难当。
百般无奈之下初阳只得咬牙坚持,嘴中喃喃咒骂贪得无厌的恶客,神识却不断引导真元修补自家破损的脏器经脉。也不知忍耐了多久,异物终于安生下来,饱食后的饕餮自去安然休养生息,初阳却已是身心疲乏神识一空了。
苦笑着服食了一枚清液丹,初阳闭目内观将药效缓缓催动,青冥决也带动残存的灵气循环运转不息。小半盏茶后,初阳睁开双目,却见小狐蹲在一旁瞪着滴溜溜地眼睛打量自己,表情有些不忿有些艳羡。
往昔如此浓厚的灵气小狐多半要承受不住而晕厥,此次小狐居然并无异样,可见小狐修为也是大有长进。只是灵兽晋级更需机缘,初阳也是无可奈何,拍拍小狐以示安慰,掌下小狐呜呜叫着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秋园花木经两次灵气侵润,越发活泼可人;秋家二老次日醒来也是神清气爽,颇感轻快。看着秋翁疑惑地眼神,初阳只是浅笑也不多加辩驳。
修为虽进,但情事未定,初阳暗暗叹息自己当日的不智,为何不听原委就将维城驱赶离去?若是听取其辩解一二,何至如今心中百般揣测?虽是于得失之道有所精进,但此时是自往书院寻人还是坐等维城上门,初阳还是有些踌躇。
脑中若有人说道:“女儿家不能自轻自贱,自是要待维城登门致歉。”又若有人说道:“维城想来也是莫可奈何,不若往书院一探究竟?”原来一涉情字,神仙与凡人无异,也还是千重纠缠万种计较。
婆婆见初阳难做抉择,知其心中挣扎也不多言提醒,只是常常留她独处并上前不搅扰。小狐更是识趣,每每与秋翁一同去往园中玩耍,很是自得其乐。
如此一日终了,维城居然渺无音信,就连只字片言也未曾传来,初阳心中不免心中怨怼。只是未见维城当面,初阳纵使银牙咬破、纤指绞断又能如何?勉强将当夜功课修完,初阳在房中独坐到烛泪滴尽东方初白。
又是进学之日,情绪低沉的初阳草草将所需物件拾掇归于书囊后,便抱上小狐往书院而去。书院门前事事俱在唯独少了往昔等候的身影,初阳更觉心中忧思堆积难消;沿着小径而行树木依旧参天唯独少了那沉稳的陪伴,初阳又感失落心中无着无依;三樾斋中激辩依然唯独少了那睿智温和的对词,初阳怎不惴惴不安疑云暗生?这样心神恍惚的初阳自然会被有心人瞩目。随园先生想是见微知著,猜知其中原委,惋惜之色溢于言表;章侯虽是有些茫然不解,但见初阳如此失神也暗暗叹息。
好不容易待得学子纷纷离去,早已按捺不住的初阳急急向前问道:“先生,今日如何未见维城?”
随园先生摇摇头,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措辞得当。初阳见先生不知如何对答,只得将眼光转向身侧的章侯。
章侯想了想,说道:“前日维城不知何故失魂落魄而归,嘴中反复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再三询问缘由也不得而知,只得稍作安慰就作罢。昨日就听闻维城暂别书院与张老夫人归家去了。这其中种种事端初阳你竟是一无所知么?”
“归家去了?居然就这般背弃而去了?”初阳神情有些哀伤。
章侯从未见过初阳有过这般柔弱,原来向来洒脱俏皮之人一旦动情也难免伤神。想起昔日那浅笑如花飘逸出尘的女子,再思及当日自家为情暗伤,章侯鬼使神差地说道:“天下男儿也非皆是薄幸,何必为一人而自苦。”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有些怪异,初阳顿时语塞,先生脸上也露出不喜之色。章侯自觉失言只得退立一边,不复言语。一时间三人各有心思,堂中悄然无声。
良久随园先生才道:“维城温文如玉,初阳清丽无双,若不论家世自是佳偶天成。只是世人愚笨,不识珠玉在前而一味以家世衣着取人,徒叹奈何。不若由我往山阴一行,居中为媒,或有转机,不知初阳以为如何?”
