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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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氏不敢喊,只惊恐的望着他道:“你,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一肚子的哀求、威胁的话,可上下牙直打颤,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七没有伤她的意思,脸上的神情也不见得有多凶狠,他很平淡的道:“霜醉——”
穆氏脑子一片清明。她想,果然世子猜测不是空穴来风,这傻子对杜氏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思。果然世子猜测不假,他竟一直在装傻,骗了这么多年。骗过了这么多人。他意欲何为?
许七面上便闪过一抹讥嘲的笑。似乎在嘲笑穆氏的自作聪明,他的神情上多了几分认真。就因为他的神情一如他的心境,总是和一张白纸一般,所以他的认真就显得格外动人:“以后。不要再算计她……”
许七的语调还是那样清淡,可穆氏还是被他的认真吓住,本能的恐惧占了上风,她瞬间便明白了许七的意思,忙点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都不会再算计她。”
穆氏都要哭了。她只是想算计杜氏还没算计成,结果先被这傻子算计了,说出去,世子会不会信啊?
许七又道:“我。不信你。”
敢情她的保证没用,那他还想让她怎么保证?
“我,我,我保证——”
保证许七也不信,他又勒了勒穆氏白嫩的脖子。道:“我娶,穆怡。”
“你,你说什么?”穆氏尖叫一声,道:“不行。”
许七一脸的肃然:“人质。”她现在是他的人质,她没资格讲条件。他要的就是拿穆怡当人质,若穆氏还对杜霜醉贼心不死,那他随时都会拿穆怡做要挟。
穆氏想不明白,许七怎么会想出这么恶毒的点子。他是个傻子,怎么能让穆怡嫁他?那不是明明白白的毁了怡儿的终生么?就算他不傻了,可他心里念着的是杜氏——现在还用再说吗?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分明就是拿穆怡做幌子,为的就是换她的一句承诺,以后再不算计杜霜醉——他心里有别人,干吗还要祸害怡儿?
穆氏摇头,含着泪道:“怡儿还小,她最天真、善良不过,你,你,你别害她成吗?”
许七的眼神十分清亮,却写着不容置疑的决定。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在估摸着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掐死穆氏。
穆氏吓的面如土色。许七傻名在外,哪怕今日把她掐死了,谁会信这不是他狂性大发的一时意外?可她就太冤枉了。就算她今日侥幸不死,可转过头和人诉冤,又有谁肯信?
穆氏脑子里迅速盘算着脱身之计。不知道红绡有没有察觉到她发生了意外,会不会去寻帮手……
可寻来了又如何?她和许七单独相处,说的这些话没有第三个人听见,她告状,告不出个结果,她辩白,也是白辩。
不答应,说不定今天真的要被他掐死。答应……那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怎么忍心?
穆氏颤巍巍的,脑子里乱成一团,越发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觉得除了答应许七再无退路。
时间漫长,酷暑如刀,一下一下挫着她的心,让她疼的血肉模糊,她终是咬着牙道:“我答应。”不管怎么样,先答应再说。许七的亲事不是他自己说了能算的,就是穆怡的亲事,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许七便松开了扼着穆氏喉咙的手,道:“两刻钟,穆怡,在我的床上。”
穆氏总算了解了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算计杜霜醉时,她和世子未尝没开玩笑说要把她和许七灌了药塞到一张床上。
如今这毒辣之计被许七用到了穆怡身上。
难道人心丑陋一般,所以会不约而同的想出这样阴毒的点子?
算计杜霜醉,穆氏只会有一刹那的歉疚,甚至还觉得,对杜氏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损害。横竖楼家够无耻,这种丑事一旦爆发,楼家想的不是要替杜霜醉讨什么公道,只会想着怎么遮掩,从中得到他们想要的好处。卖媳求荣又如何?卖女儿的事他们也做得出来。
说不定对杜氏还是好事。以她蒲柳弱姿,又是再嫁之身,哪管她是妻或妾的名份,只要进了许家,那都是她的福分。
可这事若落到穆怡身上,穆氏就是羞耻、痛悔和一辈子的内疚了。她不愿意让穆怡受这种侮辱。不算许七名正言顺的娶了穆怡又如何?正妻的名份都玷污了穆怡。
穆氏未尝不打着侥幸的主意,心想,只要自己离开这魔鬼傻子,以后关起门来轻易不走动,只过自己的日子,严加防守,绝不给许七以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能耐她何?
