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千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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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笑眯眯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不怕老夫害你还如此高兴?”这正是其余三人心中所想的。
“你要是想害我还用得着和我废话吗?直接一掌就拍死了我。”安心嘟了嘟嘴,自己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这老头武功高明。
“那倒也是!”那老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有什么不容易瞧出来的?你练的是苏子扬那臭小子的独门内功,天下只有老夫一个人瞧的出来。至于慕容家的人嘛,他们的所习武功自成一格,从他们走路抬手的姿势就瞧出来了。”
丫丫滴,这么神?这样也能看出来?安心吐了吐舌道:“你干嘛叫我师傅臭小子?虽然他不香,但也不臭,身上总是一股子药味。还有,为什么天下只有你一人瞧得出我练的内功?”
老者提起酒壶又灌了一口酒喃喃道:“那臭小子没告诉过你他师傅是谁么?哼!真是不肖!改天让老夫遇见了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这几年也不知道躲到哪个兔子窝里去了,老夫没钱喝酒的时候想找他都找不着。”
“啊!”安心尖叫一声跳起来蹦了半天这才兴奋道:“你……那你是我师祖?”
老者仰头朝天翻了个白眼,一副可不就是么的表情。这老者正是苏子扬的师傅李止一。他长年在外漂泊无定,岂料这回转到余杭郡居然遇上了弟子的传人,自己的徒孙。
安心将手一伸道:“拿来!”
“什么?”李止一奇怪道。
“见面礼啊!”安心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道:“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莫明其妙到西湖一逛就多了个师祖出来?既然已经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你拿点稀罕些的见面礼出来,哪怕你不是我师祖我也认了。”
慕容兄妹和念蓉在一旁听得这个暴汗呀,安心是只认钱财不认人。
那李止一嘟嘟囔囔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探手入怀掏了半天也没见掏出点东西来,涎着脸笑道:“乖徒孙,老夫身上的东西都进了当铺子换酒喝了。这个……见面礼是不是改天等老夫手头宽裕了再给啊?”
安心摇了摇头。
李止一将眼一瞪道:“徒孙你还没给师祖磕头呢就想要见面礼?”
安心悠悠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没看到你的见面礼是好是坏之前我怎知道你是不是我师祖?”言下之意就是给的东西好就认这师祖,给的东西太次瞧不上眼就不认这师祖。
李止一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安心,一脸的肉痛之色,道:“这个,给了你吧。”
“这是什么?”安心接过一瞧,是一枚羊脂白玉环。她撇撇嘴道:“这也算是好东西?这玉就算再值钱我也瞧不上眼。”说着就想丢还给李止一。
“哎,你轻点轻点,别磕坏了。”李止一急忙伸手接过,吹口气又瞧了瞧,见玉环无恙这才开口道:“怎么样,不识货了吧!这可不是普通的玉环。”说着神秘一笑道:“这是药玉。”
“什么药玉?乱七八糟的没听过!别以为你胡说我就信了哦。”安心不信。
李止一拈了点下酒菜又喝了口酒道:“药玉就是在盛长稀奇珍贵药物的山里采挖出来的,但这新采之玉虽有灵性却无甚大用。这枚药玉环可是一挖出来雕琢好就用天下灵药浸润泡养了三十年啊!”他屈着手指头,一二三,再松开手道:“市上卖的那些什么人参、灵芝算什么?浸润这药玉所用的人参和灵芝最次也都是千年以上的,其它诸如天山雪莲、九尾狐仙草、玄冰草、琼脂花……数不胜数,数不胜数啊!”说着,他摇了摇头,一脸惋惜之色。
安心狐疑地望着他,自己该不会是遇上个老疯子或是老骗子吧。他说的什么九尾狐仙草、玄冰草和琼脂花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现下一听这些古怪的名字就感觉玄的很,这世界上真有这些玩意儿么?
慕容雪惊叹道:“听起来这玉怎么就像个药罐子呀?这么个耗费药材法谁养的起?”
“是啊是啊!要不老夫怎么变得这么穷了呢!”李止一大有遇到知音之感,急忙诉苦道:“老夫养了它三十年!把我毕生积攒的药材都搭进去不说,还费尽了钱财四处购买珍稀药材,原本万贯的家财都搭在这玉上头了。”
安心还是不信,问道:“那这药玉又有什么用呢?”
李止一又变得笑眯眯了,道:“用处可多!首先,它可以当药使。遇到那山穷水尽寻不到药的困难关头,将这玉在温水中浸泡半个时辰,浸出的水烧滚就是一剂好药。其次,驱毒!要是有人中了毒,将这玉放在伤口之处,用不了多久玉色就会变成黑色。此时将这玉放在羊乳里浸泡出毒素,等玉回复了洁白又可以继续吸毒啦!最后嘛,也是最简单的,避邪。带在身上万恶不侵的。”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顿时觉得口干舌躁,提起酒壶骨碌碌灌了好几口酒下去,再摇了摇,酒壶空了,于是叹口气,将酒壶抛到一旁。
安心皱了皱鼻子,道:“这么好东西,还是您自个留着使吧!咱们走!”