初阳此时也无法可想,心乱如麻,思前想后只得感激地点点头。随园先生也是雷厉风行之人,当即吩咐下人备车,初阳也请人往秋园报信后随行而往。
如何知秋意,离人心上愁。路上车声辘辘,更添初阳几分烦闷。
随园先生文名动天下,桃李满神州,更兼是维城恩师,张府正门大开以待贵宾。张父与数人更是亲往门前相迎。初阳望着这朱门绮户石狮怒目,雕梁画栋仆从如云,初次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门第森严,什么才是真正的簪缨鼎食之家。

☆、第38章情断修

迎入正堂;张父与随园先生谦让许久,方才携手上座。余人分宾主也各自落座。初阳心中忐忑不安,只得悄然品茗而不开言。
随园先生与张父稍作寒暄;便笑着问道:“岱芳兄;今日我可是乘兴而来,自是希冀尽兴而返,你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张父抚髯而对道:“佳茗名酿,小玩古藏;张府中何物可入随园兄法眼,尽管随意用去。世人只恨随园兄无心赏玩,何人不愿得天子之师品鉴?常听俗语道:随园停处,士族争往;随园赞许;名流附骥;随园品鉴,天下共推。一语即可想见随园兄之盛名。”
“世间虚名,何足挂齿?岱芳兄自谦若此,想必是家中珍藏不及收起,怕为我所乘吧。对了,如何未见维城出迎?岂是家中有要事不成?”随园先生本是宦海沉浮之人,言语间是断不肯落人口实的。
张父闻言似乎略有尴尬,迟疑片刻后才答道:“家中亲友过府一叙,老太君相召作陪,只怕此时未散,莫如我唤人去将其请来拜见先生。”
随园先生一听此言,便知张父有推脱之心,也不动声色只笑笑道:“既是老夫人有事,不必搅扰,况且今日天色已晚,迟些再来拜见也不为过。”
话音未落,随园先生将初阳招致前来对张父说道:“岱芳兄,此女名唤初阳,乃是我设计求来之女弟子,俊逸出尘翩翩非凡,假以时日必定名动天下,不可不识呀。来,来,初阳,此乃是你张伯父,你欲张天下女儿志气,也须识得天下士族名流。”
如此一来初阳与张父俱是相顾无语,不得已初阳只得屈身为礼道:“张伯父,初阳这厢有礼。许久未见,伯父依旧是神采飞扬容颜如昨,怎不叫人自叹弗如呢。”
张父倒也不露声色,虚扶初阳起身后笑道:“初阳何必多礼,新元时节老太君幸得你出手救治,方能解其十几载之苦痛。当时只知初阳精于歧黄之术,未曾想随园先生亦对你推崇备至,真可谓是少年英才,良材美玉。”
随园先生在旁故作奇语道:“初阳与岱芳兄居然是旧识?初阳居然还是杏林高手?这倒是未曾料想到。只是方才进府之时,岱芳兄对初阳可是颇为冷淡,这也不知是何故?”
张父被言辞所刺,却也不敢也不愿在随园先生面前翻脸,只好举茶茗为伪饰。随园先生也不逼迫,也以香茗作陪。此二人不敢出声,余下各人更是不敢稍有异动,堂中气氛似乎被冻结,颇为凝重。
良久,张父才稍解尴尬,避开前题出声道:“随园兄,天时已晚,不如就留在府中用过晚膳再做计较如何?”
随园先生也知只言片语未必有用,于是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是自然,何止晚膳这数日的停居只怕都得岱芳兄用心才好。对了,初阳虽是洒脱随性,但终究男女有别,恐怕还须多加着意看顾。”
当夜张父大开宴席,席间自是有数不尽的山珍海味美食珍馐,只是能有几人能安享其乐就不得而知了。初阳与张府女眷于别处另开一席,席间张老夫人虽不至于冷言冷语但是言辞十分客套,完全无有当初大病初愈时的亲昵。张母倒是依旧不冷不热,初阳也不知如何讨人欢心。老太君并不热情款待、当家主母敷衍了事,其他陪客的态度那更是可想而知。
看着这满桌的女子进退有章法,言谈有深意,初阳怎能不是食不知味;坐未安然?初阳只觉得这世族的压抑似乎要将自己紧紧束缚,不得一丝一毫的自我。就连向来喜好美食的小狐也是食同嚼蜡,闷闷不喜。
好不容易端坐到宴席结束,老太君便唤人将初阳带至安寝之室。初阳也知所谓一路劳累早些安歇是托词,但又能如何?维城终是未曾出来一见。
张府内宅,依旧是锦被玉枕垂幕珠帘,初阳虽已非是初次来到,但心情大异。处处可见有奴婢低头垂手谨守其位,但却丝毫无有杂音异动。若不是偶有驱使则令出即行,神识也能感知其低微的呼吸声,初阳几乎要以之为木偶。
独坐紫檀桌前,听窗外秋风肃杀秋叶瑟瑟,初阳有种冲动直接寻出维城当面分说一二。小狐见其神情落寞,也不出声只是轻轻地依偎在初阳怀中,相互扶持相依相伴。庭院深深,屋舍空寂,恍然间初阳与小狐的血脉呼吸好似相连,一起一落宛如一人。
一人一狐正沉浸在这玄妙的气氛中,突然远处传来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这声音渐渐由远及近想来应是往初阳房中而来。初阳也不知是何人前来,只得起身开门相迎。
房门外意欲上前敲门的女婢被惊住了,回过神来才默默地退至来人身后。原来是维城父母趁夜来访,初阳虽有不愿但也只能依礼而行。向前道了万福后回身将来客请入房中,初阳亲自斟了香茶奉于二人,道:“秋夜暗暗,敢问二位长辈所为何来?”