可她低估了许七的决心。许七从前是傻子,做什么事,众人都抱着宽容的姿态。甚至是拿出来当作笑料大加嘲讽的。当他把前所未有的手段用到穆氏身上。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傻子就是好,他不在乎别人用什么眼光看他,更不在乎世人如何非议他的行为。
况且他的眼神十分端庄,不带一点猥亵。神色也十分肃穆,看不出一点邪恶。穆氏几乎能猜得出许七的心思:她虽然衣衫不整的暴露在他跟前,可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喘活气的人,根本不是个女人。
许七指尖略带嫌恶的挑着穆氏的亵衣,简短的道:“两刻钟。”
穆氏背着许七拢好衣襟,浑身上下都哆嗦成一团。不是羞的,是气的,是恨的。她都要疯了。
她不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个傻子的调戏而觉得羞耻——如果真那样,起码她还能满足一下身为女人的虚荣——可分明这傻子就没拿她当个女人,而且这傻子明明白白的表示,她视之如命的东西,他压根一点都不在乎。
可偏偏她不能不在乎。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有脸面活下去吗?她还怎么做荣耀十足的世子夫人?她还怎么和世子做恩爱夫妻?她还怎么接管许府中馈?她在许夫人跟前,哪里还有一点颜面?
穆氏哆哆嗦嗦的系好了衣襟,再回头时,许七早就不见了踪影。
穆氏前胸一片清凉。头顶的阳光再烈,照在她羞愤满面的脸上,也只剩下了阴冷。好像有风,将她迎头劈开,从脑门的开口处,硬生生将一股阴风一直灌到她的胸膛里,再灌到脚底板。
她双臂交握在前胸,借以遮掩若隐若现的风光,克制不住的打着哆嗦,几乎寸步难行,偏生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许七最后一句话:“两刻钟。”
跟下了魔咒一样,让她脑仁几欲崩裂,生不如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生生的剜着她的心,疼的她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
红绡小跑着迎面过来,才叫了一声“奶奶”,便被穆氏扬手一个狠狠的耳光打过去,厉声喝斥:“你个没用的废物,刚才跑哪儿去了?”但凡她机灵点,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也不会着了那傻子的道儿,但凡有个人在,她也不至被他这番羞辱相逼,竟是进退维谷。
红绡捂着脸还想辩解:“奴婢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奶奶便不见了……”红绡真觉得自己冤枉,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七爷和奶奶就都不见了,害得她到处找,一直找到这个时候。
穆氏左右开弓,又是两个耳光,红绡立刻人如其名,两颊嫣红如血。大白天她撞鬼了不成?谁让她不眼珠不错的盯着自己的?
红绡不敢再辩,抬眼打量穆氏,尽职尽责的道:“奶奶,七爷没为难您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本想先寻到奶奶再说,毕竟七爷行事无忌,阖府的主子也都见惯不怪,奴婢怕一走,奶奶孤掌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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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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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成心火上烧油啊,她还没被孤掌难鸣吗?穆氏恨不得把红绡的嘴戳烂了,也好一解心头郁气。
可脑子里那“两刻钟”又开始催命了。她缓了缓神,道:“算了,你在也没用,那傻子一身蛮力,捏死你和捏死个蚂蚁似的……我没事,天太热了,我有点头昏。”
红绡扶着穆氏从角门回了院子,她吩咐红绡:“吩咐厨房,备下二小姐爱吃的菜,另外再上一壶陈年玉露春酒,她最喜欢喝这个。”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快些。”
红绡应声,转身吩咐小丫头去了,穆氏已经躲进内室,自己含羞忍辱的换了衣服。
那种没有倚仗的失魂落魄的感觉总算消散了许多。穆氏抱着双臂,回想着刚才胸前空荡荡的感觉,还是很后怕。红绡进来回道:“奶奶,酒菜已经备齐,翠浓问摆在哪儿?”
穆氏抚着额头,一时间沉重无比。灌醉穆怡容易,那丫头在她这一点都不设防,可就算自己忍心把她灌醉了,回头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自己把穆怡弄到那傻子房里,少不得还得指望着红绡几个。
穆氏摆手,道:“不急,你先把黄梨、紫檀叫来,不许惊动别人。”
穆怡觉得姐姐好奇怪,刚才还气定神闲,唇角含笑,说不出来的意态慵懒,怎么离席一会,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她不停的劝自己酒,穆怡喝了几杯,忙按住穆氏的手娇嗔道:“姐,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了?等闲你总劝我不许空肚子喝酒,你都忘了?我虽然颇有些酒量,在你跟前不必假装。但也不能这么一杯接一杯的灌我啊,回头我醉了若是弄的到处一片狼籍,多丢人啊。”
穆氏尴尬的笑笑道:“醉了又何妨,大不了倒头便睡,等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如果穆怡宿醉醒来,发现命运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该有多心碎?万一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一手策划,亲自将她推往万劫不复之地。她得多恨自己?
