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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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叫如锦跪上一跪,便要把这小生命的流失算到她头上。
她不觉得自己冤,毕竟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可她上一世的女儿又何其无辜,她的命就不该讨回来吗?
她就是不愤。
是,圣贤书她读的不少,她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要做个好人,就算不是个一心为公,胸怀天下,忧国忧民,为着天下人得尽利益的好人,起码不要给别人添负担添累赘,做什么事都要讲个百忍成钢,都要讲个问心无愧。
可到头来呢,好人没有好报,那些魑魅魍魉却各个嚣张的骑在她的脖颈上发出咭咭怪笑,肆意欺凌,即使到她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也没见她们得到什么相应的报应。
每次杜霜醉都想,就这样放手吧,不要想着报复报仇了,可每次看见楼春平和如霞、如锦她们公然在她跟前做着最龌龊最肮脏的行径,她就仿佛看见上一世她们那得意而骄矜的笑,十分的刺眼。如果她再软弱下去,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是必然的宿命。
杜霜醉狠狠一咬唇,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她要被千夫所指,被天下人唾弃,那又如何?她活着,不是为了博得贤妻的好名声,她活着,不是为了博得贤妇的名声,她更不要世人的当面赞誉却背后的同情。
一个人活的怎么样,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最明白。
重活一回,就算做毒妇又何妨?
杜霜醉冷凝着眉眼道:“是什么身份,就该做么什么样的事,枉顾实际,一味的痴心妄想,就别怪我削掉她们的手。今日不是她,明日便是我,我可没那么贤良。”
晴暖也明白,这会儿如锦确实可怜,可她又何尝不可恨?如锦既然只是楼春平的通房,就该有这份自觉,她敢于停了避子汤,又敢于在三奶奶之前怀了身孕,就该有保不住孩子的心理准备。
谁让她痴心妄想呢。
诚如杜霜醉所说,一旦她心慈手软,容的如锦生下楼家庶长子,楼家哪还有杜霜醉的立足之地?
晴暖还不曾说什么,只听杜霜醉呵笑一声又道:“你以为就只她一个人有了喜脉吗?”
“啊——”晴暖忽然明白过来,问:“还有谁?”
杜霜醉摇头,道:“谁有了喜脉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谁默许的她们私自停了避子汤?”
晴暖气的脸腾的就红了:“这不行,这不是欺负奶奶您好性儿吗?一个两个,各个如此,哪家有这样的规矩?”
杜霜醉倒没那么义愤填膺。谁有了喜脉都不要紧,谁默许她们停了避子汤也不要紧,她原也不是非逼着她们各个都小产,她只是想看看,楼家忽然对她态度大变,前倨后恭,到底在图谋着什么?
晴暖蹙着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杜霜醉,神情间有些迟疑。杜霜醉问:“有话你只管说。”
晴暖咬了咬唇道:“事关重大,奴婢不敢妄言。”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怕你就是胡乱猜想我都不会怪你。”杜霜醉笑道。
晴暖点了点头,看了看门外,虽说有晴雨和杜嫂子呢,可这底屋里不隔音,她对杜霜醉道:“奶奶在这坐着也乏,不如奴婢陪您去园子里逛逛。”
平潮居地处楼府东南,杜霜醉所居正房是五间,东西有两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由左右耳房的角门进去,又是东、西两处,俱是正房三间,东西厢三间。初时如锦她们几个只在杜霜醉所居院子的厢房住,因人越发的多,杜霜醉趁着楼春平搬去西山别院,索性叫人把东一处的厢房都腾出来——楼春平不爱读书,却特设了西处为书房——叫她们一并搬了进去,图的就是眼不见为净。
杜霜醉和晴暖出了角门,便是一重假山,山洞中有两扇小门,山前则植着近千株翠竹,恰好遮住洞门。竹林一直往北,便是曲折的鱼池,水中间建了一所亭子,楼春平素好风雅,起之为观风亭。
主仆两人进了观风亭,这里四面环水,又是大白天,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一眼就能望见。
杜霜醉坐定,晴暖这才道:“奴婢知之不详,也只能拣奴婢知道的说,奶奶您也就是一听,不必过于当回事。其实这事,也是奴婢从昨天去许家做客,前后联系到一起觉得有些蹊跷才恍惚有这么点想法的。”
杜霜醉催她道:“别絮叨了,你就直说吧,和许家有什么关系?”
“奶奶未出阁前,是有人和老爷太太提议,想要把您说给许家的。”
杜霜醉瞪大眼:“怎么可能?”
