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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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就知道他冥顽不灵,说也无益。她想幸亏她没有心怀奢侈,妄想能够改变他,否则也不过是重蹈上一世的覆辙罢了。
杜霜醉抬起脸,平静无波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轻声笑了笑,勿自摇了摇头,道:“真可怜。”
楼春平不解的望着她。
杜霜醉接着道:“真可怜,也可笑,还可悲,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楼春平神情一震。她说她喜欢他?怎么可能?一个女人喜欢不喜欢一个男人,他怎么会不清楚?可她说的真挚、深情,不似作伪,又让他满心狐疑。
他一面想着到底自己是哪儿误解了,还是说杜霜醉又在耍着阴谋诡计,一面不自禁的就松了松扼着杜霜醉脖颈的手。
杜霜醉却早就悄然弓起一条腿,竭尽全力的压抑着自己激荡的情绪,保持着上半身一动不动,猛的发力朝着楼春平腿间最关键的部位狠命一顶。
楼春平惨叫一声,站立不稳,弯着身子蹲到了地上。头上的冷汗如豆大,瞬间就淌了下来,他狠狠喘吸了半晌,才忍痛嘶声道:“你这毒妇,我……我就不该轻信于你,就该早点掐死你。”
他怎么不说他色心不改,所才导致他上了她的当呢?杜霜醉没躲,伸脚朝着楼春平腰上猛踹一脚,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楼春平,你以后只有更后悔。”
楼春平被杜霜醉一脚踹倒地上,却随手就攥住了杜霜醉的脚腕,呵呵冷笑几声道:“你未免得意的太早点了吧,以为我这样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他用力一抻一拽,杜霜醉就如同一个破布偶般摔倒在他身边。
杜霜醉任他握住脚踝,也不反抗,也不挣扎,只冷冷的道:“就算我今天死了,你也不能活。”
就在这会儿,门外响起杜荣的声音:“三奶奶,您怎么样了?”
楼春平一激灵,猛的就要站起身。可他一动,牵扯到痛处,不由的一龇牙。杜霜醉趁机用另一只脚狠狠跺了一下他的手,让自己的脚踝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退后几步,道:“你放心,我不会像你那般丧心病狂,非要置你于死地。”
这个社会不公平。楼春平弄死她,不必负担任何责任。可她要胆敢伤害楼春平,那就是十恶不赦的毒妇,是要替他偿命的。
再说,让他死太简单了。
杜霜醉朝着门外道:“我没事,三爷得了失心疯,你进来把他先绑起来,即刻下山去请大夫。别忘了告诉三爷身边的人,回府里给老爷、太太报个信儿。”
楼家正是多事之秋,楼夫人才受了刺激,病体未愈,再传回去他“失心疯”的消息,情急之下不定出什么事呢。
楼春平破口大骂杜霜醉:“你这毒妇,你才得了失心疯,你敢叫下人绑我?我……唔——”
杜荣早就冲进来,将楼春平掀翻在地,拿麻绳把他捆了。杜霜醉先撕了一片他的外袍,不由分说先把他的嘴堵上了。
晴雨也跟着扑进来,心有余悸的道:“奶奶,您没事吧?”
杜霜醉摇摇头,指着晴暖道:“去瞧瞧晴暖——”
索性晴暖只是磕晕了,醒过来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眼前直冒金星。杜霜醉叫晴雨先扶她下去歇息,杜荣过来请示:“奶奶,三爷怎么办?”