穆氏给穆怡挟菜。眼神关切的看着她小口小口文雅的吃着。不由的越发心酸,她开口道:“怡儿~”
“嗯?”穆怡抬头:“姐,虽说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可咱俩口味差不多。你也别愣着,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穆氏心里堵着块大石头,哪还咽得下去?她笑笑,道:“姐姐劝你一句,陈将军那,你就别再存着痴心妄想了罢。”
穆怡一怔,随即脸一红,再然后就是惨白。放下筷子,伤感的道:“姐,是姐夫问过,被他拒绝了么?”
穆氏不答,穆怡便当她是默认。不由的黯然神伤,低头道:“算了,是我没这个福气,我……”她闭了闭眼,涌出两行泪:“问也问过了,我也死心了,也好,权当,我从没见过他,以后也各不相干。”
这回不用穆氏劝酒,穆怡自己就喝上了。
穆氏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酒壶,想说话又把嘴闭上了。都说借酒浇愁,孰不知愁一直在,岂是酒就能浇熄的?可一想到如果穆怡喝醉了,待会儿说不定能少受些苦楚,说不定还能在梦里把许七那个傻子幻想成隐岚轩,她就不想再劝了。
穆氏眼看着穆怡醉了,眼圈也红了,她按住穆怡的手,哽咽着道:“怡儿,别喝了,女人这都是命,你就认了吧,啊?以后,姐姐一定会补偿你的。其实这样也好,你嫁到谁家我都不放心,现在嫁到姐姐眼皮子底下,姐姐能照看你一辈子。”
杜霜醉在娘住过的十分安心,可终究是出嫁的姑娘,也只不过住了一晚,楼家便派人来接。
楼春平倒是在白日的宴席上和杜景辰打了个照面,却也不过是面子情,并没有旁人想像的那样情深,喝了几杯酒,便推说有事,竟是连杜霜醉都不等,脚打后脑勺的就跑了。
杜景辰心里就跟堵着块大石头一样的沉重。他倒不在乎楼春平,或者说楼家对自己态度如何,尊敬不尊敬,感情深浅,都是虚的,可这杜家才透出口风来杜中玉要致仕,这楼家就避之不及的模样,嘴脸忒以的难看了些。
就冲他们这势利的嘴脸,还能指望着他们将来能对霜醉好?
杜景辰的担心并没有和谁透露,只单独把杜荣叫过来,仔细问了问他在楼家的情况,又仔细的嘱咐了数遍,这才和徐氏将杜霜醉送出门。
杜霜醉在车上眯眼,心中一片坦荡。她耍小伎俩推了穆氏的邀约,又当众打了楼春平的脸,自己说不定还落了个妒妇不贤的名声,这趟回楼家,只怕楼夫人不能善罢干休了。
她早有准备,自己一再的挑衅楼夫人,她势必不会一味的容忍。
可那又如何?
因着喝了两杯酒,杜霜醉两颊晕红,头也有些晕,她靠在车厢壁板,仰头轻笑,眼中却水润一片。不管怎么样,先保住父兄再说。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时父亲避过风头,看似毫无前程,可谁能料定,等过两年夺储之事尘埃落定,父亲没有出头之日?他也不过才四十出头,正是好时候,除了为人中正古板之外,其实他还是很有才华的。
只不过没遇到伯乐而已。
车才进了楼家,就有下人把消息送到楼夫人处,她咬牙切齿的哼道:“这个……”贱妇,如此嚣张无所顾忌,真个是狗胆包天。
沉着脸,楼夫人吩咐:“把你家三奶奶请到这来,就说我有话要问。”
丫头们不敢怠慢,迎着杜霜醉把她带到了楼夫人的偏厅。杜霜醉索性借酒装醉,行了礼,浅笑着抚头道:“太太见谅,今儿在家和母亲、嫂子多喝了两杯,大抵是有些醉了,若冲撞了太太,请您别怪媳妇失礼。”
楼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亲家夫人身体一向可好?”
“承蒙太太惦记,母亲身体还好,只是心有愁思,难免情绪不佳。”
楼夫人问:“哦?这是为何?”
杜霜醉便叹息一声道:“家父身体微恙,虽不过重,却一直缠绵不愈,家母心忧如焚,此其一,二是家父看淡官场,始存归隐之志,因此生了致仕之心,如果不出预料,只怕近日便会有消息下来,届时他二老只怕要收拾行礼回祖籍故地。母亲割舍不下兄嫂和诚哥儿,不免又添一重烦恼……”
楼夫人失声道:“你所言当真?亲家老爷要致仕回乡?”
杜霜醉便郑重点头,道:“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