张父与张母对视一眼后,将侍婢遣出门外,方才开口说道:“随园先生今日造访,其意不言而喻,初阳心中更是有数。只不过是为人父母拳拳之心,有几句话想要与初阳私下分说。”稍稍停顿了一下张父又继续说道:“维城幼时聪颖六岁成文;待其稍长,见者皆谓是今之江郎妙笔复生;未及束发便得随园先生青眼而入集贤书院,何人不赞一声:才艺富瞻胸怀壮志。张氏一族更是多谓维城必能光耀门庭彰显后世,对其寄予厚望。”
“一族兴亡事,固然不能由维城一人担当,但族中重任他责无旁贷。古语道男外女内天经地义,维城欲张其志必得一贤内助方可安心行事,因此婚配之事怎可草草?不知此言初阳以为如何?”张父突然问道。
初阳也不能驳斥,只能胡乱点头称是。张父也不在意,自顾自往下说道:“今朝世族联姻虽不如前朝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妻族显贵可为助力乃是千古不易之理,此其一。其二,世族女子多于幼年便从母而学女红、诗文、持家等,是所谓德言容功无不具足。此等女子内可奉养公婆长辈外可应对世情往来,方可谓之为良配。此言初阳也必是赞同吧?”
初阳此时已深知维城父母之意,真是进退两难,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心中暗暗怨道:“张氏不敢得罪随园先生,只以门当户当为由逼我自行退让,真是好算计。不知若是我表露身份稍展法术,张氏是否又会前倨而后恭呢?只是以师门为傲与张氏以世族为傲何异,初阳怎能如此行事?”
张父见初阳神色阴晴不定,以为其心中羞惭却不肯轻易甘休,不由微微一笑道:“明日清晨,家中女儿须得跟从内子研习算学账册之事,初阳乃是随园先生高徒就请前往指点一二。”
初阳从沉思中惊起,稍作沉吟便应承了此事。张氏夫妇眼见此行所求基本已达成,也顺势起身辞去。
愤愤不平但又不得不平静地送走维城父母,初阳也激起了几分怒气,暗道:高门大族又如何?仕宦显贵又如何?若是自家施展掌中生花移花接木之术,恐怕又要屈膝相向了吧。仙人未必以世人为低下,而是世人心生艳羡自弯其腰罢了。
转念想起维城,也不知其为父母所禁,还是已生别念,初阳又顿感柔肠百结。云汉邈邈,星河遥遥,何处迢迢牵牛星?不见皎皎河汉女。初阳正感慨间,远处传来动情激发的古琴声,听其音如见其人独坐高处,心中若有幽情无限不得而出,若有不平之气欲借琴乐而纾解。许久琴音渐渐和缓,旷远悠长,细细听来居然是国风关雎: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维城,必是维城鼓琴。”初阳疾步趋向窗前张望,可是亭台重重楼阁处处又向何处寻?纵使神识寻得,不能飞身而至又能如何?维城,若是有情如何不来一见?若是无情又何必深夜为此琴思?
秋月寒影中,有一人孤影独立窗前,有一人只身倾情高处,直至更深露重,方才悄然无语归于寂静。
第二日清晨,张夫人早早就遣人来请,初阳心中倒起了几分傲气,也想见识见识如何谓之持家之道。
只见张府诸女,也已聚集一处,互相厮认见礼后,只听得张夫人略微示意就有人呈上府中账册。初阳虽不是精于算术但也非是无知,但取来账册阅览后竟是茫然。反观张府女儿显然是早已熟识,人人低头拨弄算珠,手指上下翻飞,只是偶有差错才轻声询问一声。
张夫人也不出声,只是看着初阳一无所知的模样,眼角有几分冷意。不多时,张府女儿各自起身将账册结果交上,张夫人核对后将谬误处一一指正,言语十分温煦。初阳方知张夫人并非一贯待人清冷,只是自己并不值得她用心罢了。
初阳咬咬牙,索性直接开口道:“夫人,府中何必如此用意晦涩深远,其实只需维城与我当面说清即可。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夫人闻言,脸上有些惊诧旋即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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