“哎!小娃娃不信老夫之言?”李止一急忙拉住安心道。
“你说我能信么?暂且别说真假,我问你,你那些浸润药玉的药材再珍贵也总有温热之别吧?有的甚至还有毒吧?你全搁一块去养这玉,养出来那是什么?”安心不屑道。
李止一嘟囔了一声,还未说话,安心接着道:“还有,这药玉当药使?每个人生的病又不会全是相同的,有人体虚不能大用人参,有人体寒不能用天山雪莲,不管得了什么病都拿这泡玉水喝一通下去还有救么?至于驱毒更是无稽之谈!哪个人下毒不想毒死人的?就算没有立时毒死,用不了半个时辰也毒发身亡了,谁有空慢慢的用这玉去吸毒,再找羊乳耐心的浸泡出毒素再次吸毒?哼!老爷爷,做人要厚道,这样的谎话连你自己都不信的吧,就别拿出来哄骗小孩子了!”
“好!好!”李止一听了安心这一番话居然没有翻脸倒是赞起好来:“老夫就说你这小女娃娃有啥了不起能让苏子扬这臭小子瞧上眼收了徒弟。那臭小子虽然本事不大,但为人还是倨傲目空的很,你果然还真是有两下子。好的很,没有给师祖我丢脸,你要是听了老夫的话抱着这玉当宝贝那老夫可就要瞧不起你了。”
你瞧不瞧得起我与我何干!安心默想道,况且——安心道:“我还没认你这个师祖呢!”
李止一呵呵一笑道:“伸出手来。”
安心依言伸过手去。李止一拿出三样东西搁在她的掌上。安心收回手来细瞧,一样是一本武功密籍,一样是装在玉盒子里的数张精致的人皮面具,还有一样也是装在小玉盒子里的,玫瑰红色清透胶状的液体,粗一看有些像是胭脂膏子,细瞧却又不是,一股淡淡的甜香怪好闻的。安心奇怪道:“这是什么?”
李止一嘿嘿一笑道:“萼红胶。天下第一奇毒!你小心着点,那玩意一丁点就能毒死十个人。”
慕容修露出一脸骇然之色道:“前辈四十年前可是被武林中人称为‘萼红残魂’?”昔日“萼红残魂”薜阳江在武林中为非作歹,他的独门秘毒就是“萼红胶”,那时人人谈红色变,好在这恶人不知为了什么已经有四十年没有在武林中出现了,难道安心的师祖会是他?
“什么‘萼红残魂’!那老家伙早被老夫收拾了。喏,这玩意儿就是从他那里弄来的,也只有他一人能有时间精力去配这种琐碎死人的东西。可惜,他只用来当毒药使,毒人用得着这么费事么?随便配点‘鹤顶红’‘砒霜’什么的不是一样毒死人么。真是暴敛天物!”李止一哼了一声道:“世人只知这‘萼红胶’是天下第一奇毒,却不知这也是天下第一灵药!”
“怎么说?”安心又有了兴趣,哪有什么东西又是毒药又是灵药的。
第二十八章 宿怒集发
李止一得意一笑道:“小娃娃这就不懂了吧!炼这药物需要采集毒花与灵花的花萼各七七四十九种,再配上千年灵芝与万年血参,掺入七七四十九钱天山雪池之水,共炼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炼成这么一小盒。七七四十九种毒花还算不太难,但七七四十九种灵花可就难找了。灵药大多几十年或是上百年才开一次花,而且花期极短,又有各种毒物相守,寻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遇上。何况还需要千年灵芝和万年血参,光这两样,就是武林中人梦寐难求的至宝。薜阳江那小子真是浪费,居然只拿来当毒药使。”李止一说了半天又绕了回去,不住摇头,当真是一脸惋惜之极的表情。安心也不催他,由得他自己想了半天接下去道:“‘萼红胶’如配上任何一种毒物共用,只需一丁点,就能使人全身功力尽散,受尽七七四十九日痛苦方才断气。但如配上灵药共用,也只需一丁点,就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无论是毒药还是灵药,随便一种与之相混合,都会产生不同的药性。如混了不同的毒药,那么中毒之人在七七四十九日内所受到的苦楚也不尽相同,但是如配上不同的灵药就能医治不同的绝症,亦可解天下万毒。而且所配之药愈是难得珍奇效果就愈好,若是寻不到奇药,随便配点药铺子里买得到的药物也有效用。”
安心听完笑道:“你怎么又自相矛盾了。配上毒药共使天下无解,配上灵药共使可解天下万毒!那到底能解不能?”