杜霜醉现在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挥手道:“疯子就该有疯子的样子……”
“明白。”杜荣也豁出去了。横竖他们在楼家是落不了好了,他现在向楼春平示好也没用,这位三爷可是连三奶奶都下得去狠手的主儿,何况他们这帮奴才。
他现在只能听命于杜霜醉。
第134章、议和
杜霜醉也算是死里逃生,平静下来,开始考虑自己今后怎么办。
晴暖进来给她磕头:“奶奶,大夫已经看过了,奴婢没事。”她的头上裹着白布,隐约能看见血渍。
只能说楼春平兴趣不在于弄死晴暖,下手也就没那么重,否则晴暖的小命算是交待了。
杜霜醉于心不忍,伸手摸了摸她的伤口,又问她头还晕不晕了。晴暖道:“不晕了,不晕了,就晕了一小会儿。”
杜霜醉道:“没事就好,原本嫂子来,是想带你们两个回杜家的,我怕你们两个多想,所以就婉拒了嫂子的好意。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事,你们两个在楼家只怕是凶多吉少,不如趁这个机会,你们两个回杜家去吧。”
晴暖摇头:“不管奶奶在哪儿,身边都少不得人服侍,只要奶奶不嫌,奴婢什么都不怕,还请奶奶开恩,别撵奴婢们走,权当是让奴婢们将功折罪吧。”
杜霜醉也不强求,安抚了几句,叫她下去歇着,带了晴雨去见楼春平。
杜荣替他在山下寻了个郎中。那郎中医术不算太精深,不过是帮乡民们处理一下外伤,治个小小的伤风而已。
但胜在他十分有眼色,一路走一路和杜荣打听要看诊的这位病人的情况。杜荣便叹道:“都是家事闹得,姑爷一时心火郁积也是有的。”
见这郎中一副明白、理解,并不诧异的的模样,便补充道:“是家里的姨娘,五六个身孕了,被家里的太太逼的存身不住,这不掉了胎,自己小命也没保住,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郎中便恍然大悟道:“哦~”想来这是富贵人家,婆婆厉害,儿媳妇在家存不住身。便索性躲到寺里寻个清净,饶是这样,家里也不消停,这老太太竟然逼得儿子的屋里人堕了胎。
郎中自己脑补出了一场恶婆婆的家庭闹剧,又听杜荣说这位富家公子爷大概得了失心疯,也就顺水推舟的道:“按说在这法恩寺里,是不会见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不过这位公子爷是从山下才来,难免带了什么也不一定。依小的说,这种撞客着的症状。用药是没大效用的。不如用土法子来的还快些。”
杜荣心里暗乐。面上却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姑爷这样,我们家姑娘也是急的不得了。可这离城远啊,一来一返,几个时辰都过去了,若再赶上别的情况,一天都不够用,那就劳烦郎中了。”
这郎中平时没少办成这事。乡下农家,食不裹腹,打从生下来就是贱命一条,一辈子都不敢生命。就算是真生病了,谁也舍不得花钱抓药熬药,可不都用土法子治吗?
郎中便道:“小哥只管放宽心,这事就交到我身上了。”
及至看见了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形容狼狈,神情扭曲的楼春平,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恨不得逮谁就咬一口的恶犬状,这郎中一点都没意外,也不害怕,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包和香灰似的东西,舀了一碗清水,搅和匀了,示意杜荣帮忙要给楼春平灌下去。
他还在那和楼春平解释:“这位公子爷,您别着急,喝了在下这仙丹妙药,保证你百毒不侵,什么妖邪鬼怪,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敢再近您身了。”
楼春平差点没呕死。那是什么破玩意,居然想给他灌下去?他疯了才会任凭他们摆布,谁知道这药喝下去他会不会真的疯了啊?
楼春平愤怒的唔唔骂着杜荣,顺带着把这郎中祖宗八辈也都骂了进去。怎耐他堵着嘴,脸上的表情再凶恶,可说不清楚言辞,骂也白骂。
杜荣面有难色的看着郎中:“这,能行吗?”他不是担心这郎中的药不行,是担心把楼春平嘴上的布扯下来行不行?他实在像条疯狗,万一被他咬一口怎么办?
郎中也觉得有道理,说实话他也不大敢上前,怎么说人家也是有钱有势的,这会失心疯,万一哪天好了呢,再把自己恨进去,回头找他麻烦,他可承受不起。
他想了想道:“你按住,我来灌。”
也只能这样了。杜荣上前打躬行礼:“三爷,实在是不得不得罪了,您见谅,等您病好了,小的随您处置。”他上前扯下楼春平嘴里的破布。楼春平大骂道:“杜荣你个狗奴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杜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按住楼春平的肩膀,伸手钳住他的下巴。楼春平气的左扭右挣,杜荣一时还按不住。郎中见时机刚刚好,也不敢拖延,上前就把一碗药汁给楼春平灌了进去。
楼春平被灌进去了小半碗,一股子香灰味,他无比确定这狗屁郎中的狗屁药就是那些香灰。
也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
他呛的直咳嗽,这一咳嗽又牵动双腿间的痛处,真是说不出来的恶心和难受。
杜荣见药灌完了,重新把他的嘴堵上,问郎中:“下面该怎么办?”
郎中笑呵呵的道:“别急。”他把盛药的碗用清水仔仔细细的涮干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里面是一搓米,捏了一撮放到碗里,又倒了半碗酒,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这才又倒掉,重新换了一碗清水,放到楼春平身前。
他又不知从哪掏出来三根削剪的十分整齐、油亮、光滑的木棍,就和人们寻常吃饭的筷子一般无二。
只见他朝天拜了三拜,又原地转了三个圈,念念有词,这才极为虔诚的把三根筷子放到碗正中。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捻的,总之那三根筷子就如同被注入了神力一般,稳稳当当的戳了起来。
杜荣没见过这乡下土法,便凑近道:“咦,这,这,这筷子是怎么树起来的?”