晴暖道:“奴婢一直待在太太身边,偶尔听过只言片语,当时也并非许家有意,而是老爷的一位同僚自以为是好心,想要从中做媒。老爷和太太自然不愿意,许家七公子那般,谁家爹娘舍得把女儿推进火坑?因此被老爷坚拒,这才定下了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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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含糊
杜霜醉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爹娘纵然对她不大理睬,可是把她指给许家,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有卖女求荣的嫌疑,杜中玉为人中正古板,断然受不得流言蜚语的羞辱,所以他拒绝在情理之中。
只不知这好事者是谁,太不厚道了。
但想来这点龌龊心思未必是许家的意思,毕竟许夫人神态倨傲,话里话外是不愿意祸害好人家的姑娘,否则说什么样的人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许家还真不一定相中杜家,相中自己。
总之没成,过去也就过去了。
杜霜醉轻吁一口气。
晴暖接着又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奴婢想,许家定是听闻过风声的,只是不曾放在明面上,所以也就装作不知。况且许家和杜家一向没什么往来,这事不了了之最好。便是楼家,只怕也并未听闻。昨儿在许家做客,奴婢瞧着五姑娘的眼神一直在许家七公子身上打转,后来又借了奶奶的衣服,再到后来传出许七公子冲撞了女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错认了是奶奶失了清名……”
这杜霜醉倒不怕,谣言再盛,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刻。
只是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旁人利用的棋子,尤其楼采凤明目张胆的打扮成自己的模样去诱引许七,怎么想怎么觉得膈应。
她一直没把和许七的几次接触当回事,唯独感到心虚的就是昨天那一次。她和许七之间终于从清清白白走到了暖昧不清这一步,杜霜醉很是烦恼。
晴暖打量着杜霜醉的神色,小心的道:“五姑娘的心思,奴婢私下揣测,大抵也就是想借着奶奶的名头,万一事发也可推到奶奶身上,未必是知道些什么隐情……”
只可惜她太天真,从来这天底下就是纸包不住火,她那点小伎俩哪够许家看的。还不是三两下就露了马脚,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楼家的脸面。
杜霜醉不置可否。
晴暖道:“奴婢总觉得,好像许家对奶奶也格外注意似的……奴婢和晴萱原本守在奶奶房外,是寸步不能离的,可是世子夫人三番两次着人来叫奴婢们过去,倒像是故意为之。”
故意把她和晴萱支走,就为的是让许七有机会单独和杜霜醉相处?
杜霜醉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仔细回想,好像也是,世子夫人穆氏为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多平易近人的。可那天她却肯用心敷衍自己。还把她素来交好甚密的知交故友介绍给自己。
杜霜醉敢肯定。穆氏肯和她这么交好,绝对不是看在徐家的面上。要是她对嫂子徐氏这么亲和还说的过去,可对她杜霜醉,有点过了。
再联想到许七的双獾玉坠。杜霜醉就觉得没有什么是想不通的。看来许家对于许七的心思不是一无所知,并且也不像她想的那样无动于衷,到底对她起了疑心。
杜霜醉又气又羞,又窘又恼。想着许七在她跟前装疯卖傻,可到底还是把她算计了。试想做为许七的家人,只怕对他真傻假傻是心里有数的,自己这不是上赶着往人家枪口上撞吗?和不知羞耻的楼采凤相较,还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说谁黑。不知道许家人在背后怎么讥讽嘲弄她杜霜醉呢。
杜霜醉恨不能再给许七两个耳刮子,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再纠缠她了。
她的脸烫的紧,勉强镇定心神,道:罢罢罢。不管他们接二连三的试探,意欲何为,总之她现在已经是百口莫辩,那就不辩也罢。
许七对她的用心,怕是连楼家也有所察觉,只是不知道楼家会如何处置她。
杜霜醉托腮不说话,一边是确实想着自己的心思,一边也是借此遮掩脸上的烫意。她望着面有忧色的晴暖,不禁笑道:“我看是你想多了,哪有那么多弯弯绕,就是巧合罢了,不管人心怎么复杂,到底各家都是要脸面的……”
就当是巧合吧,楼采凤确实是没带合适的衣裳,许家世子夫人和她投缘,愿意和她结交,许七也是误打误撞闯进去的。
杜霜醉打定主意以后要更加小心,面上不动声色,反过来劝晴暖。
晴暖的神情一松,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奴婢也就是这个意思。”她点到为止,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道:“想来只要奶奶严防死守,旁人便是有害奶奶之心,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杜霜醉和晴暖说了一会儿话,便意态恹然的回了平潮居。倒是巧,郑氏带着欢姐儿来玩了。
这还是杜霜醉嫁过来后头一次有人上门坐客,当下忙吩咐人上茶,抓了点心果子给欢姐儿玩。
郑氏笑着打量杜霜醉道:“弟妹好雅兴,我一听说了如锦的事就来看望弟妹,怕弟妹钻了牛角尖……不想倒是白跑一趟,听丫头说你自去园子里赏花玩景去了。”
杜霜醉心道,郑氏这话说的贴心讨巧,可其实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可就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了。
只怕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还差不多。
三房还真是多事之秋,这才一两个月,笑话不断,真不枉这些人捋胳膊挽袖子,兴致勃勃的守着看戏。
杜霜醉打起精神笑着敷衍郑氏:“二嫂说笑了,出了这样的事,我哪还有赏花玩景的兴致,是心里实在憋闷,才出去走走的。二嫂有心,劳你惦记,我打心底里感激不尽。”她面露惆怅,却又强颜欢笑的道:“还是二嫂过的欢喜自在,真让霜醉羡慕。”
“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郑氏唇角含笑,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三爷还年轻呢,贪图个新鲜情有可原,等再过几年就好了,所谓花无常开日,人无再少年……”她挤挤眉眼,压低声音道:“那些个颜色,怎及得上弟妹的十分之一?三爷总有收心的时候,弟妹何必操之过急?”