李止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只要知道了作为毒药而使的‘萼红胶’中添了什么毒再以相克的灵药调和‘萼红胶’就能解。否则无解。”
“真是复杂哎!这次我能信你么?我得想想!”李止一说得跟绕口令一样,差点把安心给说晕了。
“小娃娃还真是小心眼,谁还骗你两回来着?那本武功密籍是本门绝学,你闲着没事练练吧,瞧你这一身半吊子的武功,真是差劲的很!”李止一说着叹口气道:“那几张人皮面具是我从前用的,现下用不着了,留给你吧!只是这‘萼红胶’你可得小心收着,要是落在会使的人手中那可就祸害大了,当年我连苏子扬这小子都没舍得给。”
“哦!”安心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将东西小心收起笑嘻嘻道:“师祖,你要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呢还是请你喝酒?”老头嗜酒如命她早都瞧出来了,就这一会功夫,他已经咂吧了无数次嘴了,只是苦于没酒可喝已经浑身不自在起来。
李止一听安心如此一说,大喜着一把挽住她的手道:“喝酒!自然是喝酒!谁要你磕头做什么!”
这可是余杭郡内最有名的酒楼,长庆楼。
此时一桌上坐着五人,正是安心等人。桌面上摆满了冷热菜肴还有几壶上好的陈酒佳酿。
李止一身旁更是摆着数个酒坛子,以他那“左拥右抱”的得意神情瞧来,仿佛他抱的不是酒坛子而是美娇娘一般。
安心瞧了瞧桌上的酒菜却叹口气,杭州好几样有名的菜儿现下都尝不到啦,自己倒是很怀念那种滋味的。她闷头想了又想,在心下做出了一个绝对会让慕容修他们吃惊的决定,正要开口,就听到——
“哎呀真巧!又遇见你们了!”
安心好无奈,这三个家伙每次的出场台词总是这么一句,都不动动脑子换个新鲜点的,害她现在都对这几个字极度过敏,一听到就要浑身打颤。慕容修和念蓉也面上变色,唯独慕容雪一张俏脸更是飞起红云。这一桌子只怕只有李止一一个面不改色在那里闷头享受他的美酒。
“让让!让让!借个地坐坐!”方鄂大大咧咧走过来将李止一往旁边挤了挤,因为李止一左首坐的正是慕容雪。
司空极也毫不客气地将坐在慕容雪左首的慕容修挤开,硬是在中间插了个座位。
倒是方玄,只是捡个空大点的地方随便坐下。他一脸冷酷,心内却不禁暗暗好笑,这两个傻瓜,每次只知道靠近美人以图一闻香泽却不知道坐得远才瞧的清的道理。自己坐在这倒还能不时瞧见慕容雪目光流转顾盼而那两个家伙除了瞧见美人的半张脸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只要不妨碍自己喝酒,李止一才不管这些年青后生对自己有礼无礼,他只是跟守财奴似的将方鄂脚下的酒坛子全挪到自己身旁来。
安心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这么多天下来,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再冷静,可是一遇到他们,定力就有崩溃的迹象。现下有了靠山,她很神气地道:“师祖,这三个小子让人瞧着很不顺眼,你将他们赶走吧!”
李止一摆了摆手道:“有什么事改天再说,老夫现下没空。”说着,又眯着眼喝了一口酒。
安心转了转眼珠子笑道:“那这样吧,你帮我赶走他们,我每天送你一坛子好酒。”
李止一摇摇头,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三坛!”
“成交!”
李止一顿时来了精神,双目一张,精芒四射,望着“风尘三侠”道:“小子们都听到了?现下老夫的乖徒孙要赶你们走,你们是自己走出去呢还是让老夫送你们出去?”
方鄂等人虽说行走江湖只是这半年中的事情,但仗着武艺高强一路上还真没遇到过敌手,现下听李止一这么一说,方玄当先站起来施了个礼冷冷道:“那就请老爷子指教指教!”
“好说好说。”李止一又喝了口酒。
方玄知道他辈份高自然不会先向自己出手,是以抽出腰间长剑,剑尖晃了晃挽出一朵剑花就向着李止一刺去。其实他行走江湖的这些日子和人动手还没用过几次兵刃,但李止一看起来的确是不好对付的模样,又听安心叫他师祖,虽然安心的武功太烂他瞧不上眼,可一个人活了这么大年纪又当了人家师祖,总会有两把刷子吧。为了慎重起见方玄用上了兵刃。
“嗯,你这小子还不错!小辈里头算是拨尖的了。”李止一只顾着喝酒,放下酒盅的时候不经意将酒盅在身侧一摆,正是方玄剑刺之处。
方玄心想自己这可是把宝剑,用这小瓷杯子怎么可能挡的住,是以也不变招,就由着剑尖刺上杯身。“叮”的一声,瓷杯完好无损,方玄却被相撞之力震的虎口隐隐作痛。
李止一微微一笑道:“小子,老夫劝你们还是自己走出去罢!”
方玄不答,面上神色凝重,他剑法一变,突然迅捷起来。众人只见他舞起一团银芒,压根也没看清他的招式就又听到“叮”的一声。这回虎口更疼,稍稍已有些开裂。
方玄无暇顾及伤口疼痛,剑尖连连刺出就是想在李止一身上扎个透明窟窿。人家坐在那里动也没动谈笑自若的就将自己的招式化解了,若是一连