郎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拿出一把菜刀来。
杜荣倒吓了一跳,以为这郎中也邪性附体了呢。这是要干吗?杀人啊?可看他那神情又不像。只见他双眼圆睁,猛的举起手臂朝碗中直立的三根筷子又快又狠的砍去。
那三根木棍被砍飞了,直朝着楼春平而去。楼春平早在郎中拿出菜刀时就傻了,他以为这郎中是杜荣请来,两人一唱一和,就是做戏的,没想到他们竟真的敢合谋行凶。
要不是嘴里堵着布,只怕楼春平早尖叫起来了。
三根筷子不偏不倚的落到楼春平身上。
郎中把筷子收好,将碗里的清水倒到门外,这才弯腰收拾他刚才用过的东西,和杜荣一前一后出门,道:“撞客你家姑爷的小鬼已经被我撵跑了,你就只管放心吧,让你家姑爷好生睡一宿,明天保准百病全消。”
杜荣是半信半疑。可那是人家行走立世的法门,杜荣也不好打听的过细,便给了这郎中几吊钱,送他下山。
回来和杜霜醉说起这事,道:“不管可不可信,小的看那郎中糊弄人倒是有一套。”
杜霜醉失笑,道:“也罢了,这里条件简陋,一时半会儿去哪儿寻神医圣手去。”能吓唬吓唬楼春平,也算是意外了。
她问起晴暖的伤来:“晴暖的头也是他给瞧的?别也拿香灰糊弄人。”
杜荣笑道:“那倒没有,他给晴暖姑娘诊了脉的,药也不是他的,是咱们自己的金疮药。”
依着郎中的说洗,这会楼春平应该是无碍了,杜霜醉便带着晴雨和杜荣去看他。
楼春平也算是个识时务的,自己虎落平阳,落到杜霜醉手里,就算明知道她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起码不敢弄死他,可像现在这样时不时装神弄鬼的折腾他,他也受不了。
为今之计,只好和她好言好语,好商好量,先哄她把自己放了,什么帐,日后再算。
杜霜醉叫杜荣和晴雨就在门外候着,她自己来见楼春平。
楼春平没那么狂躁了,眼里虽然还有恨意,可明显多了几分克制。
杜霜醉扯下他嘴里的破布,温声道:“得罪了,三爷。”
楼春平恨不能立刻就掐死她,可此时受制于人,不是逞能的时候,也就闭了闭眼睛,不去看杜霜醉,问:“你来看我笑话?”
杜霜醉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来,试图和楼春平讲条件:“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我,说实话,我也不想再回楼家。当然了,你如果会好心放过我,我会感激不尽。”
楼春平睁开眼睛,讥嘲的道:“想和离是肯定不成的,楼家丢不起这人。”
杜霜醉平静的道:“你休妻我也认。”
楼春平冷笑:“这我可做不了主。”
杜霜醉抿抿唇:“你可以去求老爷、太太。”
楼春平扬眉道:“你觉得老爷可以做主?”他不无放肆的上下打量杜霜醉,道:“已然这样了,楼家定然要压榨掉你最后一点价值才肯罢手。现在么,即使楼家想怎么样,只怕这会儿也没有话语权了吧。”他们已经把她给卖了,只要许世子不发话,谁敢动她?他不无讽刺的道:“你应该去求那傻子,好歹是亲兄弟不是?说不定为了那傻子,许世子心慈手软,放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也说不定呢。”
第135章、威逼
送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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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要是想事事都指望许七,当初也就不会拒绝他的许诺了——娶她为妻。
杜霜醉知道他是真心的。毕竟,他说喜欢她,表现的也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她也不否认对他动了心,楼春平又不是她的良人,那么想要成为许七合理合法的妻子,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况且,杜霜醉并不觉得嫁给许七就是攀权附贵,她也不觉得死守着两人身份的差别,矫情怯懦就是一种美德。安贫乐贱、不慕富贵确实是一种美德,那也不过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守着什么样的原则罢了,她不会故作清高的拒绝任何、本来可以唾手而得的一切。
但杜霜醉就是拒绝了。
她害怕将来自己后悔,怕许七将来后悔,这一重考虑占了最大的比重。
嫁错人一回,她就已经足够痛彻心扉的了,她不想再来第二回。
不想让许七为难只占了另外一小部分比重。
她倒没那么伟大,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让许七为了她受到丁点伤害,所以才宁愿自己扛着一切困难。
如果她真有那么勇敢和无畏倒也好了,起码她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她只是觉得,即便她和许七是……夫妻,在各自的范围内也有自己要尽的责任,做好自己是各自的本份,是对彼此的尊重,也才算不枉对彼此的那份喜欢。
她不喜欢自己像株柔弱的藤,除了紧密而窒息的缠着许七,便什么都不会。
更何况她和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不过楼春平在这个时候提到许七,倒是触动了杜霜醉,她一时有些惘然。许七走了好几天了,她固然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