这都当她妒妇拈酸,才有今日打压如锦一事了。
杜霜醉并不辩解,只叹息道:“借二嫂吉言。”
郑氏坐直身子,正色道:“不是我这做嫂子的托大,这件事,弟妹你做的有点过了,不管怎么说,添人进口都是喜事,三爷年纪不小,也很该有个一儿半女了,你不该拦着。家里情况你也瞧见了,几位爷子嗣上都比较艰难,所以太太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还不都是为了楼家香火考虑?说起来弟妹也嫁进来有些时日了,竟没有一点动静么?”
她的眼睛利如钩,有意无意的落到杜霜醉腹部,杜霜醉就觉得发冷,抽痛,她羞赧的垂头道:“这是天意,强求不得,二嫂说的是,霜醉记在心里了。其实说起来我也冤枉着呢,三爷去了西山有些时日,一直都是如锦她们几个轮流服侍,我也是怕三爷身边人少,又没有几个老成的妈妈盯着,况且那边熬药也是不便……这才一回来就请了先生替她们把脉。这不,喜脉才诊出来,谁想如锦就小产了呢?”
杜霜醉一脸遗憾,郑氏明知道她不过是装腔作势,也不免一脸同情的附和道:“这中间定是有些误会,倒是让弟妹枉担了虚名。那如锦也是太不经心了些,自己身子怎么样,她心里最清楚,就该一早和你提,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事。罢了,这就是天意,回头我自会在母亲跟前替你辩白几句。不知者不罪,说到底是那孩子与楼家无缘……”
两人东拉西扯,从如锦她们几个很快扯到昨天去许家赴宴上头,郑氏好奇心起,问道:“听说许家七爷生性愚钝,不通世事,可是真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把五妹妹给冲撞了?许家也是京城的风云人物,怎么会如此无赖,也不道歉,也不赔礼,是想就这么把事给糊弄过去了不成?”
杜霜醉不知道郑氏是真的不明白前因后果,纯粹是因为好奇所以来打探,还是奉了谁的吩咐故意来试探自己。
杜霜醉无从揣测,总之她没做亏心事,也犯不着替谁遮掩,索性打着太极道:“男女有别,也就远远的瞧见了许家七公子一面,瞧着倒还好,形容他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也不为过,至于呆不呆,又呆到什么程度上,实在不得而知。五妹妹和他误打误撞凑到一起,也是无意,我不在场,只是听说,许家态度暧昧,尚无定论,也不是我能揣测得了的,你说是吧,二嫂?”
郑氏托腮凝神,听杜霜醉问到自己头上,便笑道:“可不是,这是家里长辈们的事儿,我们也就是干着急罢了。”她眼波流转,以帕掩唇,轻笑道:“不过我怎么听说弟妹和这位许七公子倒是挺有缘似的呢?上次弟妹回门,便被许七公子拦了马车,后来许七公子干脆就闯进了杜家,莫不也专程为了弟妹不成?”
这话字字诛心,大有不把许七和杜霜醉捏合在一起冠上“奸夫淫妇”四个字不罢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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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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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惊讶的道:“二嫂这话从何说起?可是谁说了什么不成?若二嫂知道,定然要告诉我,我倒要去问问说这话的人揣的是什么心思,这不是逼我去死吗?当日许七公子惊了我的车驾,三爷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我被吓的呆住,何曾和许七公子说上一句两句?就是许七公子擅闯杜家,我也一直在内院,不曾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